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


    “果真!”沈喬安又道:“那就更奇怪了,誰人刺殺你們呢?還追到了我們中京?”


    喬安相信,這來外鄉人還沒有倒黴到一入京就得罪了朝廷的士兵,那些追殺他們的人勢必是他們葉欽國的人。


    “我也不知道!”昭茗太子咳嗽了一聲。


    “好了,念兒,在門口等武侯去,杜邊的人來了,立即讓他們進來。”喬安安排了一聲。


    那孫昭茗開心極了,畢竟明日就要麵聖了,畢竟他們的車隊也到了,明日要是鬧出來個大烏龍,他迴頭怎麽給爹爹交代呢?一看沈喬安出事那不驕不躁之態,孫昭茗似乎撥雲見日看到了希望。


    念兒走了片時,依舊不見迴來,喬安也怕節外生枝更希望早早的送昭茗太子到皇宮去,索性道:“你們等等,我也去看看。”


    昭茗太子看喬安去了,微微點點頭,但此刻七猴兒卻靠近了昭茗太子:“世子爺,”七猴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您果真就相信他們?”


    “怎麽?”昭茗太子覺得喬安值得信任,至於那丫頭念兒,雖然脾氣比較大,但也是古道熱腸之人。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啊!”七猴兒又要出幺蛾子:“隻要將我們交給對手,你猜一猜人家會給他們多少銀子?”


    七猴兒咂摸了一下嘴巴,昭茗太子聽到這裏,頓時起身,“老天!”


    喬安也沒有等到武侯,往日武侯很多,一會兒就能看到幾個,但今日不見一個,喬安想了許久才想到今日是朔望,城中比較熱鬧,這裏的人隻怕都抽調到都城內去了,她急匆匆迴身,準備想辦法送他們離開。


    沈喬安剛剛到屋子,馬上聽到了外麵有官兵行動的甲胄之聲,其聲清越,其步輕盈,喬安迴頭一看滿以為是杜邊的巡城兵到了,結果竟是素不相識的一群人。


    而最主要的,看他們的服色和中京士兵也不盡相同。


    “糟糕!”沈喬安知道了,這很有可能是追殺昭茗太子的人。


    她剛剛推開門,一把匕首就刺向了咽喉,要不是喬安身經百戰武功高強,此刻必死無疑。


    “你做什麽啊?”沈喬安越開一步,吃驚的看向昭茗太子,昭茗太子目露兇光,而再看這主仆二人,這倆白眼狼一人握著匕首,一人握著一根木棍,對喬安虎視眈眈。


    “想不到沈姑娘竟是如此好心好意,一出門就找他們來抓我們,可真有你的!”昭茗太子鄙視的一笑,喬安詫然,搞不懂孫昭茗這是唱哪一出。


    “怎麽?”喬安都快跟不上昭茗太子奇葩古怪的思路了,“你要做什麽啊?”


    昭茗太子推開窗,惡狠狠的指了指腳下,“那就是抓我們的人,你引他們來了,他們給了你多少銀子,你竟如此出賣我們?”


    沈喬安哭笑不得,“我連他們是哪裏的兵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出賣你們?孫昭茗!”沈喬安的聲音忽然變得銳利了起來:“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竟他們是來抓你的,你最好給我聽話點兒!”


    “現在!”喬安已聽到了士兵靠近屋子的聲音,“給我快到衣櫃裏去,快去!”


    那昭茗太子原本是色厲內荏之人,至於那七猴兒,他還要說什麽呢,被沈喬安惡狠狠的瞪視了一下,他頓時氣餒了,灰溜溜的拉開了衣櫃的門。


    不過前後之間,那一群士兵已耀武揚威進入了喬安他們的屋子,念兒在打圓場,在拖延時間。


    “官爺,你們這是做什麽呢?”


    “做什麽?朝廷找人,找這倆人!”


    一個長官冷哼了一聲,將一張紙遞給了念兒,“昨日已察訪到他們的下落了,就在此間落腳呢,今日說不得要得罪了,我們挨家挨戶查過來的,現如今到你們家了,乖覺點兒,讓我們進去。”


    念兒是中京人,還是土著,又是朝廷來的,對官兵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刻這麽一看,發覺這群官兵壓根就不是中京人。


    他們羅唕了兩句,那脾氣不好的首領上前去一腳就踢開了門,念兒隻能忍著憤怒,攥著拳頭,低眸對那官兵行禮。


    “官爺,請您不要驚動了我們小姐。”


    這群人在院落裏各種翻騰,花籬後找了,犬舍找了,連井內都找了,這才將目標鎖定在了二樓上。


    沈喬安在看書,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幾個官兵已騰騰騰上了二樓,但旋即,灰溜溜的下來了。


    “怎麽?”他們的長官瞪圓了眼睛,發覺這幾個官兵表情很怪異。


    此刻,二樓的窗口,喬安纖纖素手挑出一盞燈,那是絹紗做的紅燈籠,大白天的,這女子瘋了嗎?為什麽要點燈呢?但很快那長官就想到了什麽。


    他雖然是葉欽國人,但也知入境問禁,而青衣樓的掌櫃就有這麽一盞一模一樣的等,此女身份非同凡響,他們可不敢在這裏興風作浪了。


    幾個人灰溜溜的離開了,沈喬安將紅燈收迴來,默然放在桌上,剛剛也的確是有驚無險,那麽一群人說來就來,一旦查到自己和昭茗太子有關係,後果可不堪設想。


    眾人離開後,沈喬安道一聲“可以出來了”,靠近了衣櫃,哪裏想得到昭茗太子竟再一次昏了過去。


    門口,提心吊膽的念兒迴來了,發覺昭茗太子竟又一次人事不省,立即提醒喬安:“小姐,越來越不安全了,不如早早的讓鶴樓來人接應吧,倒是不要讓他們耽誤了我們。”


    “姑娘,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這外麵一群人可不是好撩撥的,我們一旦落入了他們手中可就完蛋了。”七猴兒苦著臉懇求。


    喬安是好人,自然不會見死不救!而剛剛已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更情願幫一幫他們。


    但此刻,她推開窗戶看了看,“你們看,巷子口已被人把守住了,定是你們早上出門到天香樓去吃東西讓人看到了,他們現在倒是有耐心的很,隻一個勁兒的檢查往來之人。”


    七猴兒膽戰心驚,踮著腳尖看了看外麵,的確發現一大群如狼似虎之人。


    “你們得罪了什麽人啊?他們要在這裏滅口?”沈喬安問。


    那七猴兒一顆心都在太子身上,從來不知道朝廷內存在的波譎雲詭之鬥爭,此刻苦著一張臉道:“姑娘,我們太子從來就沒真正做過什麽大事情,這怎麽可能會得罪人嘛。”


    沈喬安冷笑,她以為這七猴兒不情願將實情告訴自己,然而七猴兒說的已是大實話。


    “算了,”喬安繞開這個話題,“第二件事,莫淮海果真和葉欽國在勾結嗎?說說吧。”


    沈喬安好像判官一般定定的盯著眼前人,那七猴兒對這事是一清二楚的,立即將來龍去脈說了,但沈喬安半信半疑。


    “好好兒的,如果缺少兵器你們為何不和皇上開口?明知道莫淮海的兵器來路不明你們卻要訂購,這裏頭的事情咂摸起來味道可不好。”沈喬安盯著那七猴兒。


    “都是我們天子取巧,哎哎!是我們的錯,但我們可沒有造反之心啊,一點點都沒有!”七猴兒賭咒發誓,恨不得立即跪在地上。


    喬安看到七猴兒這模樣兒,道:“起來吧,既來之則安之。”


    “吃一塹長一智,現如今看你們還出去嗎?我們早就提醒你們不要出去了,總會想辦法送吃的過來,但你們倒是好得很,非要出去折騰,此刻厲害了!”


    連念兒都生氣了,教訓批評了七猴兒兩句。


    那七猴兒最能做小伏低,連連點頭,“奴才腸子悔青了,要知道這群人還在周邊盤桓,奴才可不敢貿然出門去,從今以後記住姑娘的教訓就是。”


    “這叫常將有日思無日莫待無時思有時!”念兒又道:“酉時前後我們還要到青衣樓去上工呢,你們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吧。”


    “是,是!”


    喬安湊近昭茗太子,她在想,得找個什麽方式引開這一群追兵啊,讓他們在這裏畢竟不安全!但在此之前,喬安還要檢查檢查他的傷。


    沈喬安看了看昭茗太子的傷口,小腿的傷口崩裂了,但也沒有什麽特別嚴重的,再次處理後,喬安將念兒采買的吃的拿出來,“下午就湊合湊合,在這屋子裏千萬不要出聲。”


    “好!好!”


    那七猴兒看得出來沈喬安和念兒是真心實意的收留他們,也是全心全意準備幫助他們。


    到下午,喬安還要到青衣樓去。


    等沈喬安去了,昭茗太子逐漸的蘇醒了過來,七猴兒給昭茗太子扇風,“奴的好殿下,您可終於醒過來了,現在感覺怎麽樣呢?”


    昭茗太子兀自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坐直了身體後,輕輕的喘息著,七猴兒將沈喬安準備的食物送到了他手中,昭茗太子味同嚼蠟的吃了。


    “離開!”他忽然用力的拍了一下床,“什麽不能束手待斃。”


    “爺不要著急,等官兵迴去睡覺了我們就行動。”原來七猴兒也不情願到什麽“鶴樓”去。


    畢竟明日他們還要去麵聖呢,一定要在麵聖之前離開這裏,兩人焦慮的等,眼看著夜幕降臨。


    今晚,青衣樓內卻冷冷清清,昨日那些聊事情的人一個個都消失了,沈喬安來這青衣樓也個把月了,在這一段時間內,喬安發現這青衣樓的生意很詭異。


    人多的時候,可以座無虛席,可以摩肩接踵,大美女沒有人的時候一整天都不見一個人,這真是太反常了,而那老鴇翠仙呢,她和慶公子的關係若即若離。


    她是怕慶公子,但與其說他們之間是主仆關係,不如說是雇傭關係,他需要她來管理這裏,他自己呢?好魚目混珠做點兒奇奇怪怪的事。


    慶公子到了沈喬安的屋子,親手送了一托盤過來。


    “什麽?”喬安從發愣中迴過神來,天香國色一笑,看向了慶公子手中的托盤,那托盤裏是一件秋香色的衣裳,上麵裝飾有熠熠生輝的珠寶,在燭光裏作作有芒。


    “給你的衣裳。”慶公子道:“換衣給我看,明日到皇宮去,就穿這個。”


    喬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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