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賭坊的小老板迴頭看了看籠罩在一片氤氳裏的一群人,到底有幾個還算重義氣,上前證明此人的確是暴斃,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此事驚動了李仲宣,李仲宣倒也沒有埋怨成將軍。


    “我敢說,那客棧的小二哥也暴斃了,你讓人去查一查。”李仲宣真是料事如神,但卻晚了一步。


    那小二哥的確也暴斃了,死狀竟和雷子一模一樣,掌櫃的結結巴巴,“小人沒有下毒啊,小毛子在小人客棧裏做工三年了,這三年內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小人還指望他伺候客人呢!小人可沒有對他下手啊。”


    沒奈何,找了藥莊莊主來,看後發覺這小二哥中的毒和雷子的是一種。


    “見血封喉!”老莊主將銀針從小二哥的咽喉上拔了下來。


    “他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毒就在那個東西裏。”


    掌櫃的一聽,氣急敗壞踢了一腳小毛子的屍體,對皇上訴苦道:“這小毛子手腳不幹淨,時常偷吃客人的菜,那毒一定是下在了菜裏頭,還請皇上為民做主啊。”


    這掌櫃的哭哭啼啼。


    李仲宣作為天子,哪裏有時間處理這些事,隻能找大理寺卿裴炎來處理,那裴大人調查了許久,不能將投毒之人繩之以法。


    李仲宣準備找喬安聊聊,誰知道沈喬安壓根就不在青樓,出了這些事情,珞珞也不敢隱瞞喬安的行蹤了,將喬安到青衣樓的事說給了李仲宣。


    當晚,李仲宣換了便裝,也到青衣樓去了。喬安昨天沒有調查到秘密,今天依舊沒有調查到,倒是那杜月娥,她一看到沈喬安,還以為沈喬安是過來找自己的,又是投懷又是送抱。


    “到樓上去說話。”喬安指了指二樓,進入昨日那包廂後,杜月娥已湊近了喬安羞人答答道:“奴家已沐浴過了,就在大爺您來之前,您聞一聞,是梔子花的味道。”


    舉著衣袖給喬安,沈喬安無奈極了,那杜月娥也算閱人無數,竟看不出沈喬安是女兒身,一屁股就坐在了喬安的大腿上。


    “這!”喬安挑眉:“你不是賣藝不賣身嗎?”


    “大爺,奴對大爺您心向往之,給不給銀子也罷了,今晚奴是不要您走的。”杜月娥膩味到喬安身上,搔首弄姿,沈喬安忍住了惡心。


    “那啥,我打聽個事。”


    “沒嫁過,奴是一清二白的人,多年來守身如玉!真的!”那杜月娥急切的解釋,沈喬安想要說“我要問的不是這個”,但杜月娥還以為喬安看穿了自己的心,立即道:“算了算了,好人兒,奴出嫁過一次,就一次!”


    “好,你老實交代,我今晚就不走了。”喬安捏了一下杜月娥的耳垂,那杜月娥嬌羞了罵了一句“討厭”。


    喬安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你規矩點兒,我們先聊一聊再說。”


    那杜月娥竟非常聽話,坐在了旁邊認認真真的盯著喬安看,沈喬安唯恐露餡,咳嗽了一下,厲聲道:“不要這麽盯著我看,我渾身不舒服。”


    “是,是。”杜月娥玩弄手指頭,看都不敢看喬安。


    “來這裏多久了?”


    “三年。”


    沈喬安聽到這,旁敲側擊的問,發覺這杜月娥真是知無不言之人,不斷的泄漏客人的身份,喬安發覺這都不是自己需要的東西,又道:“那老鴇是你們的老板嗎?”


    “找我贖身就要找她聊,媽媽也很好說話的,沈公子。”杜月娥再一次湊近喬安。


    沈喬安伸手摸了摸杜月娥的發絲,“好了小乖乖,睡覺吧。”那杜月娥開心極了,結果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沈喬安眺望了一下外麵,再一次看到了那青衣男子,這一次那青衣男子是握著燈籠的,他沒馬車,沒仆從,就那樣慢吞吞的靠近了青衣樓,幾個女子靠近他,畢恭畢敬的將燈籠接了過去。


    沈喬安準備下樓去一探究竟,但她快,那男子更快,他才一下樓就不見了貴公子,倒是看到李仲宣和倆女肩並肩走了進來,喬安目瞪口呆。


    “你怎麽在這裏啊?”喬安低低的怒吼了一聲,拉著李仲宣就走。


    李仲宣也不氣惱。


    倒是旁邊幾個女孩兒氣壞了,她們可好不容易才等到這麽一個玉樹臨風的貴公子啊,“喂,喂,做什麽呢?公子爺快迴來啊,快迴來!”


    幾個女子一邊說一邊追了出來,喬安今次才知李仲宣的魅力竟然是如此之大,兩人從青衣樓出來,那老鴇竟還窮追不舍。


    “公子爺,二位公子爺,到裏頭來!這春寒料峭的。”那老鴇馮媽媽一邊說一邊拉住了沈喬安的衣袖。


    “放開啊,我警告你!”喬安瞪了一眼那老鴇,那老鴇當即丟開了喬安的衣袖,趕到了李仲宣身旁。


    “大爺,他是常客,您不經常來,您到裏頭去玩一玩,保您滿意。”那老鴇舌燦蓮花,介紹起來裏頭的姑娘。


    沈喬安有氣,靠近那膀大腰圓的老鴇,拍了拍那老鴇的肩膀,那老鴇立即迴頭,發覺喬安對自己怒目而視。


    沈喬安指了指李仲宣,又指了指自己,“他是我的人。”


    一拳頭打在了老鴇的頭上,那老鴇軟塌塌的昏了過去,沈喬安這才靠近李仲宣,“你怎麽能逛青樓呢?不好好在帝京?”


    沈喬安委屈極了,“你欲求不滿!你逛青樓,你逛青樓啊!”原來男人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原來野花的確比家花芬芳美麗啊。


    喬安一拳頭砸在了旁邊的櫻花樹上,初春的櫻花開的燦爛而鼎盛,被沈喬安這一拳頭打的一棵樹都搖晃起來,一霎時落英繽紛。


    李仲宣看喬安果真生氣了,道:“我是來找你的,我到鶴樓去找你他們說你在青樓,我就來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到青樓來做什麽?玩兒啊?”李仲宣比喬安還生氣。


    聽到這裏,喬安頓時笑了,“算了算了,和你冰釋前嫌了,我還以為你是來那個那個的。”


    喬安高興了,原來李仲宣不是過來狎妓的啊!


    她將莫夫人告訴自己的秘密說給了李仲宣聽,要是放在之前李仲宣一定不會相信的,但此刻李仲宣聯係了雷子一事,忽然明白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帶走她,問個清楚。”喬安指了指老鴇,那老鴇吃了這一拳,好半天昏昏沉沉不能起身。


    喬安找了一輛馬車,載著那老鴇一口氣到了河灘上,那老鴇被晚風一吹終於蘇醒了過來。


    “公子爺,您怎麽帶我到這裏來了?”那老鴇被晚風一吹,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沈喬安迴頭看了看那老鴇,“問你幾件事情,老實交代呢,就送你迴去,這要胡說八道的話!隻怕就要葬身魚腹了呢。”


    喬安一麵說,一麵撿起來石頭丟到了護城河裏,護城河深不可測,咕咚一聲,石頭消失。


    那老鴇看到這裏,恐懼的後退了一小步,喬安湊近老鴇:“問的問題不難,機會卻不多,你聽好了!”


    “大爺您問就好。”那老鴇看向喬安,沈喬安道:“這青衣樓是你的產業嗎?”


    “大爺,這青衣樓並非是老奴的買賣,我就是個給人看門算賬的,多年前我也風華正茂過,也是花魁,但歲月如飛刀啊,現在的我隻能退下了,哎。”喬安看向那雙蒼老的眼睛,又看到了那雙眼睛外致密的魚尾紋。


    “青衣樓的主人另有其人了?是何人呢?你們這生意可清清白白一幹二淨?我實話告訴你,本大爺是朝廷刑部的,調查到你們這裏發現問題了,大爺可不是看上你們姑娘了!快說!”


    那老鴇被嚇到了,“大爺,我們的掌櫃是慶公子。”


    “誰?”喬安蹙眉:“什麽公子?”


    “是慶公子,一個生意人罷了,這青樓是他的,那個紅顏賭坊也是他的,大爺。”這老鴇嚇到了,什麽都說。


    “慶公子在哪裏,帶我去見他。”喬安抓著那老鴇的衣領,那老鴇發覺眼前的男子力大無窮,比剛剛還怵頭。


    “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並不知道他究竟住在哪裏,每常是他有哦什麽事情來找我們,僅此而已啊!大爺,官爺!民婦已將知道的都告訴您了,倒是您得告訴民婦,這生意出了什麽問題嗎?”


    從這老鴇的表情看,的確她也蒙在鼓中,喬安怒斥道:“該你問的你問,不該你問的你也問啊!”


    “不,不!”那老鴇瞅了瞅護城河,唯恐自己果真“葬身魚腹”了,緘口不語,喬安也沒有打草驚蛇的意思,更不會殺這老鴇。


    “這馬車是我們朝廷的,會安全送你返迴,今晚的事情天知地知、”喬安看向老鴇,老鴇戰戰兢兢:“你知我知!”


    “算你識相,去吧。”喬安揮揮手屏退了那老鴇,馬車是成將軍他們的,自然會平安送老鴇迴去。


    等老鴇上了馬車,喬安看向李仲宣,李仲宣坐在黑暗中一動不動,但卻將沈喬安問的問題都認真聽了。


    “仲宣哥哥,你怎麽看?”


    “莫淮海很可能沒有死,但現在下結論也為時尚早了,明日開始我們兵分兩路,我盯著這青衣樓,你去那岩洞後找一找,看是不是有其餘的路,讓那老狐狸走了。”


    沈喬安點點頭,但很快覺得不妥,一想到杜月娥那嫋嫋婷婷的模樣,喬安唯恐李仲宣會百煉鋼變繞指柔,急忙道:“明日我依舊在青衣樓去調查,你去龍虎山。”


    李仲宣很快明白了喬安的意思,“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拿糖作醋的。”


    “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喬安笑了笑。


    兩人打道迴府,夜色靡麗,倒美的很。因提前趕走了馬車,他們兩人隻能步行,好在河畔皇宮不怎麽遠。但沈喬安折騰了這一天也累壞了,趴在李仲宣的後背上就睡了過去。


    “李仲宣,明天不準去青樓。”喬安嘟囔了一聲,李仲宣無奈的點點頭。


    “反正不準去。”李仲宣吃驚極了,他想不到沈喬安竟還會“撒嬌”,迴目一看發覺喬安睡著了,長長的睫毛蜷曲,在眼簾之下打上了一層美麗的鴉青色暗影,美麗好像棲息在湖畔的黑天鵝。


    原來某人已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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