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孫昭茗忍無可忍,用力的拍桌子,但慶公子卻不理睬。


    “再不然就按先來後到的順利排了,就送了忘年給蔣賀序,大家也不會有什麽意見的,不是嗎?”慶公子露出狐狸的笑。


    繼續下去沈喬安勢必兇多吉少,就此戛然而止,喬安花落誰家?李仲宣看了看旁邊那蔣賀序,此人流裏流氣,一雙骨碌碌的豆眼色眯眯的,整個一獐頭鼠目之輩。


    沈喬安要是落在了此人手中,結局會怎麽樣?可想而知!但李仲宣卻不能據理力爭,很有可能他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會讓喬安陷入危險。


    “比吧,總要比出個輸贏來,不然可怎麽樣呢?”蔣賀序大手一揮,尋找弓箭去了。


    “不!”就在此刻,李仲宣上前:“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既然皇上金口玉言,那麽就到此為止吧,忘年,你過來。”慶公子對喬安揮揮手,沈喬安隻能靠近慶公子。


    “給皇上和娘娘奉酒一杯,趕在黃昏,我們迴去吧。”慶公刺探到了什麽,但還不全麵。


    不過這沒有關係,他需循循漸進。有太監送了玉壺春過來,喬安斟酒一杯,送到了李仲宣和皇後手中。


    “祝吾皇和娘娘白頭偕老,說吧。”旁邊的慶公子咄咄逼人,提醒了一聲。


    沈喬安難過極了,好像剛剛那箭簇都射在了心髒上,她的心已千瘡百孔,盡管她知道他們是在扮演角色,在欺騙慶公子,但此刻那種失落和消極的情緒還是變成了潮水,從四麵八方潮湧了過來。


    喬安遵照叮囑,握著酒杯上前去,“皇上,娘娘,忘年祝二位白頭偕老,江山永固。”


    他的江山,沒有她,還算是什麽江山呢?


    李仲宣從喬安手中接過了酒樽,另一杯遞給了皇後,兩人一飲而盡。


    喬安轉過身,準備迴到慶公子身邊,忽然“皇後”站了起來,殷切的語聲透露出期盼。


    “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本宮倒是希望能和忘年姑娘親近親近,一來和忘年學一學琴棋書畫,二來也聽一聽外麵世界裏的故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剛剛,李仲宣在桌上寫下了一個字兒“留”,這樣的話,作為一個天子自然不好說,但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後,說起來卻輕而易舉簡簡單單。


    滿以為慶公子會一口迴絕,但慶公子竟答應了,“忘年,那麽就在中京盤桓三五日,三五日後,我來接你迴去。”


    沈喬安不知慶公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隻能順從的點點頭。


    這麽一來,慶公子就和群豪迴去了,至於孫昭茗,他一肚子的疑惑,問題簡直多了去了,但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會見結束後,李仲宣也還單獨見了慶公子,噓寒問暖了幾聲,慶公子有問必答,兩國繼續交好。


    “此刻也還請你修書一封給你爹爹,讓孫天子幫忙協助調查,那莫淮海在你們葉欽國一定也有據點,甚至於也不乏有內應,且勞煩你了。”


    “外臣等的確不知那莫淮海竟如此狼子野心,此事外臣等一定全力配合,認真調查。”


    聽他這麽說,李仲宣微微點了點頭。


    看到這一群人陸陸續續去了,沈喬安這才逐漸放鬆了下來,至於那贗品皇後,也到了謝幕的時候。


    “影兒,服侍本宮迴去吧。”皇後招唿了一聲丫頭,侍女急忙過來攙扶了皇後離開。


    人去樓空,這裏隻有兩人,皎潔的月光落在喬安那月白的衣裳上,看起來她更是美輪美奐,冰清玉潔。


    如姑射神人一般,李仲宣穿著雨過天青色的衣裳,章台楊柳一般,等人終於走遠了,李仲宣和喬安默契的擁抱在了一起。


    剛剛喬安算是死裏逃生了,而剛剛李仲宣也算是竭盡全力,“皇上,您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到了青衣樓的?”


    這事情追溯起來,要算到一個月之前,他不動聲色的安排著一切,甚至於還安排了念兒去保護喬安,如此苦心孤詣,卻不想喬安本人知道他的付出。


    “朕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李仲宣拉著喬安坐下,“朕不準備要你到他身邊去了,今日你也都看到了,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喬安道。


    “那危險的事情,當留給朕做。”李仲宣這麽說,沈喬安感激的抱著李仲宣,他尋找到了她的菱唇。


    這是個歡愉的夜,晝短苦夜長,等沈喬安第二日起來天已大亮了,有侍女進來伺候洗漱,一刻鍾後沈喬安容光煥發。


    外麵,扮演皇後的女子到了。


    “娘娘!”那女子倒有自知之明,見沈喬安就拜,喬安將她攙扶起。


    “辛苦你了。”


    “娘娘安全就好,妾身能為娘娘做事,是妾身的福分。”但看得出,她一點都不開心,沈喬安自然知道,她說了一句表裏不一的話。


    她真正情願舍生忘死,是因為她仰慕李仲宣,對李仲宣有拳拳之意。


    但喬安不拆穿,她不想讓這女孩太難堪了,而喬安也知道,李仲宣是獨一無二之人,靠近他的女子鮮少有不淪陷的。


    那女子昨夜也沒有休息好,眼睛深陷在流沙一樣的眼窩裏,顯然她是真正沉浸在角色裏不能自拔了。


    中午,李仲宣一下朝就來找喬安了,自沈喬安迴來,他就將那“皇後”徹底的忽略掉了。


    吃了東西沒有很久,成將軍到了,送了一個木盒子給皇上,李仲宣掀開看了看,眼睛裏閃爍過一抹滿意的光。


    “安兒看看這個。”喬安不知道這盒子有什麽奇妙,從李仲宣手中將盒子接過來,瞥了一眼後,頓時明白了。


    這盒子裏頭是蔣賀序的項上人頭,那日他一忍再忍,因當著袞袞諸公自然不好發錯,等事情過去了,小人得誌之人當然會自食惡果。


    喬安在宮裏生活了兩天,這兩天,李仲宣一有時間就陪伴在她的身邊,到第三天,秦公子那邊來了人,要接喬安迴去。


    沈喬安自然依依不舍,而李仲宣也知不可強留,隻能安慰喬安迴去。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李仲宣道:“朕還會繼續安排下去,你不要擔心,事情總會圓滿。”


    喬安迴到青衣樓,慶公子啞然失笑,見到喬安就調侃。


    “真是當關不報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啊,皇上也果真舍得放你迴來?”慶公子笑吟吟的。


    但他的笑卻僅僅是一個柔柔的弧線,笑痕並沒有進入眼睛。


    “公子說什麽呢?喬安這兩日都和娘娘在一起,教娘娘品竹調絲。”沈喬安避重就輕。


    “那麽說來,你學到了娘娘的一舉一動了?將來我倒是希望你幫我辦一件事情,且要模仿模仿當今的皇後呢。”聽到這裏,喬安心一沉。


    她立即岔開話題,好在慶公子也不繼續聊這個。


    “蔣賀序已被人殺了,好生奇怪,你說殺手有沒有可能是皇上差來的?看得出,皇上是想要將你據為己有,你竟讓兩個男人如此大打出手,真是不可思議。”


    喬安自慚形穢,簡直要無地自容。


    從沈喬安出宮後,李仲宣就靠近了她,要麽在青衣樓附近徘徊,要麽索性就在喬安的屋子裏等她。


    兩人聊一些線索和秘密,聯係的很頻繁,沈喬安也感覺自己安全多了。關於蔣賀序之事,好像大海裏掀起的浪花,不過投水之漣漪,很快就消失了,從此以後也不會有人再提起。


    這一晚,沈喬安到青衣樓,卻不見慶公子,他好生狐疑,慶公子做什麽去了?


    “公子?”喬安叩門,裏頭安安靜靜的,她用力推開門,屋子裏空空如也,慶公子壓根就不在。


    喬安找了各處,依舊不見慶公子。


    他做什麽去了?


    那一晚慶公子才到青衣樓,就被一封信邀到了城外,這是一個絕對安靜的地方,慶公子再一次看到了慶平。


    “二叔?”慶公子詭譎挑眉,漠然一笑,森冷的眸子裏竄過一抹涼意,“別來無恙?”


    “死不了!”慶平道:“最近葉欽國在查我,有點朝不保夕,還要求助你幫我找個牢靠的落腳之地。”


    “二叔,你已是眾矢之的,我無緣無故怎麽能幫你,朝廷已知道你我之間有聯絡,他們順藤摸瓜找來,你我豈非巢傾卵覆。”


    “公子爺,錢好說話。”慶平將早已經準備的銀兩送了過去,慶公子一看,頓覺心滿意足。


    “等著吧,上二三日間,為你安排好退路。”慶平是的確不敢在葉欽國去了,葉欽國不少人都在搜查他。


    而葉欽國遠不如帝京地大物博,眾人齊心協力的找,很快她就會被排除出來,因此慶平慌不擇路來找慶公子了。


    他自然也不是什麽見死不救之人,但他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此刻倒是可以見縫插針的撈一筆,生意人都是利字當頭,誰還顧及什麽“義薄雲天”嗎?


    好在那慶平多年來積攢了不少銀子,未改頭換麵之前,那時候的慶平還是莫淮海,他為將來的謀反就在儲備軍需和銀兩,這兩年耗費的江河日下,但也還不算太狼狽。


    至於那莫百川,唯恐上麵調查下來,不力的證據會危害到自己,倒是很快就和表弟一刀兩斷了。


    第二日,慶公子找人盤下了一個叫銀月樓的酒樓,這酒樓生意不怎麽好,早想要打出去了,他的人也盯著這裏許久了,此際下手輕而易舉就盤了過來。


    “這一次,你可長一點兒記性,最近外麵不怎麽太平深居簡出好好做生意吧。”慶公子不但繼續收留了慶平,還為他慶平準備了不少的侍衛。


    當然了,這一切都需要慶平花重金來償還,慶公子不會幫助對自己沒有利益的夥伴。


    慶平這一次迴來真可謂四麵楚歌,那爭強好勝之心,暫時都熄滅了。


    日間,慶公子也深居簡出,到夜幕降臨,他和之前一般,酉前去紅顏賭坊,一個時辰後到青衣樓來。


    但今日慶公子卻喝了酒,醉醺醺的,他想要喝酒,她始終可以控製自己,但精銳卻喝的醺醺然的。


    “阿櫻,阿櫻啊!”他痛苦的鳴叫著,徒勞無益的叫聲讓他看起來痛苦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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