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宣駕車,狼王單膝跪地跪在車頂上,他見人就射人,見馬兒就射馬兒,一時間人仰馬翻。


    但今次偷襲他的人比前幾次的可多了去了,一群人風馳電掣而來,他們兩人很快就作左支右絀,狼王發覺弩箭快用完了,急忙翻身滾落了下來。


    兩人駕車狂奔,很快就靠近了珞珞的馬車,珞珞哭哭啼啼,嚇得魂飛魄散,狼王大聲疾唿。


    “珞珞不怕!珞珞不要怕。”


    但他們無論如何都和珞珞差一點距離。


    “臭娘們,我這就殺了你!”反正他們得到的號令帶迴來珞珞和狼王,實在不得以隻能帶迴兩具屍體,那馭手迴身,一刀朝著珞珞的喉管劈了過去。


    但那人手腕忽然一疼,李仲宣和狼王眼睜睜看著那人給什麽神秘的力量給丟了出去。


    此刻,兩人都感覺詫異,那人飛出去老遠,嘭的一聲撞在了樹木上,許久才奄奄一息。


    他們後麵的人也開始射箭,得虧兩人有馬車做庇護,那馬車此刻都快成大刺蝟了,兩人還好好的。


    “皇上,勞煩你去救珞珞,我來應對他們。”狼王指了指自己的身體:“前幾日喬安給了我一張金絲甲,我現在還穿著呢,安全的。”


    他殿後,他立即去救人。


    但地勢忽而下跌,這裏成了一個過急轉彎的坡道,馬車裏發出了驚悚了一聲悲鳴,珞珞已被顛簸的馬車“吐”了出來,朝著懸崖滾落了下去。


    就在珞珞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足踝被什麽東西拉住了,珞珞一迴頭看到白狼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足踝,而白狼的背後是無數頭狼,狼群的身體好像鎖鏈一般環環緊扣。


    一隻咬著另外一隻的足踝,就這樣排了下來,最後趴在懸崖上的那個男子是李仲宣,李仲宣抓著最後一頭狼的小腿。


    驚叫聲中,狼群緩慢的後爬,不許久就送珞珞上了安全的地方,著陸後珞珞驚魂甫定手軟腳軟。


    此刻狼王也到了,看珞珞已獲救,他什麽都沒有說,跪在了李仲宣麵前,用力的給李仲宣叩頭。


    李仲宣看到這裏,急忙拉了狼王起來。


    他們身後沒拿一群人也到了,眼看著將他們包圍在了懸崖旁邊,李仲宣臨危不懼,冷笑著對眾人指了指後麵,眾人這一迴頭,就看到了一群老狼。


    這一群狼吐著長舌頭,詭異的目光閃電一般盯著眾人,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狼群已撕咬了過來,士兵們再什麽膽大也想不到他們會被一群狼算計,當即嚇得屁滾尿流。


    狼群和李仲宣等追趕他們一路就追趕到了莫家莊。


    莫夫人還在等好消息呢,張徹此刻就坐在莫夫人對麵,笑道:“夫人稍安勿躁,放心好了,好消息九塊迴來了。”


    張徹屈指一算,那群人埋伏了已有三個時辰了,勢必大獲全勝,但這群人卻丟盔卸甲迴來,狼狽到讓人不可思議。


    “怎麽!你們?”


    夫人此刻就坐在莊園的城樓上,她從這塔樓的位置看出去,驀地看到一群豕突狼奔之人,這群人看起來狼狽極了,在這群人背後還跟著一大群青麵獠牙的怪物。


    等那一群“怪物”靠近莊園後,夫人才發覺竟是一群狼。


    “這!這怎麽一迴事啊?”莫夫人死死的盯著張徹,好像能從張徹的臉上找到答案似的。


    那群狼瘋狂極了,眼看著就到了牌樓之下,它們的狼王嚎叫了一聲,接著一群狼竟疊羅漢似的一隻踩在了另外一隻的後背上,狼群矯健的彈跳起來,三兩下就進入了塔樓。


    夫人花容失色,嚇得驚叫,急忙躲避。


    那張徹也嚇壞了,“救命!救命啊!”


    恰遇到個值班的虎豹營衛士,那衛士臨危不懼,帶著夫人就逃,但此刻的狼早已上了城牆,進入了他們的邊防,白狼優雅的跳著,高貴的步伐簡直要和人媲美了。


    白狼優哉遊哉的打開了門閂,門吱呀一聲洞開,狼群嚎叫著一哄而入。


    此刻,莫夫人早已嚇得連路都走不動了,倒是張徹,罵旁邊的衛兵:“做什麽呢?還不快保護夫人?快找弩箭射狼啊!”


    白狼蹲在屋頂上,好像在打瞌睡,但群狼卻朝著白狼麵朝的方向衝了過去,目標人物正好是張徹和莫夫人。


    狼不認識張徹,但狼一看到一群人在保護一個人,就知道此人勢必了不起,因此發動了攻擊。


    莫夫人嚇得失心瘋一般的大叫,那將軍模樣的人急忙將莫夫人和張徹推到了一口鍾之下,幾個人好不容易弄斷了橫梁。


    隻聽到“嗡”的一聲,銅鍾降落,將張徹和莫夫人籠罩在了裏頭。


    兩人都嚇壞了,氣喘籲籲,莫夫人聞到了尿臊味,原來張徹已尿褲子了。


    在狼群的背後,李仲宣和狼王也追到了莊園,李仲宣唯恐狼群會被裏頭的衛兵給圍剿,急忙對狼王道:“快召狼群迴來,莫家莊人才輩出,到不要著了他們的道兒。”


    李仲宣這麽一說,狼王點點頭跳上了車頂,扒開了自己的衣裳,用力的吼叫了一聲,狼群得到了感召,從遠處閃電一般的過來集合,有狼已叼著戰利品迴來了。


    有狼將糞拉到了城頭上,還有狼圍繞著那通州弄在拍打在抓撓。


    這一次大規模的狼群襲擊事件,竟還被載入了史冊,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狼群來得快去的也快,好像刮過了一陣風似的,要不是狼群在地上留下了糞便咬傷了人群,簡直一切就好像夢境。


    看到狼群被召集了迴來,李仲宣這才迴到了馬車裏,看了看珞珞,珞珞起初恐懼極了,但那種恐懼很快就消失了,此刻白狼已到了馬車裏,似乎在用眼神和珞珞交流。


    那眼神讓驚慌失措的珞珞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帶著珞珞迴去後,李仲宣立即找了醫官過來給珞珞看,情況很好,除了一點擦傷外,竟什麽大的傷口都沒有。


    狼群在莊園外徘徊了會兒,咆哮了起來,李營急忙屠宰了牛羊讓狼群吃,狼群吃過後才心滿意足的去了。


    看到狼群消失,珞珞這才將路上遇到的事情說給了喬安,沈喬安一聽也是嚇壞了。


    “要我說你們以後還是不要出門了,真是嚇死人。”其實,她自己經曆過九死一生的故事可比這個版本還讓聽者動容,但那些事情發生後,沈喬安也就都忘記了。


    他為珞珞點了蘇合香,安慰珞珞睡覺後,這才到了外麵,此刻李營也到了,掀開珠簾看了看,發覺珞珞好好的,這才和李仲宣去聊。


    這一聊,連見多識廣的李營都不覺大驚失色,“之前都說狼群是冷血動物,它們是永遠都不會親近人的,但此刻看來,那也是以訛傳訛了原來狼群竟也知投桃報李。”


    眾人為狼群的仗義唏噓了一番。


    到夜幕降臨,喬安和李仲宣背靠背坐在屋簷上,“今天那麽精彩的事情我竟不能和你參與,真是遺憾極了。”


    “參與?”李仲宣喝酒一口,嚇絲絲道:“且不說參與不參與了,嚇死個人!那可真是恐懼極了!”


    “仲宣哥哥,你萬無一失。”沈喬安笑了,躺在了李仲宣的懷抱裏,李仲宣親吻了一下喬安。


    “安兒,今晚的月亮可好。”


    今晚的月亮是好,但有的人心情可就不怎麽好了,自那狼群鬧騰完畢離開後,莫淮海就出現了,他氣咻咻的上了城頭,有個侍衛走在前麵,一邊捂著鼻孔用手將狼糞扒拉開,一邊示意老爺跟上。


    莫淮海靠近那一口鍾,冷聲道:“打開!”


    銅鍾打開了,莫夫人和張徹灰頭土臉的滾了出來,真正的屁滾尿流,莫淮海要責罵兩句,但看兩人如此狼狽不堪,狠狠的皺著眉。


    “更換幹淨衣裳,花廳來見!”


    須臾,張徹和莫夫人到了花廳,奚奴跟在莫夫人背後,一麵為莫夫人擦拭發絲撒謊能夠的蜘蛛網一麵道:“那幾個人已被老爺召見了,不知道聊了什麽,夫人且要提高警惕。”


    “我知道!”莫夫人似乎並不怕,畢竟這幾年她做的壞事多了去了。


    其實,她不怕他還有另外的一些原因,隻因為她知自己也多少籠絡了點兒士兵,他們果真叫板,誰贏誰輸還是未定之天呢。


    “賤人!”莫夫人剛剛到,莫淮海手中的酒杯就丟了過去,那酒杯打在了莫夫人的眉骨上,莫夫人嚇到了,木呆呆的站在原地並不敢說一句話。


    “賤人!究竟怎麽一迴事?今日如何有那麽多的狼?”此事和夫人有密切的關係。


    “老爺,狼喜歡吃、吃人!它們就到了!”解釋的如此牽強附會,老爺自然不可能滿意。


    果然!莫淮海拍案而起,“你們兩人狼狽為奸,還以為我不知道呢,來啊!”老爺震怒,拍桌。


    片刻,幾個人到了,這幾個人正好是為莫夫人效力的,這幾個人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麽大,他們現在除了坦白並沒有第二條路走。


    “戚夫人的兒子呢,現在何處?你這奸宄!竟在我眼皮子底下謀了我妻子和我兒子,我今日才知那一年的禍端是你擘畫的,你可真是了不起啊你!”


    “老爺說什麽呢?臣妾聽不懂!”東窗事發了,但莫夫人還想要兜攬一下。


    張徹卻是見風使舵之人,怎麽可能眼巴巴被人弄死,因此張徹哭訴道:“老爺,小人也是深受其害啊,夫人說小人不幫助她,她就要殺了小人,小人是無計可施,無可奈何啊。”


    莫淮海冷笑:“說說吧。”


    張徹將莫夫人如何算計狼王,如何拉幫結派,如何讓自己和莫少嚴偷襲狼王等等都說了,如此一來他張徹倒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受害者。


    奚奴聽到這裏,氣的翻白眼,她驀地起身,一頭撞在了張徹的肚子上,疼的張徹齜牙咧嘴好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好啊!你這賤奴!”莫淮海戟指怒目:“你這賤奴!當年之事也是因你而起,今日我就將你就地正法,來啊!”


    外麵頓時來了幾個男人。


    “杖斃!”莫淮海下令,那幾個人握著水火棍,一人將奚奴之頭壓在地上,其餘幾個人握著水火棍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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