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沒有來得及將鑰匙給李仲宣,奉遇就從前麵衝了過來,一把拉著喬安躲避到了後麵拐彎的地方。


    後麵安安靜靜的,有一條蛇在追趕一隻螞蟻,那條蛇爬過了喬安的腳背,沈喬安生無可戀的皺眉。


    來的人是趙正,趙正循例咒罵了他們兩句,成將軍不停的迴嘴,趙正揮舞馬鞭抽成將軍,兩人杠上了,你來我往了會兒,趙大人氣鼓鼓的去了。


    沈喬安再一次要出現,但發覺監牢裏進來了不少的侍衛。


    “先離開這裏,不然天亮了人更多。”奉遇壓低聲音提醒了一句。


    “好,你開路我殿後。”喬安追趕在奉遇背後,奉遇丟出去灰包,這一次的灰包可以迷亂人的心智,兩人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真可謂兇險莫辨。


    迴來後,將此事告訴了紅姐,紅姐起身,“我和你們行動,務必在今晚將李仲宣等救出來,後天就要斬首了,劫法場的事情更不要說起,那趙正老奸巨猾,隻怕法場上安排的守備更森嚴。”


    “謝謝。”沈喬安由衷的道謝。


    三個人這一次思考的比先一次還要全麵,行動也比之前要迅猛,不許久,三個人已進入了監牢。


    “外麵人多,你們到裏頭去,能救人就救人,不能就提早出來,我打掩護。”到監牢門口,喬安紅姐與奉遇分道揚鑣。


    喬安再一次沒入監牢中。


    這是當晚第二次有人闖牢門,大概侍衛也想不到會有這麽不要命的人。


    李仲宣和成將軍聊起來,他們兩人都認為陷害他們的事情不會那樣簡單。


    現在,很多證據已證明,實際上事情是趙正和趙後連起手來布置的羅網。


    兩人再一次看到喬安,喬安這一次沒能偷取到鑰匙,紅姐握著鋼刀劈砍了多次,鋼刀的刀鋒都卷翹了,但鐵欄杆竟還是紋絲不動。


    “喬安,說話!長話短說,這牢太結實了,我們沒辦法!”紅姐提醒了一聲,到前麵去看人了。


    喬安靜一靜心,湊近李仲宣。


    “仲宣,紅姐是好人,我們來救你了!你放心就好,我們已準備劫法場了,現在我們需要具體的聊一聊。”


    兩人聊起來,李仲宣將自己遭遇暗算的情節說了出來,成將軍也長話短說,幾個人說完後,喬安總結陳詞,“竟果真是妖後在弄鬼!”


    喬安將如何劫法場之類的事情也都告訴了李仲宣,讓李仲宣和成將軍早早的做好準備,而後當機立斷起身,“我要走了,這裏太危險,你們保重啊。”


    “好!”二人目送喬安離開。


    但這一次他們的行動竟又泄漏了,牢門外有布穀鳥叫,喬安和紅姐迴應了一聲,但卻遲遲得不到奉遇的相應。


    遠處打鬥了起來。


    原來奉遇唯恐喬安和紅姐遇險,在千鈞一發之際自己引開了侍衛,侍衛麇集了過去,刀光劍影將奉遇給包圍了。


    “快走!”盡管紅姐那樣想要施以援手救助一下弟弟,但對手如此猛惡,讓她並不能貿然行動。


    沈喬安暗悔自己意氣用事,連奉遇這個好幫手也淪陷了。


    半夜三更,奉遇給幾個侍衛捆綁了起來,一腳踹翻在了牢門裏,李仲宣和成將軍慌張起身,奉遇就關押在他們的對麵,有人用馬鞭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奉遇一聲不吭。


    “喂,那個沒吃飯的士兵,有本事再大也身上使功夫,讓大爺我看看你的本領。”成將軍嬉皮笑臉,挑釁的指了指那士兵。


    那士兵讓人關閉了對麵的牢門,伸手過來隔著鐵欄杆打成將軍,別看成將軍人是個大塊頭,但卻很是靈巧,躲避起來迅疾無倫。


    奉遇遍體鱗傷,看起來情況糟糕到了極點,李仲宣將上一次成將軍托人送來的金創藥丟給了奉遇,奉遇氣喘籲籲起身,將金創藥擦拭了,三個人交流起來。


    半夜三更,紅姐和喬安返迴分舵,喬安連連歎息,紅姐抱著喬安的肩膀,“奉遇是我弟弟,親弟弟。”


    她將這秘密說了出來,滿以為喬安會大驚小怪,孰料喬安的表情連一點變化都無。


    “你,”紅姐遲疑的看向喬安,“不吃驚嗎?”


    “早猜到了。”


    喬安傷感極了。


    “現在我們要想什麽辦法啊,他們人太多了。”


    紅姐歎口氣。


    “也不是沒有辦法,迴去再說。”


    兩人迴去後都沒休息,喬安仔細的翻閱了一下之前帶迴來的東西,那些書信有大部分都是人情世故上的往來,對她們完全沒有作用,但有小部分是他們來往的密件。


    “在我看來都一樣啊,你怎麽就能看出與眾不同了?”紅姐一麵說,一麵將喬安篩選過的和留下來的拿起來對照。


    “仔細看每一句話的第一個字,連起來讀。”原來,這密件裏頭竟有這樣的東訣竅,紅姐才看了一封信就悚然而驚,懼怕的捂住了心口。


    “趙正竟要造反!”


    “可不是,還有這些呢,你都看看。”喬安一股腦兒將手中的部分文檔給了紅姐,紅姐認真一看,旋即麵如土色。


    “你說趙後和小皇帝知道不知道,那小皇帝是你弟弟,你要是將這個送過去,他會不會放了李仲宣呢?”


    “恰恰相反,現在我們將這些東西送過去,他們死的更快一點,要知道這些東西都可以偽造。”喬安鎖眉。


    “這可不行,那也不行,不如,”紅姐笑睨一下沈喬安,喬安也露出一個“於我心有戚戚焉”的笑。


    “重新組建鶴樓!”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之前,紅姐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多年來黃金可都埋在別館呢,兩人當晚就找人發掘,眾人揮舞著長鋤大鏟,挖出來不少的壇壇罐罐,喬安和紅姐喜笑顏開。


    第二日開始,大發送英雄帖,陸陸續續有人加入了他們,但吸納成員畢竟還是很緩慢的事情。


    第三天,喬安他們的人都已經埋伏好了,隻要午時三刻開刀,他們就下手,但孰料今日竟偃旗息鼓了,朝廷刑部的人一個都沒有來,菜市口依舊還是之前熙熙攘攘的模樣。


    喬安和紅姐都迷惑,兩人大眼瞪小眼。


    “究竟怎麽一迴事?”紅姐看向喬安,喬安也想不明白,等過了午時三刻後,沈喬安似乎明白了什麽,麵上有了淡淡的笑痕。


    “我那幼弟在幫我們,再怎麽說他也還是皇帝,他在給我們拖延時間。”


    “哎,你弟弟救了我弟弟。”聽到這裏,紅姐放下心來。


    “就這些證據,我們想要推翻一個刑部顯然是沒有可能,今晚你我去一趟刑部尚書那邊,你看怎麽樣?”喬安笑嘻嘻。


    “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不成,不成!”紅姐準備一人行動,但喬安卻拿出來幾個藥包。


    “我不會下毒啊!?我有我的辦法。”


    半夜三更,沈喬安和紅姐躡足潛蹤,二人偷偷的溜到刑部尚書的書房,這一次喬安可什麽東西都沒有撈著。


    “可又要怎麽辦呢?”紅姐將喬安看作了主心骨,在大事情上,她是很會安排,但在這些算計人竊取情報的事情上她對喬安甘拜下風。


    根據喬安的意思,紅姐打暈了兩個丫頭,將兩人捆綁起來丟在了一個枯井裏,而後她們兩人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刑部尚書的府上,兩人瞅瞅看看,完全不怕。


    “這邊,跟著那個丫頭,半夜三更的給什麽人送吃的?”喬安一麵說一麵跟在了那丫頭背後,一丫頭握著托盤朝著後院去了,原來後院還別有洞天。


    走到這裏,沈喬安看到了刑部尚書趙正,他在一個穿廊裏坐著,和幾個人在侃侃而談。


    喬安丟給你紅姐眼神,紅姐一掌刀落在那丫頭的肩膀上,那丫頭踉蹌了一下,手中的托盤落下,喬安穩穩的握住了,對那小丫頭出慧黠一笑。


    跟著邁步朝著裏頭去了,沈喬安從來沒有上朝過,趙正哪裏認識她啊?喬安握在衣袖中找了許久,這一次帶過來的灰包裏沒見血封喉的毒藥,隨便拿出來點兒什麽粉末丟在了碗盞裏攪拌了一下送到了後院。


    趙正和眾人在聊什麽,看丫頭來了,示意將東西放下。


    喬安為他們盛湯,語義都送過去,諸位大人津津有味的吃了,竟還讚不絕口,不過很快就“人有三急”了。


    剛剛那個是巴豆粉。


    沈喬安躲避在角落偷笑,紅姐看到喬安這模樣,問道:“你笑什麽呢,剛剛不偷襲他啊,那絕好的機會?”


    “不要因小失大啊,等等!”跟著喬安一腳將某人放了個踉蹌,湊近了那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挾持在了那人咽喉上。


    “趙大人和你們商量什麽機密的事情呢,大半晚上的不睡覺,快說!不然我就割掉你耳朵,再刺你十七八個窟窿。”


    那人已嚇壞了,渾身都在顫抖。


    紅姐卻發現了什麽,將一個薑黃色的東西撿起來,“這什麽!老實交代啊。”紅姐一腳踢在了那人的後背,那窮酸哭喪著一張臉。


    “我是個做玉雕的師父,我叫金克木,他前日約定我今晚過來送一塊好材料給他,其餘的事情我、我、我、”那人一連三個“我”但卻沒有了下文。


    “該死!”紅姐怒衝牛鬥,“在我跟前弄鬼了,想死!”看到紅姐勃然大怒,那人結結巴巴道:“他是要我做、做、做玉璽啊。”


    喬安和紅姐聽到這裏都悚然,紅姐不懂這些東西,將那田黃石丟給喬安,“你看看。”


    喬安就著黑暗撫摸了一下那石頭下麵的紋路,隱隱約約感覺到是個“既”字兒,她之前見過小皇帝的玉璽,下麵的字兒是“既壽永昌,朕躬萬歲”。


    沈喬安冷笑一聲,陰鷙的警告道:“我們今晚挾持你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讓第四個人知道了,他可不會成功,現在你好好的鐫刻這個玩具,讓他定一定心,外賣弄是朝廷離開收集證據的,算你頭等功!”


    “要是你有二心,我們就將你五馬分屍,殺了你婆娘,將你孩子的心掏出來喂狗。”


    “不敢,不敢!”那窮酸嚇得體若篩糠。


    喬安和紅姐獲取了這情報後,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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