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攥著拳頭,心頭卻明白,今日大庭廣眾之下,她們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讓她出醜罷了,她一旦火冒三丈可就順了他們的心意,她頓時一笑。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這有哦什麽好說的?倒是我也聽說了一些事,陸相原本是孫天子手下的不二之臣,哪裏知道孫天子前腳一走,陸相後腳就、就、就、”喬安結結巴巴,似乎感覺自己說錯了什麽,膽怯的看向慶公子。


    慶公子怎麽可能讓人欺負沈喬安呢,聽沈喬安和這幾個丫頭唇槍舌戰,對他來說,竟是一種特別的享受。


    “就投靠了朕。”慶公子接話茬,這麽說。


    “可不是怎麽說呢?”沈喬安笑睨陸萱。


    陸萱的眼角抖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不發作了,接下來大家都安分了不少。


    雲太後發覺慶公子的目光始終都落在沈喬安的身上,這讓雲太後不開心,她還有自己的如意算盤,因此盡可能的將這群女孩留下。


    宴會進行到一小半,喬安實在是不想等待落幕了,對著慶公子倉促的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她這一走,女孩們也有了騷動,一一行禮都去了,慶公子唯恐她們會欺負喬安,起身準備幹預。


    “哀家還在呢,皇上就要走了嗎?”太後娘娘這是在提醒慶公子,切不可目中無人。


    “你三歲的那一年,你爹爹就去了,這十來年裏,我為你含辛茹苦,今日哀家終於等到你改換門庭了,哀家希望,你不要做讓哀家痛苦的事。”太後娘娘皺眉,看了看慶公子。


    慶公子沉吟道:“母後料理後宮之事就好,兒臣之事,兒臣自己會處理,畢竟兒臣是天子。”


    “所以,我就是老廢物了?”太後娘娘不悅的鎖眉,胡攪蠻纏,其實她是希望那些個女孩能殺一殺喬安的威風,所以故意留難慶公子。


    倒是慶公子,她此刻已不怎麽為沈喬安擔心了,畢竟沈喬安會武功,而經過剛剛這麽一看,他算是明白了,沈喬安也會“出口成髒”。


    這麽一來,就安心了。


    “這些女孩兒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喬安去了,雲太後怒瞪慶公子,慶公子自做了帝王後,表麵上似乎依舊恭維她,但實際上已不怎麽聽她的話了,這讓雲太後有點恐懼。


    她自然沒有掌控他的欲念,但她卻很討厭喬安,料定沈喬安不是什麽好人。


    “兒臣知道。”慶公子握著酒狹長的桃花眼裏閃過一抹不耐之光。


    “你是天子,現如今你需要他們的力量,曆朝曆代哪一個天子不和達官貴人聯姻,這沈喬安算是什麽?依照母後看,早點兒殺了她才是正經,將來早晚要在這裏栽跟頭。”雲太後用力的拍了拍桌麵。


    “母後隻看到了我在下政令,隻怕並沒有看到這政令的背後也有喬安的一份功勞,她很厲害。”慶公子實事求是。


    雲太後更是氣惱,微微咬著下唇。


    此刻,沈喬安已出了殿宇,外麵涼風一吹,讓她神清氣爽。就在準備迴去的刹那,那之前幾個女孩兒都到了,打頭的就是劉靈毓。


    “剛剛了不得啊,沈姑娘,讓我等刮目相看呢。”劉靈毓冷嘲熱諷。


    喬安不予理睬,她不是怕她們,而是不屑於和她們一般見識。


    想要和她鬥,她們還遠遠不夠格呢。倒是這幾個女孩,因看沈喬安不說話,還以為單槍匹馬的喬安已懼怕了他們,王豔立即上前,指指點點道:“怎麽,這就要迴去嗎?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嘴臉,竟如此兇巴巴的。”


    這兩人已攔路虎一般的擋在了喬安的麵前。


    “怎麽?不要我迴去了嗎?”喬安忍無可忍,她知道,今日不教訓教訓她們,來日她們對她的傷害還會更多。


    “你快滾迴你中京去,不要在這裏禍亂,我們姐妹就饒了你,否則必定要你後悔!”劉靈毓冷笑。


    “哦,是嗎?”喬安用力一撞,倆女哎呦了一聲,跌倒在了地上,喬安已飄然離開。


    倆女起身,還準備尾隨呢,但卻有點怕,沈喬安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量,她的臉上有一種不符合年歲的違和的煞氣。


    “萱萱姐姐,我們可不能就這樣認輸了啊,這還沒做皇後呢,就已如此跋扈,趕明兒做了帝王妻,你我豈非死無葬身之地?”劉靈毓浮誇的摸一摸心口。


    旁邊的王豔讚同的點點頭。


    她們的目光麇集到了陸萱的麵上,陸萱道:“不要著急,稍安勿躁吧,我可不會讓她做帝王妻。”


    但眾人也不見陸萱有什麽舉動。


    第二日,女孩們都沒有走,她們到了太後娘娘的懿壽宮,七嘴八舌的攻擊沈喬安,在她們口中,沈喬安簡直壞到了極點。


    雲太後隻感覺腦袋嗡嗡嗡的,過了片刻那種痛楚再一次出現,距離雲太後最近的陸萱先看到情況不妙,立即找了醫官過來。


    醫官看了後,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隻能開了鎮痛之藥,雲太後服用後,稍感寬慰。


    “娘娘,臣女讓她們都去了,一屋子人嘰裏呱啦的羅唕,倒是影響到了您。”陸萱眼看就要泫然欲泣,似乎太後娘娘的痛楚也是她的痛楚。


    太後娘娘對陸萱很滿意。


    但到下午,她的痛感超越了以往的每一次,以至於眾人束手無策,無奈之下隻能去求助喬安。


    沈喬安這一次可不處理了,束手冷笑:“現在你們知道找我了?我可不敢去開娘娘的頭顱,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呢。”沈喬安目光涼薄,下了逐客令。


    那太監哭喪著臉去了,將此書匯報給了雲太後,雲太後此刻已疼的死去活來,哪裏聽清楚這太監說了什麽。


    “娘娘,娘娘!”旁邊的陸萱卻抓住了機會,那沈喬安不是吹噓隻需要開了太後娘娘的頭顱,拿出毒瘤娘娘就會好起來?也不知道是信口開河還是真的。


    此刻聊且找她過來試一試,要是弄死了太後娘娘,慶公子勢必不會放過喬安,要是治好了,她是舉薦喬安來的伯樂,來來迴迴自己不吃虧,計議已定,立即對那太監吩咐:“就說太後娘娘找她來的,讓她不要見死不救。”


    “但是!”那太監一想到喬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有點怵頭。


    “什麽但是不但是的,再不然你就找了皇上過來,一起琢磨。”陸萱盯著那太監。


    “皇上?”那太監一怔,緩慢道:“皇上今日和工部尚書出去了,在外麵修築行宮呢,一時半會怎麽可能迴來?”


    一刻鍾後,這太監再一次來找喬安,沈喬安也打聽過了慶公子不在,此刻不是她見死不救的時候,即便她很討厭太後娘娘,但醫者仁心,她不能袖手旁觀。


    等那太監道明來意後,喬安已讓丫頭整頓了工具和器械,趕到了太後娘娘這裏。


    娘娘已疼的死去活來,看喬安到了,瞪圓了吃驚的眼睛,“啊,沈喬安!你果真是想要哀家的命嗎?”


    “要娘娘之命的是娘娘之病,喬安過來是為娘娘瞧病的,娘娘相信喬安的醫術,可以姑且試一試,娘娘要是半信半疑,喬安就去了。”沈喬安實事求是。


    在她看來,早點兒拿出毒瘤對誰都好,今日如果太後娘娘果真有什麽三長兩短,慶公子迴來後定會詢問,她也未必能擺脫幹係。


    “娘娘,您就試一試吧,聽她說的頭頭有道,隻怕有點兒道行。”旁邊的陸萱竭力的想要促成此事。


    太後娘娘稀裏糊塗的,思忖了片刻,咬了牙齒,惡狠狠道:“我今日一旦被沈喬安謀害了,立即殺了她,就地正法!”


    “是。”懿壽宮內的侍衛連忙點頭。


    沈喬安讓點了蠟燭,將屋子裏弄的如白晝一般,這才燒滾了麻沸散,娘娘吃了後,頓時昏死了過去。


    開顱是很複雜的事情,容不得一點點的錯誤,喬安全神貫注,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將太後娘娘腦袋裏的毒瘤給拿了出來,是個小小的顆粒,但卻足夠要命。


    她並不敢掉以輕心,縫合了傷口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要了毛邊紙些了醫囑,譬如以後怎麽護理啊,娘娘該如何用膳等等,一概都寫過了後,交給了聽差的宦官。


    那總管握著,不放心的看了看雲太後。


    “一個時辰內就醒過來了,今晚就不要吃東西了,從明日開始讓太後娘娘將養著,不要大喜大悲,很快就好了。”喬安胸有成竹。


    眾人哪裏見過開顱啊,但試了試雲太後的鼻息,唿吸很正常,也就勉強放了喬安。


    喬安從懿壽宮出來,隻感覺身心俱疲,在人家看來她僅僅是用柳葉刀劃開了雲太後的頭,拿走了病原,解除了娘娘的痛苦。


    但他們哪裏知道,頭腦內密布有錯綜複雜的血管和筋脈,一旦弄錯一根,人必死無疑,喬安是冒著極大風險來處理問題的。


    此刻,出了懿壽宮,她隻感覺天旋地轉,汗如出漿。


    那小丫頭收攏了器械,才從懿壽宮出來就不見了喬安,料定沈喬安是迴去了,也放心的往迴走。


    喬安是在往迴走,但走著走著隻感覺胸口發沉,隱隱約約還有點惡心,看到前麵有一塊太湖石,不假思索就走了過去,坐上準備休息休息。


    但她剛剛落座,有人就在後麵用力的推了一下她,喬安一個踉蹌嘭的一聲鑽入了太液池內。


    太液池是死水,深不可測,喬安一踉蹌跌落,一股涼颼颼的水衝入了口腔裏,頓時清醒了過來,但身體卻下沉了。


    此刻,岸邊的女子詭異的一笑,“都說你八麵玲瓏,此刻看來也不過爾爾,我跟蹤了你這一路,你都沒有發現,今日也怨不得我了。”


    “殺了”喬安後,陸萱唯恐惹人注目,索性退到了懿壽宮。


    沈喬安極速的下墜,她雖然是生在小漁村的,但水性卻不怎麽好,此刻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在下沉,立即屏息凝神用力蹬,喬安不知溺水後人隻要不亂動水的浮力就會將人托舉起來。


    而此刻呢,她越發是掙紮下沉的就越發是快,她驚悚極了,待到想明白水的浮力後,人已觸碰到了河床,下麵有藤蘿水草等物,那些水草纏繞在了喬安的足踝上,她越發焦躁,越發用力,水草就越發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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