慶公子道:“中京怎麽樣了,就不允許我做生意了不成?我安分守己做自己的事,不侵害任何人的利益,這都不成嗎?我沈慶年行的端坐的正,並不怕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慶公子看向管丘山。


    那管丘山激動道:“公子爺,當年要不是您,能有我的今日嗎?”那管丘山歎息道:“公子爺,我管丘山已今非昔比了,如今您還是聽我一句,您不起義,我們就要完蛋了呢。”


    “現在!”看慶公子不怎麽理睬自己,那管丘山急忙繞到了慶公子麵前,“現在,連穆宸軒都在支持我們,在幫助我們,這天時地利人和要什麽都有什麽了,怎麽就不能造反呢?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啊,公子爺。”


    “丘山,你不要慫恿我了,我是說什麽都不會造反的,你!你去吧,以後你還要說這些,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去吧。”


    慶公子就想要好好的守護在沈喬安身旁,至於什麽造反什麽做皇帝雲雲,他早就失去了興趣。


    那管丘山也怕觸怒了慶公子,急忙道歉離開,喬安聽到腳步聲,躲避在旁邊的芭蕉樹後,等那管丘山去了,屋子裏卻有了劇烈的咳嗽聲。


    咳嗽聲完畢,又是一連串急切的哮喘,聽到這裏,沈喬安急急忙忙進入屋子,慶公子咳嗽的渾身都在顫抖,看著情況已是很危險了。


    喬安急忙送了旁邊的水給慶公子,沈慶年喝了水後,伸手輕輕摸一摸胸口,喬安看慶公子情況不好,伸手為慶公子拍了拍後背。


    直到他徹底的平靜了下來,沈喬安這才安心了不少,但也不敢麻痹大意,先是責備道:“已一更天了,你怎麽還不睡覺呢?外麵冷颼颼的,如今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可糟糕極了。”


    “一更天了嗎?”慶公子看了看外麵的明月,幽幽的歎口氣,“你不也沒有睡覺嗎?”


    “我們能一樣啊?”喬安責備完畢,對慶公子翻白眼,看旁邊有小火爐,握著火折子將裏頭的紅蘿炭點燃,她準備為慶公子做一碗枇杷膏。


    “你今日已幫助他消滅了蝗蟲嗎?”慶公子的消息靈通極了,喬安並沒有隱瞞,不但點點頭,還輔助性的將今日發生的一切都說了,沈慶年聽了後陷入了沉思中。


    李仲宣是什麽人?會看不出喬安在裝扮?還什麽“喬寶女”,他會猜不透嗎?


    看紅泥小火爐裏的水已熱了,喬安將枇杷膏倒在了裏頭,丟了一把枸杞,等沸騰了後找個藥碗,倒在了裏頭。


    她不需要迴答慶公子的問話,因慶公子早知道了事情的發生與發展。


    看慶公子吃了枇杷膏後,喬安道:“你早點兒休息,我迴去了。”


    “安兒!”許久了,他不曾這樣稱唿她,喬安急忙看向慶公子,發覺沈慶年目光沉鬱,表情有點憂傷,“怎麽?”


    “我想要帶你到其餘的地方去走走,樹大招風,最近你那哥哥總過來找我,希望我造反,我可沒有那個心。”


    “我們去哪裏呢?”其實,穆宸軒對他的死纏爛打以至於胡攪蠻纏,喬安都看在眼裏了,她也希望暫時可以離開。


    “反正我會安排。”


    沈喬安點點頭。


    “剛剛你沒有迴來的時候,管丘山也到了,竟也在勸說讓我造反,真是豈有此理!”慶公子苦笑了一聲,沈喬安聞聲,微微點點頭。


    慶公子的確沒造反的意思!喬安迴去休息,才進入自己的屋子,卻發覺天都快亮了,東邊有朦朧的曙光,她抱著手臂在窗口看,倒是不決定睡覺了。


    昨天的一天過得很充實,這讓沈喬安很快樂,而忙碌過後,已一點都不感覺困乏了。


    喬安準備看看今日的朝陽,結果卻看到了朝著遠處而去的管丘山,那管丘山平日裏一旦行動都是一群人,今日怎麽孤零零的一個人?


    喬安感覺詫異,這大清早的管丘山做什麽去呢?管丘山的出現也讓喬安感覺奇怪,此刻她想了想,決定跟在管丘山背後,且看看他要做什麽。


    有了這心後,沈喬安果斷下樓,跟在了管丘山背後,那管丘山七拐八拐,動作很敏捷,時不時的迴頭看看背後,確定沒有什麽人後,這才進入了前麵的牙行。


    喬安意外極了,她也跟在了背後。一大清早,穆宸軒還沒有開門做生意呢,這裏也比較蕭條,她到內室去,並沒有什麽人發覺。


    接著,看到管丘山進入了穆宸軒的屋子,屋子閉合。


    喬安不敢太靠近,畢竟穆宸軒是武功很好!他可以輕而易舉就捕捉到身旁的風吹草動,片刻後,兩人交談了起來。


    “貝勒,這可怎麽辦啊?我也說不動他,今日還差一點被趕了出來,狼狽極了。”


    “他究竟怎麽個態度?如今連我都準備扶持他,他實在是沒有道理裹足不前。”除非……慶公子已看穿了他的目的和居心。


    然而慶公子果真這麽聰明嗎?


    “是沈喬安在旁邊提醒他了?”穆宸軒摸一摸眉毛,在屋子裏踱來踱去,頎長的身影落在了窗欞上。對麵那人不過略微一笑,搖了搖頭。


    “那就繼續軟磨硬泡,反正卜算子還在我們手中,他三天後還要過來看病呢。”穆宸軒說完靠近了管丘山。


    “你以後不要總過來找我,被什麽人看到就不好了。”


    “也好。”


    那管丘山並沒有從正門出來,而是從後門一人悄然無聲去了,看管丘山去了,喬安也不敢輕舉妄動,依舊躲避在屋頂上。過片刻,外頭開門做生意了,有人已在掃地,而穆宸軒也出門去了。


    這才是喬安離開的最佳契機,她翻身從屋頂飛下,朝著遠處去了,從這屋子出來,喬安五味雜陳。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慶公子?慶公子會多難受呢?他還滿以為他和管丘山的重逢是一種機緣巧合。


    哪裏知道,不過是來自於穆宸軒那巧手的翻雲覆雨的安排。


    喬安從穆宸軒的牙行出來,索性也不迴客店去了,她進了啟夏門,老遠就看到了巡城的成將軍。成將軍精神頭很好,即便是昨晚操勞了多半夜,但此刻看起來依舊神完氣足。


    成將軍也看到了喬安,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索性主動靠近了她。


    “我有話說,找個地方吧。”喬安看了看旁邊,發覺有一個客棧,此刻才一大清早,客棧裏自然沒有什麽人。那客棧的老板看喬安和成將軍到了,嚇壞了,急忙打躬作揖。


    “將軍,將軍啊!小店本小利薄,從來也沒有欺行霸市,哪個該死的舉報了小老兒啊,哎。”


    “你忙你的,煮一壺茶給我們。”喬安吩咐,那老板這才知道,原來不是過來調查他的,而是過來吃茶的,歡天喜地給他們烹茶去了。


    等茶水的時候,成將軍看向喬安,“怎麽說?”


    “幫我抓一個人,將此人丟到一個他自己不能迴來的地方,且不要讓人知道是你下的手!”喬安有這樣奇怪的要求,成將軍哭笑不得。


    “那人得罪了你?”成將軍笑。


    “不!”喬安道:“那人要是果真得罪了我,我自己就解決了,那人目前準備造反,他是個說客!是個陰謀的發起者!我已調查過了,但我不好行動,此事還要你做才幹淨利落。”


    是啊,官府的人決定不追殺一個失蹤的人,事情也就翻篇了。


    “能詳細說說?”


    “不,不能!”喬安不想讓慶公子淪陷了,畢竟慶公子也很委屈,說到這裏又道:“注意西城,一定要注意。”喬安這麽一說,成將軍連連點頭。


    當日下午,有幾個人主動找管丘山談生意,這是一筆大買賣,對方並沒十分講價,不過隨口一說事情就成了,約定到對方家裏去拿定錢,管丘山才一進入馬車,就感覺情況不對。


    這馬車外表看起來和一般的馬車毫無二致,但裏頭大有乾坤!這馬車裏頭是一個鐵籠子,他才一進入,卡啦一聲窗戶從外麵鎖住了,頓時眼前一片烏七八糟,黑咕隆咚。


    “救命救命啊!你們要做什麽啊!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啊!”


    此人聲嘶力竭的吼叫,用力的拍馬車,這馬車內是貨真價實的銅牆鐵壁,任何人都沒有可能撞開,甚至於他在裏頭隨意的鬧騰,外麵連一丁點兒的聲音都聽不到。


    馬車裏有幹糧有水,足夠他吃三五天了,至於目的地是哪裏,管丘山壓根就不知道。


    等那管丘山被送走後,成將軍下午再一次見到了喬安:“事已做好了。”


    “第二件事接踵而至,依舊需要你幫忙。”喬安求助於成將軍,那成將軍本喜為喬安鞍前馬後做事,且也知沈喬安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有必要性。


    其實,喬安讓他做的某些事情,他不完全理解,但卻會徹底順從,乃至於各種不遺餘力的幫忙。


    此刻成將軍點點頭看向喬安,喬安又道:“還有求於你,這次的事情不怎麽好做,且隻能告訴你一人。”


    喬安正在說話之間,忽然看到那掌櫃的到了,且還在偷偷咪咪的盯著她看,成將軍起身,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那掌櫃的嚇到了,急忙湊近。


    “官爺、官爺,您的茶到了。”


    “滾出去!不要再進來了。”那老板怕極了,幾乎抱頭鼠竄,喬安更不敢輕易說出自己的懇求了。


    兩人具體聊了什麽,隻有沈喬安和成將軍知道,法不傳六耳。


    從客店出來後,喬安迴去,發覺慶公子也起來了,鬼知道他昨天晚上睡了幾個時辰,客店裏忙碌了起來,慶公子坐在櫃台後在看賬目,發覺喬安迴來了,慶公子笑了笑。


    “三天後我要找牙行那邊去,再看一次病,我就帶你離開這裏,我們在桃源縣玩兒一段時間且在迴來,怎麽樣?”


    一來,李仲宣已快識破她了,且李仲宣日日在尋找她,這裏自然不是什麽久留之地。二來,那穆宸軒時時刻刻想要讓慶公子造反,繼續留下,到底也危險,沈喬安立即點頭。


    “最近你也不要操心這裏的生意了,我來吧。”反正他們在這裏開客店,不賠錢就可以了,這裏本沒有什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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