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邊道:“我在這裏和弟兄們搦戰,你快找皇上去,將此事匯報。”奉遇聞聲,急忙點頭。


    兩人各行其是。


    半夜三更,奉遇按喬安和李仲宣留下的記號找到山神廟去,他看到沈喬安在打盹,她的手中握著一根皮繩,皮繩的另一邊捆綁著張擅,張擅被綁在木柱上,他竟在睡覺,鼾聲如雷。


    李仲宣聽到腳步聲,從天而降,他的聲音讓喬安也蘇醒了過來,沈喬安一怔,還以為張擅逃跑了。


    她大叫一聲“張擅”,迴頭這麽一看,張擅竟還捆綁在上麵,不覺鬆了一口氣。


    “二掌櫃!”奉遇單膝跪地,“成將軍被俘虜了。”


    喬安和李仲宣都一怔,成將軍乃帝國最厲害的將軍,他竟被俘虜了?喬安急忙問具體,奉遇一開口,張擅就哈哈大笑,“看吧,朕說張和會殺過來你們偏偏不相信,現如今還不快將朕好好的送出去?”


    “你這賤人,住嘴!”喬安老實不客氣的給了張擅一耳光,張擅目光狠毒,“沈喬安,你!”


    喬安已奪門而出,急不可耐的問關於成將軍的事情,奉遇將實情和盤托出,征詢喬安的意思需要找紅姐過來幫忙嗎?喬安思忖了片刻,黯然神傷。


    “我薑國邊境線上連年有災禍,現如今一開春,春冰融化更是泛濫成災,姐最近隻怕分身乏術呢,再說也緩不濟急,要不然就不找姐過來了。”


    沈喬安激動、緊張。


    李仲宣看到這裏,頓時吃醋,他早就懷疑他們的關係了,此刻看到她的態度,那種懷疑的陰雲頓時籠罩住了他。


    喬安卻沒有那樣多的思想,她是知恩圖報忠孝節義之人,她永遠不能忘記自己生死關頭成將軍對自己不離不棄的陪伴,此刻成將軍遇險,她自然是擔心極了。


    杜邊在那邊搦戰,中京之兵在轅門掛了免戰牌,杜邊氣的大喊大叫。


    此刻,張和已進入牢獄裏,成將軍被擒拿,手銬腳鐐一應俱全。


    張和冷笑,讓人用冷水潑醒成將軍,然後將成將軍吊起來。


    “張和,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你用下三濫的手段害了我,有種放我下來!我今日非將你碎屍萬段!”成將軍依舊力大無窮的叫囂。


    張和握著烙鐵,吹了吹,那半透明的紅色烙鐵老實不客氣的落在了成將軍的胸口上,成將軍疼的冷汗直流,但卻沒有叫一聲。


    “你這野狗一般的人,你算是什麽英雄好漢?”


    “我張和是個卑鄙小人,我自然不算英雄好漢,你還要怎麽辱罵我,請繼續。”張和冷笑,將熄滅了光火的烙鐵丟在了煤炭中。


    他讓人送了酒壺過來,搖晃了一下,解說道:“此乃耀州窯的轉心壺,將軍一定何人呢陌生,就讓我介紹轉心壺給將軍。”


    原來,那壺裏頭有兩個內膽,隻要傾斜一下,壺口倒出來的就是不同的東西,一杯水一杯酒,在張和給識破之前,成將軍已酩酊大醉。


    “小人!小人!”成將軍憤怒的咒罵。


    張和冷笑,握著馬鞭用力的揮舞,抽的成將軍皮開肉綻,他始終沒有哼哼一聲,但卻昏死了過去。


    “將軍,已昏死了。”


    “讓他也休息休息,可不要折磨死了,將來還有大用,昨夜巡城的人呢?找過來。”那些人很快到了,眾人七嘴八舌的匯報情況,有人說了沈喬安他們可能到了京郊。


    張和立即下令,眾人全城搜索。


    喬安在破廟裏,她擔憂極了,她本是義薄雲天的女子,此刻聽聞成將軍被俘,整個人焦躁如熱鍋上螞蟻,踱來踱去。


    李仲宣看到這裏,醋意大起。


    “不要走來走去的了,頭都被你轉暈了。”李仲宣道:“我們一起想辦法就是了。”


    他也曾九死一生,他遇險後沈喬安是什麽態度呢?不聞不問不理不睬,她是如此的冷漠,但成將軍呢?成將軍的生生死死好像牽動了她的每一根神經一般。


    “奉遇!”喬安終於起身,抱定了主意,“找張和過來,我和這人麵獸心的畜生談一談。”


    “現在?”奉遇覺得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喬安卻不敢挑戰張和的底線,張和為人暴戾恣睢,成將軍多留在他手中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兵貴神速,她需要行動了,哪怕這行動不理智,這契機不純熟。


    “就現在!讓張和來,或者讓他們的談判官來,我沈喬安就在這等他們!”喬安嗆聲道。


    李仲宣在沉思默想,對此事沒有表態,奉遇看李仲宣這模樣,也不敢遽然行動,舔舐了一下幹裂的嘴唇,目光落在了李仲宣麵上。


    “皇、皇上看怎麽辦呢?”奉遇膽怯的問。


    “按喬安的章程辦,此刻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談判勢在必行。


    沒有很久,奉遇帶來了杜邊,也帶來了軍隊和張和,張和一人單刀赴會,他看到張擅被捆綁了起來,頓時指責李仲宣和沈喬安。


    張擅挨打過了,麵上還有手指痕跡,那是喬安的纖纖素手留下的圖形,張和看到這裏,怒衝牛鬥。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對我王?”


    “他是怎麽對方瑟的?”喬安惡狠狠的指了指張和,“你捫心自問,你們如何對方瑟的,我現如今不過小懲大誡罷了。”


    “沈喬安,你別欺人太甚!”


    喬安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八字打開一句話說穿了海底眼,“我也懶得和你拉拉扯扯,成將軍換張擅,你們賺了!不是嗎?要是你覺得有意見,我們就玉石俱焚魚死網破!”


    沈喬安憤怒的拍案,蒼白的臉上掠過一抹嫣紅,跟著拔劍,威脅道:“將軍一定會考慮的清楚明白,對嗎?要是覺得這個提議可行,下午將成將軍交給我,我們也將這昏君交給你。”


    喬安怕。


    怕成將軍會被拷打,張和思忖了一下,慢吞吞道:“可以接受你的提議,但今日不成,我們時間不夠,且給我們五天做準備。”


    “三天!”喬安一刀斬下去兩天。


    “三天就三天,成交!”沈喬安自詡聰明過人,但剛剛卻知道自己上當了,其實他想要的完美時間就是“三天。”


    張和迴去後,怒不可遏,自是殘忍的淩辱了一番成將軍。


    其實張和暗戀張擅,畢竟之前的張擅是個孌童,那樣一個嫵媚的男子,更能刺激男人的欲望。


    張擅有恃無恐,竟要求喬安解開自己的繩索,沈喬安唯恐人質受傷,對談判不利,將張擅給鬆綁。


    張擅得寸進尺,靠近喬安,“其實我才沒有看上那個“小喇叭”呢,我喜歡小“小青菜”!”張擅竟當著李仲宣的麵調戲沈喬安。


    喬安心煩意亂,皺眉道:“你怎麽能這麽好色呢?”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都一樣。”好家夥,一棍打翻了一船人。


    “你果真是薑國女王,為什麽我不能將那曾經叱吒風雲的小辣椒和眼前的人對號入座呢?”好色之張擅一麵說,一麵靠近喬安,伸手握住了沈喬安的頭發。


    喬安投去警告的一撇,張擅恐懼,渾身顫栗了一下。


    “你要輕徭薄稅革故鼎新,再不然你也要知人善任,你難道都不帶調查的嗎?中京現如今民生疾苦,你應當將老百姓放在心裏。”喬安知道自己的說教無濟於事。


    但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他將來還要繼續做皇帝,喬安就氣兒不打一處來。


    “算了,人之惡好為人師,我說這些你難道就會聽嗎?”沈喬安笑自己愚昧。


    “你說的我都聽,”張擅一臉陶醉的盯著喬安,請教道:“快說吧,還有什麽建議呢,我都記下來。”


    喬安看張擅嬉皮笑臉的模樣,不情願說,一把推開了張擅,張擅變做一張認真的麵孔,“安兒快說吧,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會做出來給你看。”


    喬安閑來無事,將這些事情說給了張擅,張擅聽了後,竟果真心領神會一般,一拳頭打在了手掌心裏,“原來做帝王有這麽多的所以然?”


    “你不知道的還很多呢,這才哪裏到哪裏?”喬安繼續傳授,張擅看似很認真的在聽,很快,多半天就過去了。


    張擅喊叫肚子餓,李仲宣去找吃的。


    看到李仲宣去了後,張擅笑嘻嘻道:“沈喬安,我想要方便。”


    “去吧。”喬安指了指門口。


    “我一人怕,外麵勸野獸怎麽辦呢?”喬安冷笑,一腳賞賜在了張擅的屁股上,“我加持你一下,你頓時就不怕了,去吧!”


    張擅迴頭對喬安做鬼臉,等走出去很遠,喬安這才起身。


    “沈喬安,你這兇巴巴的惡婆娘,我才不要在山神廟裏呢,我要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張擅嘻嘻哈哈笑著,朝著遠處去了。


    張擅的武功怎麽能和喬安比肩呢,才一行動,頓時被沈喬安拿住了,“跑啊?再跑就打斷你的腿!”


    “我和你開玩笑呢,嗬嗬嗬。”張擅訕笑,算是知道了喬安的厲害,沈喬安心煩意亂,從旁邊的樹木上折斷葛藤,用葛藤纏繞在張擅的手腕上,張擅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歎息,陰陽怪氣道:“謀殺親夫咯,謀財害命咯,謀定後動咯!”喬安感覺張擅討厭,抓起來一把大麗花就塞在了張擅嘴巴裏,張擅不敢輕舉妄動,跟著喬安往迴走。


    天空有霹靂,春雷滾滾,電光霍霍。


    沈喬安看到這裏,催促道:“快點兒迴去,要下雨了。”


    “你歸心似箭,我可不想迴去呢!那李仲宣一張臉難看極了,我就算是淋雨啊也不要迴去了。”張擅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像小孩子一般撒潑。


    喬安想不到張擅竟是這麽無賴而無聊的人,沉重的吸口氣,目光凜然,“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踹你了。”


    “打是疼罵是愛,又疼又愛用腳踹。”喬安伸出去的腳縮了迴來,一把提起來張擅的耳朵,張擅疼的齜牙咧嘴大聲疾唿,兩人還沒有迴去呢,外麵的山雨就來了。


    張擅從來不會看天相,他起初還不相信會下雨,此刻雨水果真說來就來,張擅倒是想要快點兒迴去,但長袍濕漉漉的,走的不免慢了一些。


    樂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映薔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映薔薇並收藏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