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動就不動啦,嬌客想要吃什麽,我給你做去。”李仲宣感覺惡心,不但不想吃,還想吐。


    而沈喬安他們也已靠近了這個青樓,此刻天亮了,喬安和落日都累壞了,沈喬安一看這周邊的峽穀,驀地感覺熟悉,但卻不知道究竟為什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看什麽?”落日發覺喬安異,冷冷的問。


    “沒!感覺這裏風景獨秀,真是大好河山。”


    沈喬安說完,指了指背後的招牌,“那裏有個洞壺春酒店,我們進去吃點兒東西可以嗎?我饑腸轆轆。”喬安一麵說,一麵撫摸了一下肚皮。


    落日沒有異議,兩人吃了東西後,準備離開,卻有人靠近了喬安。


    “兩位,買單了呢,買單!”那是個青年人,那人擁有武將才會有的濃眉,那雙濃鬱而飛揚的劍眉之下是一雙黝黑深邃的眼,他和氣生財的笑著。


    落日在剔牙,感覺今日這頓飯吃的很好,喬安摸了摸錢袋,發覺不知道什麽時候錢袋已不翼而飛了。


    落日的笑頓時冰涼在了臉上,訝然道:“怎麽,你沒有帶銀子?你看我做什麽,我江湖兒女從來身上一清二白。”


    那好像不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那似乎是一窮二白啊。


    落日朝喬安怒吼了一聲,發覺掌櫃的眼神很怪異,她起身,指了指對麵一個肥嘟嘟的男子,那是個員外爺模樣的人,那人正在吃一盤糕點呢,模樣兒滑稽,好像餓死鬼投胎似的。


    “那個人,你給我們買單。”


    那員外爺完全不理會落日,落日已靠近,“你聽到了沒有,今日給我們買單。”


    那員外爺終於看清楚了旁邊的女子,他用力的推了一把落日,落日紋絲不動,沈喬安看落日要打架,知自己逃離的機會到了,轉身就走。


    落日果然教訓了那個員外爺,人家是給她買單了,但卻不情不願。成功買單後,落日發覺,喬安不見了。


    她在周邊尋找了許久,也不知道究喬安去了哪裏,落日懊惱極了,跳腳大罵。


    此刻,沈喬安坐在洞壺春二樓,居高臨下看向街道,落日罵了一程子,轉身離開了。


    “感謝救命之恩。”喬安看向對麵那人,原來那人已發現沈喬安遇到了危險,因此將喬安帶到了二樓。


    “應該的。”那人笑了笑,他盯著喬安看了許久,那眼神讓喬安產生了怪異,“你盯著我看做什麽?”


    喬安摸了摸臉,難不成她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沈喬安?”終於,那人菲薄的菱唇翕動了一下,喬安很是奇怪,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錯認自己是當年那個風雲變幻中的中流砥柱皇後沈喬安呢?


    “什麽?”喬安揚眉。


    “沒事。”那掌櫃做了自我介紹,起身道:“我叫洛懷逸,在這裏開客棧的,姑娘一定是遇到難處了,如果有什麽困難大可張口,能幫姑娘的,我不會袖手。”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相似的兩個人?洛懷逸吃驚極了,當年的他是那樣喜歡喬安,但喬安於他而言,是天邊之皓月,宛在水中央的伊人,從來都可望不可即。


    而現如今呢,這一定是老天爺在冥冥之中安排了,竟有這麽一個畢肖喬安的落難女輾轉到了這裏。


    “您讓我免費吃了一頓飯,我已感激不盡了。”喬安說完就要走,洛懷逸也不阻撓,但卻道:“似乎那臭娘們還沒有走呢,你可不要自投羅網,據我看,她武功不錯。”


    “這!”喬安看了看門扉,咳嗽了一聲,求教道:“尊駕可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招數?”


    “自然沒有,但也不敢貿然勸諫你鋌而走險,她還在外麵守株待兔呢。”的確如此,落日並沒有走,她也不相信沈喬安走了。


    路過的女子都被落日好生檢查了一番,一時間天怒人怨,落日向來蠻橫不講道理。


    喬安等了多半天,有點兒不安,她還在記掛李仲宣呢,後悔自己離開之前沒有將李仲宣安頓好。


    “姑娘在想什麽呢?”


    “胡思亂想。”喬安托腮看著遠處。


    洛懷逸聽喬安是中京口音,料定是中京來的,但其餘的問題卻不好冒昧的問,喬安道:“我夫君昨日遇到了危險,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不能待在你這裏了,我走啦,一飯之恩將來自會報答您。”


    一麵說,一麵轉身朝著前麵去了,洛懷逸聽到那“我夫君”幾個字兒,不禁難受,她滿以為老天爺賜予了他們一場美麗的邂逅,勢必也會安排他和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功德圓滿,哪裏知道,不如意十常八九,這女孩竟已經羅敷自有夫。


    “我有什麽可以幫助你的,你說就好。”


    “大恩不言謝,你對我已很好了,並不敢有其餘的奢望,再會了。”喬安出了客棧,她就那樣膽戰心驚的走,唯恐再一次遇到落日。


    走了一程子,喬安看到了青樓門口的一輛馬車,那馬車眼熟極了,沈喬安急急忙忙邁步跨入青樓,還沒來記得查勘呢,一個龜公就握著一根木棍衝了過來。


    “哪裏來的女子?到這裏找教訓嗎?”喬安被那兇巴巴的人一吼,隻能後退。


    但她的確看這馬車眼熟。


    喬安被轟走了,才剛剛到門口,就看到了落日,落日料定沈喬安在捉弄自己,此刻憬悟過來氣的火冒三丈,在街道上大喊大叫:“沈喬安你這藏頭露尾的臭狐狸,死狐狸,你給我出來,你滾出來,看我不殺了你!”


    喬安一聽落日要將自己大卸八塊,急急忙忙進入了後院,那龜公上前一看,怒罵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也是你來的嗎?”


    “我父母雙亡,如今手頭拮據床頭金盡,眼看就要坐吃山崩了,索性準備賤賣了自己,不知道你們這裏還要不要人呢?”


    那龜公聽到這裏,滿麵堆笑,“我這還是頭一次見姑娘自甘墮落的,你這臭娘們有點意思,等等,我找老大過來和你聊。”


    那老鴇一看喬安,就問琴棋書畫學的怎麽樣,沈喬安含笑:“願意一試。”


    那老鴇找了古琴過來,喬安立即演奏了一曲“幽蘭操”。那老鴇聽了,讚美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尋!你是要賣藝不賣身了?”


    “自然!”


    那老鴇收容了喬安,喬安還覺不夠,此刻已有了借刀殺人之意,指了指外麵叫囂的黑衣女落日,“那個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她今日也突發奇想要賣掉自己,隻因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進來,因此在外麵大唿小叫。”


    “那可不成,姑娘以為我們這裏是救助流離失所之人的地方嗎?就令姐那模樣兒,隻怕還會影響我們的生意呢。”


    “我姐姐人是不怎麽好看,但你看不到的好處可多了去了,”喬安曖昧的一笑,握了握老鴇的手。


    那老鴇頓時明白了,眉飛色舞點點頭,對旁邊幾個龜公道:“帶了她進來,快去。”結果是“姐姐”對龜公們大打出手,喬安惋惜了一迴,跟著媽媽到二樓去了。


    沈喬安很快就打聽到了李仲宣在哪一個屋子裏,她發現有人在給李仲宣送吃的,且吃的比她還要好呢。


    喬安靠近屋子,好像一條鱔魚一般,閃電進入。李仲宣躺在木床上,一臉任人宰割的無奈。


    “皇上!”喬安壓低了聲音,急忙靠近,李仲宣想不到會在此情此景之下看到喬安,他掙紮了許久才坐直了身體。


    “安兒,怎麽是你?”


    “說來慚愧!”喬安三言兩語將當日事情交代了,李仲宣非但沒有責怪喬安,還對沈喬安感激不盡。


    喬安看李仲宣萎靡不振,知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狀況,問了後才知,原來李仲宣內力盡失,已不能逃出。


    “都怪我,我這就想辦法要你離開,你不要著急,在這裏你也要順從順從他們,他們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免得遭皮肉之苦,知道了嗎?”喬安安撫了兩句。


    外麵有人敲門,大概是送吃的給李仲宣,沈喬安唯恐露餡,打開窗戶出去了,她的行動之快讓人匪夷所思。


    下半天,不見了落日,誰也不知落日去了哪裏。而網上,這之美頸椎的銷金窟掀開了最熱鬧的帷幕,一群達官貴人競相往來,眾人推杯換盞,開心極了。


    老鴇介紹了沈喬安給他們認識,自然了,用的是化名,喬安化名“白牡丹”,眾人趨之若鶩,才一小會喬安就賺了不少的銀子。


    她一展歌喉,眾人如飲醇酒醉醺醺,她一跳舞,眾人也恨不得跟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她一娉一笑都可以吸引住每個人,有人終於按耐不住了,和老鴇商量梳攏的事宜。


    事情本身已聊的差不多的,但喬安卻靠近了老鴇,湊近那老鴇的耳朵道:“我以後和你二八開,你八我二,隻求讓我在此間安身立命,想媽媽也不是見利忘義之人?”


    在這青樓內的女子,一般開賬都是五五,喬安提出的條件簡直誘人極了,那老鴇當即點頭說什麽都不同意梳攏了。


    半夜三更,沈喬安去看李仲宣了,卻發覺李仲宣屋子裏多了一個人,原來是那老鴇,老鴇笑嘻嘻道:“公子爺還沒有想清楚嗎?我的耐心已快消耗完了呢,公子爺非要見識一下潑婦的手段嗎?”


    那老鴇早對李仲宣饞涎欲滴了,此刻一麵說一麵就要用強,喬安在外麵聽到一聲裂帛,嚇得腿腳一軟,急忙湊近窗戶去看,老鴇已坐在了李仲宣麵前,“你還要寧死不從呢?”


    就在此刻,沈喬安丟出一枚銅錢,打在了蠟燭上,屋子裏一團漆黑,她本意是幫一幫李仲宣,嚇唬嚇唬老鴇。


    哪裏知道,這老鴇完全沒有感覺到殺氣,冷笑道:“剛剛我還以為東風不與周郎便呢,如今一看,到底是銅雀春深鎖二喬了,哈哈。”


    喬安無計可施,隻能推開窗跳了進去。


    李仲宣從來想不到,作為一個真龍天子,竟有朝一日會被人稀裏糊塗變賣到青樓,還要在這青樓楚館中伺候這麽一個半老徐娘,他想要反抗,但沒有力量。


    而那如狼似虎的女子已靠近了她,浪蕩的笑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映薔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映薔薇並收藏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