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簡直是魔鬼式的在訓練士兵,這些士兵都是周邊窮山溝裏來的人,他們哪裏受得了這個磨難?


    “當初說每個月給十一兩銀子我才來參軍的,現如今怎麽就成了這模樣兒?”練兵的途中,有人開始喊冤。


    “你還是莫要亂說話的好,等會兒將軍看到了,好一通毒打。”


    “什麽將軍?”另外一個人怒吼了一聲,顯然已火冒三丈,“他壓根就沒有將我們當做人,我們即便是被匈奴人俘虜了也不會這樣被折磨啊?他簡直想要我們的命!”


    “是啊!”另外一個人靈機一動,“反正現在中京也亂了,我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不如早早的離開,迴去種田算了。”這人這麽一說,當即有人丟下了戈矛,熱烈的迴應。


    “走走走,迴家迴家!”這邊鬧騰起來,另一邊早有杜邊將消息傳遞到了成將軍耳朵裏,成將軍聽了後,冷笑道:“好啊!好啊!他們竟想要迴去了,都給我抓迴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他們竟如此不識好歹。”


    “將軍!”杜邊其實也有反對意見,但卻不敢明說,隻能含蓄的表達:“您最近而已的確有點過了,不說其餘人,您看一看我的手。”杜邊是城將軍的副將。


    他在上麵教習拳腳功夫,杜邊就要貫徹下去,成將軍又是火爆脾氣,她雖然未必聰明,但在拳腳功夫上的領悟力卻比一般人要強不少,他總拿每個都和自己比較。


    發覺這群人遠遠不如自己,成將軍真是氣壞了!


    杜邊伸手給成將軍看,成將軍這才發現了杜邊手掌上的傷痕,怒道:“當兵的人早就賣命給朝廷了,想要輕輕鬆鬆,那怎麽可能?什麽時候開始連你也叫苦連天了,你是忘記了一個月之前的戰鬥了嗎?”


    成將軍提起來那戰鬥都覺得氣悶,那也實在是讓成將軍太抬不起頭來了!


    說到這裏,成將軍歎口氣,杜邊想要表達的不過是“欲速則不達””的道理罷了,但成將軍呢,他似乎不完全理解杜邊。


    俄頃,杜邊將那一群逃兵給抓了迴來,那一群逃兵提前並沒商量好怎麽逃,他們滿以為能輕而易舉的逃離,卻哪裏知道杜邊神目如電,一下子就將他們給抓了迴來。


    眾人被抓迴來後,成將軍握著馬鞭用力的毆打他們。


    “天爺爺!天爺爺!饒命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當逃兵了。”成將軍的皮鞭雨點一般的落下,劈頭蓋臉就打。


    他是最討厭逃兵的,所以手上的力量未免太大了,這五六個人很快就被打的昏死了過去,這還不算完。成將軍責打了他們後,將他們吊在城門上示眾,每個人的腳下都捆綁了五十斤的石頭,風一吹搖搖晃晃。


    但每天一日三餐還是會給他們,這一天過去後,將他們拉了上來,各個都麵無人色。


    眾人保證再也不做逃兵了,成將軍才算饒恕了他們,雖然此事過後,很好的威懾到了眾人,但結果是眾人太怕成將軍了,見到他比見到突厥的首領蘇爾丹還要恐慌。


    練兵還在繼續。


    而在突厥,他們三個人席地而坐,一邊吃烤全羊,一邊開始聊下一步的計劃。


    “我早就說過了,隻要和我合作起來,你們自然是能大獲全勝。”勝利後,幾個人席地而坐,商量著。


    “要我說,當天就不該迴來,直搗黃龍多好啊。”張徹現在說的起話了,畢竟首戰告捷的功勞是自己的,他最怕被人笑話屍位素餐了。


    “不可!不可!你哪裏知道他們的厲害,我們雖然勝利了,但第一、我們是半夜三更偷襲的,這是勝利的先決條件!第二,他們雖然兵多將廣,但都是民兵,怎麽可以和我草原的鐵騎比較?”


    “那日你要果真闖入白虎門,你可就真的有去無迴了,白虎門內還有一大群士兵呢,他們一旦和青龍門內的士兵圍合起來,你豈非被人包餃子了?”


    蘇爾丹是草原上的王,對行軍作戰有更豐富的經驗,他們雖然是草原人,雖然草原以部落而非國家的管製存在的,但管理的模式其實也大同小異。


    “這一次,聽說他們有在招兵買馬了,我們卻要掌握好時機呢。”梁超雄看向蘇爾丹,蘇爾丹冷笑。


    “放心好了,那些散兵遊勇能怎麽樣呢?對我來說,簡直不在話下。”蘇爾丹向來目無餘子,對他來說,真正的對手隻有一個,那就是李仲宣。


    “可汗有什麽具體的計劃嗎?”看到蘇爾丹笑嘻嘻的,梁超雄立即請教。


    “來來來!”蘇爾丹詭譎冷笑,“你們湊近。”蘇爾丹麵授機宜,也不知道究竟對他們說了什麽,這兩人連連點頭。


    中京,眼看著一支一支的軍隊訓練了出來,李仲宣開心極了,大閱兵後發覺這些士兵的確很厲害,和之前那病怏怏的隊伍比較起來,已具有了一定的戰鬥力。


    “就讓他們分別駐守在鳳州、故道和同穀吧。”很快的,將這一群訓練好的士兵放在了這三個州縣內。


    鳳州距離中京最近,是古往今來第一個四戰之地,過芙蓉關後,隻要拿下鳳州,帝京就危險了。至於其餘兩個小縣城,故道和同穀是散在鳳州兩邊的,好像保護傘一般拱衛著鳳州。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三個縣城無論大小和遠近,都是帝京的樞紐,一旦破了其中之一,帝京都會陷入危險。因此,這三個縣城內的兵力相比較於一般的縣城來說是多了兩倍的。


    此刻,一切都安頓好了,李仲宣終於能休息休息了,至於成將軍,他找李仲宣分析,“皇上,您說究竟這一群突厥人在哪裏呢?”


    據李仲宣對草原人的了解,他們這一群家夥和狼群一般是群居動物,一旦有危險他們就互相照應,他們雖然是遊牧民族,但也有一定的據點,就好像他們的遷徙是追逐了水草一般。


    眼看著就要入秋了,隻怕草原人又要稱兵犯順了,李仲宣思考了片刻,“聽說突厥人這多年來都在祁連山附近,誰知道他們怎麽搞的竟迫近了我中京?”


    “依照我說,突厥人很有可能駐紮在我中京附近,具體在哪裏,還需進一步調研。”沈喬安道。


    “交給我吧,最近反正也練兵結束了。”


    第二日,李仲宣就去尋找突厥人了,但尋找無果,這一群突厥人究竟隱藏在哪裏始終是個謎題,但李仲宣的行動卻不小心暴露在了突厥人的眼皮之下。


    連李仲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暴露的。


    那依舊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突厥可汗蘇爾丹率領了一支鐵騎迫近了鳳州,梁超雄靠近了故道,至於張徹,靠近了最小的同穀。


    他們這一次將梁超雄原先的兵和突厥人的士兵分為了三路,每個人秘密的帶領了一路。


    “張徹,本可汗給你的士兵可是我們三個裏頭人數最多的,不求你能勝利,但你必須要拖住他們,讓他們不要衝到鳳州來了,能拖多久就多久,一旦我或者老梁勝利了,我們都會立即馳援你,知道了嗎?”


    臨出發前,在馬背上蘇爾丹叮嚀張徹。


    張徹是他們三人裏頭最沒能耐的,多年來他都在做養尊處,尤其這張徹還是個好大喜功之人,他們善良了許久自然決定將最好打的一個縣城給了他。


    張徹點了點頭,“可汗!大哥!你們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得勝歸來。”他這麽一說,二人都放心了。


    “老梁,我是相信你的,但願你也一樣相信我!我也不指望你能大獲全勝,你拖著他們,一旦周邊兩個州縣的士兵不能來幫忙,我輕而易舉就能拿下鳳州,屆時,想要搞定中京就如同探囊取物了。”他笑了。


    “可汗放心好了。”


    三個人同一時間進入了三個不同的縣城,一來是晚上,眾人哪裏有什麽防備?二來他們是有備而來,自然計劃周全,這三來,李仲宣的士兵整體素質的確比之前有了提高,但他們實戰經驗還短缺。


    因此,驍勇善戰的可汗蘇爾丹輕而易舉就拿下了鳳州,至於梁超雄,他才一開戰,竟發覺故道那些人軍心不穩,竟以偶不少人成群結隊來投降了,問起來他們投降的緣故,也不過是為了少挨打罷了。


    才戰了不到半個時辰,鳳州和故道已被拿下,他們二人還以為張徹那邊失算了,急急忙忙找了士兵過去策應,卻哪裏知道張徹並沒有失敗,也是大獲全勝。


    三個人彈冠相慶,張徹開心極了,“我現如今也是作戰的將軍了,可汗和大哥以後可不能嘲笑我了。”


    “今日後,你也成將軍了,哈哈哈,哈哈哈!那自然是不會嘲笑你的。”三個人都笑了。


    至於李仲宣和喬安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鳳州、故道、同穀已被人拿下了,第二天早上,有人送了“禮物”過來,喬安盯著那沉香木的盒子看了看,想要打開,但畢竟還是忍住了。


    “皇上,這是什麽人送來的?”喬安感覺詫異,湊近李仲宣問。


    李仲宣瞟了一眼半跪在麵前的士兵,“什麽人送來的?”那士兵期期艾艾也說不明白,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成將軍早已經光火,一腳踢開了那跪在麵前的士兵。


    喬安急忙去攙扶,“你也是急性子,想必那讓他送禮物的人並不想暴露自己,是以故弄玄虛,你怎麽能這樣對他呢?”喬安拍一拍那士兵胸口上的腳印,安撫道:“你下去吧,我來說他。”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一句話都交代不清楚還來當兵,不如迴家種紅薯去。”成將軍罵罵咧咧,靠近了木盒子。


    “皇上,”旁邊的杜邊小聲道:“在我們家鄉,沉香木是用來做名貴家具的,但沉香木真正的用途是、是棺材。”杜邊感覺事情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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