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失敗的聯誼,在歐陽若大唿小叫中結束了,雖然歐陽啟讓歐陽若“迴來”,但歐陽若如此置之不理。


    看到歐陽若離開,歐陽啟歎口氣,“舍妹是性情中人,讓你見笑了。”


    “沒事。”


    反正他也未必要真的娶了這個古靈精怪的黃毛丫頭,這兩日,經過特許,李仲宣可以在大啟的皇宮裏隨處走動,但李仲宣無論到哪裏去都沒能巧遇喬安。


    這讓李仲宣感覺奇怪。


    喬安也讓這事情弄得著急上火,她無數次的往返於乾坤殿,希望找到解決的辦法,但歐陽啟呢,他怒氣衝衝,非凡沒有和緩的意思,還連喬安也一起罵。


    喬安自知理虧,隻能離開。


    這兩三天之內,歐陽啟和歐陽若的關係簡直糟糕透頂,兩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喬安自然是百般的安慰,勸勉,“沒事的,我看那人也一表人才,反正事情已經出了,依照我看你還是開心點兒。”


    “那叫一表人才?”歐陽若哭的聲音比剛剛還要大了,“連真麵目都不能給人看,誰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個人呢?沒準兒鳩形鵠麵嚇死人,我算是倒黴了。”


    “哎,我要早知今日,當初也該勸你一句半句。”沈喬安也不見有多輕鬆。


    這天晚上,喬安再次到上陽宮,卻發覺許平君也在,沈喬安準備離開,卻聽到許平君厲聲道:“怎麽能自殺呢?幸虧我來得早,不然你可真的就完蛋了,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再想一想辦法啊。”


    “辦法?除了我死了我看別無第二個辦法,許平君,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歐陽若痛哭流涕,沈喬安在門口一看,發覺桌上果真放著一把匕首。


    夜幕降臨,喬安去找歐陽啟,懇求歐陽啟收迴成命,但剛剛到歐陽啟這邊,卻發覺歐陽啟竟在和李仲宣下棋,兩人博弈起來你來我往,不勝勝負。


    沈喬安找不到好機會,隻能怏怏不樂的離開。


    她從乾坤殿退下,急忙找硨磲,叮嚀道:“我看你們主子最近情緒不怎麽好,仔細提防著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這個您放心,有奴婢呢。”硨磲信誓旦旦的答應了下來。


    到第二日,事情果真出來了,喬安剛剛進入上陽宮,就預料到了危機。


    硨磲苦著一張臉過來,指了指上陽宮的門,“公主,一早上開始門就從裏麵反鎖了,奴婢拍了許久,無人應答。”


    “這還得了?為什麽不早點兒來找我?”喬安朝著屋子裏張望了一下,隔著碧紗也看不清楚,她一掌劈開了門鎖,一主一仆進入屋子,無不大驚失色。


    “我的公主啊,您怎麽能上吊呢?”


    原來,歐陽若眼看著婚禮就要舉行了,勢必自己要嫁給一個怪人,她索性有了自殺的念頭,來個一了百了。


    沈喬安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將歐陽若救活了,歐陽若氣若遊絲,一邊哭一邊詛咒哥哥不近人情。


    “不嫁人!不嫁啊,我除了許平君,這輩子不會嫁給第二個男人!”她忽而一骨碌坐了起來,將繩索給了喬安。


    “喬安,你快,苦熬弄死我。”


    老天,這都是哪一出啊。


    沈喬安安撫了兩句,也不敢離開了,和硨磲二人寸步不離的伺候在她的身旁。


    看起來歐陽若是果真要自尋短見了,上吊不成就吃藥,吃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後半夜喬安等為其灌入了不少的皂莢水,才就算是勉勉強強將歐陽若給搶救過來。


    但歐陽若說什麽?


    “反正我就算是嫁給了他,新婚夜我也要自殺!”這事情鬧得大了,沈喬安苦苦的思索,終於痛定思痛道:“說起來也的確是你不好,但現如今我作為姐姐也隻能千方百計的幫你。”


    “姐姐,你有什麽好辦法呢?”歐陽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起來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我來!”喬安看向歐陽若。


    “什麽?”歐陽若垂死病中驚坐起,看向喬安,“姐姐你說什麽?”


    “為今之計,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我代替你了,反正選夫的時候隻說是公主,誰知道是哪一個公主呢?”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但姐姐你不怕那個怪物嗎?”


    “怕,怕的要死,但姐姐更怕你自殺啊。”喬安是真心實意的擔心歐陽若,她和歐陽若的關係那麽好。


    歐陽若哭壞了,找了許平君過來給喬安叩頭,沈喬安將他們二人攙扶起來,叮囑道:“皇上是聰明人,眼線多了去了,這事情暗中進行就好,等到時候果真掀開紅蓋頭事情就算蒙混過關了。”


    “是,是。”


    兩人都感佩喬安。


    喬安卻歎口氣無奈的一笑,“好了,這也沒有什麽,你最近不要總是自尋短見哭哭啼啼的了。”喬安安慰了兩句離開。


    這事情算是板上釘釘了,沈喬安安安靜靜的安排,不然任何人泄漏。


    眼看著成親的日子就到了,這天外麵張燈結彩,皇城裏喜氣洋洋,老百姓知道歐陽啟果真一言九鼎,沒有不翹起大拇指的。


    但在喬安的宮裏,卻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小姐,您怎麽能代嫁呢,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啊,您將奴婢給弄糊塗了啊。”


    “沒有什麽糊塗不糊塗,快給我換衣裳,鳳冠霞帔呢?喜娘呢,都快點兒。”沈喬安安排了一群人為自己左臂,片刻後,紅蓋頭落下,她坐在歐陽若的雲榻上。


    歐陽若用力的叩頭,而後絕塵離開,到喬安的宮裏去了,這事情知情人很少。


    早上,歐陽啟過來看歐陽若,聽說妹妹今日已經同意了,他這才歎口氣。


    “那人我已為你考量過了,是個好人,雖然是中京人,但朕知道你故土難離,他是客商,朕讓他在這裏好生做買賣,你嫁過去就是了。”


    歐陽啟說了許久,但卻不見紅蓋頭之下有人迴答,這不免讓歐陽啟有點駭怪。


    他伸手正準備將紅蓋頭掀開看看,旁邊的硨磲哭訴道:“皇上,公主不開心,嗓子都哭啞了,您就不要為難她了,她也知道您是為她好。”


    事情終於算是蒙混過關了。


    但這邊剛剛安撫好了歐陽若,那邊準新郎卻不見了,又是讓人好一通的找,李仲宣之前是來過大啟的皇宮,但這皇宮也規模宏大,又是經過無數次的整修,他現如今是完全不知道究竟路在何方了。


    才闖到上林苑,幾個太監就焦急的過來了,催促李仲宣到太和殿去拜堂。


    實話說,歐陽若感覺自己倒黴,李仲宣感覺自己是普天下天字號的倒黴蛋。


    不得已,隻能跟著太監去行禮。


    “二拜高堂。”伴隨著太監的聲音,喬安一低頭,但冷不丁頭上的紅蓋頭滾落了下去,旁邊的喜娘看到喬安的側臉,大驚失色,


    觀禮的眾人看到這裏,也都目定口呆。


    “安兒,你這不是瞎胡鬧嗎?喜娘!硨磲,你們都是怎麽辦的事情!”喜娘和硨磲還有今日參與過事情的一切丫頭都能跪在了地上等待責罰。


    “還不快找三公主過來!”歐陽啟恨不能自己去找歐陽若。


    但眾人在後宮裏各處都找了,哪裏有歐陽若的人影子呢?歐陽若不翼而飛,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就在“夫妻對拜”的一刹那之間李仲宣伸手,將自己的麵具拿掉,這一震撼比剛剛還要來的劇烈。


    “這!怎麽是你?”婚禮進行到這裏,是無論如何都進行不下去了,歐陽啟遣散了眾人。


    “安兒,你先去休息休息,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顯然,從他那驚訝的神色裏喬安意識到了什麽,是的,他們兩人認識,並且交情可能還不錯。


    喬安離開之前,威脅一般道:“我下去後,你可不要逼迫她了,可憐見的。”


    歐陽啟無力的揮揮手,送喬安離開,沈喬安剛剛邁步,李仲宣就追趕到了她的背後。


    “喬安,你不認識我了嗎?”說時遲那時快,李仲宣的手已招唿在了喬安的肩膀上,其實完全沒有惡意。


    但沈喬安卻不這樣認為。


    隻聽到“哢吧”一聲脆響,喬安竟弄得李仲宣脫臼了,而後她冷冷的迴頭,銳利的目光好像匕首,“不要亂來!”


    李仲宣似乎也沒有感覺到疼,等喬安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歐陽啟辦李仲宣正骨,此刻那遲到的痛覺才牽動了他額角的青筋。


    “說來話長。”歐陽啟懊惱的歎口氣,“到內室去談一談。”


    李仲宣跟著歐陽啟到了內室,內室裏安安靜靜,瑞腦消金獸,一縷淡淡的氣焰從金博山的熏香爐裏噴出來,透過這縹緲的煙水,李仲宣似乎覺得歐陽啟的五官變得陌生了不少。


    “朕找了兩個月,這兩個月裏,朕去了一次沙漠,朕還被人騙到了大夏去!前幾天朕去了苗疆,怎麽她就在你這裏!在也就罷了,怎麽沈喬安就成了你大啟的公主呢?”


    李仲宣的問題比較多,連珠弩一般。


    歐陽啟隻能將一切事情都和盤托出,李仲宣聽了後,目光呆滯,“現在呢,她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嗎?”


    “可不是,你剛剛也看到了?”歐陽啟也無能為力,“我在這幾個月內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找了多少能人異士,但藥石罔效,現如今我比你還苦惱。”


    歐陽啟還以為紅姐將喬安的事情已經告訴了李仲宣,但李仲宣卻完全不知情。


    “自從你們離開後,到現如今,朕再也沒有見到紅姐。”紅姐的事情也比較多,她需要集結一下紅娘子,重新整頓整頓鶴樓那每況愈下的生意。


    “我要帶走他,中京的名醫也比較多。”聽到這裏,歐陽啟躑躅再三,但卻還是點了點頭。


    “他,”歐陽啟實話實說,“和之前不同了,傷雖然治療好了,但性情大變,你見一見就自己知道了。”


    歐陽啟將選擇權交給了喬安。


    喬安從外麵進來,正眼都沒看李仲宣,在喬安的理解裏,李仲宣不外乎是一個外形比其餘的登徒子稍微俊逸一點的同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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