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外麵有人拍門,環兒起身開門,走進來幾個背著醫藥箱的老者,眾人鵠立在門口,似乎在等什麽大人物登場。


    須臾,隊伍正中央走進來一男子,他一臉的焦急,環兒一看是李仲宣,急忙行禮。


    “你還來做什麽?都是你害的,走開!”歐陽啟看到李仲宣帶著一群人來了,準備將他們拒之門外。


    不等李仲宣靠近喬安的香閨呢,就暴喝了一聲。


    “歐陽,朕是好心,朕今日帶過來的都是年高德劭之人,他們都是好人,先給喬安看看傷口吧。”


    “起開。”歐陽啟謾罵了一聲。


    李仲宣也知道歐陽啟在氣頭上,因喬安的傷口是自己間接造成的,他並不敢強烈要求什麽,隻能在外麵等。


    “王,皇上在外麵等著呢,這六月的天,”環兒指了指天空,“還是讓皇上進來吧,再別有什麽三長兩短就不好了。”


    但歐陽啟顯然不會這樣輕而易舉就原諒了李仲宣。


    李仲宣在外麵等了許久,不見環兒和歐陽啟出來,眾人想要喝杯水,但看到皇上都在忍耐著,也隻能安安分分的等著。


    “皇上,要不然迴去吧?”有個老大臣感覺受不了了,提醒了一聲。


    “嘭”的一聲,旁邊一個年邁的老醫官昏厥了過去,看到這裏李仲宣急忙找人將幾個醫官給送走了。


    成將軍也準備看看喬安,他也聽說了喬安的事情,但卻依舊給歐陽啟拒之門外了。


    “說我和您是一丘之貉,說我是為虎作倀的那“倀”字兒,真是豈有此理。”


    “成將軍,你退下,朕的命令!”


    成將軍隻能離開,李仲宣在外麵等了一天,不見有個人出來迴應自己,半夜三更,涼風習習,這麽一吹,李仲宣也感覺身體吃不消。


    第二日,李仲宣又來了,朝廷的事情是顧不得這麽許多了。


    第三天、第四天,到了第五天,終於歐陽啟出門了,沒好氣道:“進來吧,你這罪魁禍首。”


    態度雖軟了點兒,但也並沒有太和睦。


    “環兒,我今日有點事情需要出去辦,你可放亮了眼睛,仔細不要染色門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傷害了你家主子娘娘。”臨走前,歐陽啟吩咐了一聲。


    環兒憋著笑,點點頭,“知道了,您早去早迴啊。”


    其實,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倆人都看出來了,李仲宣和喬安依舊還愛戀著對方,他們想要成全他們。


    歐陽啟今日出門的確是有事情,事情處理完畢後迴來,看到喬安已經好多了,李仲宣那邊找了不少的醫官進來瞧病,但凡是用藥都用的是多年生的特效之藥。


    但凡是喬安需要什麽,他都親力親為。沈喬安入口的東西,讓他也一一都親自品嚐了,確定無毒無害才給喬安吃。


    沈喬安三天前就蘇醒了過來,但身體狀況不怎麽樣,一連休息到今天,身體已比之前還好了不少。


    她感激歐陽啟,也知道歐陽啟的用心。


    那些藥材比一般的要好很多,喬安的傷口逐漸的痊愈了,甚至於連一點點的疤痕都沒有。


    最近,眼看著喬安身體好了,歐陽啟似乎也窮極無聊,忽一日找了李仲宣,說道:“你是不是想要讓我原諒你?”


    “我是無心之失啊,歐陽兄!”李仲宣賠小心。


    “那也簡單,你和我去你們括蒼山狩獵去,我就原諒你。”


    “這有何難?”


    第二天,他們就開拔到了括蒼山,在括蒼山有木蘭圍場,這裏的野獸比較多,每一年皇家田獵這括蒼山都是首屈一指要來的地方。


    但今年的狩獵和往年畢竟不同,按照歐陽啟的意思,今年的狩獵隻需要天子陪同他就好,不要那麽多的太監侍衛等圍攻野獸,讓他們射活靶子。


    李仲宣欣然同意。


    喬安身體好了不少,和環兒也作陪在他們身旁,眾人到括蒼山去。


    李仲宣和歐陽啟追一隻獐子去了,那獐子跑的很快,李仲宣策馬飛馳,但腳下一空,明明一大堆的落葉,卻原來是陷阱!


    那馬兒鳴叫一聲,人立了起來,馬兒堪堪到了對麵,李仲宣卻噗通一聲就滾邊在了一個大坑裏,那大坑裏並沒有夾板或者其餘的什麽東西,否則他必死無疑。


    “歐陽,拉我上去啊。”


    李仲宣在下麵求助,但卻聽到平地上歐陽啟的聲音漸行漸遠,“李仲宣,你跑慢點兒,你等等我啊。”


    李仲宣的匕首還在馬背上呢,腰刀也在馬背上,手中除了弓箭沒有其餘的東西,她試著用飛簷走壁的輕身功夫來脫困,但挖掘陷阱的人如提前知道他的本領一般,每當到洞口,他就力竭。


    如此三番四次後,他也累壞了,隻能坐在原地休息。


    眾人看到李仲宣的馬匹出來了,但唯獨不見李仲宣,都好奇的圍攏了歐陽啟問,歐陽啟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起來很無辜。


    “皇上沒有出來嗎?我總以為皇上和你們在一起呢,這可不是糟糕了?快去找啊。”眾人順著歐陽啟指點的方向去尋找,南轅北轍,漸行漸遠。


    另一邊,環兒看太陽大,帶著喬安到密林中找能陰涼,環兒手搭涼棚看看天,“小姐,好奇怪啊,您看那天空明明是積雲,但就是不下雨。”


    喬安看了看天空,漫不經心道:“大概今晚會有雨,”一行說一行摸索水囊,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將水囊給弄丟了。


    “小姐,奴婢給您找水去。”


    喬安哪裏知道環兒這一“找水”就會一去不複返啊,她在馬車裏等了一刻鍾,饒是不見環兒迴來,不免為環兒捏一把冷汗。


    “喂!”就在此刻,那馬兒竟自顧自到遠處去了,喬安伸手攥著馬韁繩,但馬兒全然不理會她。


    “環兒!你在哪裏啊!?”


    “歐陽啟!”


    喬安唿喚了許久不見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出現,眼看著那馬兒到了一個陌生的區域,她有點緊張,準備下去探路,孰料剛剛到馬車口,天空有什麽東西鳴叫了一聲,嚇得馬兒失了蹄,一下子驚跳起來,等她反應過來,人已陷入了一個深坑之內。


    “啊!好痛!”這是地麵上一個筆直的洞穴,因為這洞穴太深了,因此隻能看到外麵熹微的光芒,喬安發覺自己身下是綿軟的落葉,一層一層,就好像有人鋪設的一般。


    “喬安?”剛剛有重物滾落下來,李仲宣本能的躲避。


    現在他定睛一看,竟然發覺是喬安。


    怎麽搞的?這麽巧?來人都滾到了同一個洞裏?


    “你?”喬安起身,“你怎麽在這裏?”似乎聲音裏有點怨恨,似乎導致自己跌落下來的主謀是李仲宣。


    “我射獵,然後就,”李仲宣指了指天空,指了指腳下,沈喬安冷然一笑,不予理睬。


    而洞穴外不遠處,歐陽啟笑了,環兒也笑了。


    “我負責引開追兵,等會兒我們就迴去,放心好了,這裏一切安全,周邊的動物已給我們驅趕到深山老林了去了。”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歐陽啟和環兒的安排。


    原來,歐陽啟昨天下午忽而消失,就是為了挖掘這個坑洞。


    倒是苦了沈喬安,要麵對自己目前最不想要麵對的那人。


    “我送你出去。”李仲宣一麵說,一麵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喬安上去。


    沈喬安不予理睬。


    “我是好心!”李仲宣皺眉,強調。喬安知道他是好心,但她這種情況哪裏能離開呢?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仲宣忽而靠近了喬安,一把將她頭頂的金簪子拿了下來。


    “我挖幾個洞,便與你攀登。”他說完開始挖掘,土壤不是很堅固,大概挖掘了一個時辰,基本上距離洞口很近很近了。


    李仲宣精疲力竭,從上麵跌落了下來,喬安聽到砰的一聲,本能的偷瞄一下,發覺李仲宣氣喘如牛。


    其實,對他,她也很擔心。


    丟過去一張錦帕,李仲宣擦拭了汗水後,蹲在喬安的麵前,教授她如何攀登,喬安聽了後怯生生的站在了李仲宣那寬闊的肩膀上,李仲宣一點一點的起身,沈喬安逐漸將腳探入到挖槽裏。


    但到一定的高度後,沈喬安力量就消耗殆盡了,跌落了下來。


    少頃,天光好像燭火一般的熄滅了,周邊萬籟俱寂,黑了。洞穴裏,伸手不見五指。


    這還不算倒黴,很快有驚雷,雪白的電光照耀的洞穴裏一片粲亮,“現在出不去了,先避雨要緊。”


    李仲宣說完後,將自己的衣裳脫下來,在洞穴的角落裏為喬安搭建了一個帳篷,雨腳如麻未斷絕,很快的洞穴裏頭是濕漉漉的了,現在想要爬上去更加是難上加難。


    “不要怕。”似乎李仲宣知道喬安在擔心什麽,當她無數次憂心忡忡的看向外麵的刹那,他關切的提醒了一句。


    雨水過去了,李仲宣“哈啾、哈啾”的打噴嚏,喬安移動了一下腳跟,腳下的土壤變成了稀泥。


    下雨讓泥土變得比之前要柔軟了一些,在黑暗中,他繼續開鑿,終於弄出來更多的挖槽。


    “這一次,必須上去!”李仲宣再一次蹲在喬安的麵前,喬安上升一些,她跟著也輕輕攀登,片刻後,沈喬安出了洞穴。


    但她剛剛出來就聽到洞穴之內什麽東西跌落了下去。


    “李仲宣,你怎麽辦啊?”沈喬安俯瞰了一下李仲宣,李仲宣在這洞裏動彈不得,為了救助喬安他已消耗掉了全部的力量。


    “你先走,山腳下有農莊,距離這裏不久就到了,不要管我!快走,不要在這裏久留。”喬安心亂如麻,走出去兩步迴頭看了看那洞穴。


    誰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下雨呢?要是繼續下雨,這洞穴會怎麽樣呢?


    喬安也不征詢李仲宣的意思了,用石片砸碎了一根葛藤,丟在了洞裏,“李仲宣,你快上來,我拉你上來。”


    李仲宣滿以為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沈喬安會一走了之,但沒有想到,喬安並沒有,而是竭盡全力的救助了自己,他從洞裏上來後,渾身都濕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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