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營,你給我滾出來,你壞了我的計劃!”


    少停,李營握著一張弓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他瞄準了喬安,“解藥呢?快給我。”


    “你要殺人?”喬安冷笑,閉上了眼睛,“動手吧,你這忘恩負義兩麵三刀之人,我本已輕而易舉得到解藥,但你非要暗箭傷人,嚇到了他們看,他們已走了。”


    李營自然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幕,但剛剛距離遠,他是看到了,但他們之間的交談是什麽,李營一無所知。


    此刻,他盯著沈喬安看,目光黯然,傷感。


    李營最終沒有暗算喬安,他的手緩慢的垂落,弓弦鬆了,箭簇射到了泥土裏,喬安一點也不感覺懼怕。


    “你今日要不跟著我就好了,你們的埋伏斷送了解藥。”喬安將自己手掌心裏小心翼翼保護的瓷瓶拿出來,裏頭的藥末隻有一點點,真是彌足珍貴。


    “小妹有什三長兩短,我將他們碎屍萬段!”看著那一點點的粉末,李營氣急敗壞。


    但沈喬安就不同了,她盡管手掌已受傷了,但依舊忘我的保護著那瓷瓶裏僅存的藥渣,她就那樣往前走。


    迴到了莊園後,李營道歉:“抱歉,我怕你遇到危險才跟蹤你的。”喬安聽到這裏冷冷的笑了。


    她在黑夜中閃電一般的迴頭,那冷澈的黑瞳,一下子就能看穿人心,李營發覺,自己編造的謊言看似天衣無縫,但在喬安那黑洞洞的眼睛之下,全部都輕易拆穿了。


    “那我該感謝你了?”沈喬安笑的比剛剛還冷了。


    “我、我為了藥才跟蹤你。”李營的謊言進行不下去了,沈喬安冷銳的目光輕柔了不少。


    “我要你給小妹降溫,你降溫了?”她想,要是自己前腳一出門他後腳就在跟蹤自己,那麽降溫的事自然是沒有人去做了,李營聽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麽,拍一拍自己的腦門。


    “瞧瞧我這記性,我、我忘記了。”


    “你是怕我不去找解藥,怕我潛逃,又怕我找到解藥不給你,甚至於會用這解藥來威脅你投降,因此!”沈喬安言之鑿鑿,每個字每句話都好像鋼釘一般,用力的打入了李營的天靈蓋。


    “因此,你就跟蹤了我!你這個變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喬安鮮少爆粗口,更不要說罵人了。


    但李營為自己的目的竟連小妹的性命都豁出去了,連輕重緩急都搞不清了,這未免讓沈喬安氣惱,沈喬安嗬責完畢,李營好像小孩兒一般靜悄悄的了。


    “你不要到你小妹那邊去了,暫時將一切交給我。”一般發生這等難解難分的事,喬安本該躲避的遠遠的,但她卻答應李營會幫助他。


    李營聞聲,遲疑的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有什麽需要你說就好了,隻要我李營能幫到你的,總不會袖手旁觀!”


    說完後,認真的看向喬安,“畢竟她是我妹妹,不是嗎?”沈喬安歎口氣,理睬都沒有理睬李營,進入了屋子。


    李營啊李營,他的行為帶給喬安的除了失望就是失望,她也不準備求助李營,有求助李營的時間,還不如再找一次陰陽家去。


    喬安先到屋子去看了看珞珞,發覺珞珞頭上放著毛巾,而屋子裏又是一個侍女都沒有,這不免讓沈喬安奇怪。


    因大家都知珞珞十有八九是活不下去了,死如影隨形,誰敢伺候她?一個不小心情況可就糟糕了,喬安將那手帕拿走,發覺上麵有一股淡淡的奇怪的氣味。


    她再次浸濕了手帕,將之輕輕的放在珞珞的額頭上,此刻一看珞珞,喬安竟有點不安。


    也不知究竟這是什麽毒藥,竟如此不可思議。


    喬安將藥末倒在了一張紙上,經過研究後,發覺這藥末裏的確有土元和蚰蜒的成分,她倒是歡喜了不少。


    正準備出門去呢,喬安環顧了一下這屋子。


    “狼王?出來!我知道你在!剛剛我離開之前就叮囑過眾人,讓他們伺候小姐,但他們膽小怕事平日裏是被毒王折騰慣了的,並不敢有誰過來伺候,你快出來,我還有事找你幫忙呢。”


    沈喬安是如何斷定那毛巾是狼王準備的?


    隻因為狼王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奇怪的氣味,那是和狼群和野獸生活在一起時間長久才有的氣味。


    狼王自己聞不到,但喬安天生嗅覺敏銳,早已嗅到了,狼王聰慧屋頂的橫梁上跳了下來,喬安指了指旁邊的跋步床。


    狼王明白,這是讓自己坐在床上,不然他的人影就會出現,狼王坐好了後,皺著眉。


    “這怎麽辦呢?喬安?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啊?”


    “已成功降溫了,你別擔心,別怕。”其實沈喬安之前就看出來了,狼王是非常喜歡她的,此刻看向狼王,他那一臉焦急的模樣,更讓沈喬安明白。


    “現在要你幫忙呢,乘著夜色去抓蚰蜒,要暗中個頭大的,皮殼兒比較厚的,肚子裏有熒火的,知道嗎?”喬安命令。


    狼王點頭,“還有呢?”


    “土元的話我自己來想辦法,這個畢竟需要炮製,你去吧。”時間太緊張了,沈喬安不能多說閑雜話。


    狼王也知喬安一顆心在珞珞身上,點點頭離開,沈喬安將藥末包裹了起來,出了門。


    果不其然李營在責罵侍女,一個可憐人已被李營用馬鞭抽打了二十多下,“你們這些賤奴,喬安離開前就吩咐過讓你們給珞珞降溫,你們倒是好得很,左耳進右耳出,顯是沒有將她看在眼裏了。”


    毒王越罵越是生氣,握著匕首就要割那侍女的耳朵。


    “萬歲,萬歲啊!”那侍女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望著明晃晃的屠刀,整個人都不好了。


    “萬歲,萬歲啊!還請您網開一麵啊,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敢了啊!”


    沈喬安冷眼旁觀了許久,那侍女也發覺了喬安,她用眼角餘光看到了旁邊的一抹身影,急急忙忙匍匐到了沈喬安的麵前。


    “喬安姑娘!好姑娘!好姑奶奶!好奶奶!您救命啊,救命啊!”


    沈喬安對她們也充滿了怨恨,但眼看著李營要割其人之耳,喬安還是不忍心。


    “鬧夠了沒有?”喬安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李營,“現在你殺了她,事情就解決了,小妹就死裏求生了?”


    “這!”李營泄氣的丟開了匕首和馬鞭。


    “跟我來!”喬安看向李營,李營跟在喬安背後,到遠處去了,沈喬安迴頭。


    “藥房在哪裏,鑰匙給我,我找藥材去。”喬安問。


    毒王的藥房裏秘密太多了,不要說沈喬安了,這藥莊裏還沒有一個人返被允許可公然進入藥房呢。


    “你找什麽藥你告訴我就好,我自己去找。”李營不放心喬安到藥房裏去。


    沈喬安冷笑,轉身就走,不和李營廢話,李營看到喬安朝著馬廄去了,牽馬後到了門口,準備離開。


    看到這裏,李營一怔,“你到哪裏去?”


    喬安氣鼓鼓奪門而出,什麽都不說。


    “我殺了你!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李營動不動就恐嚇人,喬安連一點都不怕。


    “現在天還沒有黑呢,我到外麵醫館去買藥,不然非要等著珞珞死嗎?”喬安這麽一說,頓時軟化了李營的戾氣。


    “你要找什麽,隨我來吧。”李營看向喬安。


    沈喬安罵一句“這還差不多。”跟在了李營背後,喬安和李營進入醫藥房,喬安找了土元。


    “還要什麽?一次性拿夠。”李營斜斜的靠在門口,好像在看小偷似的,喬安冷笑,“暫時需要這個,其餘的還不需要。”


    李營關門,喬安又道:“百毒譜呢,給我,我對照對照。”喬安並不敢下藥,畢竟人命至重,而珞珞又是自己僅有的屈指可數的唯一一個朋友。


    一旦下錯了藥,李營還不得殺了她?


    “什麽百毒譜?”李營詫然瞪圓了眼睛,暗忖,這臭娘們知道的太多了,連“百毒譜”都知道!不拿百毒譜可是他們幾代人經過無數年的實驗和研究才整理出的某些文獻,他怎麽可能給外人看呢?”


    “百毒譜!少給我裝蒜!”


    無可奈何,李營隻能將百毒譜給了喬安,發覺沈喬安竟在一頁一頁的研讀,氣的七竅生煙。


    “你究竟什麽目的啊,你是過來偷師學藝的吧?”李營一把閉合了百毒譜,喬安罵一句“冥頑不靈”,“我是看看自己的藥錯了沒有。”


    但李營說什麽都不要沈喬安去看了。


    喬安迴到珞珞的屋子,烘焙了一下土元研磨成了粉末狀,等了會兒,蚰蜒也送了過來,如法炮製,一會兒後喬安用這粉末對比了一下之前自己得到的粉末,發覺氣味一模一樣。


    這才用蜂蜜和幹草粉混合起來,將粉末團成了藥丸子。


    “喬安,不會錯吧?”就在沈喬安要喂藥的時候,旁邊的狼王一把拉住了喬安的手。


    “你也知道醫藥學上我不是高手,我還算門外漢,但現在你再看看她成了什麽模樣兒,我哪裏敢耽誤,死馬當作活馬醫算了。”


    按道理,藥末調配的一定也不會錯,沈喬安說完,輕輕掰開了珞珞的嘴巴。


    就在此刻,有人敲門,喬安示意狼王躲避。


    道一聲“就來”,而後拉開了門扉。毒王李營到了,李營後麵還帶著梁超雄和張徹,毒王此刻就藏在跋步床的陰影中,透過雕花的隔板將外麵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


    李營來了,梁超雄和張徹都來了,他的仇人濟濟一堂,這不是他尋找了許久的“機會”嗎?但此刻狼王卻不能出現,那張徹嗅覺也好得很。


    “怎麽有一股子動物身上的氣味?”張徹好像老狗一般,嗅著嗅著就靠近了跋步床。


    “我在做這個,你看看?”沈喬安冷笑,將一隻蚰蜒丟在了張徹腳邊,張徹看到一隻活蹦亂跳的毛毛蟲,笑的跳上了桌子。


    “滾下來!”


    旁邊的李營罵了一句,張徹灰溜溜的下來,警惕的看向沈喬安,“你不要亂來啊,我最怕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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