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喬安。”穆宸軒顯然不情願去迴答,跟不希望喬安參與到自己的陰謀裏頭來,但這一切,他盯著她看的眼神是那麽奇詭,那麽複雜。


    沈喬安知道,穆宸軒乃世事洞明之人,當年她幫助李仲宣平亂,六韜三略信手拈來,厲害極了。


    他不是不想草船借箭,而是怕沈喬安不情願幫助自己,喬安自然也明白穆宸軒的意思。她選擇靜觀其變,必要的時候賜予他一些關懷與問候。


    總的來說,穆宸軒也不是非常壞,至少並沒有脅迫喬安,傷害喬安。


    沈喬安在這宅院內生活的提心吊膽小心翼翼,那種感覺確乎不好受,而李仲宣眼巴巴看著喬安消失了,心情鬱悶極了。


    到現在為止,他尚且不明白究竟抓走了沈喬安的是沈慶年的人,還是其餘什麽人。


    但很顯然,他們這幾天被人盯梢了,他竟一點沒有察覺。


    這裏是桃源縣,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李仲宣也不敢有什麽太大的動作,立即飛鴿傳書,成將軍調兵遣將,這日,狼王兄弟到了。


    莫少穹和莫少嚴到了後,喜氣洋洋匯報了中京正在進行的工程,大家齊心協力,連民眾也都自發性的加入,眼瞅著就要竣工了。


    這可比李仲宣和喬安料想的要快一些,這個進度很是鼓舞人心。


    但聽說沈喬安竟再一次失蹤後,眾人都一籌莫展,狼王本是野性難馴之人,道:“皇上,你們還在這裏尋找,我到別處去!這裏處處崇山峻嶺,我找狼群也都看看。”


    至於莫少嚴和李仲宣,他們兩人隻能在桃源縣內搜查,沒有喬安的幫助,想要在這固若金湯的小縣城內找個失蹤了的人,真正是泥牛入海。


    李仲宣和莫少嚴隻能假裝客商,和軟有一天,李仲宣道:“莫不是慶公子已將喬安給帶走了嗎?”


    “皇上的意思,皇後早就不在這桃源縣了?”莫少嚴跟誰在李仲宣背後,李仲宣點點頭。


    喬安消失的太離奇了,事情背後好像有人在不斷的安排,不斷的安排。一切似乎那人都了如指掌,沈喬安究竟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他立即號令成將軍帶領杜邊奉遇等也在中京附近找一找,但喬安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了。


    此事也驚動了風雨雷電日月星辰幾個首領,自慶公子將自己這三萬人的衛隊交給了喬安後,這群忠心耿耿之人就時常都隱沒在喬安背後。


    喬安一般沒有什麽特別的任務和事情是不會主動和他們見麵的,但已有一程子兩方沒有會麵了,這不免讓眾人焦灼。


    他們也在各處尋找喬安。


    眾人幾乎找遍了小小的桃源縣,始終不見沈喬安,隻能通知慶公子。慶公子一聽喬安失蹤了,哪裏能安安心心吃藥,立即催促鬱然準備離開。


    鬱然日日都伺候在慶公子身旁,他滿以為慶公子已將自己看做了不可或缺的賢內助,但現如今算是明白了,她是他那可有可無之人。


    “我不去,你要去自己去好了,你看看你身體成了什麽模樣。”


    “所謂樹高千尺,落葉歸根,我這一去要是果真有什麽三長兩短,也算是死在了自己的家鄉,有何不可?你要隨我去就最好,你要不去,我強求你什麽?”


    慶公子一麵說,一麵招唿了其餘的侍女進來,那侍女喜笑顏開,立馬整頓東西。


    “算了算了,誰讓我是你的管家婆呢?這就走吧。”他們一行人很快就上路了,眼瞅到了桃源縣。


    “到我們自己家客店去休息,很快就有人來迎接了。”慶公子迴來的消息已被傳遞到了客店。


    這些老板聽說慶公子生病了,一個比一個還焦急,他們在桃源縣能如此風生水起旗開得勝,離不開慶公子的栽培與幫助。


    別看他們是見利忘義的生意人,然實際上在他們心目中慶公子也是頂頂重要的人。


    大家又都知李仲宣也在附近,並不敢麻痹大意,因此到了桃源縣後,來了十來人迎接慶公子,一口氣將其帶到了客店裏。


    那客店的掌櫃看慶公子瞎了一隻眼,淌眼抹淚:“公子爺,您向來注意儀容儀表,怎麽就將自己弄成了這樣?嗚嗚嗚。”


    那人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人,這一嚎啕大哭,讓人感覺滑稽,但慶公子知道,他不是在表演,而是真正觸動了心懷。


    大家都哭了起來,過許久後,慶公子指派眾人去找喬安,他在桃源縣生意做的很大,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生意人其餘私下裏有個商會,頭目們每隔一段時間會見一次麵。


    如今慶公子迴來了,眾人知公子爺這邊有命令,無不殷勤行動,熱烈響應,不一會兒集腋成裘來了一群人。


    又是一會兒,眾人借做生意之故,處處尋找,但也沒能打聽出個子醜寅卯。


    “這附近似乎有朝廷的人。”找尋了兩天,沒能找到雪泥鴻爪,倒是找到了一群朝廷的衛兵,有人立即將事匯報給了慶公子。


    慶公子這一聽,急忙讓人結束行動,朝廷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也都在尋找喬安嗎?


    沈喬安被藏匿的太好了,以至於這麽一群人拉幫結派去尋找都沒能找到蛛絲馬跡,而李仲宣這一來,穆宸軒立即知道了。


    一開始,他是想要調撥李仲宣和慶公子的人打鬥打鬥,放很快發覺慶公子的人已都消失了一般,料定慶公子這是故意在躲避李仲宣。


    他隻能想辦法製造矛盾。


    他處心積慮的思考,而李仲宣呢,已明文規定過,讓莫少穹等人不要在附近驚擾生意人和民眾。


    這桃源縣的貿易遙遙領先與其餘幾個縣城,在葉欽國乃首屈一指的,李仲宣自然不想開罪任何人。


    而這裏鼎盛的經濟也促進了不少事情的發展,因此李仲宣三令五申,讓衛兵不要招惹生意人。


    至於慶公子,他也有這一份默契,遠離朝廷的士兵。


    “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皇上您說是不是果真已到中京去了?”


    “此事朕前日給孫昭茗寫了信,他正在緊鑼密鼓的盤查,似乎喬安還在這裏,而那控製喬安之人,勢力似乎覆蓋在這一塊,什麽人會舍本逐末帶著喬安到中京去?那豈非是自投羅網嗎?”


    聽到這裏,莫少嚴連連點頭。


    “二位爺,吃點兒什麽呢?小店有招牌小菜,還有十裏八鄉聞名遐邇的杏花村酒,兩位爺看看。”


    兩人旱災閑聊呢,一小二哥已靠近,李仲宣點了菜,等菜的時間依舊壓低了聲音和莫少嚴在聊。


    二樓上,慶公子也在吃東西,這客店本是他的產業,他隨手推開窗本是要看看外麵的風景,哪裏知道低眸一看,就看到了李仲宣和一個陌生的男子。


    他立即讓小二哥去偷聽,那小二哥有意無意過去端茶送水,間或送免費的甜點之類,倒是聽了個七七八八。


    他立即將自己偷聽到的告訴了慶公子,慶公子一聽,咂摸出了味兒。


    “這麽說來,他們也沒有找到喬安了?”那麽奇哉怪也,沈喬安落入了誰的手中?


    再不然,喬安是自己遇到了什麽危險受困在什麽地方了?但也不對,這桃源縣的地界,他都一清二楚,任何困難與危險的地方他們都去尋找過。


    慶公子還在嘀咕呢,外麵忽然飛奔進來一個彪形大漢,那人雖然更換了短打,打扮的好像個窮苦人,但從他對李仲宣的態度,從他腳上那一雙鹿皮的軍靴就完美的出賣了身份。


    那人大步流星進來,看清楚李仲宣和莫少嚴的位置,急忙過來單膝跪地,李仲宣怕他引人注目,咳嗽了一聲。


    此人起身,接著湊近了李仲宣,在他我耳邊嘀嘀咕咕了兩句什麽話,李仲宣大驚失色,急忙起身離開了。


    “哎呦!”那小二哥看李仲宣他們要逃單,放下手中的油潑鱖魚,三兩步就追了過去,一把將李仲宣的衣袖抓住了。


    “客官!您這是到哪裏去!小店本小利薄,您不能如此消遣我們,您要的菜我們都做好了,怎麽能說走就走。”


    “哎呦!”李仲宣掙紮了一下,心急如焚動:“少嚴,你快給人家銀子。”


    那小二哥哪裏是真正出來要銀子的,看李仲宣行色匆匆,那小二哥料定李仲宣是得到了喬安的消息,因此股權以掣肘,以便於為慶公子爭取更多的時間去安排。


    等李仲宣等人風馳電掣離開,慶公子的人也尾隨在了背後。


    原來,莫少穹那邊果真有了消息,此刻,將那消息傳給了李仲宣,等李仲宣和莫少嚴趕到,卻發覺周邊一片荒郊野嶺。曠野內,有個古廟,古廟內,喬安昏迷不醒。


    但等李仲宣到了後,扳正那女孩看了看,卻失落道:“這不是喬安啊。”


    這女孩形貌和喬安很是畢肖,尤其是那熟透了的櫻桃一般的嘴以及完美無瑕的臉。


    “末將也知她不是喬安,但這麽一個形貌和娘娘畢肖的女子忽然出現在這古廟之內,到底引人遐思,不是嗎?”


    那的確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李仲宣湊近了那女子,發覺那女子牙關咬緊,遍體鱗傷。


    “這是野獸的抓傷,皇上。”莫少穹從小就生活在長白山上,對野獸如數家珍。


    李仲宣點點頭。


    眾人經過施救,大概過了一個時辰,那陌生的女子睜開了眼。這女子的臉型和喬安的確很是相似,但這女子的眼神和神態,眼睛和動作,和喬安完全不同。


    沈喬安的眉毛之下是一雙大而炯炯有神的眼,那雙眼蘊藏了風情萬種,蘊藏了智慧和思想。但眼前這女孩的眼卻小的多,這樣一張臉配上這麽一雙不怎麽討喜的眼睛,讓她看起來平庸了不少。


    這女子神態有點木訥,帶著一種剛剛大病初愈的迷惘,她大惑不解的盯著眼前幾個人。


    “姑娘醒了?”莫少嚴看李仲宣對這陌生女孩毫無反應,又怕自己的狼王哥哥會唐突佳人,索性上前去笑著看了看她。


    “哦,哦。”


    那女孩下意識的點點頭,竟也不知說什麽的樣子。她也不道謝,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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