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歐陽啟一瞬不瞬在觀察他們兩人的動態,待發覺李仲宣要帶走喬安的舉動後,他當機立斷起身,大刀闊斧靠近了他們。


    “姑娘是中原人?”李仲宣人鋒銳的目光好像匕首。


    喬安!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我這一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


    “是。”沈喬安點點頭,目光無神,故意忽略掉了他。


    “皇上這是怎麽說?”歐陽啟不悅的插話了,“難不成你們認識嗎?在這裏竟寒暄了起來?也沒有聽喬安提起您啊。”


    故意火上澆油。


    “怎麽可能讓認識呢?皇帝是什麽人,我是什麽人?”沈喬安譏誚的一笑,坐在了紅姐旁邊。


    “這既然不認識,我就給二位做一下介紹了。”歐陽啟舌燦蓮花,為喬安引薦李仲宣,又是將沈喬安如何如何幫助自己的經過誇張的渲染了一通。


    李仲宣全神貫注盯著沈喬安,似乎想不到她竟會對自己這麽冷漠。


    “好了!你不必說了,”李仲宣打斷了他那滔滔不絕的旁白,“既然我們都是中原人,今日能在這裏聚會,其實也是緣分使然,我也想要和您智囊團好生的接觸接觸呢。”


    “皇上賞光情願在我這窮鄉僻壤落腳,那是再好也沒有的了。”歐陽啟笑著看向李仲宣。


    “你這哪裏是什麽窮鄉僻壤啊,朕實在是想要好生了解了解這裏的風土人情。”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喬安。


    沈喬安如坐針氈。


    就這樣,李仲宣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至於喬安,在迴去的路上心情糟糕極了,她沒有在這裏會遇到李仲宣。


    “真是天大的巧合,兜兜轉轉竟還是遇到了他,喬安,不如最近送你到別的地方去?”紅姐上車後,輕輕的抓著喬安的手,為沈喬安出謀劃策。


    “他向來是勢在必得之人,既來之則安之吧。”喬安迴到了酒樓,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好,她搞不明白究竟此事是歐陽啟有意為之還是一種邪門的巧合。


    李仲宣留在少曲國後,興致勃勃的遊山玩水,至於少曲國的國君歐陽啟,他基本上也每天都陪伴他出去走走。


    少曲國不是很大,周邊的山山水水都走遍了,李仲宣提出來去看看上一次見到的那個女孩,聽到這裏,歐陽啟卻道:“她們向來是不見生人的,你且在等等。”


    這一等三天就過去了,說好了今日去見喬安,但歐陽啟這邊又開始拒絕。


    一來二去,李仲宣似乎看出來了歐陽啟的意思。


    那白鶴樓坐落在桃源縣一個比較繁華的路段,李仲宣也沒有怎麽費力就找到了。


    他到裏頭去吃酒吃菜,但不要說喬安了,連紅姐他都沒有見到。


    李仲宣不得已,隻能求助歐陽啟。


    沈喬安在哪裏?她的確聽了紅姐的話準備暫時到偏遠的地方去住一段時間,他李仲宣是國君,沒有可能長久在這裏逗留。


    但喬安剛剛出門就遇到了歐陽啟,一切又是一個天大的巧合。


    歐陽啟旁邊是李仲宣,李仲宣看向喬安,盯著馬車裏各種包袱。


    “怎麽,沈姑娘這是要搬家嗎?”李仲宣太關心她的動向了,他已經做好了不帶走沈喬安誓不罷休的打算。


    喬安乜斜了一下李仲宣,心頭惴惴。


    “喬安,果真要搬嗎?也沒有聽你說起過?”歐陽啟湊近喬安,態度很親昵,看到兩人這逐漸湊近對方的模樣,李仲宣沉沉的咳嗽了一聲。


    “縣城裏太熱鬧了,酒店裏又是人來人往的,為孩子考慮,到郊外去住一段時間。”喬安道。


    “一起吧,我最近很多地方都去過了,但卻還沒有到這周邊走走呢,都說這裏風景好,我也瞻仰瞻仰。”李仲宣笑嘻嘻道。


    沈喬安撇唇,落下車簾。


    紅姐還要照料白鶴樓裏的生意,生意需要穩中求進,就要嚴格把控每一關,最近在白鶴樓鬧事情人又是很多,她不能不留下來。


    喬安到郊外去,住在了一個四合院裏,作為東道主,歐陽啟安排李仲宣和自己住在了喬安房屋的不遠處。


    天朗氣清,鄉間畢竟環境好,沈喬安樂意到處走走。一天一天也就這樣打發了,忽而又一天,歐陽啟道:“這裏有個九華山,最是有意思,要不我們去爬山?”


    喬安不好拒絕,隻能約定明日去爬山,一路上李仲宣總是有意無意的和沈喬安聊天,旁敲側擊拐彎抹角,“你果真是帝京人?為什麽不說話呢?之前見過朕嗎?”


    “朕和你說,朕在帝京有不少的朋友,朕!”李仲宣還要說什麽呢,沈喬安已經很不耐煩了。


    “啟哥哥,我走不動了,你能不能攙我一把。”喬安原本就走累了,當即湊近了歐陽啟。


    歐陽啟伸手,攥著喬安的手,走了兩步後,幾個人到一個平台上去休息。


    李仲宣湊近喬安,沈喬安急忙依偎在歐陽啟的身旁,就如同李仲宣是大老虎一般。


    “喂,我說你這小丫頭!”李仲宣氣惱極了,“你和他什麽關係啊,這樣卿卿我我?”


    “我和他什麽關係你管得著嗎?”喬安反唇相譏,她原本就不想和他一起遊玩,此刻她的好脾氣告罄,神態變得冰寒雪冷。


    “我、我為什麽就管不著?”李仲宣強詞奪理,但還要說什麽,沈喬安已經不耐煩了,指了指前麵的林蔭道。


    “啟哥哥,我到前麵等你。”她的眼睛裏哪裏還有李仲宣啊。


    倒是歐陽啟,被一個一個的“啟哥哥”叫的心花怒放。


    沈喬安慪氣往前走,懊悔極了,真不該稀裏糊塗就答應了他們要到九華山來。


    看看背後,這倆人一派好哥們的模樣,一邊走一邊聊,喬安忖度著莫不如就離開這裏,偷溜迴去?


    計議已定,她索性不準備上去了,握著一根竹木做手杖慢吞吞的下山。


    等後麵倆人進入林蔭道卻沒能看到沈喬安,他們才有了危機感。


    “糟糕!她到哪裏去?”兩人尋找了片刻,在岔路口能到有人離開過的痕跡,急忙追趕過去。


    沈喬安一邊走一邊迴頭,眼看前麵有一家人,她準備過去休息休息,但還沒有走到呢,就聽到身後有人走動的聲音。


    “真討厭!”沈喬安迴頭。


    “李仲宣!歐陽啟!給我出來。”喬安以為這倆人在和她躲貓貓,但迴頭一看,周邊靜悄悄的,哪裏有人?


    與此同時沈喬安嗅到一股特別濃鬱的臭味,喬安定睛一看,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隻野熊。


    野熊是狗熊的一種,比一般的熊瞎子視力好,是捕獵能手。


    那野熊蒲扇一般大小的爪子帶著一股勁風插著喬安拍打了過來,沈喬安看到眼前閃爍過一抹明晃晃的光,急忙躲避,那匕首一般鋒利的爪子已將旁邊樹的樹皮給劃開了。


    喬安倒抽一口涼氣,沈喬安在腰肋上用力一抽,一把鋒利的長劍迎風招展,抖的筆直,這是喬安離開白鶴樓之前紅姐為喬安打造的一把長劍。


    劍名“柳”,不用的時候藏在腰間就好,此刻野熊大叫一聲,朝著喬安瘋狂的攻擊了過來。


    沈喬安氣定神閑,左閃右避,參將舞弄的密不透風,野熊狂吠,驚天動地的叫聲,也傳遞到李仲宣和歐陽啟的耳中。


    “糟糕!有野熊!”


    兩人緊趕慢趕朝著下坡路而去,老遠的,他們就看到了持劍與野熊惡鬥的喬安。


    李仲宣唯恐沈喬安有什麽閃失,拔足狂奔,朝著喬安去了。


    那野熊完全不將人類非放在眼裏,看到對方來了幫手,野熊狂躁的叫了一聲,朝著喬安撲過去。


    喬安本就是小姑娘,能和野熊周旋這許久已非常人能比,此刻劍法上逐漸露了破綻,那野熊瘋狂的揮舞手臂,巨大的爪子從天而降,排山倒海而去。


    “喬安!小心!”二人同時預感到了危險,也同時過去救護,李仲宣因比歐陽啟靠前不少,因此很快加入了戰鬥。


    歐陽啟伸手,急忙將她給拉扯了迴來,沈喬安酣戰完畢,汗流浹背,氣喘籲籲,模樣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休息休息!”歐陽啟安頓沈喬安做好後,指了指前麵,“我去幫幫他。”沈喬安一看,李仲宣野熊已混戰在了一起。


    他武功很好,但和野獸打鬥的經驗畢竟不足,片刻後,那蒲扇一般的大爪子揮舞了過來,一下子抓撓在了李仲宣的後背上,李仲宣悶哼了一聲,後退了小半步。


    此刻,迴頭一看歐陽啟也來了,兩人攜手,好不容易才將野熊給打跑了。


    野熊皮糙肉厚,因此即便是給喬安的劍刺傷了,也不會很嚴重,但李仲宣就不同了,喬安緩慢起身,看向李仲宣。


    剛剛李仲宣不顧一切的衝向自己,那一幕讓她有微微的感動,現在,他背上出現了三根紅色的挖槽,更是觸動了喬安的心。


    所謂人非草木皆有情,看到他為自己受傷,她哪裏能不動惻隱之心呢?


    “找個地方療傷去,你傷的太嚴重了。”戰鬥匆促結束,雙方誰也沒有討到好處,歐陽啟看了看李仲宣的後背,那傷口的確不忍卒睹。


    李仲宣麵色蒼白,氣喘籲籲的靠近喬安,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喬安,你呢?還、還好嗎?”


    “我沒事。”沈喬安慚愧的低著頭,要不是自己胡亂走,怎麽可能有這些事?


    “那就、那就好。”李仲宣莞爾一笑。


    “先咋個地方去休息。”歐陽啟站在兩人中間建議。


    “你照顧喬安就好,不要睬我,我沒事。”他皺眉道。其實連李仲宣自己都知道,這一次受傷的程度一定非比尋常,後背火辣辣的疼,給野熊剛剛攻擊的很多處都在隱隱作痛。


    “別管我,攙他去。”喬安握著木棍起身,用唇語輕輕的暗示,歐陽啟左右為難。


    此刻,李仲宣等已朝著蜿蜒的山路而去,老遠的就看到有民宅,但是等他們到那民宅後才發覺,那是一個坍圮了很久的土地廟。


    不要說在裏頭借宿了,他們在參觀這風雨飄搖之廟的時候連大氣而都不敢出,唯恐搖搖欲墜的古廟會徹底粉身碎骨。


    “這邊!”歐陽啟好像個熟悉地理的向導一般,一麵說,一麵舉步朝著遠處去,倆人跟在他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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