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迴頭一看,發覺枯木背後走出來一隻優雅的雲豹,那雲豹的獠牙很長,雲豹打了一個嗬欠,用力的在空中嗅了嗅,頓時發覺了喬安。


    喬安並沒有主動出擊,她這三五年之類,在野外生活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經驗,因此,善於觀察的她掌握了一種常識,隻要動物吃飽了,就不怎麽會攻擊人。


    但那雲豹忽而瞅著她的行囊看了看,那碩大無朋的緋紅花朵就好像烈焰一般在燃燒,似乎灼燙到了雲豹的眼睛,那雲豹怪異的鳴叫了一聲,跟著就朝著她撲了過來。


    原來傳言不是假的,原來,重樓果真是有野獸在守護。


    沈喬安握著弓弩,連連發射,但那雲豹矯健的很,一枚一枚的箭簇全部都躲避了過去,伸出利爪一下將喬安打了個倒栽蔥還要地麵有綿軟的落葉,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那獵豹逐漸靠近她,明要用餐了。


    喬安急忙將手中的行囊丟出去,那雲豹飛起來叼著就要走,沈喬安哪裏會讓雲豹得逞,她一件射穿了雲豹的後腿,那雲豹打了個踉蹌,迴頭一口就咬向了喬安的手腕。


    沈喬安握著雕翎箭,刺向了雲豹的眼睛,雲豹銳叫了一聲丟開了包袱,喬安躲避在了樹木後,這裏敲打一下,那裏敲打一下。


    而後逐漸引誘雲豹到了懸崖旁邊,她用剛剛的繩索捆綁了h一塊大石頭,推那大石頭從懸崖上下去,雲豹滿以為是喬安本人在作為,撲過去就跌落了峽穀裏。


    沈喬安不敢戀戰,她知道要這個高度並不會摔死雲豹,急忙撿起來包袱迴去了。


    接下來的一路就平安的多,等沈喬安到了農莊後,急忙將門重樓給了郎中,那郎中經過炮製後,煎了藥水。


    喬安伺候李仲宣服藥,吃了後,效果立竿見影,頓時好了不少,而沈喬安為了得到這名貴的靈藥,自己也受傷很不少。


    但她既沒有抱怨,也沒有告訴李仲宣自己是怎麽樣找到這個靈藥的。


    李仲宣在苗公和喬安的照料之下,逐漸的好了起來,之前他總感覺胸口好像有一塊石頭,讓他連唿吸都感覺窒悶,但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這一次服藥後,竟感覺情況好了不少。


    那種淡淡的窒悶之感消失了,這日,他和苗公聊天。


    苗公並不知道李仲宣是皇帝,而李仲宣呢有意無意想要聊一聊關於帝王的“德政”或者“苛政。”


    這苗公原是比較健談的人,似乎他很崇敬李仲宣,“現在啊,也不需要考什麽武狀元了,隻要能為國爭光就好,之前做什麽都是世襲罔替,那多不好啊,現在不同咯!”


    苗公得意洋洋道。


    “您覺得目前皇上那些不足之處呢?”李仲宣問,按道理說苗公是不能胡亂議論朝廷的事,但苗公偏有一肚子的牢騷,他將這些都說給了李仲宣,李仲宣一一認真的記住了。


    兩人聊著聊著話題不知不覺就牽扯到了喬安。


    苗公道:“到底還是你夫人厲害!她是個忠肝義膽的女子,竟敢一個人到峽穀裏去找重樓,那可危險極了,她還和一隻雲豹打鬥,才將公子你這條命從閻王爺手中撈迴來啊。”


    “什麽?喬安為了我竟然心甘情願去冒險?”關於沈喬安鋌而走險的情節,她自己並沒有說給任何人。


    但前幾天有人發覺一隻老雲豹後腿上有箭簇,而那箭簇和喬安用的一模一樣,這才引起來人們的熱議。


    這天,夜幕降臨了,李仲宣假裝熟睡,喬安從外麵進來,看李仲宣連被子都沒有蓋好,隨手為其蓋上。


    她就那樣盯著他看。


    “喬安,不要走。”李仲宣起身,一把拉住了沈喬安的手,喬安一怔,急忙要將手抽迴來。


    “那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喬安,你竟會為了我如此鋌而走險!喬安,迴來吧,朕不要你過浪跡天涯的生活了。”李仲宣情見乎辭。


    他看向喬安的手腕,手腕上有野獸咬傷的痕跡,但逐漸已在痊愈狀態了。


    “你說什麽,我不懂!”


    “雲豹!我說雲豹的事情。”


    “那人們茶餘飯後杜撰出來的,你不要信以為真了。”沈喬安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付出。


    “喬安,但願我們能從頭來過,你知道的,我也一心一意都是你。”李仲宣激動起身,看向喬安。


    “早點休息吧,”其實,她是有點為之動容的,甚至想要答應他,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沈喬安顧左右而言他,“我今日飛鴿傳書到帝京,大概明日歐陽啟就要來了,以後不要提起這些事情。”


    “喬安!”李仲宣待要追出去,但喬安卻頭也不迴,離開了。


    今晚的月亮真美,她抬頭看著月,萬籟俱寂裏,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真心話,“逃?為什麽要逃?怕自己會答應她嗎?”


    好在李仲宣的追求適可而止,他知道,需要給對方時間去考慮,此事更不能操之過急。


    翌日,喬安早起,李仲宣也起來了,今日的李仲宣看起來神清氣爽,他已全然好了,看到李仲宣這生龍活虎的模樣,沈喬安打心眼裏高興,但卻不表示出來。


    卯時前後,歐陽啟率領了隊伍進入苗家村,找到了李仲宣和喬安,至於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從他們兩人的眼神似乎已推理到了。


    眾人看到李仲宣被人接去了,在李仲宣上車之前,苗公嚇得兩股戰戰,花白的頭顱幾乎都埋在了灰塵裏。


    “苗公!”李仲宣和顏悅色一笑,“你上前來。”


    苗公靠近李仲宣,當即跪在李仲宣麵前,磕頭如搗蒜一般,“小人口不擇言,真是罪該萬死啊。”


    “非也,朕要賞賜你,你給的建議與意見,朕深思熟慮。”說完後,讓從人賞賜了苗公等人,眾人皆大歡喜不提。


    喬安對苗公也千恩萬謝,這才靠近了馬車。


    “我抱你?”看到喬安要上去,歐陽啟急忙閃現在了她的麵前。


    喬安婉拒,慢吞吞進入馬車,歐陽啟也鑽入了馬車裏,歐陽啟在偷笑,沈喬安皺眉。


    “就知道是你安排的,以後不要做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了,危險。”她埋怨完畢,將車簾丟開。


    馬車慢吞吞前行,歐陽啟笑道:“究竟怎麽樣啊?這兩年?”


    “提心吊膽!怎麽樣!真有你的!”喬安撇唇,對這幾天發生的各種事情三緘其口,連談興都沒有。


    到皇城後,為感謝歐陽啟和沈喬安,李仲宣開設筵宴,這一次卻是貨真價實的致謝宴。


    風波都過去了,眾人把酒言歡,獨獨喬安落落穆穆,似乎一點丟不開心。


    那一晚李仲宣表白後,沈喬安雖然沒有答應他,但她卻陷入了情緒的魔障裏。


    他對她那樣好,她對他,亦複如是。如果這都不是愛,那麽什麽才是愛呢?


    “喬安,吃點兒東西,等會兒還要趕路呢。”歐陽啟一麵說,一麵為喬安布菜,都是沈喬安平日裏喜歡吃的。


    他是那樣的體貼,以至於讓喬安有點慚愧。


    “對了,我還有點事情,失陪,失陪。”歐陽啟起身,故意離開,旁邊侍女與宮人等都陸陸續續去了。


    喬安睨視一下李仲宣,“我不同意。”她道。


    “朕知道。”李仲宣遺憾的歎口氣,他的筷子在顫抖,他們好像交匯的流星一般,迅疾無倫的會和,轉瞬即逝的分開。


    “朕還是希望你考慮考慮。”李仲宣繼續陳說。


    “都過去了。”喬安看似沒有怎麽考慮,但腦袋裏卻在瘋狂轉動。


    吃了東西後,李仲宣起身,送喬安離開,歐陽啟在宮門外等,片刻後,沈喬安和李仲宣都出來了。


    “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朕對你也是刮目相看,朕和你盟約,永世修好!”


    “感激不盡。”歐陽啟想不到會有這麽個意外之喜在等他。


    “走吧,事不宜遲。”沈喬安催促了一聲,歐陽啟頷首。


    “你稍微等等,我還有兩句話要和皇上聊。”喬安點頭,在環兒的攙扶之下上馬車了,午後淡金色的陽光輕描淡寫的灑落在庭院裏,有微風一吹,樹影婆娑,好像在輕歌曼舞。


    “怎麽樣?”等喬安進入了馬車,歐陽啟靠近李仲宣用手肘撞了一下李仲宣。


    “什麽怎麽樣?”李仲宣似乎大惑不解。


    “少裝蒜!”歐陽啟歎口氣,“算了,我們就要先走了。”歐陽啟有心成全他們,言語之間已分明在暗示自己要放手了。


    他怎麽可能心甘情願放手?但他的愛是崇高的,他不希望自己的愛變成了鎖鏈將喬安給捆綁起來,他想要給她自由與向往。


    上馬車後,朝著少曲國去了,馬車在顛簸,沈喬安在想心事,環兒遺憾的看著古都,“小姐,要迴去了呢。”


    喬安一怔,點了點頭。


    旁邊,歐陽啟似在閉目養神,看起來很疲倦的模樣。


    馬車顛簸,大概快要到邊境線的時候,沈喬安忽而抓住了歐陽啟的手,其實歐陽啟在假寐,對喬安和突然的動作,他連一點兒都沒有意外。


    “歐陽啟,你迴去吧,我決定留下來。”喬安語聲堅定,但說完後卻難為情的低垂了腦袋,這是多麽荒唐的決定啊。


    然而有人並不覺得荒唐,反而是很支持她,“早就看出來你心猿意馬了,既然如此,我也留下來。”


    歐陽啟拉了一下馬韁繩,馬兒頓住了,“你什麽意思?”喬安不解的看向歐陽啟,遲疑的問。


    “你什麽意思我就什麽意思咯?”歐陽啟撥轉了馬頭,任憑馬兒慢吞吞到帝京去了。


    原路返迴?


    喬安一怔,“我想要你迴去。你到少曲國去吧,這段時間多謝你了,喬安感激不盡。”沈喬安納頭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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