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隻怕也不久於人世了吧,朕很快就要和喬安團聚了,朕該高興。”看到李仲宣這模樣,成將軍辛酸極了。


    迴京後,李仲宣大病一場,清醒的時候少,糊塗的時候多,夢境裏始終在喃呢喬安的名字。


    帝京太醫都上陣,開了不計其數的藥水,大家都忙碌的焦頭爛額,但李仲宣連絲毫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這樣下去不成啊,將軍!”這日,奉遇再也忍不住了,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皇上日複一日的憔悴下去,這樣會國破家亡的啊。”


    “我!”成將軍為那道:“這我也沒有辦法啊,他的身體向來很好,現如今之所以沒能痊愈那都是因為他自己不想好起來啊。”


    是的,他沒有用積極的態度來應對這病候。


    眾人思之再三,還是杜邊建議道:“我倒是有個辦法,為今之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都什麽時候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就是了,你快說!”杜邊說了一席話,雖然有點離譜,但似乎是目前最有用的建議。


    成將軍聽取了她的意見,點點頭道:“隻能這樣了,就早早的行動吧。”


    李仲宣最近已徹底的荒廢了朝政,一切的事情都是裴大人在處理,間或和成將軍討論討論某方麵難以決策的事情。


    這裴大人是個守舊派,做事情比較端穩,總要穩操勝券才下手,但成將軍就不同了,成將軍是個赳赳武夫,這直接導致他們兩人政見不和。


    兩人齟齬的時候多,和諧的時候少。


    三天後後,一仙風道骨之人進入禁苑,為李仲宣瞧病。


    “皇上,讓老臣為您看看吧。”那人正好是救助過喬安的老夫子,老人看向李仲宣,發覺李仲宣麵色蠟黃顴骨高聳。


    他為李仲宣開了一種奇特的藥,成將軍叮嚀人日日按時按量為李仲宣服用,李仲宣吃了藥後,身體神奇的複原了。


    “朕病了嗎?”李仲宣今日終於徹底的好了,神清氣爽道:“竟好像做了一場大夢似的。”


    是啊!盡管將一切都當做了黃粱一夢吧。


    “皇上果真將一切都忘記了?”成將軍送那老夫子迴去,急迫的問。


    “今上會忘記關於感情的一切事,但文韜武略依舊。”這老夫子唯恐成將軍聽不懂,換做大白話說道:“其實,僅僅是將沈喬安三個字從記憶裏抹去了罷了。”


    “能保證以後都想不起來?”


    “要是別人,自然是能保證,但今上對沈喬安用情至深,這刻骨銘心之愛,想要徹底的忘記,卻也難上加難。”


    成將軍送走了老夫子後,勒令眾人不得在李仲宣麵前提起“沈喬安”或者“喬安”幾個字,甚至於兩類似於這幾個字的諧音都要三緘其口,眾人好不容易看到李仲宣還陽,自然是不敢去撩撥刺激。


    李仲宣將關於沈喬安的一切都忘記了,又成了那勵精圖治的帝王。


    如今,中京已然是最大的國家,周邊的諸侯國時常差遣使團過來訪問學習。


    這日,李仲宣剛剛送走了一群龜茲國人,還沒有迴到殿宇內呢,就聽到遠處一聲悲慘的哀嚎。


    “皇上啊,您就見一見臣妾吧,臣妾是冤枉的啊。”


    “何人鳴冤竟到我乾坤殿來了,快給朕帶進來,快!”李仲宣準備公事公辦,片刻後,一群人將秋海棠帶進來,李仲宣盯著秋海棠看。


    “有什麽冤情,說出來朕為你聖裁。”


    “關於沈喬安的事情。”秋海棠睨視李仲宣,李仲宣麵不改色,那“沈喬安”三個字兒已完全不能喚醒一切蒙塵了的記憶,秋海棠陳情完畢,李仲宣的道:“朕會調查,你退下吧。”


    他果真讓奉遇協助成將軍去調查了,然而此事也不了了之。


    李仲宣勤政愛民,下車泣罪,為政的一段時間,做了不少豐功偉績,眾人也都發覺在感情上,他變得淡漠了不少。


    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成將軍想不明白。


    帝京裏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但深山老林裏,日複一日都大同小異,沈喬安和紅姐在那老夫子家裏叨擾到了月底,紅姐準備走了,將此事說給了喬安,喬安和紅姐去看了看外麵,發覺並沒有士兵,兩人離開。


    成將軍再一次去找紅姐,找到的僅僅是一封信,上麵概略的說了她將會離開這裏一段時間,紅姐向來萍蹤浪跡,成將軍也心知肚明,不去追趕。


    沈喬安和紅姐化妝,和一群紅娘子進入帝京,她們都膽戰心驚。


    但這一次她們到中京靜候才發覺,李仲宣已不再尋找沈喬安了。


    采薇去打聽路徑,喬安在原地等,她看到有人在城樓旁邊的牆壁上刷上了一層粘稠的漿糊,漿糊弄濕了下麵的一張紙,沈喬安似乎發覺那紙張上有個明眸皓齒的姑娘輪廓。


    “大哥,不不敢動問,那沈喬安呢,現在中京裏的士兵還在尋找她嗎?”喬安看向一個士兵,那士兵急忙上前來,一把捂住了喬安的嘴巴。


    “在帝京千萬不要提這幾個字,小丫頭瘋了不成?”沈喬安繼續打聽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關乎於李仲宣失憶那一節眾人卻都不知道。


    紅姐也輕輕鬆鬆的過來,來個男人對視一笑。


    “這不是好運來是什麽呢?不枉我苦心孤詣安排這麽一場獨幕劇,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到鶴樓去吧。”紅姐笑。


    紅娘子們吃了東西,迴到了鶴樓,之前鶴樓的總舵安排在大夏的地界上,現如今大夏已被中京合並了,雖然名義上大夏已經是中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大夏之人形式上還在過他們自成一體的生活。


    他們接受中京的轄製與管理,但卻也有自己的風貌。


    喬安到鶴樓後,發覺鶴樓比之前還壯大了不少,那些紅娘子聽說大當家和二當家迴來後,每一個分舵的牽頭人都來叩見她們,陸陸續續招待了三五七天眾人才離開。


    “我們現在也不可同日而語了,但還需要有個長線計劃。”喬安向來是深謀遠慮之人。


    “李仲宣是不會允許我們逐漸壯大的。”沈喬安一時之間想了很多。


    “是啊,之前的七曜閣可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鶴樓雖然是以酒樓的生意為主業,但誰也不能保證在酒樓遍地開花的帝京,她們依舊能日進鬥金。


    鬥爭是殘酷的,生意人之間的鬥爭也一般。


    “之前過了大啟有一個地方,叫薑,這薑易守難攻,是個不錯的地界,紅姐,我們也自立為王吧。”喬安這麽一說,嚇得紅姐手足無措。


    “這怎麽可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有何不可?”經過喬安的遊說和分析,紅姐也逐漸意識到了,她們需要更大更遼闊的疆域去發展。


    現如今圍繞了中京,有不計其數的遊牧民族以及小小諸侯國,喬安他們薑國的崛起,一開始並沒有引人注目,但當喬安和紅姐打了幾個漂漂亮亮的戰役後,眾人當即對她們刮目相看。


    有小君主國去挑釁,喬安和紅姐立即率領士兵交戰,這一群女孩有獨特而奇妙的戰術,打的周邊鄰國聞風喪膽,有人為了安定竟和她們簽署了不少喪權辱國的協議。


    有人割地賠款,她們照單全收,有人想要加入薑國,卻需要經過一係列的考核,薑國逐漸強大起來,眾人叫喬安和紅姐為“女王”。


    喬安找到歐陽啟的舊部,一部分突厥人揮師南下加入了薑國。


    沈喬安和紅姐日日思量富國強兵的事,有人大興土木修築王都,有人吃苦耐勞看開墾耕地,有人遷居,有人參軍。


    紅姐委派采薇和采葛,讓這倆女孩做團練使,她們之前就操練過大啟的軍隊,如今算是重操舊業,教授了士兵不少排兵布陣之本領。


    大概一個月後,此事驚動了成將軍,但成將軍遠在千裏之外,自是不知道究竟這薑國的首領是何許人。


    “這個薑國,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誰知道呢?”早朝上,李仲宣看向眾人。


    兵部尚書稟報道:“皇上,這薑國乃是名副其實的牝雞司晨啊,您看看這“薑”字兒,拆開一看就是女王兩個字,薑國距離我中京不過一條河罷了,那兩點代表的是薑國的兩位女王。”


    “哦?”李仲宣黑眸裏閃爍過一抹耐人尋味的複雜神色。


    “皇上,她們的崛起實在是太厲害了,快啊!快到不可思議!”朝臣裏,一個中郎將抱著白玉圭擔憂的看向李仲宣。


    “你什麽意思,直說吧。”李仲宣看向那中郎將。


    那中郎將已經四十多歲上下,在刑部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他叫崇黑虎。


    “按照末將的意思,不如趁著她們現在還沒有絕對壯大起來,我們差精兵強將去鏟除了她們,免得日後成為心腹之患啊。”聽到這裏,李仲宣沉默了。


    “不可!”成將軍上前,用白玉圭指了指崇黑虎,“你向來貪功冒進,去年的一次戰役上損兵折將五千人,都是因為你沒能做好決定,今日此事就交給我來做吧。”


    成將軍陳情。


    “成將軍百戰百勝嗎?”崇黑虎不以為然的冷笑,顯然是不將成將軍放在眼裏,這多年來,崇黑虎雖然聽命於成將軍,但行為憊懶怠惰,多有使喚不動的時候。


    “雖然沒有百戰百勝,但這多年來,也學會了不少運籌帷幄之能。”成將軍這麽一說,中郎將冷笑。


    “鷦鷯怎知鴻鵠之誌?”成將軍原本是個大老粗,他不知道中郎將在取笑自己。


    “將軍!”成將軍旁邊的一個將軍拉扯了一下成將軍的衣袖,耳語道:“說您鼠目寸光呢。”


    “此獠可恨!竟明目張膽挖苦我!”成將軍握著白玉圭照著那中郎將劈頭蓋臉就是打,那中郎將也的確想不到成將軍竟會如此這般,一麵躲避一麵還擊。


    “這成何體統,殿前武士,還不快給朕將他們拿下!”李仲宣看他們打鬥的猛烈,急忙下令。


    兩人不再追逐,跪在了李仲宣麵前嗎,李仲宣下了號令,小懲大誡處罰了他們。


    後來朝廷史官將今日之事寫到了史書裏,內容囊括為三個字:梃擊案。


    梃擊案發生後,那崇黑虎和成將軍的關係徹底決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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