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再一次有了聲討李仲宣的聲音,有人又開始編各種大鼓書了,編排李仲宣的不是。


    事情比之前還要糟糕,成將軍急忙入京,將這些個事情說給了李仲宣,李仲宣聽了後,震驚道:“朕已經一個月沒有上朝了嗎?”


    “皇上,一個月多了啊!”成將軍歎息。


    李仲宣顫顫巍巍起身,喝令道:“現在就安排文武百官上朝,朕是該好生處理處理帝京的事情了。”


    其實,要不是有成將軍、杜邊、奉遇等人協作他,要不是他的豐功偉績讓老百姓銘記在心,就他這一個月因尋找沈喬安而荒廢了朝政,早已人心向背了。


    成將軍聞言,卻並沒有立即行動。


    “皇上,微臣有一句話如同骨鯁在喉,真正是不吐不快。”成將軍為難的看向李仲宣,李仲宣也知道成將軍將要說什麽。


    不等成將軍開口,他緩慢的起身,大袖一揮,“暫時就不找了,官員和士兵各就各位,等此事冷一冷再說吧。”成將軍聽到這裏,大喜過望。


    急忙找了文武百官來。


    這是文武百官與皇上闊別了三十天的頭一次見麵,眾人都不敢相信朝堂上那鬢角有了一銀霜的男子竟是李仲宣,看向這樣的李仲宣,人們都提不起來勁頭。


    跟著就是大刀闊斧的整理,抓賊拿盜的事情一力都是成將軍的,成將軍在三天之內竟處理了二十多期訴訟,等全部的兵力再一次抽調迴來後,帝京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但人們都知道,李仲宣一點都不開心。


    白日裏,他依舊是九五之尊,但夜晚降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隻能借酒澆愁。


    他的強大是給外人看的!


    “皇上,您不能繼續喝了,身體要緊啊。”李仲宣基本上每一個夜晚都在買醉。


    最近酗酒比之前還要嚴重,院落裏到處都是壇壇罐罐,看到這裏關梨心如刀絞。


    “皇上!”關梨跪在了李仲宣麵前,用力的叩頭,“奴婢祈求您了,您這樣下去怎麽可以呢?”


    看到大丫頭關梨跪地,其餘的侍女與小廝等一一都過來湊近了關梨叩拜在了他的麵前,李仲宣掃視了一圈眾人,卻不發一言。


    關梨長跪不起,但李仲宣不予理睬,到第二日,關梨實在是無計可施,將李仲宣的近況告訴了成將軍,成將軍聽的一愣一愣的。


    “怎麽可能這樣呢?他不是好好的嗎?”


    “哪裏好好的啊,將軍今晚自己來看看就一目了然了。”關梨說過後,離開了。


    當晚,李仲宣喝酒的時候,成將軍偷窺了一下,頓時折服,“他怎麽酒量這麽大了?”


    成將軍的出現,李仲宣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邀請成將軍喝酒,成將軍虛與委蛇,隻能陪同。


    但他卻在琢磨另外的一件事情。


    李仲宣還是喝酒,關梨唯恐李仲宣果真喝壞了身體,每常在李仲宣的酒中兌水,李仲宣知道後對關梨破口大罵,但隔三差五關梨依舊那樣做。


    “仲宣哥哥,適可而止啊,您如此傷心憔悴而她呢?誰知道她心裏究竟有沒有你。”關梨皺眉看向李仲宣。


    “走開!”李仲宣一把將關梨推開,關梨踉蹌的倒在了酒壇子裏,碎瓷刺傷了關梨的手,但她的淚水從來不會改變李仲宣的惡習。


    三五天後,成將軍那邊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


    禦史大夫和言官在早朝上建議大選,他們義正詞嚴,列舉了不少大選的好處。


    “皇上,後宮不能如此空虛啊,日月淩空,陰陽同體才是朝廷,現如今老臣已將花名冊都準備好了,您看看吧。”


    他們的態度比較強硬。


    禦史大夫將花名冊遞給了太監,太監送到他的手中,這花名冊之內記錄的是本朝官員以及皇城內顯貴之家的適婚年齡的女孩。


    他不過看了一眼那眼花繚亂的花名冊,用力拂袖將之掃落在了地上。


    “皇上,微臣等都是為您好啊,您不能將微臣等的好信當做了驢肝肺啊,皇上。”一人代表群臣發言,眾人也都連連點頭。


    “以後誰也不要提起這件事情!”李仲宣氣鼓鼓的起身,提前卷簾退朝。


    但到第二日乃至第三日以及後麵的每一天成將軍都鼓噪群臣將此事拿在朝堂上議論議論。


    這麽一來,他知道不可抵擋他們的意思,隻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到大選的那一天,他失神了,眼睛看著宮門外,在這每一張言笑晏晏的笑臉背後,他似乎在追憶什麽,女孩們一字排開都站在了他的麵前。


    旁邊的宦官微微輕咳了一聲,這才抓迴了李仲宣飄忽的思緒,李仲宣看向麵前人,怔然許久後,撂下了幾個牌子。


    眾人連連點頭,大選的一天過的度日如年,到夜晚,教習嬤嬤帶著幾個侍女過來上夜,但一一給李仲宣拒之門外。


    到第二日,此事又是讓成將軍知道了,成將軍夥同了群臣繼續商量,結果是他必須在這一群女孩裏頭挑選出一個做皇後。


    “朕選妃已經是被逼無奈了,諸位還要朕選一個皇後,難道朕果真如此好說話嗎?”李仲宣怫然起身。


    “皇上,三宮六院不能沒有個東宮娘娘啊,還請您三思後行。”成將軍跪在了李仲宣的麵前,李仲宣一後退,後麵又是有一個人跪下。


    “老臣等都是為皇上您著想啊,皇上您不能如此啊。”


    “走開。”李仲宣躲開了左邊和右邊,但前邊和後邊又是陸陸續續出現了幾個下跪的人,現在,他是給包裹在了隊伍裏頭。


    李仲宣頭疼極了,她知道,要還不下一個決斷,他們明日還會這樣,所謂“眼不見心不亂”,李仲宣隻能歎口氣,“罷了,從明日開始,朕三思後行就是,你們退下吧。”


    眾人這才歡歡喜喜退下。


    迴宮後,李仲宣愁眉不展,其實聰明一如李仲宣,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們是怕,怕沈喬安迴來!


    他們是怕,怕他找到了沈喬安,冊立了喬安做皇後。


    因此,在這個空檔裏,他們提出來自己看似公允實際上唯利是圖的念頭,但李仲宣並不能不認真思考,這一群遺老遺少太頑固了,他們打持久戰的本領李仲宣早已領教過了。


    “皇上,大臣們又為難您了嗎?”


    夜幕降臨,李仲宣又在獨酌,看到這裏,關梨急忙湊過去問,李仲宣歎口氣,“他們竟然要朕選一個皇後,朕連那些個女孩兒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呢,如何知道她們的品行與她們的操守?”


    “其實,老大臣隻需要您選妃,至於選的人是誰他們未必會理論。”關梨大膽的坐在李仲宣的麵前,看向李仲宣。


    李仲宣歎息一聲,喝一口酒,“朕是不是很失敗,連自己愛的人都守護不了,這也就罷了,朕逐漸力不從心了!連朕的天下,朕的朝政都要操控在這一群謀臣的手中。”


    “皇上,他們並無惡意。”其中的深意,不需要仔細說,李仲宣也都明白。


    沈喬安何許人也?帝王之後裔,但現如今的沈喬安呢?莫名就成了眾矢之的,現在他甚至在懷疑是不是有人陽奉陰違對喬安下手了。


    “您怎麽是失敗的皇帝呢?您是一個最具有傳奇性的帝王,這帝京誰人也沒有您厲害,您十三歲就上戰場了,十六歲就做了將軍,十七歲就成了先帝最倚重的幕僚,等您十八歲的時候鏟除了陳東野,十九歲滅了淩源閣……”


    關梨滔滔不絕的說著,不得不說,李仲宣的確很厲害,他的前半生是那樣熱鬧而精彩絕倫,任何人都不能望其項背。


    “奴婢但願您好,但願您快樂,要是您果真想要喝酒,奴婢就陪著您喝酒,我們一醉方休。”關梨從李仲宣手中將酒杯拿過來,陪同李仲宣喝酒。


    為了適應酒水,關梨最近偷偷的飲酒,一點一點的加大了承受力,現在的關梨,也能喝小半瓶了。


    李仲宣看到關梨喝的小臉兒緋紅,知道關梨最近隱瞞了自己在偷偷的斷糧,不禁傷感。


    喝過了一瓶酒後,關梨迷醉了,東倒西歪,李仲宣將披風披在了關梨的肩膀上,送關梨去休息了。


    第二日,關梨見了成將軍,說了李仲宣故態複萌的事情,成將軍當即和群臣去商量事情。


    至於關梨,誰也沒有看到她嘴角綻放的一抹詭笑。


    第二天,成將軍率領了群臣再一次廷議選後的事情,選後原本就是千難萬難的事情,但他們已經為李仲宣將皇後的最佳人選挑選好了,那就是鎮國將軍的女兒秋海棠。


    “皇上,老臣看這秋姑娘很好,是個德才兼備的女孩,海棠姑娘的爹爹又是了不起的大將軍,此人入選後,真正相得益彰!”


    李仲宣見過秋海棠,但卻不喜歡這個女孩,他退一步,“諸位,讓朕好生考慮考慮吧。”


    當晚,李仲宣一邊喝酒一邊和關梨商量這事情,關梨甜甜的笑了,“這也沒有什麽困難的,倒是依照奴婢的意思,您這一次不能聽他們的話。”


    “哦?”李仲宣笑,“願聞其詳。”


    關梨看向李仲宣,發覺李仲宣的眼睛明亮好像星星一般,輕輕的,她笑了。


    “皇上沒有發覺嗎?這一路他們已經知道怎麽樣來要挾您了,要您選妃的是他們,要您選後的也是他們,皇上可以想一想下一步是什麽嗎?”關梨巧舌如簧。


    “下一步?”這個李仲宣倒是的確沒有想過。


    “下一步就是要您和皇後生孩子了,要是生一個帝姬,他們自不會同意,經過商量後又要讓您和皇後娘娘生一個皇子,這成什麽模樣?”


    李仲宣一想,不無這等可能,他嫌惡的皺眉,手掌沉甸甸的落在桌上,“這群人真是壞透了。”


    “皇上,您也不要著急,他們有他們的意思,我們也有我們的意思,皇上可以選一個心甘情願伺候您,但又不會要求您生孩子的人做皇後。”關梨笑了。


    “那人?”李仲宣灰心,“朕去哪裏找這麽一個傀儡呢?哎!李仲宣耷拉下來眉毛。


    關梨卻笑了,“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皇上為何就沒有考慮讓奴婢做皇後呢?這僅僅是一個位置罷了,等奴婢占據了這個位置,將來喬安姐姐要是迴來了,奴婢心甘情願退位讓賢,豈非是最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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