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造反了你!”歐陽啟冷峻挑眉,“一百一。”


    “一百。”看到哥哥生氣了,急忙討價還價。


    “一百二!”


    吵架的結果是抄經一百二十遍,抄寫完畢後已經是第三天了,從那天開始倆女再也不捉弄李仲宣了,倒是讓李仲宣感覺無聊。因為沈喬安和歐陽若徹底的忽略掉了他的存在,再也不主動找他了。


    盡管後來李仲宣還有類似的要求,提出想做駙馬的事情,但歐陽啟卻不同意了。


    李仲宣對局勢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後,逐漸知道不可急功近利,隻能有事沒事去找喬安,這不找也就罷了,經他這麽一找,沈喬安躲的比兔子還快。


    到九月底,大理寺少卿看李仲宣全然是樂不思蜀,急忙找成將軍商量對策,中京事情那樣多,多少大事小情是他一人處理不了的?


    這些需要處理的事情多了去了,裴炎和成將軍嗟歎了一番,最終決定以“出使”的名義來到大啟。


    歐陽啟和李仲宣迎接了裴炎,裴炎看到李仲宣果然在此,立即陳說利弊,說完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啊,滿朝文武都希望您迴去呢,走吧。”


    李仲宣無動於衷。


    “高德昌的事情呢?”這一個月裏,大家都在盡心竭力尋找高德昌的下落,但但卻遍尋不獲。


    李仲宣在大啟運籌帷幄,倒是可以更好的掩人耳目。


    事情如常進行。但李仲宣不走,畢竟還是倆女的心病,沈喬安和歐陽若還想了一些辦法企圖將李仲宣驅逐出境,但卻完全不能。


    倒是將她們弄得焦頭爛額。


    這日,喬安正在和環兒下棋呢,歐陽若氣衝衝的進來,一屁股坐在了她們的對麵,“你聽聽外麵那群人都在說什麽?他們竟然莫名其妙將李仲宣叫駙馬爺,你說說!”


    歐陽若起身,“她算是哪門子的駙馬?”


    “別人叫是別人的自由啊,我們能怎麽樣?”喬安拉著歐陽若坐下,“你和我來玩兒,環兒是個臭棋簍子,和我下了一早上了,連一盤都沒有贏過,可真是無聊透頂了。”


    一開始沈喬安還以為環兒是有心在承讓自己,但很快就發覺環兒壓根就不會下棋,甚至還有點心不在焉。


    打發走了環兒後,歐陽若握著棋子,“我殺你的馬兒,我就要殺這匹馬。”


    兩人一邊玩兒一邊思量究竟用什麽辦法才能將李仲宣驅逐出境。


    此刻,環兒已到了外麵。


    遠處有人招手,環兒過去了,襝衽拜了拜李仲宣,“皇上,您怎麽還沒有走啊?”環兒隻看到李仲宣沒有走,但卻完全不知道李仲宣其實已在處理那件棘手的事情。


    “我還早呢,她最近怎麽樣?”


    “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好。”環兒說完,怯生生道:“就是討厭您,您要不就先放過娘娘,先迴去吧,事情冷一冷再說。”


    “不可,她最近太需要有個人在身邊了,你也要打一打邊鼓,將之前的事情告訴她。”環兒也想要幫一把李仲宣,被李仲宣提醒後,當晚環兒乘著上菜的時間,和喬安聊起來關於她和李仲宣之前的點點滴滴與恩恩怨怨。


    “這闔宮裏都在造謠說他是什麽駙馬爺,什麽駙馬爺?勞什子的駙馬爺,你可不要和他一起編故事來糊弄我啊,煩死了。”


    沈喬安是真的生氣了。


    自從中毒後,沈喬安非但一點都想不起來李仲宣,甚至於對李仲宣有一種莫名的抗拒與恐懼。


    但想要趕走李仲宣又不能。


    其實關於駙馬爺的事情,是李仲宣自己放出去的風,他想要真正留下來,就需要一個正兒八經的理由。


    那駙馬叫著叫著也不知道究竟誰將駙馬爺幾個字傳到了歐陽啟的耳朵裏,這麽一來,歐陽啟有點不樂意了。


    當初說選夫的是歐陽若,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中間又是出了代嫁的事情,這本身就是醜聞,歐陽啟最怕別人念叨這個。


    因此,歐陽啟開了一個宮宴,這個宮宴邀請了朝中的文武百官,歐陽啟舉杯,一麵飲酒一邊道:“好了,那事情也過去了,以後不要叫他駙馬了,諸位牢記在心吧。”


    有歐陽啟這麽一說,駙馬此事算是過去了。


    “討厭!”李仲宣離席之前送了歐陽啟兩個字兒。


    歐陽啟隻能苦笑。


    最近,因這駙馬的事情,歐陽啟感覺有點愧對小妹,甚至也有點愧對許平君,最近邊塞上有事情,歐陽啟召了許平君到勤政殿。


    許平君隱隱約約感覺不好,很快他不好的預感就給證實了,“邊境上實在是民不聊生,你又是武將,朕要你去建功立業,你定要衣錦還鄉,到那時候,你自是可以和公主在一起,你看怎麽樣?”


    其實,這不過是希望歐陽啟永久性的離開大啟罷了,這是一個巧妙的借口,根據許平君的觀察,這五六年來隻要是去了邊塞的,基本上也就算是告別了大啟。


    邊塞上的事情很多,人又是緊缺,哪裏能說迴來就迴來?


    “你在前線奮勇殺敵去,朕等你迴來。”他一麵說,一麵拿出來兵符,大啟的兵符是白玉老虎,上有榫卯。


    白玉老虎一人一半。


    許平君有苦說不出,他是那種特別愚忠的人,其實此刻隻要許平君抗旨不尊,或者許平君大鬧一場,乃至於握著寶劍刺殺歐陽啟,歐陽啟都會很開心。


    為什麽,因為他為妹妹物色的夫君隻需要疼愛妹妹對小公主無微不至就好,鬼才要你建功立業呢,反之,武將的榮譽與功勳越發多,將來越發會成為帝王的心病。


    許平君連一個反抗的字兒都沒有,說走就走。


    等許平君從勤政殿離開後,歐陽啟擊掌,“若兒看到了?朕這麽一句話就將他打發走了,朕在想到底他的心裏更多的是黎民百姓還是你呢?朕要為你找的是一個疼愛你的人,哪怕他胸無大誌,但現在這是什麽情況呢?”


    “皇兄,皇兄啊。”歐陽若涕淚滂沱,說真的,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情況竟然是如此的糟糕。


    下午,歐陽若含著淚將這事情告訴了喬安,沈喬安一聽,眉頭緊鎖,但喬安的看法和歐陽若卻完全不同,沈喬安聰明絕頂,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其實還是歐陽啟不同意這姻親。


    其實曆朝曆代這等事情也屢見不鮮,將公主嫁給一個武將,這分明是膏火自煎。


    “許平君真是沒出息啊,姐姐,我站在後麵看的真真的,我原本以為他至少會執拗一下會抗拒一下,但哪裏知道他就那樣點點頭答應了啊。”


    “不要著急,在許平君臨走之前我們聽一聽許平君的意思。”


    當晚,沈喬安邀請許平君過來,說是送別的宴會,但其實別有用心,作陪的人有環兒和歐陽若。


    “你現在說說,究竟你心係天下還是心頭隻有我一人,你之前說了那麽多滄海桑田的話,現在就一筆勾銷了嗎?”歐陽若盯著許平君看。


    許平君隻是一個勁兒的喝酒,心情很鬱悶,沈喬安心情糟糕透頂,“許平君,現在我們就等你一句話呢,你以為我們兩人是和你在玩兒嗎?你隻要點頭說你不走,我們總會想辦法留下你的。”


    “所謂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你就算是不死在外麵,等你迴來也是十年後了,一個女人有幾個十年好為你辜負啊,我都已經十六歲的人了。”


    喬安有點恨鐵不成鋼,“許平君,你快說啊,究竟你心頭是什麽意思。”


    “抱歉公主,我明日就要走了,今晚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這一切來得有點意外,讓三個人都頓時目瞪口呆,喬安對著歐陽若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歐陽若跟上。


    那歐陽若明白喬安的意思,“走吧走吧,反正我跟定你了。”


    “公主,我們就到此為止吧,那些美麗的夢境,也該煙消雲散了,我許平君醒過來了,公主也不要執迷不悟了。”這哪裏是一句話?這分明是一把刀,就那樣插在了她的心髒上。


    她快要不能唿吸了,她渾身都在顫抖。


    “許平君,你再說一遍!”喬安愣怔住了,提醒許平君不要怕坐失良機,現在算籌握在許平君手中的,畢竟他們已經有了三個人的力量了,而皇上還孤掌難鳴呢。


    “抱歉。”許平君終於還是決定放棄這一段感情。


    “若兒,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喬安起身,隻能悵惘的離開,接下來就是道別了,喬安和環兒都不想看著惡化生離死別的一幕。


    從歐陽若這邊出來,喬安看到八角亭裏有一人,她指了指那人,“你看看,是誰?是歐陽啟嗎?”


    “看不真切,但應該是。”環兒跑到前麵去,看過後笑道:“是呢,小姐要過去嗎?”


    沈喬安的身份在千變萬化,但無論怎麽變,她還是習慣性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叫喬安為“小姐”。


    “你在這裏等等,我過去找他聊一聊。”喬安邁步,進入八角亭,那八角亭是湖心亭,隻有一條單獨的抄手遊廊。


    喬安進入後,微微一笑,“怎麽在這裏?”


    “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可真好啊。”歐陽啟迴頭,一片瓷白的月光落在陰影裏,也落在喬安的麵上,沈喬安站著的位置很微妙,一大半的黑色裏,唯獨那一片明媚的月光看起來耀目。


    那月光似乎鎖定在了喬安的眼睛上一般。


    “為什麽不同意許平君和小妹的事情?”喬安靠近歐陽啟,“你太不人道了,我看許平君是個好人。”


    “僅僅是好人罷了。”歐陽啟點頭,“這些年,他的軍事才能我是都看了,但他太聽話了,這樣一個太聽話的人有時候未必就適合做稱職的夫君。”


    “小妹在哭。”


    “哭吧,哭了就長大了。”歐陽啟倒是一臉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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