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吃痛,鳴叫了一聲,朝著前麵去了,沈喬安完全不知道究竟遠方是什麽,有什麽在等自己。


    喬安目光抖顫,隻感覺氣血上湧,又一次昏死了過去,說真的,要不她有先見之明將自己和馬兒捆綁在一起,此刻在已跌落在了路上。


    背後,李仲宣依舊在窮追,他看到了馬車,但卻沒有看到喬安和慶公子任何一人,他們小心翼翼的追趕。


    李仲宣隻感覺心慌意亂,這裏也不見了埋伏,情況比之前還詭異。


    另一邊,慶公子已到了行宮,這行宮本在深山老林之中,一般人哪裏知道?慶公子在行動之前就將雲太後給接到了這裏,那雲太後也對慶公子一切的計劃了然於心,此刻看慶公子迴來了,微微歎口氣。


    “母後!”慶公子倦怠極了,從外麵進來一下子撲入了雲太後的懷抱,輕輕的抱住了她。


    老態龍鍾的雲太後伸手輕輕的拍慶公子的後背,語重心長道:“放下才能拿得起,有舍才有得,一切都會過去,癡兒!”


    “母後,我喜歡上了她,我知道這是不應該的。”


    “她不喜歡你,你喜歡她有什麽用呢?”雲太後也是個狠角色,陰狠一笑,陰測測道:“竟然你得不到,那麽最好大家都得不到,讓李仲宣繼續兜圈子吧,你還要到帝京去呢。”


    “是,母後。”慶公子竟似哭了,雲太後卻鐵石心腸的厲害,在她的心目中隻有赤裸裸的皇權,而得到皇權的途徑隻能是荊棘載途,隻能是不斷的犧牲。


    在她看來,當一個人犧牲到無可犧牲的時候,此人也就不會有絲毫的物念。


    慶公子到底難以割舍喬安,他隻能盡可能避免自己去思念她。


    沈喬安呢,逃離了後並不敢迴頭,也不敢在原地做絲毫的停留,人已經往前衝。她不知道過了多少山頭,更不知道此刻自己在哪裏,等她實在是跑到精疲力竭了,才停了下來。


    老遠的,喬安看到了一群商旅,這群人牽著駱駝和驢子往前走,有點風塵仆仆。


    喬安奓著膽子去求助,幾個人同時迴頭看向了她,沈喬安用力的抓著馬韁繩,“我遇難了,你們這是要到葉欽國去嗎?能不能帶一帶我?”


    喬安的確是遭難了,鶉衣百結,麵有菜色,她帶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受,好在這群商旅也不是什麽壞人,竟收留了她,喬安無以為謝,眾人攙扶她下馬後,她指了指自己的馬兒。


    “那是千裏馬,送給你們了。”眾人歡歡喜喜,帶著喬安進城,沈喬安竟因禍得福,但眾人很快也看出了她身體不適。


    問她怎麽樣了,喬安隨便找借口撒謊,竟還自圓其說的很好,“這樣吧,姑娘既是要到葉欽國去找人,還請見一見我們家主人,主人會幫姑娘的。”


    “好極了。”


    沈喬安會見他們主人的時間安排在下午,喬安覺得這個主人很神秘,他始終坐在第一輛馬車裏,完全沒有露頭。


    此刻,喬安進入了馬車,發覺那馬車裏有不少的珍奇古玩,一樣一樣都熠熠生輝,那主人就坐在一片珠光寶氣裏,喬安調整了一下心跳,暗忖,是個唯利是圖之人呢。


    這等人其實最好談事,你隻要給他們銀子,他們就會完成你的要求,,但她確信自己到了葉欽國可以給他們銀子,她緩慢的抬頭,視線落在了那人身上,當即手腳冰冷,她立即伸手捂住了麵頰,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做夢都想不到,這群商旅的主人竟是慶平——莫淮海。


    “姑娘這是?”慶平看了看喬安的眼睛,頓時一種熟悉感侵上心頭,他一把拿開了喬安的手,“好啊,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沈喬安,為找你我可耗費了不少的功夫!哈哈哈。”


    慶平奸佞的笑著,詭異的目光裏升騰出一片勝利的火焰,喬安喂喂哦吃驚,但很快自己也笑了。


    “我找你也找了許久了。”慶平抓著喬安,用力的推開,沈喬安的後背撞在了馬車裏,馬車內有青銅器,她的後背硌在了上麵,頓時一股痛楚傳了過來,喬安咬著舌尖,依舊高傲的笑著。


    “你找我做什麽?”


    “你要逃走了,我也要逃走了,我們同病相憐,你不找個夥伴,隻怕想要離開葉欽國不容易呢,你看看這馬車裏的東西,哪一個不是藏寶樓來的,就這一個九龍杯,治你個竊國者罪也不為過呢。”


    沈喬安笑嘻嘻指了指一個綠玉的杯子,那杯子上麵雕鐫了九條龍,九條龍栩栩如生。


    慶平的視線從杯子上移到了喬安的麵上,“你有什麽好主意可以離開?”


    “首先你要保護我,我不但可以離開,還能要你做皇帝呢,這才是長久之計!你現如今離開葉欽國能到哪裏去?到中京去?再不然隱姓埋名做個富貴閑人,你就不怕做惡夢嗎?李仲宣和慶公子會饒了你?”


    “啊,這!”


    最近這一段時間,慶公子在計劃整治李仲宣,倒是忽略掉了慶平,慶平偽裝的老而無用,削弱了存在感,慶公子逐漸忘記了慶平。


    他有什麽事情已不找慶平商量了,但慶平呢,在這一段時間卻偷偷摸摸的竊取了不少的寶貝,準備大亂起後扮演客商離開,要知道這裏頭任何一個東西都價值連城呢。


    但他也是一邊走,一邊在計劃,該怎麽樣離開葉欽國,孫昭茗已到了嗎?他們會不會嚴格的盤查貨物呢?


    “你這臭丫頭,最好不要玩花樣,說說吧,怎麽帶我安全離開。”


    “你護我安全,我也護你安全,這個你看看。”沈喬安將一塊金牌遞給了慶平,慶平一看那金牌,一麵鐫刻了“中京”,一麵是“暢通無阻,百無禁忌”。


    他當即哈哈大笑,搶奪了過來:“既然如此,我還要你做什麽,我要它就足夠了。”


    “二叔糊塗了嗎?這金牌交出來後可是要對暗號的呢,你知道暗號是什麽嗎?”


    “這個……”慶平略微思忖了一下,笑了笑,眼神竟變得和睦了不少,“我自不知,但沈喬安你是知道的,對嗎?”


    他將喬安攙扶了起來,喬安微微點了點頭,就在此刻,馬車顛簸了一下。


    慶平掀開車簾看了看,看到路中間一個戴著黑紗的女子,那女子握長劍,轉身看向了馬車,沈喬安臨危不懼:“這個壞女人是來抓我的,你幫幫我。”


    “沒問題。”慶平點了點頭,從馬車跳了出去,喬安拔掉金簪子坐好了偷襲的準備,那慶平靠近了落日,也不知道交流了什麽,和落日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沈喬安聽到了兩人的談話,落日走在慶平前麵,“她也是會找死,竟投奔到你這裏了,需知苗從地發,樹向枝分,我們才是一家。”


    “可不是怎麽說?”慶平冷漠一笑:“你快結果了他,我還有其餘的命令要去趕赴呢。”


    “放心好了,殺她易如反掌,她現在中毒了。”落日笑著靠近馬車,一把將車簾掀開,她看到一股金簪子瞄準了自己的心髒刺了過來,接著她眼疾手快握住了喬安的手腕。


    沈喬安並沒有叫一聲,閉上了眸子,聽天由命。


    “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此刻看你怎麽樣?”她用力一提,差點將喬安給丟了出來,但就在此刻,她的身體倒向了喬安。


    沈喬安立即豎起來金簪子刺向了她的胸口,那落日狂怒,噴出了一口鮮血,一把推開了喬安,她不可思議的迴頭,盯著慶平。


    “你這犬奴,你算計我?”


    “勝敗兵家事不期,能誒我算計,也是你的運氣,哈哈哈。”在任何人的記憶力慶平都不會武功,但其實他閑來無事也學一些算計人的伎倆,此刻他先騙取她相信自己,而後在後背給了這臭丫頭一刀。


    落日踉蹌了一下,落荒而逃。


    “追上去,殺了她,快!”喬安的意思自然是永絕後患,但慶平對自己那一刀很自信。


    “你放心好了,她活不成了,那裏是肺葉。”慶平冷漠一笑,迴到了馬車,馬車繼續前行,目標葉欽國。


    在馬車內,喬安隻感覺那種昏眩再一次降臨,慶平發覺不對勁,瞅了瞅喬安,“你中毒了,跡象看似乎是軟筋散。隻可惜我沒有解藥,你之前說會助我一臂之力,你讓我做這帝王,我送你解藥,兩全其美,你看怎麽樣?”


    喬安之前幫助百姓治理了水患,老百姓對沈喬安感恩戴德,她是窮苦人有口皆碑的女神。


    之前,她在葉欽國朝廷的時候,還以為慶公子是個好人呢,畢竟可以將國庫清空來滿足百姓私欲的君王,自古以來就完全沒有。


    後來喬安終於明白了,慶公子竭澤而漁不過是為了堅壁清野,讓李仲宣他們到來後得罪百姓,喬安一想到這裏,唇微微彎了一下。


    “我自會幫助你,我們很順利就可進入紫華城,我們進城後聯絡到工部尚書劉大人就好,他很聽我的話。”喬安自信滿滿。


    那慶平早想過了,他能到哪裏去?所謂時勢造英雄,與其到外麵的世界東躲西藏,倒不如拿下空虛的葉欽國。


    他李仲宣現在的全部力量都在對付慶公子,兩人狂戰的結局隻能是兩敗俱傷,這對他是前所未有的好機會,一想到這裏,他信心百倍。


    馬車很快就靠近了城闕,例行公事的檢查在繼續,慶平唯恐喬安會出爾反爾,一把刀放在了喬安的背後,沈喬安隻要輕舉妄動,那一把刀立即砍下。


    守令官過來了,掀開車簾看了看,喬安微微一笑:“我要見你們工部尚書劉大人。”


    “你這小妮子,你什麽人啊,就要見工部尚書劉大人?他也是你能見的?”


    “小兄弟,你隻需要告訴她,沈姑娘要拜會,他還倒履相迎呢,這個算酬勞你的。”喬安隨便拿起來一枚紅珊瑚給了那小卒子。


    那守令官眼前一亮,嘴角含笑,“他今日在攔河大壩那邊巡查呢,我我帶你們過去。”


    那小卒子已猜想到喬安非富即貴的身份,畢竟一枚紅珊瑚價值幾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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