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還毛遂自薦為喬安嚐藥,她雖然沒有懷孕過,但伺候起來懷孕的喬安卻儼然一派管家婆的模樣。


    這日小陽春,外麵風和日麗,喬安憋悶了兩個月沒有出門,忽而看到好天氣,哪裏有不出去走走的,夥同了關梨等幾個丫頭出門去。


    眾人到後花園去,喬安走了會兒困倦了,到九曲迴廊去看魚兒。


    “找點兒魚食過來,喂一喂,你看看它們也怪可憐見的。”沈喬安懷孕後,似乎比之前還慈悲了。


    環兒準備魚食去了,關梨詭譎的轉動了一下眼睛,指了指前麵的八角亭,“娘娘,這裏風大,我們到八角亭去,那邊重簾落下來也溫暖。”


    喬安聽憑關梨做主,到那八角亭去了,但眾人剛剛到八角亭之內,弐腳下打滑,一個一個都摔了個狗啃泥,連關梨也摔跤了。


    喬安卻紋絲不動。


    眾人雪雪唿痛,看來可憐兮兮。喬安後怕的摸一摸自己的肚子,遠處,環兒笑嘻嘻的過來。


    “哎呦,這才是遍地開花呢,得虧出門之前奴婢為娘娘更換了謝公屐,不然可不得了!”


    環兒口中的“謝公屐”是一種下麵帶著齒牙的鞋子,這種鞋子無論泥濘還是濕滑的道路都可如履平地。


    “哎呦!”關梨等丫頭掙紮起來,有人告訴喬安這八角亭裏竟然有人提前在地上打了蠟,因此才會滑不留足,沈喬安聽到這裏,感覺好生奇怪。


    “娘娘,魚食來了,您喂魚吧。”環兒笑著將魚食遞給喬安,喬安喂魚,魚兒圍攏過來唼喋,倒頁熱鬧的很。


    從八角亭那邊迴來,喬安不敢到處亂走了。


    “娘娘,孩子已經五個月多了,現在是危險期!但也不能不運動,據說第一胎,非要女孩多多鍛煉才不會怎麽痛。”因此,喬安每天還要出門去走走,不過去的地方都是經過士兵檢查的。


    路上有什麽危險啊之類全部都排除了。


    這一日,鳳儀宮裏發現了麝香,那麝香要是懷孕的女子聞了會小產,這麝香已被用了一個多月了,但喬安竟還好好的。等發現的時候,麝香緊緊隻有一塊,用桐油紙包裹著,和其餘的混合在一起,可憐巴巴的躺在盒子的最裏頭。


    “快拿走,這些東西怎麽就到了這裏?”喬安捂著鼻子。


    “奴婢並不認識麝香啊,也不知道什麽人竟將安息香換成了麝香,真是恐怖,得虧娘娘洪福齊天,不然可危險極了。”關梨連忙去處理麝香。


    等關梨去了後,環兒將一個白玉盒拿出來,打開給喬安看,沈喬安不明就裏。


    “娘娘,您懷孕了一心都在孩子身上,哪裏注意到這些個事情了?我們這宮裏有內鬼,總有人將麝香混在安息香裏,這事情已經兩個月了,但奴婢將香料都一一的區分開了,至於那安息香裏的一枚是我放的,奴婢的意思給那人敲一敲警鍾,讓那人收斂收斂。”


    “這些麝香呢,快丟掉,丟了!”喬安皺眉,揮揮手。


    環兒卻一笑,“娘娘放心好了,奴婢找到這麝香後就打濕了,並且在了你加入了堿麵,現在這些不過是留待日後拿髒的證據罷了,並沒有多麽毒害。”


    聽環兒這麽一說,沈喬安放心不少,“藏起來,順便幫本宮查一查究竟是什麽人在後麵動手腳。”


    “這個不消說,奴婢已在查了,有什麽眉目定會告訴您。”其實,麝香的事情兩個月之前環兒就發覺了,她之所以不動聲色,其目的就是想要看看究竟那人是誰,那人還要做什麽。


    麝香的事情告一段落後,某一個夜裏,沈喬安這鳳儀宮裏卻出現了很多的血跡,外麵經常會聽到女人的哭聲。


    宮裏人心惶惶,都道是冤魂索命,喬安知道有人在裝神弄鬼,問關梨和環兒,她們怕不怕?兩人都完全無所畏懼。


    自然了,她們隻聞其聲不見其形,此事也引起李仲宣的重視,等李仲宣到來後,終於將地窖裏的“鬼”給抓了出來。


    原來有人用繩索吊著一個猴子在後宮的某一個地窖裏,這猴子想要逃離因此嗚嗚咽咽,而猴子是最和人類叫聲畢肖的,因此被人誤以為是鬼。


    至於這宮裏的血液,那是有心者弄出來嚇唬人的。


    李仲宣勒令好好的盤查,索性還更換了這裏的部分奴婢,說也奇怪,更換過後,那些奇怪的事情也就逐漸消失了。


    但這些一連串莫名其妙事情發生後,畢竟引起沈喬安的注意,沈喬安開始懷疑一個人,關梨!


    她最近心緒不寧,老是如坐針氈,總感覺會又是美人要偷襲自己,要暗害自己,久而久之,開始認真對這些事情進行梳理。


    能靠近自己並且能做那些手腳的人隻有兩個,一個關梨一個環兒,關梨比環兒來的早,實在是沒可能暗害自己。


    喬安逆向一思考,暗忖,要是關梨果真要謀算自己,其機會之多,為何非要選在最近瘋狂對自己下手呢?但環兒又是李仲宣安排過來的人,就李仲宣對這一胎如此告訴關注的情況,他也沒有可能讓人謀害自己。


    喬安想來想去,不能鎖定劊子手,隻要靜觀其變。


    這一日,關梨靠近了喬安,似乎有什麽話要說,沈喬安支配環兒去做其餘的事,帶關梨進入暖閣。


    “你跟我已經多半年了,我對你還算了解,說吧,有什麽事情。”喬安看向關梨,關梨膽戰心驚,從衣袖中將一個布偶拿出來,喬安一看,那是一個做工拙劣的布偶。


    上麵用朱砂寫了自己的名字,還在心髒和手臂上刺著銀針,看起來恐怖極了,喬安看到這裏,不寒而栗。


    “哪裏找到的?”


    “奴婢昨日在、在、在環兒屋子找到的,娘娘您看,這不是厭勝是什麽?”關梨一麵說,一麵指了指布偶上麵的字兒。


    喬安思前想後,覺得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太奇怪,不免也疑心到了環兒身上。


    “她新來乍到的,怎麽能起這樣的壞心思?”關梨歎口氣,喬安斜睨了一下關梨。


    “你說該怎麽辦呢?”她想要從關梨的態度更進一步來判斷事體,關梨聞聲,沉吟道:“她畢竟是皇上差遣過來的,要娘娘趕走了她,那算是給了皇上一個耳光。”


    “接著說。”沈喬安讚許的看向關梨,關梨點點頭,續道:“但您要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將來呢?她可能還會有各種毒辣的手段來謀算您,不如就小懲大誡讓她改過自新好了。”


    她看向喬安,喬安聞聲,點點頭。


    “很好,你有這等心腸最好,但此事顯不能輕而易舉就放過了,讓本宮去證實。”沈喬安將那布偶接過,到外麵去了。


    侍女們各司其職,喬安讓關梨下令,少頃,大家都聚在了院子裏,喬安劈手將布偶丟在了地上,“誰屋子裏的東西,自己站出來吧。”


    眾人麵麵相覷,全部都跪在了喬安麵前,但卻沒有一人站出來。


    “春蘭!”喬安目光梭巡過眾人,那春蘭被喬安沉肅幽冷的目光一盯,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娘娘!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啊,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怎麽會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不是奴婢啊!”


    “秋菊?”喬安看向秋菊,秋菊比春蘭還惴惴,跪在地上小雞吃米一般的磕頭。


    “奴婢是白字先生,雖然不認識那布偶上麵寫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了,那不是奴婢啊,請娘娘明察!”


    喬安銳利的目光落在了環兒身上。


    “娘娘,這東西是從環兒的屋子搜出來的,有人可以作證。”管理看了看後麵兩個怯生生的丫頭,倆丫頭聲音低啞,恍惚如地縫裏傳出來的一般。


    聽到這如同蚊蚋哼哼一般的聲音,喬安不覺多看了一眼環兒。


    環兒不驕不躁上前,從地上將那小人兒撿起來,認真看過後,笑了。


    “娘娘且看,這是奴婢的筆跡嗎?奴婢給娘娘做過針線,娘娘再看,奴婢穿針引線都是從右到左,此人卻是反其道而行之,退一步說,奴婢要謀害娘娘您,也實在是不敢將這玩意兒放在自己的屋子裏。”


    “下人的屋子裏原本就沒有什麽隱私,難道奴婢非要讓諸位查出來奴婢在害娘娘嗎?”環兒不卑不亢道。


    “關梨姐姐,你說呢?”環兒看向關梨,關梨被那直勾勾的眼神一盯,倒是有點狼狽。


    “但是、這、這東西就是從你屋子裏找到的,依照你的意思,難不成還是有心人放在你屋子裏栽贓的了?”關梨皺眉,看向環兒。


    環兒嗤笑。


    “我想要加害娘娘,原本是輕而易舉,或在飲食裏或在藥裏隨便加入一點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娘娘也就死於非命了,何苦來哉,要留下這證據給旁人?”


    “奴婢想來連自己也覺得可笑,”環兒看向喬安,“如果人世間果真有鬼魂,那鬼魂是何等樣厲害,能聽奴婢的調遣?”


    “要世界上沒有鬼魂,奴婢豈非愚蠢到家了,做這鬼把戲給諸位看,此事還有曲折呢,奴婢倒是希望娘娘繼續查下去。”環兒跪在了沈喬安麵前,將布偶舉起來給喬安。


    喬安握著布偶看了看,麵上的神情逐漸變的凝重起來,她一揚手,將之丟在了旁邊的枯井裏。


    “你起來,我相信你!”沈喬安握住了環兒的手。


    這麽一來,關梨可沒有手段了,什麽下紅花,什麽裝神弄鬼都用上了,孰料被環兒這小妮子竟一一給拆解了開。


    最近喬安這鳳儀宮裏出了不少的事,各種險象環生的事情都過去了,歡兒也沒有將這些告訴李仲宣。但關梨卻通知了李仲宣,李仲宣過來看沈喬安。


    喬安索性躲到了後院去垂釣,理睬都不理睬李仲宣。


    李仲宣握著一把鬆針丟在湖麵上,喬安丟下釣竿轉身就走,李仲宣也不敢過分追求,唯恐弄巧成拙,畢竟沈喬安肚子裏有孩子。


    李仲宣循例找了太醫過來,問了一些喬安的近況,那太醫對答如流,胎位正,身體好,不過假以時日等瓜熟蒂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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