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也是厲害,不說他們了,連我也對你刮目相看。”沈喬安笑了,盯著李仲宣。


    “這才哪裏到哪裏啊,將來才讓他們瞠目結舌呢。”李仲宣也笑了。


    接下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和機會更多了。


    這日,梁超雄和張徹等到了報複沈喬安的機會。今日,蘇爾丹有事離開了突厥,他們兩人頓時將矛頭瞄準了沈喬安。


    這一晚,沈喬安才剛剛從蒙古包裏出來,就被人給擄走了,她最近有點疲累,剛剛低著頭又是在思考問題,冷不丁被人暗算,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感覺眼前一黑。


    “你!”那人的手帕上沾了什麽迷魂藥,才一接觸到她的鼻孔,她就昏厥了過去。


    此刻梁超雄和張徹冷笑一聲,張徹握著一把刀靠近了喬安。


    “不可!這裏人多眼雜的!你一下手可汗知道了可就糟糕了,可汗的命是這臭丫頭救迴來的,同樣都是男人,看得出來他對她是情有獨鍾。”梁超雄摸一摸下巴,示意從人帶沈喬安離開。


    喬安被帶到了天葬台附近,這裏有不少的禿鷲在盤旋,有鬣狗在搶奪什麽東西,那東西骨碌碌的滾了過來,張徹一看竟是個大骷髏,嚇得魂飛魄散。


    “怕什麽?”梁超雄教訓道:“同樣是人,他活著的時候你不怕他,他死了你也不需要怕!”話雖如此,但張徹依舊被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他們將沈喬安丟在了天葬台上,這天葬台附近有老鷹、鷂鷹和禿鷲,這些飛禽可厲害的很,除了這些飛禽,附近還有走獸。


    鬣狗和豺狼多了去了,草原狼是最喜歡吃人肉。這群飛禽走獸,日日盤桓在天葬台附近,它們已認定了隻要是丟在天葬台上的人,都是祭品。


    “快搭把手,快!”梁超雄抱著沈喬安,因天葬台修築的很高,抱一個昏昏沉沉的人往上走,也是非常困難的事。


    張徹看到地上有很多白骨,此刻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了,他的雙腿顫抖的很厲害,好不容易才幫梁超雄將喬安送到了天葬台。


    “好了,走吧。”梁超雄看了看深沉的夜色,準備離開。


    “大哥,我喜歡她。”張徹奸邪的一笑。


    “怎麽?舍不得了?”梁超雄最討厭張徹的優柔寡斷,“舍不得也要放下,都什麽時候了還計較這些雞蟲得失,沈喬安會喜歡上你?真是做白日夢!”梁超雄恨不得踢張徹一腳。


    “大哥,我想要……”張徹古怪的笑了,從張徹那奇詭的笑容就能看出他有什麽念頭,梁超雄淡笑,“那你快點兒,這裏的豺狼虎豹可多了去了,我至多在下麵等你一刻鍾。”


    那張徹是個大色魔,伸手就要脫喬安的衣裳,但就在此刻,他聽到了背後有什麽聲音。


    “大哥,這時候您就不要看了,怪害臊的,嗬嗬嗬。”但張徹沒有聽到背後有哦什麽迴應,他一怔,急促的迴過頭。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背後多了一架骷髏,顯然剛剛那聲音是骷髏發出的。


    接著,張徹又聽到背後有聲音,他六神無主的迴頭,看到剛剛放沈喬安的位置,此刻依舊躺著一具骨架,張徹嚇壞了,大叫三聲。


    天葬台下的梁超雄摸一摸胡子,“到底血氣方剛,好生了不起的。”但他哪裏知道,張徹不是興奮,而是恐慌。


    張徹嚇壞了,連滾帶爬就下了天葬台,李仲宣踢飛一個骷髏頭,那骷髏頭從台階上彈跳起來,就好像故意要跟著他一般。


    黑暗中,梁超雄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麽啊,他看向了遠方,遠方,有軍隊迴營了,看那模樣兒似乎是可汗蘇爾丹迴來了。


    台階上,張徹失心瘋一般的大吼大叫,一邊吼叫一邊拔足狂奔,但那後麵的骷髏頭追的更快,張徹一個踉蹌,竟跌倒了!好巧不巧的,一口親在了骷髏頭的嘴巴上。


    “啊!鬼啊!”風流鬼遇到了鬼風流。


    張徹嚇得兩股戰戰,再次跑起來,那骷髏是不追趕他了,但他自己腳下拌蒜,嘭的一聲撞在了天葬台之下的梁超雄身上。


    “做什麽?瘋瘋癲癲的?”梁超雄起身,扶正了自己的衣帽,一把推開了張徹。


    張徹喜愛的張口結舌,麵如金紙,兀自不會說話了,剛剛張徹嚇得果真是屁滾尿流,此刻停頓了下來,頓時一股子尿臊味。


    “快走!可汗迴來了。”梁超雄自然知道喬安是蘇爾丹的心上人,此刻再不走,更待何時?


    “快走啊?”梁超雄捂著鼻孔靠近了臭烘烘的張徹,好不容易連拖帶拽才將張徹給弄走了。


    遠處,一大群騎兵朝著天葬台去了。


    天葬台上,李仲宣半蹲在喬安身旁,他輕輕的扶正了喬安,伸手掐了一下沈喬安的人中穴,喬安終於蘇醒了過來。


    被夜風這麽一吹,她靈台逐漸空明,這麽定睛一看,發覺眼前人是李仲宣,她感傷的抱住了李仲宣。


    “沒事!沒事!”李仲宣安慰她。


    黑暗中有什麽動物嚎叫了一聲,那恐怖的叫聲讓人不寒而栗,兩人同時一怔,都知道狼群來了,李仲宣隻有一把短刀。喬安剛剛醒過來,四肢無力,兩人相依相偎在一起。


    一條白狼好像閃電一般上了犬牙交錯的台基,白狼優雅的好像少婦,鳴叫了一聲,一屁股蹲坐好,目光銳利的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而後,那白狼揚起來脖頸子,賣力的叫了幾聲,那幾聲過後,漫山遍野都有了動物尖銳的迴應,那聲音可真是讓人感覺到無限度的恐懼。


    “怎麽辦,仲宣哥哥?”沈喬安向來有主意,但此刻也感覺到了恐懼。


    至於那白狼,它看起來似乎漫不經心的在觀察他們,但那居高臨下的位置,卻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絕妙狙擊點。


    “別怕。”沈喬安握著短刀,將喬安保護在了了身後,那白狼從台基上跳下來,優雅的擺動著大掃把一般的尾巴,跟在了他們的背後。


    李仲宣引逗那白狼來偷襲,但白狼太狡猾了,完全無動於衷,這讓李仲宣無計可施,正在納悶的時候,腳下那流波一般的台階上陸陸續續的上來了一大群黑白灰的狼群,狼群在嚎叫,聲音匯集成了一條河。


    要是膽子小的人,單聽一聽這鬼哭狼嚎聲都被嚇死了,李仲宣撿起來兩根腿骨快速在牆壁上一打磨,一根給了喬安,一給自己留用。


    “殺!”他這一聲令下,狼群也得到了感召,頓時撲向了他們,一群狼和兩人打鬥的血雨腥風,狼群逐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他們包裹在了垓心。


    一狼給李仲宣殺了,一腳踢飛,那狼剛剛落地就被其餘的狼拖走了,白狼銳利的叫了一聲,其叫聲悲愴而恐怖。


    那短促的叫聲完畢後,狼群再一次圍攏了過去,當然李仲宣他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狼群不和他們決鬥了,而是驢子推磨一般圍繞著他們開始轉圈兒,人類的戰術李仲宣見識過多少,一看就一目了然。但這大自然中野獸的戰術,李仲宣壓根就沒有見過。


    此刻,一群大尾巴狼朝著正方行走,狼群不緊不慢,一邊走一邊示威一般的高叫一聲,接著,狼群竟然開始疊羅漢,一條一條的狼站在了第一層狼的背上,朝著他們反方向的走,


    兩人騰眼花繚亂,狼群逐漸將他們包裹了個密不透風,第三層上,那白狼跳了上去,那白狼嫵媚的一笑,伸出爪子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胡須,那擬人化的動作好像在嘲笑他們一般。


    白狼俯身朝下,一爪子就抓住了沈喬安的,然後用力一提,起啊啊on身體一歪斜,旁邊堅硬如牆壁一般的狼,七嘴八舌就咬了過來,要不是李仲宣反應快,沈喬安此刻已被吃成了骨頭架。


    狼群一擊不中,暴躁起來,悲鳴了一聲!那聲音很整齊,讓李仲宣心膽都要碎裂了,狼群很快展開了第二次的偷襲。


    李仲宣發覺這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狼隊,他們厲害到了極點,很快他的肩膀就背著白狼一口咬住了。


    另外一頭狼,同樣也一口咬了過來,準備偷襲他的咽喉,得虧李仲宣應對起來迅疾,否則必死無疑。


    狼群很快發現了李仲宣的厲害,它們也不著急偷襲了,就那樣默然盯著他們,血紅的眼睛好像淬火的琉璃球兒。


    “嗖”的一聲,黑暗中有人射出了一枚響箭,那箭簇擦著白狼的頭皮而過,白狼嚎叫了一聲,從圈子上跳了下來。


    眾狼迴頭看著台下,此刻台下已聚攏了一群人,蘇爾丹迴來了。


    蘇爾丹握著弓弩,目光死死的盯著天葬台,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是被狼群的叫聲吸引過來的。


    他也沒有射殺白狼的意思,狼是他們崇拜的動物,警告過白狼後,那白狼嘶聲嚎叫了一聲,先從天葬台上跳了下去,而後在黑暗中死死的盯著喬安和李仲宣,似乎要將他們的模樣兒記住一般。


    跟著其餘的狼才一個一個離開了。


    “風攪雪了!”有侍衛叫了一聲。


    蘇爾丹急忙跨步上了天葬台,“怎麽搞的?喬安?你怎麽和木子在這裏?”沈喬安隻感覺後背疼,齜牙道:“我們被人算計了,且不說這個,你先看看木子。”


    李仲宣傷的很嚴重,肩膀上的一口肉徹底的撕裂了,掉落了下來,但皮還粘連著。


    “沒事,還能長迴去。”可汗蘇爾丹一麵說,一麵幫李仲宣包紮,一切都弄好了,李仲宣點了點頭。


    沈喬安受傷也很嚴重,但卻不致命,她迴去後立即給自己和李仲宣調配藥水,兩人吃了藥水後,才睡覺了。


    因他們都受傷了,方便照顧起見,蘇爾丹將他們放在了一處,等半夜三更蘇爾丹過來看他們的時候,發覺他們兩人竟擁抱在一起。


    他們都昏昏沉沉的,擁抱也是下意識的求索罷了,當事人完全不知情,此刻,蘇爾丹的心一痛。


    他之前總以為自己是鐵石心腸,自己一點兒都不可能愛上喬安,但現如今她看到喬安被人擁抱了,頓時感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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