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仲宣的行動太快了,快到她來不及將消息傳到宮裏來,此刻,他急切喘息,“皇上,事情是白緞然這個走狗做的,他原來才是暗樁啊!”


    “你說什麽?”白緞然反手一個耳光丟在了金昭木的麵上,打的那金昭木找不著北。


    “事情果真是白緞然,”金昭木還要說,白緞然已靠近了金昭木,金昭木看白緞然來勢洶洶,緘默後退!


    “皇上,那些賊子沒有走遠呢,他們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屬下已布置過了,要是不出意外,總會將逃犯抓迴來的。”白緞然信誓旦旦。


    “好了,都不要說了。”假皇帝看向這二人。


    “皇上,此事一定是金昭木幹的,屬下最近發現此人是個妖人,專一的蠱惑人心。”那金昭木聽到這裏,急忙要辯解,然她已準備好了,彈指將一枚藥丸子丟在了金昭木的口中。


    金昭木咳嗽起來,“皇!皇上,她、她、剛剛!”金昭木一張口,眾人大驚,那是一種神奇的藥丸子,金昭木吃了後,會改變聲音。


    那藥丸子叫“息肌丸”,是洛懷逸找過來的,吃了這藥丸子後人的咽喉和聲帶會跟著情緒的調動發生鬆弛和緊張的狀態,一鬆弛聲音就豪放粗獷,一緊張聲音就好像尖銳嫵媚。


    金昭木哪裏知道自己吃了什麽,待到感覺情況不對準備吐出來,已來不及了。


    “你!你的聲音怎麽這樣?”真是膏火自煎,他用“聲音”來謀算喬安,如今風水輪流轉,沈喬安也用“聲音”來為他定罪。


    “皇上,剛剛她給我吃了東西!”金昭木緊張極了,一句男聲一個女聲,不要說假皇帝了,就連這殿宇裏的太監侍女等此刻都嚇到了。


    眾人麵麵相覷。


    “皇上,這金昭木是個妖人,之前的事情有誤會,還請皇上您明察!我們這一次的行動除了您和臣下還有金昭木,屬下忠心耿耿並不敢攜二,但消息還是泄露了,不是金昭木又是誰呢?”


    “你!你含血噴人,你這個敗類!”金昭木的聲音奇怪極了。


    “皇上,您仔細聽聽這奇奇怪怪的聲音,您聽一聽啊!”喬安指了指金昭木,為自己雄辯,“之前他非說臣妾說了什麽,他哪一隻眼睛看到了呢?臣妾看這金昭木的確有問題。”


    “金昭木!”皇上厲聲道:“此事究竟和你有沒有幹係,當日你可的確看到喬安到監牢去了嗎?”


    “這個、屬下,這個,並、並沒有!”金昭木期期艾艾。


    “妖人誤我!”假皇帝震怒,“來啊,處決!”


    一群侍衛進入了鳳儀宮,喬安上前去,請命道:“皇上,據說這等妖人都是各種妖魔鬼怪變化來的,他們有七十二般的變化呢,他們有妖術,您即便是砍了他們的頭也不濟事。”


    “那要怎麽樣?”


    喬安湊近假皇帝耳邊,竊竊私語,假皇帝聽了後,冷笑道:“就依你之言。”片刻後,有侍衛進來,一把抓走了金昭木。


    “皇上,她沈喬安才是妖女呢,她和白緞然是一丘之貉,您不能殺我,您不能啊!”聲音漸行漸遠。


    喬安指了指外麵,“皇上,我們到外麵去看看這妖人。”


    外麵已搭起來一個木架子,金昭木被人捆綁在了上麵,用麻核桃塞住了嘴巴,盡管金昭木在大吼大叫,但並沒有什麽人聽她的雄辯。


    片刻後,火點了起來,沈喬安上前去冷笑了一聲,之前他的那一群手下也是死在這裏的!此刻,算是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了。


    假皇帝盯著金昭木看了看,冷笑道:“快添火,將他給朕焚個一幹二淨!”金昭木被燒成了白灰。


    傍晚,外頭士兵傳進來消息,說已抓住了崔韶嵐,假皇帝到午門去看,他們帶迴來的僅僅是一具屍體,但從性別與身材看,的確是英蘭。


    “死了?”假皇帝駭異,“朕要的是活的,你們這是怎麽辦的差事?”


    “英蘭畏罪自殺了,救助他的那一群人看到我們也喪家之犬一般的逃離了,至於為什麽要毀容,屬下等還不清楚。”侍衛首領跪在假皇帝的麵前。


    “罷了罷了,”喬安盯著屍體看了看,知道這並非崔韶嵐,放心了不少,“竟已抓了迴來,我們也沒有什麽傷亡,此事就過去了吧,最近因這事情鬧得人心惶惶的,皇上也該休息休息了。”


    “拖出去,丟在亂葬崗。”假皇帝揮揮手,眾人當即行動,不一會兒,“英蘭”的屍體已被帶走了。


    風波過去了,沈喬安成功洗白了自己,因這事情,倒是讓假皇帝愧疚,反而是比之前對喬安還好了。


    另一邊,崔韶嵐已進入了藥莊,“為何要丟下一具屍體給他們?”


    “昨天一寡婦上吊自殺了,我看那屍體和你高低胖瘦也相似,就搞了這個障眼法,這樣一來喬安和崔韶嵐也好交代。”成將軍道。


    “我現在是出來了,”她望著背後,怔怔的發呆,將金昭木陷害沈喬安的事情說了,“喬安可危險極了,我們也要設法救喬安出來才是。”


    “已在謀劃,稍安勿躁,你看看你自己,先迴去休息休息吧。”崔韶嵐在監牢裏度過了幾個月,這幾個月,日日都有嚴刑峻法,她已遍體鱗傷。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就到這裏吧。”李仲宣看向成將軍,“這次也多虧了你,你在這裏終究不妥當,迴去吧。”是啊,成將軍還要返迴梁超雄身邊。


    他點點頭,離開了。


    崔韶嵐跟著李仲宣到藥莊去,莊主何人蘇婉等人等他們已許久了,崔韶嵐和一並傷員被送到一個屋子裏,老莊主一一為他們治療,崔韶嵐的傷都是皮外傷,用了特效藥後,才三五七天,就活蹦亂跳了。


    這一次,為救助他,李仲宣和紅姐的確下了大本錢,他們還焚燒了午門,崔韶嵐後來知道這事情後,分別找紅姐和李仲宣道謝。


    “我已全好了。”崔韶嵐再次出現在李仲宣的屋子裏,讓李仲宣產生了耳目一新的感覺,之前的崔韶嵐因受傷嚴重,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


    但現在不同了,現在的崔韶嵐美麗極了,唇紅齒白,一張臉有男子的英武與女子的柔媚,他道:“再休息休息,傷筋動骨一百天。”


    “我要到皇宮去,她還在呢,我不能坐視不理。”崔韶嵐是講義氣的人,沈喬安為救助她暴露了行藏,一時間死了不少弟兄和姐妹,她可不能安全後就忘記了被人的奉獻與犧牲。


    “看看這個。”李仲宣從書桌上抽出一張紙給了崔韶嵐,崔韶嵐一目十行瀏覽,看完畢後,眉開眼笑,卻笑中帶淚。


    “喬安姐姐已經安全了?”


    “她身旁還有白緞然呢,自然安全了,不是我們不營救,而是時機沒有到,你迴去休息休息吧。”崔韶嵐欣賞李仲宣,知道李仲宣很厲害,但心悅誠服是一方麵,真正的服從又是另一方麵。


    她才不管李仲宣有什麽安排呢,她就是要到皇宮去救喬安。


    這一晚,崔韶嵐夜奔,離開了藥莊,但才剛剛下山,就被奉遇一網給打了迴來。


    “奉遇,你放了我!我有要事!我要去救喬安呢,你快放了我。”崔韶嵐用力的掙紮,那鐵絲網很是牢靠,不掙紮就罷了,一掙紮竟會自動收縮,她可不敢動了。


    “喲喲!”奉遇理睬都不理睬崔韶嵐,讓人扛著“獵物”上藥莊,一邊走,一邊興高采烈的唱歌。


    “棒打麅子瓢舀魚兒咯!野雞飛到飯鍋裏咯!”


    而後,崔韶嵐被丟在了一個空屋子裏,有人劈裏啪啦用木板釘死了門窗,門上挖一個小洞,一日三餐有人送進來,但卻沒有人和她說話,氣的崔韶嵐七竅生煙。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你們做什麽呢?”崔韶嵐氣急敗壞的踹門,外頭人依舊做自己的事,理睬都不理睬。


    崔韶嵐被軟禁,想要去哪裏都不能。上兩三天後,她也知道了李仲宣的好意,畢竟一日三餐都準備的很豐盛。


    “這幾天已不再鬼哭狼嚎了,放出來嗎?”這日午後,奉遇送了吃的過去,觀察了崔韶嵐的現狀後將情況第一時間匯報給李仲宣。


    李仲宣道:“不著急,這個劣馬還需要再調教調教。”


    崔韶嵐繼續“蹲大獄”。


    另一邊,成將軍迴到山寨,依舊做山寨裏不可或缺的團練,梁超雄閑來無事,召成將軍聊天,問假皇帝最近做了一些什麽,成將軍添油加醋的說了。


    “連英蘭這小妮子都被人劫走了?”梁超雄有點不敢相信,假皇帝辦事情是越發不如之前了。


    “他重用沈喬安總是要大禍臨頭的。”梁超雄撚須,思忖了片刻,“我敢打包票,這一切事情畢竟和沈喬安難逃幹係。”


    “這個不好說,看沈喬安那模樣兒,對他倒是很死心塌地,女人和男人畢竟不同,女人就好像菟絲花一般,依傍了男人就能生活,但我們男人卻不同,需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成將軍分析。


    梁超雄道:“對了,你身體可好一點兒了?”


    “已無恙了,多謝老爺懸心。”


    “叫什麽老爺不老爺,多生分?叫嶽父多好?”梁超雄已經進入角色,在這波譎雲詭的諜戰裏,他壓根就沒有想到,真正的變色龍其實就在自己身旁。


    而誠如梁超雄說的,皇帝太信任沈喬安,畢竟不是什麽好事情。


    沈喬安經過那一件事情後,心情抑鬱了很久,任憑假皇帝送什麽東西喬安都愁眉不展。


    這日,假皇帝送了一個九連環來,滿以為喬安解不開,哪裏知道沈喬安閉著眼睛丟解開了,丟在了旁邊。


    “好了!”他看喬安不開心,旋即溫言軟語安慰,“你也好歹不要吊著一張臉了,朕也不是被人迷惑了?難道朕果真會懷疑你嗎?你可是朕身旁不可或缺的人,至於那妖魔!朕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就知道您有事情,也不要給臣妾戴二尺五的高帽子了,您遇到什麽困難您直抒胸臆就好,臣妾但凡是能為您出謀劃策的就不會置之不理!但有一點,您以後可不能懷疑臣妾了,臣妾可經不起第二次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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