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幾乎人手必備金創藥,但剛剛打鬥的過程中,落日的刀傷藥丟了,李仲宣聽到這裏,才靠近了落日,但下一刻,卻聽到了落日一聲恐懼的尖叫。


    “你!”伴隨布料被撕開的聲,李仲宣已用力的拍了一下落日的膝蓋,那銅錢飛了起來,隻被李仲宣輕輕在空中一點,抓取到了手中,他湊近鼻孔嗅了嗅,確定無毒,“波”的一聲丟在了水中。


    落日那高舉起的手,刹那之間失去了力,隕落了下來,“你這是在恩將仇報。”


    下一刻,李仲宣的瓷瓶打開,白色的藥末紛紛揚揚落在了落日的傷口上,那一刺激,讓落日低低的呻吟了起來。


    李仲宣倒是想不到,鐵娘子竟會這麽怕疼,做好了這一切後,李仲宣將落日那撕開的褲管上拉一下,纏繞在了傷口上,打了一個奇怪的結。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當落日知李仲宣是好意後,慢吞吞道:“謝謝!”


    “不殺我就高高掛起了,道謝,惡心!”李仲宣丟出一句硬邦邦的話,落日麵色陣紅陣白,萎靡閉上了眼睛。


    有幾個人對畫舫東張西望,而後一人掀開竹簾,看向了他們,當那人看到地上的鮮血和女孩蒼白的麵以及李仲宣的壞笑後,那人似乎明白了什麽。


    “啊,繼續!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有看到。”那人慌忙離開了。


    此刻,李仲宣道:“我們在這裏,暫時是安全的,喬安被成將軍帶走了,也一定很安全,此刻還不告訴我慶公子的據點究竟在哪裏嗎?”


    落日聞聲,抽口冷氣,“誰知道你給我上的是什麽藥,我怎麽能這麽快就相信你,等我好利索了,自會感恩戴德。


    “不敢當!”


    李仲宣冷笑。


    天逐漸黑了,兩人都餓了,李仲宣買了東西迴來,落日一看都是味道寡淡的食物,然而實際上她受傷了,痊愈的過程中需吃清爽的食物,落日此刻終於明白為什麽沈喬安會對李仲宣死心塌地了。


    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謝謝。”落日赧然開口,李仲宣不聲不響,繼續吃東西,吃過了後,劃船到遠處去,兩人在畫坊內休息,時不時的還能看到岸邊來來迴迴的一群黑衣人。


    他們在竭盡全力的找,但卻沒有一人多看一眼蘆花蕩,夜半三更,蘆葦蕩中聚蚊成雷,轟隆隆的一團黑。


    李仲宣將自己腰間的一枚玉璧解開丟給了落日,那玉璧是經過特殊藥材浸泡過的,一旦暖熱了,會發出一種奇怪的臭味,蛇蟲鼠蟻都不會靠近。


    那臭味讓落日窒息,但奇怪的是,蚊蚋逐漸遠離了,落日知李仲宣是好意,聽李仲宣在對麵拍打蚊子,感覺慚愧,挪動了一下身體,“你過來吧,躺在這裏就好了。”


    李仲宣本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而對落日,他可一點邪念都沒有,安心的躺在了落日旁邊。


    這一晚,改變了落日對李仲宣那根深蒂固的看法,她倒是有點芳心暗許了,倒希望自己的傷不要那麽快就痊愈。


    第二日,李仲宣去藥店買了止痛藥等,為落日煎好後,伺候落日吃了,兩人態度都淡淡的。


    到第三天,落日已痊愈了,雖然不能健步如飛,但走起路來卻比之前好多了,而李仲宣也聯係到了成將軍。


    他原本準備立即去看看喬安,但聽說喬安已被送到了白鶴樓,忐忑之心平複了下來。


    迴到畫舫內,睨視了一下落日,“今日帶我去找慶公子,怎麽樣?”說走就走,兩人帶著一群人很快就到了慶公子的據點,眼看著就要進入莊園了,落日道:“就在裏頭呢,你看看這個。”


    落日靠近門扉,輕輕在木板上擦拭了一下,看到了一個髒兮兮的手掌印,“這是他們的標識,有這個手掌印的地方十有八九都是慶公子的地盤,屢試不爽。”


    “還有呢?”李仲宣迴頭,看了看落日,落日哆嗦了一下,為什麽此刻李仲宣的眼神好生奇怪呢?


    “沒、沒了。”落日後退了一小步,李仲宣點點頭,朗聲道:“成將軍,將落日收監,聽候發落。”


    落日迴頭,看看背後的千軍萬馬,怒吼起來:“李仲宣,你這個騙子,你這是上樹拔梯,你利用了我。”


    李仲宣連理會都不理會,示意成將軍快帶走落日,落日不敢和他們硬碰硬,被幾個侍衛帶走了。


    此刻,眾人將這莊園團團包圍住了,立即開始起底,莊園內果真有不少黑衣人,這群人武功不怎麽樣,頃刻之間全部敗北,但找遍了裏裏外外,發覺慶公子早已望風而逃。


    李仲宣有點遺憾,但也知慶公子不會輕而易舉被拿下,隻能悻悻然退下,迴去的路上,和成將軍聊天,“現在就到白鶴樓去,且看看喬安。”


    成將軍帶領李仲宣到鶴樓,哪裏知道,喬安和鬱然都不見了。


    今日已是沈喬安到鶴樓的第四天,這四天之內,喬安聽了不少關於中京、關於薑國、關於自己和李仲宣的過往,非但沒有雲開霧散,反而是越發糊裏糊塗了。


    大概吃中午飯的時候,外麵來了個人,那人竟找到了喬安,“怎麽,你找我?”沈喬安看向對麵,那是個戴著竹皮冠的年過半百之人,從此人的裝束可以看,他是個忠心耿耿義仆。


    “沈姑娘,是蕭老爺差我來的,蕭老爺耗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解藥,我們這就去吧。”


    “解藥?”喬安驚喜,歡唿了一聲,“找到了?”此刻她開心極了,上一次為找草藥,蕭老爺幾乎死於非命,但這蕭老爺卻是知恩圖報之人,竟卷土重來繼續找了。


    且還卓有成效。


    “二掌櫃!”看喬安如此雀躍,旁邊的鬱然不放心的蹙眉,將一盤油炸花生米放在了喬安麵前,那家老就在對麵,她不方便提醒喬安“有詐”,希望通過舉動來暗示。


    但沈喬安最近時常都在思考自己的秘密,此刻不要說人家送上門來找自己了,就是“有詐”她也心甘情願要去一探究竟。


    “你先走,我隨後就到。”喬安溫和的笑了笑,點頭。


    “那老奴就告退了。”家老行了個禮,畢恭畢敬的後退,然後離開。


    等這家老去了,鬱然才指了指花生米,“二掌櫃,您怎麽能輕易就相信陌生人呢?仔細有詐,此事推敲起來可能性微乎其微,很明顯這老頭兒已被慶公子盯梢了,我們這是自投羅網。”


    “我知道有詐,但目前為止,我尋醫問藥多久了?”喬安眼神焦灼,聲音悲愴,“真正帶給我希望的隻有他一人,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怕就不要跟著我了,我是橫豎要創一創鬼門關的。”


    鬱然自然知喬安之心,安慰暗示都不成,隻能順遂了喬安之意,將一短刀交給了喬安,“防身之用。”


    兩人出了白鶴樓,鬱然也不敢將這荒唐的行動告訴給采薇和采葛,唯恐這倆人會掣肘,她是準備早去早迴。


    喬安也預感到危險,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兩人快馬一鞭,不一時三刻,已到了莊園。


    杜夫人老遠就出來迎接他們了,寒暄完畢後,歎息道:“老爺已等你們很久了,自姑娘那日離開,老爺就在為姑娘找解藥了,我們快到裏麵去吧。”


    喬安不疑有他,跟在杜夫人背後進入了醫館,到北房後,杜夫人停頓了腳步,表情有點難言的黯然,“安兒,我們、我們對不起你了。”


    說著話,鼓掌一聲,果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


    “沈姑娘好自在,竟在這裏呢?今日我們狹路相逢,說不得要帶姑娘迴去了,公子望眼欲穿已等了許久了,姑娘可不要,”那黑衣人邪佞的一笑,冷漠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此刻,她們已北被全包圍了,但沈喬安卻不怕,也不著急,“小老爺呢,我要見一見他。”


    “蕭老爺,開門迎客了。”那人準允了喬安的懇求,沈喬安登堂入室,進入北房後看到被人折磨的遍體鱗傷的蕭老爺。


    沈喬安看到這裏,心口劇烈一痛,那蕭老爺畢竟是風燭殘年之老人,怎麽忍受得了這般的苦楚,喬安是他們感情的救星,她來到這裏後,將他們的婚姻問題給解決了。


    但沈喬安也是他們的災星啊,她到來後,卻帶來了無窮無盡棘手的事,此刻喬安陰狠的迴頭,警告道:“我跟你們走自然可以,但請你們不要濫殺無辜,蕭老爺是造福一方的醫者,你們這群奸賊點到為止吧。”


    “這個自然。”那首領標槍一般的立在門口。


    沈喬安還有要求,“你們暫且退下,我要和蕭老爺話別。”那黑衣人點點頭,靠近了蕭老爺,他將蕭老爺的胸口衣袖等等能藏匿東西的地方都找過了,料定蕭老爺不會給喬安解藥,這才湊近了他。


    蕭老爺已被教訓折磨過了,知那詭異的眼神是在告誡自己,但那人還嫌威懾不夠,慢吞吞道:“老爺成婚後,日子當如芝麻開花節節高,斷不會為一個外人來葬送了自己的生活。”


    “我們這群人,別的不會,石灰打打殺殺,老爺可好自為之呢。”那最後“好自為之”幾個字,讓蕭老爺惶恐,他在病榻上虛弱的點點頭。


    沈喬安不耐煩道:“有完沒完了,如此恃強淩弱嗎?”她攥著拳頭,火冒三丈。


    看喬安濁氣上湧,那人也知繼續下去適得其反,笑道:“在下等這就在莊園外等您,給沈姑娘一盞茶的時間,隻多不少!沈姑娘,我們公子爺還在等著您呢,莫要耽誤了。”


    那群人去了,喬這才將蕭老爺攙扶了起來,蕭老爺慚愧的無地自容,外麵的杜夫人含著淚跪在了喬安麵前,“姑娘,姑娘幫助了我們,我們本該感激涕零投桃報李,但萬萬想不到這群豪橫之人到來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我們是的確想要救助姑娘的,但你也看到了,”杜夫人高傲的頭顱幾乎要貼在地麵上了,她顫聲道:“我們倘若不答應他們誘騙姑娘到莊園來,今日他們就大開殺戒,我這府上一百多口人就都、姑娘!姑娘啊!”


    “起來,夫人快起來。”喬安似乎一點都不緊張,倒是背後的鬱然氣壞了,一張臉蒼白如鐵。


    沈喬安怎麽能原諒他們?


    他們這群人也太可惡了,如此以鄰為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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