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殺掉他們,一個不留,能嗎?”喬安問了問李仲宣,李仲宣點點頭。


    他靠近了那幾個正在吃飯的家丁,將一個家丁的飯碗拿起來潑在了那人頭上,那滾燙的麵條燙傷了那個家丁,他頓時大唿小叫起來,李仲宣已經到外麵去了。


    沈喬安躲避在櫃台後,眨巴了一下眼睛,興味盎然的盯著這群人看,不得不說李仲宣的武功很好,和這麽一群人打鬥竟也沒有失敗,等料理完畢,他到客棧裏,發覺喬安還在,笑道:“怎麽樣?”


    “為什麽我要你殺他們你就殺他們?”


    “不!”李仲宣道:“我並沒殺他們,僅僅是打殘了他們,還給了錢。”李仲宣剛剛一通摧枯拉朽,的確教訓的眾人差點氣絕。


    但李仲宣畢竟沒殺人。


    “這叫衝冠一怒為紅顏了?”喬安笑。


    “算是。”兩人這邊鬧了會兒,去找馬車,原來杜夫人比較著急,早迴去了,喬安看了看天色,發覺已遲暮,倒是怕迴去的路上出什麽問題,隻能安安靜靜的等著。


    小鎮子不怎麽大,兩人錯過了迴去的馬車,再也找不到下鄉去的馬車了,隻能找客棧休息。


    哪裏知道就在開房的時候,李仲宣的錢袋丟了,喬安一驚,這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怎麽就發生了呢?


    “快找一找。”喬安迴頭看了看李仲宣,李仲宣找了找,失落的皺眉,“不見啊,怎麽辦?”


    “哎。”喬安道:“好在我早有準備。”


    李仲宣怎麽可能丟錢袋?這也是預謀,他希望在外麵和喬安如膠似漆的住一晚上,但沈喬安卻認為,不住店就要露宿街頭,那是不可以的。


    在小二哥催促的目光下,喬安拔掉了自己的簪子給了小二哥,那也不是什麽太名貴的寶物,小二哥拿給掌櫃的看了看,掌櫃的愛搭不理,“這不過是白銀的,什麽值錢,隻能住個普通的房子。”


    “不礙事。”喬安點點頭。


    和李仲宣一起住進了普通的房子裏,兩人都比較發愁,晚上可怎麽睡覺呢。


    “我是正人君子啊,你放心好了。”李仲宣說著話靠近了雲床,喬安看到這裏,怒了。


    “有正人君子這麽先入為主的嗎?”


    李仲宣後退,“那怎麽睡?”


    “桌子是你的,雲床是我的,快去。”喬安丟一床被子給李仲宣,李仲宣無可奈何,隻能憨笑一下睡在了木桌上,那感覺的確不怎麽樣。


    在喬安眼中,李仲宣雖然是熟人,但卻不是老熟人。且一男一女共處一室,難保李仲宣不會有什麽野心,睡了才一小會,喬安就起身,飛撲到了李仲宣麵前。


    “幹嘛?”


    “我投懷送抱來了,一人睡有點無聊,這孤枕難眠的。”喬安笑著抱了抱李仲宣,李仲宣歡喜,暗忖沈喬安倒是變了,莫非……就在李仲宣還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感覺不對勁,他的膻中穴一麻,渾身無力了。


    “你點我穴!”李仲宣掙紮了一下,準備起身,喬安找到了一根繩索,將李仲宣手腳捆綁了起來,用的是軍隊裏最常用的那種豬蹄扣,這等扣子不掙紮也還好,一旦掙紮,簡直牢不可破。


    沈喬安看控製了李仲宣,這才滿意了,鑽入了被窩裏唿唿大睡。


    睡了一小會兒,出門上廁所去了,這可苦了李仲宣。樓道上,掌櫃的在和一人說話,隻聽一女子道:“他在不在這裏,我一搜查就知道了,你滾開。”


    “姑娘,光天化日,你有什麽權利來搜查我客棧裏的客人?你沒有權利。”


    “權利嗎?”黑衣女一耳光丟了過來,打在了那老板的麵上,那老板跌倒在地上,好半天還感覺暈暈乎乎的。


    於是,落日有了搜查的權利!那群家丁在不停的打聽李仲宣的下落,他們在前麵追趕,落日在後麵尾隨,她在上一次和慶公子交手後原本就已經有點受傷,一路上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在追趕。


    此刻已到了這客棧內,根據觀察,喬安和李仲宣一定在這裏,她唯恐他們望風而逃,給了那掌櫃的一拳頭就自顧自的尋找起來。


    於是,推開的客棧裏有了大姑娘小媳婦的鬼叫聲:“哎呦!你個色魔,你看什麽看?”枕頭丟了出來。


    “啊啊啊啊!你做什麽啊?”


    還有那“姐夫,那個女的你認識不認識的”的話,落日理睬都不理睬他們,繼續往前走,天字號的房子檢查完畢,開始檢查一般的屋子,那掌櫃的再也不敢說一個字,也不敢跟。


    這一身煞氣的女子隻怕是來捉奸的。


    普通的房子也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麽問題,但落日很快就閃到了一個屋子裏,她看到了木桌上躺著的人。


    “李仲宣?”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落日看到李仲宣直挺挺的睡在桌子上,反而是有點不敢靠近。


    “來了?”李仲宣一點都不意外,一邊尋常的問,一邊在思考究竟用什麽辦法脫險。


    心頭畢竟焦躁,暗罵了一百零一次沈喬安,落日關門閉戶,“沈喬安呢?”


    “在你背後呢。”李仲宣冷笑,落日迴頭看了看背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她似乎明白了什麽,笑著靠近了李仲宣,“你該不會是剛剛不守規矩亂來,被人點了穴道吧。”


    這麽快就看出來了?


    被識破後,李仲宣也不緊張,落日的仇人是慶公子,而落日抓喬安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要挾慶公子,折磨慶公子,她這一路上似乎沒有十分和李仲宣為難,因此李仲宣也不怎麽怕。


    “我在練功,這是個非常奇妙的武功。”


    “嘖嘖嘖,練功呢?”落日舉著旁邊的茶壺,將一茶壺的水倒在了李仲宣的身上,李仲宣一點反應都沒有,落日嫣然一笑,“你這隻怕是金魚的武功,河豚的武功啊,皇上。”


    落日一麵說,一麵解開了李仲宣的衣裳。


    “皇上要是還不說沈喬安在哪裏,落日就對您不客氣了呢,落日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去了。”落日一麵說,一麵解開了李仲宣的外衣。


    “我自會殺了你!”李仲宣閉上了眼睛,聽之任之,他不知道嗎落日這是要做什麽。


    落日笑了笑,竟撫摸了一下李仲宣的麵頰,顫聲道:“我等會兒會找幾個青樓女過來,這醜聞一旦傳出去了,皇上隻怕要身敗名裂呢,喬安呢,還不告訴我嗎?”


    落日一麵說,一麵湊近了李仲宣,月光下,落日發覺李仲宣的鎖骨竟很好看,那下巴投下了一片美麗的暗影,而他眼神裏有一種猝然的慌亂和惶惑,落日看到這裏,有點被吸引住了。


    “想不到,男人楚楚可憐起來,竟也吸引人的很。”落日一麵說,拿出了匕首,“你要還不說話,我就挑開你的衣裳,在你的肚子上畫一隻張牙舞爪的大烏龜。”


    “你要那樣做,他日我就連本帶利償還。”李仲宣冷漠的閉上了眼睛。


    “嘖嘖嘖,我好像怕極了。”落日竟親吻了一下李仲宣,李仲宣氣惱極了,想要伸手擦拭一下額頭,但力量卻不夠。


    “一!二!三!”


    “三”字兒落幕,落日陰狠一笑,果真挑開了李仲宣衣服上的緞帶,李仲宣的胸膛劇烈的起伏,在無聲的咒罵落日。


    落日一言不發,但就在準備進一步挑釁的時候,忽然落日的手被釘在了桌子上,沈喬安到了,她放了一枚弩箭。


    本事要射殺落日。哪裏知道落日武功很高,竟躲避了過去,弩箭射穿了落日的手掌,將其釘在了李仲宣的上空,落日疼的齜牙咧嘴。


    “沈喬安!我要殺了你!”


    “現在是誰殺誰還說不定呢。”喬安冷笑,弩箭上膛,再一次瞄準落日,落日也不怕,左手多了一把刀,刀鋒抵在了李仲宣的咽喉上。


    “好玩嗎?沈喬安?”落日用力掙紮,手終於從桌上拔了出來,確定沒有毒後落日笑了笑。


    但喬安卻不為所動,“你殺他,我就會聽你的話?你這是在異想天開什麽呢?”


    “你不會連李仲宣都忘記了吧,真是不該,這李仲宣可是你不該忘記的人啊。”落日格格格的笑著。


    就在此刻,有人敲門,是掌櫃的聲音,“姑娘,姑娘,開開門啊。”掌櫃的帶來了一群皂隸,原來自掌櫃的吃了拳頭後,就讓人報案去了。


    這小鎮子治安竟不錯,最不妙的是,這客棧距離衙門不過一條街而已,此刻有人道:“我們是衙門裏的公幹,姑娘這屋子裏是有怎麽問題嗎?”


    喬安一愣,落日就地一滾,已躲避在了廊柱後,示意喬安去開門,沈喬安迴身打開了門,掌櫃的帶著皂隸準備進入觀察,落日手中的刀瞄準了喬安的後背,一旦情況有變,立即發射。


    “姑娘,你們在做什麽呢?”掌櫃的揉了揉腫脹的眼睛,在室內看了看,發覺裏頭情況不對。


    他看到了什麽?天呢,他看到了一個男子衣裳的緞帶給人割斷了,旁邊可疑的血跡,眾人也看到了,還以為李仲宣被人開膛破肚了。


    喬安為表示自己並沒有殺人,頓時靠近李仲宣,輕輕一捏李仲宣的肩膀,李仲宣的穴道解開了,坐起來。


    “我們夫妻……嗬嗬嗬。”李仲宣還能說什麽,結果那意味深長的詭笑已闡述明白了一切,那掌櫃的橫看豎看不敢相信李仲宣竟是個受虐狂。


    但也隻能離開。


    皂隸離開後,在其餘地方各個檢查,然後腳步聲漸行漸遠。喬安握著弩箭,再次瞄準落日,落日手中的刀也對準了喬安,弩箭是快,但刀也慢。


    兩人對峙著。


    就在此刻,竟又有人敲門。依舊還是掌櫃的帶領了那幾個人到來,樓道上,有人道:“果真就在這和屋子裏?等會兒我們鬧起來,還請您老人家多擔待,砸壞了什麽桌椅板凳,提前索賠,笑納,笑納。”


    一定是給了銀兩,接著屋子裏的人就聽到了外麵掌櫃的在笑。


    “您自便就好,既是公子爺那邊要的人,我巴不得幫幫你們呢。”


    接著,一隻舉世無雙的腳掌落在了門扉上,嘭的一聲,門已碎裂,跟著,幾個人衝了進來,但屋子裏卻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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