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落日驚愕的瞪圓了眼睛,笑道:“李仲宣啊李仲宣,你可不是找錯了吧,據我所知,慶公子那衣冠禽獸可比你還愛喬安呢,自沒可能對喬安下手,此事隻怕有什麽誤會。”


    “閉嘴!”李仲宣漠視她,酒杯放在了落日麵前。


    “我還要追殺慶公子問他個一清二楚呢,問他究竟為什麽要欺騙我,要愚弄我,所以我可不會給你賣命。”


    “隨便!”李仲宣道。


    吃了兩杯後,落日竟笑了,“後會有期。”說完後,轉身離開了。


    連日來,李仲宣心情都不好,簡直籠罩在陰霾之下。裴炎和成將軍看在眼淚,自要想方設法讓他從苦楚中走出來。


    這一晚,李仲宣從乾坤殿出來,就看到了幾個老大臣,這幾人以裴炎和成將軍為首,眾人勸諫李仲宣在民間大選采女,但卻被李仲宣嚴詞拒絕。


    成將軍也有自己的對策和花樣,三五天後,乾坤殿外就多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這些女子模樣兒俏麗,各個都畢肖喬安,有的女子眼睛像極了喬安,有的女子身量與喬安簡直一般無二。


    這群女子當初一聽說可以到中京見李仲宣,更有機會做妃嬪,一個個喜的無可不可,她們都是從坊間來的,經過教習姑姑手把手的調教,經曆過篩選後,將最得力的幾個女孩送到了禦前。


    這群女子像極了沈喬安,但卻從來得不到李仲宣的青眼,李仲宣隻是感覺奇怪,為何皇宮裏驀地多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但對此事卻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女孩們也不敢過分賣弄,但讓人人都希望李仲宣可上鉤。這一晚李仲宣因喝了酒,有點暈暈乎乎,從乾坤殿出來,眨巴了一下朦朧的醉眼,乜斜到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那女子的背影宛然和喬安一模一樣。


    看到這裏,李仲宣急忙靠近,一把扳正了那女孩的背影,一切都在那女孩的預料之中,那女孩開心極了,一臉從受寵若驚的表情。


    憑良心說,這女孩不但背影像極了沈喬安,連麵容也有五六分相似,按理說李仲宣該移情別戀,但李仲宣卻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那女子不甘心,奓著膽子跟在李仲宣背後,“妾身是成將軍安排在這裏的,皇上,您還情傷難愈嗎?妾身希望您能敞開心扉和妾身聊一聊。”


    “你迴去告訴成將軍!”李仲宣迴身,握著衣袖,表情有點陰狠,這表情就如一盆冷水潑在了那女孩的身上,那女孩頓時冒冷汗,隻聽李仲宣自說自話一般道:“讓老成不要處心積慮在這些事情上做文章了,否則,朕嚴懲不貸!”


    那女孩嚇壞了,連連點頭,怯生生的離開了。她將皇上的惡劣態度哭訴給了成將軍,成將軍聽了後改弦易轍。


    他和裴炎商量了一下,決心撤下那些鶯鶯燕燕,而李仲宣呢,始終是旁觀者清,對那群女孩驟然的到來和猝然的離開,一點都不措意縈懷。


    朝廷裏的事很多,處理起來難上加難,等忙碌過了這一陣,李仲宣就著明媚的月看著手掌心裏的耳環,看著看著,因觸景生情傷感。


    最終,他還是決定到桃花堂去看看喬安,早過了草長鶯飛的節令,如今的桃花堂一點飛花都沒有,安謐而肅殺。


    陪同李仲宣是成將軍和孫昭茗,孫昭茗慚愧極了,他自怨自艾:“都是我無能,在我這地盤上竟出了這等事,我實是罪該萬死。”


    “死生有命,你不要這樣。”倒是需要李仲宣反過來安慰孫昭茗,孫昭茗歎口氣,靠近了墓碑,盯著那墓碑看,依稀仿佛能想見喬安的音容笑貌。


    看著看著,孫昭茗竟落淚了。


    而此刻,李仲宣已靠近了墓碑,他隻說了幾個字:“喬安,你泉下有知嗎?朕來看你了。”


    孫昭茗和成將軍後退,出了竹林,孫昭茗道:“怎麽鬧到最後,鬧到了這步田地?”


    “不知道!”成將軍是真不知道,關於喬安死亡的事,十有八九都是從鬱然口中得到的,其餘一切,存在於猜想與臆測。


    其實,他並不敢想象喬安被人屠殺的場景,他也恨不得將那劊子手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而事情也果真是湊巧,今日喬安和鬱然上街去了,自經曆過上一次的兇險後,鬱然和慶公子都不放心喬安一人出門。


    慶公子最近活動的很頻繁,按照那醫官的話,他需日日過去看一看身體,那人給他開了不少的藥,他不想讓喬安知道自己生命垂危一事,所以約定讓那醫官煎藥,自己早晚兩次過去吃藥。


    慶公子身體不見絲毫好轉,吃了藥後還需用檸檬水漱口,唯恐暴露。


    他唯恐喬安會跟蹤自己,叮囑鬱然好生照料,那鬱然很尊重慶公子,將慶公子的話奉為圭臬。


    這日,沈喬好不容易才說服了鬱然,兩人出門去了,喬安所有去過的地方都是曾幾何時熟悉的,以至於壓根就不需要鬱然來帶路。


    鬱然也幾乎要懷疑沈喬安是否已痊愈,但問了不少關於中京的事情,喬安卻是“一問三不知”。


    鬱然也不知喬安的目的地在哪裏,還以為她在閑庭信步呢,哪裏知道她已穿過了熟悉的奉天街,此刻站在了皇城外,這裏哪裏是一般人來的地方。


    “二掌櫃,走吧,”鬱然隱隱不安,“二掌櫃,這哪裏是我們凡夫俗子來的地方?”


    “裏頭就四九城了,對嗎?天子在裏麵,中樞也在裏麵?”喬安指了指,最近日日都到各處去,對帝京也很熟悉。


    那鬱然不好撒謊,隻能點點頭。


    “那我知道了。”沈喬安點點頭,看向鬱然,“抱歉。”鬱然被這兩個字兒弄的莫名其妙的,接著沈喬安將自己的錢袋拿出來,交給了鬱然。


    鬱然駭異的看向喬安,而喬安接下來的舉動更奇怪了,她一把撕開了自己的發髻,哭哭啼啼歇斯底裏的叫起來:“救命!救命啊!有強盜啊,不要追我。”


    沈喬安也想明著到裏頭去看看,但剛剛和鬱然一聊,喬安明白,中京守備森嚴的,裏頭的羽林衛成千上萬,憑借她一個弱女子,想要在龍城內穿梭,隻怕難上加難。


    此刻喬安一唿救,幾個衛兵立即出來看,頓時看到一個握著錢袋的女子在追趕另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那被追逐的女孩形同驚弓之鳥,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救命,救命啊!”


    “二掌櫃,你做什麽呢?”鬱然哪裏知道沈喬安的目的,但此刻,一群羽林衛已不由分說的將鬱然圍攏在了圈子裏頭,一個兇悍的總旗大人怒吼道:“這是什麽地方,天子腳下,你這女賊真是不要命了。”


    “不是,我們……”鬱然想要解釋什麽“我們是朋友”或者“我們在鬧著玩兒。”


    但看喬安一臉擔驚受怕的表情,但看喬安拉著大兵就躲避在了背後,神情是如此的楚楚可憐,她就明白了,今日自己被喬安算計了。


    這一路上行來,沈喬安也算了解了鬱然為人,知那鬱然並非怎麽十惡不赦的壞人,但很明顯到了中京後,鬱然將自己盯得更緊了。


    至於鬱然和慶公子之間,他們分明有什麽秘密在隱瞞自己,在沈喬安看來,你們越是不想要我做什麽,我就越叛逆越要做什麽,你們越是不想要我到哪裏去,我就越是勇往直前。


    如此一來,秘密就迎刃而解了,不是嗎?喬安很喜歡去探索這些,而剛剛,眼看著到天子腳下,鬱然的神情緊張極了,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臭丫頭平日裏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此刻,一群衛兵將鬱然給包圍了起來,人證物證都到了,此刻自然要抓住鬱然,不然他們還怎麽在皇城裏混飯吃?


    鬱然也感受到了危險,更明白自己不可和他們對著幹,否則勢必被捉拿。鬱然落荒而逃,看鬱然灰溜溜的離開,喬安急忙靠近那個總旗大人。


    “感謝官爺為奴家趕走了這、這小蟊賊,感謝。”喬安話說到這裏,踉蹌了一下,翻白眼昏厥了過去。


    嚇得旁邊的衛兵急忙將手抬起來,“我沒有碰她啊,是她自己暈倒的。”


    喬安“暈倒”在了一個看似老實巴交的男子身上,她抬迴分析形勢也抬迴觀察人了,因此索性選擇了一個最老成的人。


    “總旗大人,這怎麽辦啊?”那人指了指貓兒一般的喬安。


    “什麽怎麽辦,找一找看有沒有什麽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此刻送迴去。”但幾個大男人也不好隨便找,隻能去找宮女。


    一個宮女找了許久,不見任何能證明喬安身份的東西,那宮女立即將事情匯報,“大人,依照奴家看,這女孩是受驚過度昏厥了過去,此刻一不知道她是哪裏人,二不知道那蟊賊究竟和她有什麽過節,倒不如先留下她,等她醒過來再說。”


    沈喬安看起來本就楚楚可憐,此刻昏厥了過去,看起來更是可憐極了。那一群人靠近喬安,將喬安團團圍住,開始商量。


    “救人就到底,老大,我們不能為德不卒啊。”一個衛兵看向總旗。


    另一個衛兵又道:“這丫頭楚楚可憐,此刻已昏厥了過去,我們他要是不收容她,等會兒可怎麽辦呢?”


    “皇上快迴來了,仔細被看到後說我們辦事不利,連這點兒芝麻綠豆的事都處理不好。”另一個副將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眾人經過熱烈的討論,最終決定在喬安昏厥的情況下先收容她,讓那一女子帶喬安去休息,“春蕾,這可憐人就先交給你了,為避人耳目,不可讓她在皇城裏亂走,我這就通知太醫給瞧瞧。”


    一會兒後,一個太醫院的學徒到了,沈喬安是根據腳步聲來判斷的,她畢竟是一個坊間來的女子,真正博學多才的太醫怎麽可能給她瞧病?


    那學徒才靠近,沈喬安就點了點自己左肩,封閉了一條脈息,如此一來脈息上表現出來的反應是紊亂的,那學徒看了,說了兩句等因奉此之類的話,迴去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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