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燃燒起來,李仲宣一把捂住了喬安的鼻孔,抱著喬安飄然離開,兩人很快到了外麵,被風這麽一吹,頓時感覺涼爽。


    “這算不算兩世為人?”喬安笑著問,這一刻,她的笑竟是那樣好看,完全的吸引住了李仲宣。


    “此刻亂起來了,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就離開,這邊一亂,飛騎衛會全部過來救駕,城門那邊沒有什麽防備。”李仲宣提議,但沈喬安卻不著急離開。


    “不著急,慢慢來。”明明輕而易舉就能離開,但沈喬安卻不決定走了,而是寧肯留在這裏。


    需要了解的事情更多。


    李仲宣本以為可以順利帶走喬安,發覺喬安一點離開的意願都沒有,自然有點生氣,“你不走,機會就付諸東流了。”


    “為什麽非要我這麽快走,”喬安感覺李仲宣也不正常,“不去,我還有事。”


    當晚的確很亂,沈喬安坐山觀虎鬥了會兒,看到有人將焦頭爛額的孫昭茗給搶救了出來,他的衣裳都燒的不成個樣子了,這邊廂才一出來,那邊立即有太監握著一桶水就潑了過去。


    這才是早春,連清明節都沒有到呢,那一下冷誰澆的孫昭茗再次暴跳,飛騎衛果真都來增援了,但打鬥了許久,沒能抓住慶公子,慶公子已在眾人保護之下溜之大吉。


    孫昭茗窩火,站在逐漸傾倒的府邸麵前破口大罵,喬安看到這裏,不禁冷笑,對李仲宣道:“這孫昭茗不怎麽樣,是個沒能能耐的。”


    “何以見得?”


    “神閑氣定才能智深勇沉,智深勇沉才能心想事成,他如此浮躁,不中埋伏已萬事大吉!今日我們送了如此好的情報給他,他自己竟沒能掌控好,怪怨誰?”沈喬安無奈的一笑。


    鬧到了後半夜,喬安也累壞了,看牆角有一群瑟縮的人在哭,各個披頭散發好像個女鬼,這群“女鬼”是宅院裏逃離出來的幸存者,她們這一出來除了哭就是哭,完美的詮釋了什麽叫“那人發愁一聲哭。”


    喬安也哭,嗚嗚咽咽一唱三歎,“我的那個、那個、那個喲。”喬安語無倫次,和幾個女孩抱頭痛哭。


    表演很快就結束了,躺倒在狼藉的鋪蓋卷之內,唿唿大睡,李仲宣在屋頂上居高臨下這麽一看,頓時驚詫。旁邊一女子輕輕拍一拍喬安的後背,“這小丫頭是哪一房的,為何我從所未見?”


    “哎,府上的苦命人多了去了,也不足為奇。”


    “到也不足為奇,但她怎麽心這麽大,說睡就睡了?”喬安心自然大,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了,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幾個女孩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在發呆,喬安和女孩們道早安後,伸手指了指屋頂的李仲宣。


    “她們無家可歸了,你去隔壁銀號弄點錢去。”女孩們目瞪口呆,最讓女孩們難以置信的竟是李仲宣果真照辦了,且一會兒就送了銀票過來,一人一百兩,大家哭哭笑笑去了。


    喬安發覺李仲宣弄到的銀票很多,決定和李仲宣去換衣服,一會兒後,兩人變成了富家公子打扮,你們不是要找一男一女的搭配,就偏偏不讓你們得償所願。


    從衣服店出來,李仲宣道:“你該不會是要找落日算賬吧?老實說,這惡婆娘我都打不過。”


    “找她做什麽?我敢說你不找她,她還主動找你呢,我現在要造訪一個人去,你要跟著我,我對你感激不盡!你要為德不卒離開我,我們就此分道揚鑣。”雖然和李仲宣僅僅是相處了兩天半,但沈喬安竟感覺似乎經曆了半輩子沒喲偶經曆過的各種驚心動魄。


    此刻,忽然有點依依不舍,她話說出口有點怕,怕嗎李仲宣會離開自己,但李仲宣呢,笑道:“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情,就和你在一起,也還不錯。”


    如此烏煙瘴氣,竟說不錯,看來李仲宣之心比喬安還要大,但李仲宣依舊不知喬安要做什麽。


    沈喬安東遊西逛,李仲宣順道兒給成將軍留下了一些標識,下午,吃過了東西後,喬安雇傭了一輛馬車,準備到郊外去。


    “做什麽去?”她的行為奇怪極了,讓慣會揣摩人心的李仲宣也不可思議,喬安但笑不語,到郊外後,馬車不疾不徐往前走,過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農莊。


    “做什麽去?”李仲宣攔在了喬安麵前:“繼續鬧他?何必呢?”


    “不!”喬安推開了李仲宣,過去叩門,有一個小童過來你為他們開了門,李仲宣才一進入就聞到了一股奇妙的香味,那是帶著苦澀的藥香味,而後,喬安看到了一個鶴發雞皮的老人。


    那老者紅光滿麵,正握著一本書在看。


    喬安之所以到這裏,線索還是慶公子提起的,據說這是慶公子和喬安的師父,按理說徒兒和師父一見麵多少也會觸動情感,但自喬安進入這院落到此刻,老人家就看了一眼她,可見完全陌生。


    喬安在不斷的拆穿慶公子的謊言,一旦一個謊言不攻自破,其餘慶公子說過的一切話,在喬安這裏都失去了可信度,均大打折扣。


    “什麽人?”老者終於看了看喬安和李仲宣,發覺兩人氣質出眾,不禁多看了一眼。


    “鬼醫先生,我們冒昧來訪,實在是迫不得已,但今患病在身,自不能瞻前顧後,見禮了。”喬安說的一頭霧水,那鬼醫抬頭深沉的目光盯著喬安看了許久。


    李仲宣看到這裏,料定這鬼醫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


    “你就是前日和我小童商量過的那個女子?”


    “實在是冒昧。”喬安再次襝衽,那鬼醫這才打量了一下沈喬安,又將狐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了李仲宣身上,待看過了兩人後,鬼醫道:“進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一個屋子,鬼醫為喬安看了脈息,問了一些問題,赫然一笑:“果真是失憶了。”


    “失憶?”沈喬安早就感覺奇怪了,她對很多事情明明有點模糊的印象,對某些人明明有點朦朧的感覺,但每當自己認真一思慮,腦海中那吉光片羽說消失就消失了,這可以說明自己有什麽問題。


    鬼醫伸手撫摸了一下喬安的後腦勺,“這裏,你自己可以摸一摸。”沈喬安之前都很聽慶公子的話,對他的安排從來不抗拒,順從到不可思議。


    一切的一切都是慶公子說了算,此刻,她伸手撫摸了一下後腦勺,發覺上麵有傷口,似乎茅塞頓開。


    “滑坡、泥石流,我劫後餘生,但腦袋遭遇了重創,因此我什麽都忘記了,對嗎?”


    “大概不外乎如此,”鬼醫點點頭,“但你以為我會救你嗎?我為什麽要平白無故救一人,就因此人可憐嗎?”


    李仲宣聽到這裏,頓時來氣,保護在了喬安麵前,“你需要什麽,我們幫你,說吧。”


    他決定了,隻怕此人能救喬安,哪怕他信口開河要朝廷,他李仲宣也會拱手相送,現在還有什麽比喬安的記憶更重要的東西呢?


    沈喬安沒說話,但她很快就就發現了,這是一個孤獨的人,而在到來之前,喬安也打聽過了,他喲偶什麽訴求。


    “我們會幫你,但如果讓您得償所願,也希望你幫一幫我們。”喬安道。


    她為打聽這個鬼醫,已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並且,在這一段時間裏,沈喬安實際上已弄清楚了鬼醫的需求。


    那老者冷漠一笑,對家童揮揮手,那家童歎口氣,邁步靠近了他們,“抱歉了,讓您們白跑一趟。”


    “不妨事。”沈喬安和李仲宣被那家童“客客氣氣”的“請”了出來,出來後站在五月的陽光裏,喬安感覺到一種莫可名狀的溫暖。


    山裏畢竟和外麵世界不同,這裏的太陽一點不灼熱,李仲宣看了看喬安,倒是感覺喬安可憐,又道:“不如到中京去,中京地大物博人才輩出,沒準兒很快就將你這問題解決了呢?”


    “沒準兒我找到了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記憶,就不準備到中京去了呢?”沈喬安微微冷笑。


    李仲宣多想要解釋解釋,但現如今他說什麽都不會引起喬安的共鳴,反而是說的越多,喬安對他的懷疑越多,他隻能順著喬安,讓喬安感覺到,他是可以帶給她希望和夢的。


    從鬼醫這邊出來,兩人到一小鎮子去,李仲宣在吃飯的時候打聽了一下,一提到鬼醫,不少人都豎起來大拇指,說他擁有如何精妙的本領,如何可以起死迴生,倒是神乎其技無出其右的了。


    李仲宣聽到這裏,一邊吃包子,一邊對喬安道:“看來此人並非浪得虛名,但想要讓此人救人,那是難上加難,他不到山窮水盡不會救命,且索要的謝忱往往出人意料。”


    前段時間,有個員外爺生病了求助鬼醫,他竟要人家準備了一百二十盆躑躅花,這要求也奇怪極了,那員外爺無可奈何,隻能讓人去花市精挑細選了一百二十多盆躑躅花。


    且親手送到了一個宅院外,事情終於做成了,鬼醫才給那人治病。


    他向來分文不取,但卻會開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條件,讓人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吃飯吧,總會有辦法的。”喬安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兩人吃了包子後,喬安道:“要麽你先迴去,我可沒有要你陪我。”


    “你一人在這裏太危險了。”李仲宣對喬安形影不離,且一點邪念都沒有,這讓沈喬安感覺奇怪。


    又道:“我們之前是什麽關係,你從實招來。”聽沈喬安這麽一問,李仲宣真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此刻卻怎麽表述呢?


    他明白,隻要他將秘密都說了,喬安就會翻臉,非但不會相信,還會徹底的排斥,還是舊調重彈:“你救了我的命,我現在也要救你。”


    喬安從李仲宣的眼神就洞察到他在扯謊,但卻不拆穿,“接下來呢,我們做什麽?”


    李仲宣心心念念想帶喬安到中京去,他知道,一旦迴到了中京,喬安恢複的可能性也就大了,但喬安呢,一點迴去的意思都沒有。


    她整天都在東遊西逛,也不將後麵那一群尾巴當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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