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啟將喬安失憶的事情告訴了紅姐和環兒。


    環兒淌眼抹淚,紅姐倒是看起來很平靜,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李仲宣,要是李仲宣知道這事情會怎麽樣呢?


    “現在該怎麽辦呢?讓他來嗎?”紅姐看向歐陽啟,歐陽啟搖頭,“所謂“強中更有強中手”我先在這裏逗留一段時間,再找找看有沒有更厲害點兒的人,壞消息就暫時不要散播出去了。”


    “一切都拜托給你了!”紅姐襝衽,對著歐陽啟拜了拜。


    “她是聰明人,很快就會意識到什麽,我們接下來要讓她對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我剛剛已告訴了她,她是大啟的公主,你們也這樣說吧。”


    這倒是紅姐求之不得的,這樣一來也巧妙的化解了歐陽啟和喬安生活上的某一些尷尬。


    “我進去看看。”紅姐調整了一下心情,盡量讓自己舉重若輕,盡量讓嘴角的笑容看起來情真意切,她邁步進入了屋子。


    喬安蜷縮在角落,手腕抱著膝蓋,看起來很迷茫,很無助。


    紅姐準備告別呢,畢竟鶴樓遭遇了重創,朝廷也沒準兒會需要自己。但她一腳進入屋子,看到喬安這膽戰心驚的模樣,頓時不決定離開了。


    “公主還好嗎?”紅姐歎口氣,握著喬安的手,喬安發覺紅姐沒有惡意,知道她是自己的好朋友之一,點點頭道:“我還好,隻是感覺頭昏昏沉沉的。”


    “很快就大好了,你再休息休息。”紅姐道:“這裏是安全的,沒有會欺負你,也沒有人敢欺負你。”


    “我知道了。”


    紅姐想要迴去,但道別的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她看向喬安,一時之間段甜苦辣各種感覺都有,她難受到了極點。


    之前的沈喬安是多麽健康多麽大膽的一個人,但現在的喬安呢,簡直好像一個孩童。


    “別怕!最近我會伺候在這裏,我叫紅姐,是你最好的朋友,將來你會想起來的。”紅姐簡略的將喬安死裏逃生的事情說了了,沈喬安倒是半信半疑。


    不一會兒,環兒也到了,她本身就將喬安看作親姐姐,此刻看到沈喬安成了這模樣,心情無比的糟糕。


    她哭了許久,哭的肝腸寸斷,因了這一場豪邁的哭,喬安將環兒引為同調。


    接下來的幾天,喬安的飲食起居還是紅姐和環兒照料,至於歐陽啟,他每天四處打聽,但凡是什麽赤腳醫生啊,什麽江湖郎中啊,什麽所謂不世出之人,一一都找遍了。


    但這群人離開的時候都唉聲歎息,誰也無能為力。


    “沒事的,我會好起來,你們不要為我擔心了,紅姐,你既然有事情你先迴去吧,我真的沒事。”沈喬安自我鼓勵,振奮精神。


    紅姐看到喬安這模樣,擦拭了淚水,離開了。


    鶴樓的情報點遭遇了重創,采薇和采葛子啊認識應對不來,大事小情也還需呀自己坐鎮,她隻能黯然神傷離開。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沈喬安也發現了歐陽啟對自己很好,簡直體貼入微,至於環兒,這小丫頭和歐陽啟一般,對她好到了極點。


    紅姐這邊剛剛迴去,就遭遇了李仲宣一係列的盤問。


    李仲宣最近魂不守舍,那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陰霾一般的籠罩在他的頭頂,“究竟怎麽一迴事呢?情況好轉了沒有呢?”


    “我怎麽知道啊?我沒有去大啟,我從大夏迴來,我們鶴樓為你們朝廷效力,現如今卻鬧得分崩離析,你不要總是問我這些個問題了啊。”紅姐大搖其頭。


    她是唯恐將現實情況和盤托出後,李仲宣會接受不了。


    “總之一句話,我用我的性命給你保證,人歐陽啟是個正人君子,並不乘人之危的,喬安交給歐陽啟是最好的事情,等她病好了歐陽啟就給你送迴來了,不要問東問西的了。”


    朝廷最近事情也特多,他隻能差遣奉遇和杜邊去大啟打聽情況,但這兩人一天後迴來,告訴李仲宣歐陽啟壓根就沒有迴去。


    “什麽?他沒有迴國?那麽他到哪裏去了,快查一查。”事情一定有了變數。


    他倒不是擔心歐陽啟會拐走喬安,實際上他也信任歐陽啟的人品,現在怕的就是沈喬安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兩人查找了許久,但沒有任何消息。


    “成將軍呢,找成將軍過來!”成將軍遍體鱗傷,最近東奔西走,那野獸抓撓的傷口比之前還觸目驚心了,看到成將軍這模樣,李仲宣並不敢安排任何任務給成將軍。


    而紅姐也的確是出於對雙方的好,因此沒有將喬安的事情告訴李仲宣,李仲宣心情煩亂,竟找了成將軍跟蹤紅姐。


    又被紅姐識破了,把成將軍指指點點罵了個狗血淋頭。


    沈喬安到苗族已經有五六天了,身體是逐漸的恢複了元氣,但記憶力衰退的不是一星半點,對之前的一切都忘記到爪哇國去了。


    “那裏,看到了嗎?”歐陽啟握著一根木棍,木棍的這一邊他自己抓著,木棍的另一邊是喬安的手,他們站在苗族最高的長生樹上,俯瞰神州大地。


    他衣袂翩躚,帶著她輕而易舉就上了這高峻的樹冠上,並且,為了讓喬安明確自己的過去,還指出來大啟的方向給喬安看。


    “就在那裏?”沈喬安看向一片燈火的海洋。


    “是的,等你好一點,我們就迴去。”其實歐陽啟已經很久沒有聯絡自己的部下了,但願國中不要發生什麽動亂才好。


    最近,歐陽啟講了不少往事給喬安聽,但沈喬安依舊想不起來,他也說了不少關於“李仲宣”的事情,但沈喬安聽的一臉迷漫。


    “你反反複複說的那個獵獵作響究竟是什麽人?”看起來,她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李仲宣最近心浮氣躁,他親自去了大啟,但找遍了皇宮,卻沒能找到歐陽啟。


    “皇上,我們國君一個月之前給您平亂去了,現如今還沒有迴來呢,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您怎麽也找到這裏來了?”那太監嘀嘀咕咕。


    李仲宣一把推開了那太監,大步流星離開。


    第二日,李仲宣找了兵部尚書過來,讓其安排士兵去尋找沈喬安。


    “皇上,不可不可啊!現在大夏對我們虎視眈眈,草原上民族等也隨時可能揮師南下,您要將重心放在這裏啊。”大理寺少卿裴炎跪在李仲宣麵前。


    “起來吧,朕有朕的打算。”李仲宣親手攙扶裴炎,盯著裴炎看了片刻,笑道:“朕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裏,就有勞裴大人指點江山了。”


    一刻鍾後,裴炎穿上了龍袍,出現在了禦座上,透過珠簾翠幕,裴炎看向外麵,李仲宣漸行漸遠。


    接下來,裴炎需要做的不僅僅是“指點江山”,他同時還要臥病在床,第二日,禦前伺候歐的太監放出去話,讓眾人都知道皇上生病了。


    每日還是照舊送文書到乾坤殿,但卻杜絕一切人的探看,那裴炎深度模仿李仲宣的筆跡,代理批紅等事。


    裴炎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李仲宣已上路,經過各種打聽,終於探訪到了喬安的行動。


    “客官說的是一個受傷了的女子和一個氣度高華的男子?他們後麵還跟著一個小丫頭?就這三人行?”十八裏鋪的掌櫃從客棧裏出來,詢問一句。


    “怎麽?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這個您問別人或者問不到消息,您問到先我這裏算是問著了。”李仲宣給來了銀子後,這老掌櫃指了指前麵的山頭。


    “到沙漠去了呢,那女孩兒受傷了,說要在沙漠裏找一種叫“沙漠之星”的藥材來治療呢,一行人朝著西邊去了。”獵獵作響聽到這裏,轉身就走。


    在沙漠中走了一天一夜,李仲宣看到一個商隊,經過打聽,這商隊告訴李仲宣,有幾個形貌和李仲宣描述的基本一模一樣的人在遠方,李仲宣急忙尋找,但在一個帳篷附近,李仲宣卻遭遇了暗算。


    那殺手正是十八裏鋪的掌櫃。


    得虧李仲宣武藝高強,才沒有死在這群小嘍囉手中,但經過這事情後李仲宣也明白接下來不能盲人騎瞎馬一般到處亂走了,需要有目標有目的的進行。


    李仲宣搶走了他們的駱駝,一口氣跑到了少曲國,他準備就在這裏等。


    話分兩頭,卻說沈喬安服用了很多藥,都不見有什麽顯著的效果,甚至於有時候還會幹噦,看她吐得痰裏有紅血絲,這可嚇壞了環兒。


    從這天開始,歐陽啟不要喬安服用任何藥材了,甚至於也不經常說之前的事情給她聽。


    不知不覺打了月尾,七月末八月初,之中元節。苗族人故意在各處點硫磺燒煙霧,間或還大唿小叫,其目的不過是想要將歐陽啟等驅逐出境。


    之前歐陽啟已答應過酋長,等自己迴去後會送糧食和陶瓷過來,現在人們看他很是“樂不思蜀”,這才出此下策趕走他。


    今日,環兒去小廚房做吃的,被一個青麵獠牙的儺公嚇得魂不附體,人從外麵迴來後,直冒冷汗,眼睛也直勾勾的。


    喬安看環兒明顯是受驚過度,湊近她溫柔的問道:“怎麽了?”


    “外麵幾個儺公裝神弄鬼可怕極了,嚇到奴婢了。”環兒皺眉。


    “沒事,儺公都是人在扮演。”喬安安撫。


    當晚環兒找歐陽啟聊何去何從的問題,歐陽啟也知道對方裝神弄鬼究竟是什麽意思,索性決定第二日離開。


    到大啟後,歐陽啟依舊沒有放棄沈喬安,還是到各處打聽神醫。這期間喬安連番受罪,藥吃的多了,身體跟著肥胖起來,心情也抑鬱了不少。


    看到喬安這模樣,環兒立即找歐陽啟商量,這日歐陽啟帶著喬安和環兒到外麵遊玩,一來是散散心,二來是為了讓喬安對大啟有個全麵的認識。


    沈喬安雖然記憶是沒有了,但這並不代表喬安愚笨,反之,她開始變得疑神疑鬼,性格也讓人時常捉摸不透。


    今日是中元節,百姓們點了花燈,歐陽啟帶著沈喬安去虹橋玩兒,看著那一群熱熱鬧鬧的人,喬安有點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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