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超雄的祝福是真的,發自肺腑的,但張徹呢,虛與委蛇錦心繡口,他不知為何李營忽然之間讓狼王和珞珞聯姻。


    一切都結束了,送新人入洞房去後,李營一把拉住了喬安,“你這小妮子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豁出這張臉不要,也要讓小妹休了他。”


    “不要定手動腳的!”喬安掙紮了一下,“你找一盆溫水一把熱毛巾過來,我這就讓仲宣哥哥現身,你看怎麽樣?”


    李營聽到這裏,隻感覺自己上當了,但沈喬安的眼睛卻星星一般的明亮,似乎並沒有欺詐的意思。


    他無計可施,隻能讓人去準備。


    “從水中變人?”不要說李營了,連莫少嚴也有點被戲弄的感覺,倒是旁邊的梁超雄在笑,似乎對喬安接下來要做什麽已一清二楚了。


    終於,連帶著他都可以衙門眉吐氣了,他能不開心嗎?終於他不需要陽奉陰違鋌而走險了。


    有人將溫水和熱毛巾準備了過來,沈喬安握著毛巾靠近了大師兄,“蹲下吧,我來大變活人。”


    那人皮麵具是洛懷逸送過來的,人皮麵具是用桃膠和骨膠貼在麵上的,桃膠一受熱當即會脫落,沈喬安三下五除二就將李仲宣的人皮麵具給弄掉了,李仲宣那張臉露出來後,眾人麵麵相覷。


    尤其李營、莫少嚴和張徹的反應最激烈,梁超雄作如是觀。


    “好了,現在我沈喬安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了,大師兄就是李仲宣,李仲宣就是大師兄,他潛伏在這裏已四個月了,奈何你們都沒有看破綻,現如今你們倆有什麽話對他說就好,我們撤退。”


    喬安率領了幾個人離開,臨走前指了指梁超雄,對李營道:“事已至此,明人不說暗話,這梁超雄也是我們的人,自上一次紅玉離開後我們就珠聯璧合了。”


    李營不寒而栗。


    這要是李仲宣暗算他,早已經成功了,顯然是李仲宣留給了他一條活路。


    “既是投誠,我李仲宣來者不拒既往不咎!但你們可千萬不要欺騙我,我也有火眼金睛!”李仲宣如此這般說,李營點點頭。


    “從今以後,願意聽吾皇調遣。”


    那莫少嚴早就聽說了李仲宣,那個李仲宣是傳奇故事裏的人物,在中京,沈喬安和李仲宣的故事早已被說書人說的不厭其煩了,他們甚至還杜撰了以李仲宣和沈喬安為藍本的故事。


    他聽了、看了這些故事後,早已將李仲宣當做了偶像和信仰,此刻看到真正的李仲宣,開心極了。


    “隻要你爹娘改邪歸正,我自不會傷害他們,你爹爹是棟梁,要是他情願,朕的確是想讓他做個諸侯王,他一定會帶領子民走向繁榮富強。”這的確是李仲宣真心實意的看法與想法。


    他們其樂融融,甚至晚上還準備了晚宴,李營給梁超雄斟酒,“我就好奇了,怎麽什麽事情皇上都了如指掌,原來你竟是他的耳報神,真是海水不可鬥量,真人不露相啊。”


    “雕蟲小技掩耳盜鈴罷了,哎,慚愧!慚愧啊!”梁超雄推讓了一下,幾個人推杯換盞,眾人都樂淘淘的。


    “今日算是雙喜臨門了,一來是狼王和小妹珞珞大婚之喜,這二來是我們強強聯合之喜,來來來,我也喝一杯!”


    盡管沈喬安酒量不怎麽樣,但今日怎麽能煞風景呢?她給在座的美俄個人都斟酒了,都敬酒了。


    第一個被放倒的是張徹,張徹才喝了三五杯就腳下拌蒜了,看到張徹踉踉蹌蹌離開,喬安哈哈大笑。


    接著是莫少嚴,莫少嚴一骨碌就栽倒在了地上,他的食指還指著對麵的屋子,結結巴巴道:“狼王是我哥哥,我哥哥!我哥哥啊!”


    喬安也喝多了,賠笑道:“可不是你哥哥嗎?不但狼王是你哥哥,我家仲宣哥哥也是你哥哥。”


    席麵上有點亂,李仲宣唯恐喬安喝的太多,所以帶走了喬安,“好了喬安,我們迴去吧。”


    沈喬安踉踉蹌蹌,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很久沒有這麽放浪形骸過了,兩人迴到屋子後,李仲宣喂喬安一枚醒酒石,沈喬安卻吐了出來。


    “李仲宣,我們的敵人沒、沒有了!我們化解了這一份危機,用智慧!當然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力量和運氣,好!真好啊!”


    沈喬安喝醉了後麵頰緋紅,整個人一點都不安分,李仲宣輕輕撫摸了一下喬安的麵頰,“乖,睡覺了。”


    “他們在洞房花燭夜呢,仲宣哥哥,我們也……也洞房!”喬安抱住了李仲宣。


    春宵苦短。


    然而這一晚張徹並沒有喝醉,他佯裝喝醉第一個逃離了,他也沒迴去,而是徑自離開了莊園,有哦個打盹兒的馬夫看到張徹解開了馬韁繩一鼓作氣到外麵去了,急急忙忙追趕在了背後。


    “大爺,大爺!大爺您這是到哪裏去,您喝醉了就安安分分迴去休息,仔細馬兒失驚折斷了您的腿兒啊!”莊園裏有的是馬匹,但馬夫的確擔心的是張徹的腿。


    張徹冷笑,理睬都不理睬追上來的馬夫,兩人的距離很快就拉遠了,那馬兒是千裏良駒,神駿的很!才一個時辰不到,馬兒已到了莫淮海這邊。


    張徹自然不想投靠李仲宣,要說梁超雄和李仲宣的過節可以一筆勾銷,那麽自己和梁超雄的過節就是血海深仇了。


    他為做皇帝背信棄義,更名改姓後拋妻棄子,甚至於在危險到來他竟還用自己的妻子春琴做了擋箭牌!這也就罷了,在他做皇帝的這一年半裏,竟挪用了那麽多的公帑。


    最最主要的是,張徹在這一年裏還讓喬安做了他的皇後,這是奪妻之仇了,李仲宣怎麽可能不報?


    張徹認為自己是睚眥必報的人,索性也錯誤的以為人人都是睚眥必報之人,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當張徹知道連梁超雄都叛變後,更覺自己沉屙無根之木,索性借喝酒之機,早早的逃離。


    他思考了許久,真正能投靠的僅僅是莫淮海,但到這莊園後莫淮海也不知怎麽搞的,大概已調查過了他的身份,竟連接見都不接見,就讓家丁將張徹給攆出來了。


    “此人乃三姓家奴,他可以背叛梁超雄,可以背叛李營,將來也一定可以背叛我,此事不言而喻!”這是莫淮海給出的最站得住腳的理由,家丁聽到這裏惡形惡狀將張徹驅趕了出來。


    張徹氣鼓鼓的出門,立即去找莫夫人。


    莫夫人倒是客客氣氣,聽了張徹的話後,她嫣然一笑:“好你個花言巧語的家夥,你如此巧言令色有什麽目的呢?”


    “夫人,我句句屬實啊!那李營和梁超雄果真已投靠了李仲宣,您危在旦夕啊。”


    夫人深思熟慮,伸手護住了心口,“這麽說來,夫人我的確該小心了?”


    “可不是怎麽說?”張徹準備湊近莫夫人,莫夫人卻一聲冷笑。


    “奚奴,還不將這花言巧語穿鑿附會之人給趕出去嗎?此人真是會胡說八道,按你這個邏輯說,我兒竟也投靠了李仲宣嗎?”


    張徹立即點頭:“夫人,這投靠李仲宣的餿主意還是您兒子給李營出的呢,要不然李營怎麽會有膽魄去和自己的敵人商量這個?”


    “哦?”夫人笑的好像一朵花,“我兒竟忘記了自己的爹爹才是李仲宣的死對頭嗎?你這話狗屁不通,想要欺負我婦人沒有見識嗎?滾出去!”


    幾個刁奴才不聽張徹花言巧語呢,三兩下就將張徹給弄到外麵去了,張徹被蠻橫的丟在了門口,好半天才爬起來。


    “夫人!請您相信我!請您相信我啊!”夫人非但沒有相信張徹,還讓下人趕走張徹,“以後,讓這無理取鬧的混蛋再也不要到莊園裏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張徹一霎時變成了鑽風箱的老鼠,裏外不是人,他隻能暫且退下來找說服夫人的證據。


    而這日,莫少嚴迴家了,夫人見了莫少嚴,笑道:“前次之事是娘親不對,你能迴來就好,到底也不要怨恨娘親,娘親說到底這不都是為你好?”


    莫少嚴聽到這裏,歎息道:“娘,您就不要對付哥哥了,哥哥能活到今天實在是不容易,至於這個秘密,就讓他隨風而逝吧!我們不讓人知道他的存在,也不要傷害他,好嗎?”


    夫人聽到這裏,痛苦的呻吟:“孩兒!這個秘密一旦被你爹爹知道了,母親和你就要完蛋了,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所謂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有的事情連娘親也無能為力!我們生來就是敵人啊!”


    聽夫人的意思,到底還是要殺狼王了,氣的莫少嚴撒潑,夫人垂淚,許久不言不語。


    鬧了一程子,母子兩人都累了,莫少嚴到底還是繼續迴到了李營的莊園,他將莫夫人的意思傳達給了李營和其餘幾個人,眾人都聽了。


    李營對狼王道:“在之前,你生生死死和我什麽幹係?我才懶得理會你,但現在你已是我的妹夫,我卻不能置之不理!”


    於是,李營找了一群暗衛時常都保護在狼王身邊,狼王受寵若驚,感激不盡。


    “叫哥哥唄,從今天開始也要改口了,哈哈哈。”喬安倒是沒心沒肺,最近雙喜臨門,開心還來不及呢。


    李營多了一個妹夫,喬安多了一個合作做伴,李仲宣呢,多了一個莫逆之交。但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張徹的行為,張徹將他們的每一句話都聽了,而後轉述給了莫夫人。


    莫夫人之前是不怎麽相信張徹的,但自上一次莫少嚴迴來後,她逐漸增添了心病,張徹的一麵之詞自然不能讓夫人徹底相信。


    但張徹也是鬼精靈,這一次帶來了一個證人,這證人就是莫少嚴身旁伺候的侍衛,那侍衛將事情也都說了,莫夫人氣壞了,粉拳一下一下的砸在桌上。


    “什麽?我兒果真反水了嗎?這怎麽可能,他連敵對勢力都弄不明白了嗎?張徹,你快召他迴來,莫要讓他執迷不悟繼續錯下去了。”莫夫人聽了事情的原委後,腦袋裏都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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