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耶律焉驟然迴頭,“我坦白告訴你,我不是客商,我是、我是鄴海國的王子!”


    其實這秘密沈喬安在找狼王的時候就已知道了,但李營和李仲宣是完全不知道,李營這多年來能聚合一群意氣之人也不是沒道理,他對人很好,因此人們近悅遠來。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次幫助的人竟是鄴海國的王子。


    “我父王和人聊了協議,連忙中原做珍珠生意,我這一次出行帶了六千人的衛隊,但想不到弄了個如此分崩離析,哎。”耶律焉無奈的攤開手,惆悵的歎息。


    “這有什麽,你們是王子,東山再起不是很簡單?”喬安笑了,迴頭看了看李營,“李營哥哥,送一張堪虞圖給他,下次王子入京就不至於走錯路了,這一次也是趕上了我們剿匪,算是你運氣好。”


    那耶律焉和喬安他們相處了十天半個月,早已將他們引為同調了,他發覺中原人並非和父王描述的一般貪婪,也發現在中原助人為樂的人比落井下石的人要多。


    他感動極了,此刻就在臨別之際,他將自己那尋找了許久,特別珍視的木盒子拿出來交給了喬安:“臨別之際想要送你點兒東西,但畢竟身無長物,這就送給你了。”


    “又來!?”喬安武斷的拒絕,“這是你苦心孤詣尋找的東西,說實話,為給你找這個玩意兒,我們上下齊心也努力了許久,此刻你還是拿走吧。”


    “你不喜歡夜明珠?”耶律焉的眼神似乎變得憂鬱了起來,沈喬安凝注著那雙眼睛,笑道:“我們中原人都會恪守自己的原則,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喬安,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耶律焉感激不盡。


    “早點兒迴去吧。”送他們下山,喬安多嘴道:“剛剛也告訴你了,我們也是生意人,將來你還做這一門生意,我們聯絡就好。”


    耶律焉已非常信任沈喬安了,自然立即點頭,“對了,和你們做生意的那人姓甚名誰,你說出來我看看我認識嗎?”


    “那人叫莫淮海!”他剛剛說了這麽幾個字,眾人都愣住了。


    神態各異。


    “怎麽?”耶律焉笑道:“諸位認識莫淮海嗎?”


    李仲宣上前去拍了拍耶律焉的肩膀,“莫淮海燒成灰我們也都認識他。”聽李仲宣這麽一說,敏感的耶律焉意識到了什麽,知道他們之間科恩有什麽深仇大恨。


    李仲宣和李營咬牙切齒,李營將珞珞和狼王的事情說了,李仲宣將莫淮海謀朝篡位的事說了,聽到這裏,耶律焉終於知道這莫淮海不是什麽好人。


    要是一麵之詞也就罷了,人人都說莫淮海不好,這麽一來他就知道莫淮海是什麽人了,喬安之所以耗盡千辛萬苦也要將夜明珠給耶律焉找迴來,其實自然有自己的野心與目的。


    別按鄴海國遠離中京,但這幾年鄴海國聲譽鵲起,也是很厲害,想要消滅莫淮海就需要聯合周邊的方國。


    沈喬安也並沒有懇求耶律焉幫助她,但因知道了莫淮海的秘密後,耽誤了他的行程。


    “不如就暫留一天,明日裏我們正好要到客棧去呢,您老遠來一次也不容易,我做向導帶著您在中京走走看看,怎麽樣?”喬安笑嘻嘻的看向耶律焉。


    其實耶律焉即便已知沈喬安和李仲宣的關係,但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一件傾心後哪裏管這些?一聽說沈喬安可以帶自己到中京遊玩遊玩,他開心極了。


    損兵折將一事一成事不說,不如索性在帝京玩一玩再迴去,反正父王也不會怪怨他的,他的人隻要能平平安安迴去就好了。


    當晚,耶律焉飛鴿傳書給家裏日恩報平安,第二日天亮後喬安和李仲宣帶著耶律焉到中京去了。


    進入王都後,耶律焉走走看看,對什麽都很感興趣,好像這裏的一切都比鄴海國有意思不少。


    “中京這麽大呢?看來是我們坐井觀天了,之前沒有到中京的時候,我還以為中京和我們帝京一般大小呢。”耶律焉一麵讚美,一麵往前走。


    幾個人走到了一個牙行,忽而看到有人在毆打一個老人,喬安立即過去攙扶,打聽了才知道原來這老人租了對方的田地,現如今過來交租來了。


    “怎麽將您打成了這樣?他們真是心狠手辣!”喬安問了問對方究竟這老人欠了多少,為其擺平了此事,那老人對沈喬安千恩萬謝。


    “我這是欠了莫大爺的租啊,當初說好了種地每一年交租十分之一,才種地到第二年就……就變了啊。”


    “怎麽?”沈喬安一怔,“說變就變?那要這牙行做什麽?”


    在中京,牙行的買賣可多了去了,倒賣丫頭奴婢,房屋中介,各種黑市置換牙行都在參與,可謂包羅萬象。


    牙行主要幫助買家和賣家,在居間服務後也收取一定的銀兩,因此很多達官貴人將自己閑置的一些田地啊房屋啊都交給牙行去倒賣或者轉租等等。


    牙行作為中保之方,在簽訂協議的時候,也要那一份合同。


    喬安看那老者可憐,攙扶那老人到遠處去,找個木亭子讓那老人休息,那是一個風燭殘年之人,喬安簡直不敢去想象,這麽一人究竟是如何勞苦的。


    那老人顫顫巍巍從手中拿出一張紙,喬安看了看發覺那張紙上果真寫的是“二分之一”,這麽說來一畝地如果年產量在三百斤左右,就要給對方一百五十斤了。


    “這簡直和搶劫沒有區別啊。”沈喬安瞠目結舌。


    “這樣的協議您老人家也簽?您是不識字嗎?”旁邊的耶律焉怒其不爭的盯著老人,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老人明知道是陷阱還自己跳進去,才導致這樣啊。


    “大爺,姑娘啊!”那人哭訴道:“之前簽署的時候上麵寫的是十分之一,曆曆在目,因此在牙行的中保之下,我才簽約了啊。”


    “後來呢?”兩人都很好奇,異口同聲問。


    “後來?”這老者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後來迴家後十分之一就變成了二分之一,他們會變魔法,有妖術啊,哎。”


    “這可不是什麽魔法,什麽妖術。”沈喬安握著紙條兒看了看,“這一筆他們用了褪色的特殊顏料,我有辦法。”


    沈喬安說幹就幹,準備給此人去打官司,那牙行的老板卻什麽都不怕,即便是帶到了縣太爺跟前,人家也嬉皮笑臉。


    “合同呢?拿出來給本府看看?”兩人出具了合同,喬安將褪色一事說了,那牙行的老板矢口否認。


    “我說!你這臭丫頭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啊,什麽叫褪色顏料,都是一般的墨汁寫出來的,你可不要含血噴人。”


    沈喬安理睬都不理睬,“大人找一點醋過來,民女給大人證明,倘若這的的確確是某人用了褪色的顏料,還請大人銷毀了這個協議。”


    沈喬安在藥莊學了不少本領,甄別這伎倆也沒有什麽困難,她用了醋,很快兩張協議都神奇的發生了變化,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橫之下的一豎。


    “好呀!你這悍不畏死的牙行老板,竟如此做買做賣!來啊,給打斷下半截。”這邊一命令,那邊頓時出現了幾個握著水火棍的捕快,劈裏啪啦打了個臭死。


    喬安幫老者處理了事,老者對她感激不盡,千恩萬謝,沈喬安不過一笑了之,從牙行出來後,喬安道:“看到了?這就是莫淮海的生意,你可知道他的厲害了?”


    “爹爹說他童叟無欺,更兼為和我們達成協議,他軟磨硬泡了五年呢,這五年爹爹也算是看清楚了他的人品。”


    “我們比你更清楚他的為人。”喬安不想解釋了。


    兩人到了前麵,隻見一個五大三粗之人拉扯了一個女孩就走,那是個二八佳人,顯然女孩嚇壞了,痛哭流涕。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那女孩瘋狂的喘息,路人側目,但卻不敢“救命”。


    片刻後,這女子到了喬安身邊,遇到這等事沈喬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還好今日出門帶的銀子比較多,雖然那人敲竹杠,喬安也用錢擺平了此事。


    問了後才知道,這女子的爹爹是小本生意人,因做生意虧了本,所以借了莫淮海的錢來翻本,但想不到又一次賠錢了,那莫淮海找了人來要錢,恰看到迴娘家的他女兒,不分皂白抓起來就走。


    經過此事後,耶律焉慎重了,他也不問莫淮海是什麽人了,喬安也不解釋,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半個月內,耶律焉在養傷,他的身體痊愈了,但狼王和莫少嚴兄弟倆人可苦兮兮了。


    當日他們迎接耶律焉,卻隻迎到了耶律焉的二千人隊伍,其餘大部分都不翼而飛,馬車裏的珍珠也隻有少一半,多一半也都不在了。


    這麽一來,莫淮海震怒,當即命令這兄弟倆去調查,兩人到之前那座山裏尋找,但並沒有找到太多的東西。


    “哥哥你看!”莫少嚴發現了打鬥的痕跡,看到地上有不少的鮮血,這是事發之後的第二天,一切的痕跡都還很清晰。


    狼王那時候還不知道耶律焉已被喬安救了,因此暗道鮮血後心情也比較複雜,“這是人類的鮮血,在周邊找一找。”


    兄弟倆人立即在周邊展開了搜尋,但尋找的結果差強人意,並沒找到耶律焉的屍體。


    至於其餘的士兵,死傷無數,他們的屍體漫山遍野都是,有狼群台詞過的跡象。


    其實鄴海國是南方,南國人一到北國身體上的缺陷立即就呈現了出來,他們哪裏知道這裏會有這麽大的雪,哪裏知道雪裏會有狼群,因此凍死之人有之,被狼襲擊之人有之。


    看著慘不忍睹的屍體,狼王和莫少嚴都知事情大了。


    “吩咐人數一數屍體。”眾人立即行動,計算完畢發覺和他們的數量也不匹配,雖然狼群是不會吃死亡很久的屍體,但棕熊和鬣狗禿鷲等卻對這些屍體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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