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就在聚賢莊,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讓李仲宣也納悶,究竟李營有多少資本呢?竟然就在明麵上這樣。


    李仲宣隨便一打聽就打聽到了這聚賢莊的具體位置,一路上李仲宣還遇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有握著狼牙棒的土匪,有騎馬的白衣卿相,有披金戴銀的生意人,這真是一個波瀾壯闊的奇怪隊伍。


    並沒有很久,李仲宣就到了聚賢莊,眾人將名帖交給了老管家,老管家笑著接過。


    “師兄,我們真的去嗎?”李仲宣的前麵,是四個和尚,走在隊伍背後的一個小沙彌問帶隊的一個青年比丘。


    那比丘大概有二十七八歲,他穿著一件灰撲撲的僧袍,看起老老成持重。


    那比丘慢吞吞迴頭,“自然是要來了,到裏頭去靜觀其變,善哉善哉。”


    幾個沙彌將名帖和邀請函遞給了管家,那老管家眼前一亮,弓腰道:“您幾位大爺可終於來了,到裏頭來。”這老管家對這幾個和尚的態度很是諂媚。


    將和尚迎接到裏頭去後,那比丘迴頭迎接李仲宣,李仲宣也被邀請到了中廳,中廳比較大,裏頭除了那四個比丘和李仲宣,還有五個素不相識的人。


    這五個人有一人看起來似乎是做生意的,見人就笑嘻嘻的推薦自己家的各種東西,李仲宣無奈的歎口氣,坐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虯髯客,那人的戴著一個碩大的純銀鼻環,看起來好像老牛。


    還有一個人紫綬金章,模樣兒文質彬彬,大概是朝廷裏的什麽官員,但最吸引李仲宣目光的還是那幾個比丘。


    比丘們目不斜視,坐在蒲團上念誦金剛經,外麵的喧囂與屋子裏的沉寂對他們這幾個出家人來說無關宏旨,他們似乎壓根就沒有將一切放在心上。


    “小師父是在哪個廟裏修行?”


    “少林。”那大比丘一麵說一麵睜開眼睛看了看李仲宣。


    “貴人氣度高華,也是來策反的嗎?為何天下總有那麽多人麵獸心之人?”那和尚歎口氣,“我佛慈悲,貴人還是早早的離開這裏,依照小和尚看,等會兒隻怕有血光之災呢。”


    “血光之災?”冷笑著哈哈大笑,“還不如迴祿之災來的好,誰此刻在外麵放一把火,我們豈非不明不白都葬送在了這裏。”


    “此案即彼岸,既是命運如此,也隻好如此。”小和尚很會打機鋒,李仲宣倒是感覺這小和尚很有意思。


    “諸位不打算和他們一般同流合汙吧。”


    “住嘴,我等我們可能和他們混為一談?”小和尚怒了,他背後的幾個沙彌也瞋目切齒,死死的盯著李仲宣,好像隨時可能動武。


    “哎呦,怎麽還吵起來了呢?”那生意人笑嘻嘻的過來,“來來來,吃一枚牛黃丸,壓一壓火氣,這也不貴祖傳秘方一顆一兩銀子。”


    “滾!”李仲宣罵了一句,那生意人完全不氣惱,繼續推薦,李仲宣無奈,隻能購買了一顆,但卻不敢吃,丟在了旁邊的鯉魚池中。


    “不敢動問,兄台尊姓大名呢,看兄台這模樣,敢是進京趕考的人?”那生意人也很會套話。


    “我叫李仲宣。”李仲宣平平常常的介紹,其餘九人聽到這裏就如白日見鬼一般,目光死死的盯著李仲宣。


    那戴著鼻環的“老牛”湊近了李仲宣,嘿然一笑,惡狠狠道:“毒王要消滅的就是你,你還敢送上門來?”


    “哎,我天生喜歡看熱鬧,一邀請我過來看熱鬧,我過來看看也不妨啊。”李仲宣哈哈大笑,一點威嚇到的感覺都沒有。


    “你果真是李仲宣?”比丘小和尚看向李仲宣,上上下下的打量,旋即自言自語道:“我也該明白你是李仲宣。”


    “你呢?你們?”


    “我叫定慧!我這後麵的師兄弟叫定安、定智、定能。”他每介紹一人,那人就對李仲宣點點頭,李仲宣記住了他們的法號,還要問什麽呢,卻聽到了一道洪亮的笑聲。


    那笑聲中氣十足,顯是從外麵傳進來的,眾人急忙迴頭,李仲宣看到外麵走進來了一人,那人穿著一件正宮紅的衣裳,大步流星而來,那人背後跟著幾個小嘍囉。


    仔細一看,竟都是李仲宣的老相識,李營背後的人分別是梁超雄、張徹和蘇爾丹,蘇爾丹冷著一張臉,好像對什麽都不耐煩。


    梁超雄死死的盯著李仲宣,那眼神簡直好像毒箭,蘇菱悅想,得虧眼神不能殺人,否則自己此刻勢必千瘡百孔。


    至於張徹,他有點怕,時不時的躲避在李營旁邊。


    李仲宣將一切都盡收眼底,俄頃,眾人走了進來。


    “鄙人不才,有幸邀請到了諸位豪傑,想不到英雄帖發出去大家都到了,連李仲宣你也到了,妙哉妙哉啊!”他笑的蕩氣迴腸。


    “自然是要來的,不然你麵子上不好看。”李仲宣笑。


    “在您麵前我還有什麽麵子啊,不過說到麵子,您今日來也是紆尊降貴情願不要自己的麵子!”李營一麵說,一麵笑著打了打自己的臉,“也要給足我李某人麵子,真是妙哉妙哉啊。”


    “那是自然,你我也是老交情了,有什麽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不要一上來就好似長舌婦一般喋喋不休。”李營就是想要讓李仲宣難堪一把。


    他哪裏知道自己的口才好,李仲宣的口才也不亞於自己,倒是有點氣惱,旁邊的梁超雄咳嗽一聲,“你今日來,想必是和我們合作的咯?毒王才是王,此乃天數,不可違背啊。”


    “這些年,”李仲宣握著酒杯,喝一口烈酒,“我盡和老天爺對著幹了,最不相信的就是什麽天數不天數,就譬如梁超雄你要做可汗,天不允許你做,你就做不了。”


    “而我就不同了,天怎麽能限製我呢?”


    李仲宣一句話戳中了梁超雄的痛處,李仲宣咬著牙齒,陰沉沉的目光銳利的盯著李仲宣。


    “喲,”李仲宣一笑:“這是良禽擇木嗎?蘇爾丹可汗也在這裏?還是說落架的鳳凰……”


    李仲宣說到這裏,“後悔”的捂住了嘴巴。


    “哎呦,瞧瞧我這心直口快,果然要不得,要不得啊。”他連忙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而道歉。


    此時此刻,三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李仲宣也不是牙尖嘴利之人,更沒有在言語上占誰人便宜的意思,但對方發起了挑戰,他就要迎戰到底。


    李營用手肘碰了碰張徹,張徹慌忙上前,將打了許久的腹稿說了出來:“李仲宣,你現在已走投無路了,你且看看!你仔細看看,今日這一百人是各行各業裏的翹楚呢,等他們合作起來,你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們會聽你的話?”李仲宣笑道:“一個用美人和金錢就可以收買的匹夫竟錯以為自己可以號令群雄嗎?”李仲宣笑了。


    張徹卻笑不出口。


    譏諷到此結束。


    “好了,大家都和睦點兒。”李營咳嗽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唇槍舌戰,眾人都吃驚的看著李仲宣,李營原也沒有指望李仲宣會來,但李仲宣不但來了,且還是單刀赴會。


    不但單刀赴會且還膽大包天!他竟連絲毫的懼怕都沒有。


    飯菜源源不斷的送了上來,毒王一笑,拱手道:“今日邀請大家夥兒來,是想要大家加入我們共襄盛舉,帝京群龍無首,長此以往似乎也不成!我有心做帝王,奈何無人賞識,到底也是心灰意冷。”


    “李某人原本以為諸位不會到來,孰料諸位竟都肯賞光,李某人實在是快慰平生,諸位吃好喝好。諸位但凡有投靠之心的,我李某人勢必不會慢待了你們。”


    “毒王現如今已擁有三十萬大軍,想要攻帝京簡直易如反掌,諸位也掂量掂量,不要錯了主意。”站在李營背後的梁超雄利劍出鞘,秋水一般的寒芒閃爍了一下。


    “可汗不要這樣,今日要大家到來,原是自主選擇,斷不可強人所難!”李營看起來很“君子。”


    他的目光朝在場的每個人都看了看,最終落在了正中央,鄭重其事道:“幫助我李某人的,將來我李某人黃袍加身勢必讓諸位做一國三公,不加入我李某人的,將來可都是我李某人的敵人。”


    “吾皇將來會將你們!斬!盡!殺!絕!”


    這句威懾的話是蘇爾丹說出口的,蘇爾丹語聲冰冷,麵容猙獰,無形中增加了這句話的可信度。


    人群中有了討論聲,一人道:“可怎麽選擇支持和反對呢?”


    “這也簡單,”張徹開始抖機靈,“萬歲會給每個人一張紙,大家按照次序寫就好,支持之人寫了自己的名諱,我們私下裏自然會聯絡,那不支持的人就不用寫任何東西了。”


    話間,有人將紙張已送了下去。


    眾人聽到這裏,才知道這是鴻門宴,他們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到來的,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本身就不單純。


    他們好奇的想要知道毒王有什麽目的,此刻,那險惡的居心一點一點的暴露了出來,有人不寒而栗,準備逃離。


    但他的手剛剛放在門扉上,斜刺裏就殺出一刀,那人五根手指頭齊刷刷就落在了地上,因刀鋒太鋒利了,以至於那人許久後才感覺到疼。


    院落裏頓時有了鬼哭狼嚎之聲。


    蘇爾丹冷笑一聲,疾步靠近那受傷的男子,他一把揪住了那男子的脖頸子,“是要迴去通風報信嗎?你這個朝廷的細作,該死的小人!”


    蘇爾丹一麵責罵一邊揮舞狂刀,頃刻之間斬斷了那人的手臂和大腿,旁邊有一個酒缸,蘇爾丹一腳將這人發射了進去,而後靠近了酒缸,瘋狂的喝酒。


    眾人看到這裏,惡心的幹嘔。


    李仲宣麵色微變,倒是李營,他歎口氣,製止住了蘇爾丹:“可汗也不要發脾氣,決定權在大家自己個兒的手上,你讓他們慢慢的考慮,一邊吃東西一邊考慮。”


    而後,川流不息的菜品也上桌了,眾人麵如土色,誰敢吃東西?都戰戰兢兢在發抖,院落裏安靜極了,李營後退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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