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這個。”枕頭之下喬安用蠟燭油畫出來了一個飛鶴,幾個人麵麵相覷,忽而異口同聲。


    “原來是鶴樓!”


    這鶴樓,成將軍可不陌生,鶴樓的總部在哪裏她雖然不清楚,但在帝京這幾年,他經常聽人說鶴樓之人在哪裏又為非作歹了雲雲。


    但讓李仲宣最為迷惑不解的是,他從來就沒有的罪過鶴樓的任何一人,為什麽他們這一群人會暗殺他?


    “據說,鶴樓的人定出來三六九等的人命價,士農工商他們都殺,隻要你給的銀子分量足。”成將軍解說。


    “我想起來了。”李仲宣忽而想起來自己給紅姐控製後紅姐說的一句話。


    “你值五千兩黃金!”


    究竟誰人有五千兩的資本來暗殺他呢,這又是讓李仲宣百思不解的難題。


    更讓李仲宣奇怪的是,那買兇殺人的人要的僅僅是自己的項上人頭,卻沒有說要殺害喬安。


    這和之前很多次都不同,之前的淩源閣等,是要將他們這一脈斬盡殺絕,別看喬安是女子,似乎也能對對方構成威脅。


    他分析了許久,但卻沒有任何結論。


    喬安到帝京去,小日子竟還過的不錯,自從和紅姐和解後,紅姐始終以一個大姐大的身份來對待喬安,過年後,組合件天朗氣清,紅姐竟還找人做了衣裳給喬安,喬安愛不釋手。


    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裳穿在身上不感覺惡俗,竟還有一種靈動感,喬安每天和丫頭們聊天,在帝京鶴樓的總部,沈喬安發現,這個鶴樓之內,成員大都是一群女孩。


    她們每天都換好看的衣裳,每天也都刁鬥,每一個女孩笑起來都很甜,但下手都很辣。


    喬安發覺,這一群女孩十有八九都是情傷難愈的典型,在她們的觀念裏,男人比洪水猛獸都厲害,喬安有時候聽她們聊起來他們那失敗的婚姻和感情,竟然隱隱想發笑。


    女孩們也問喬安各種事情,喬安一一迴答,女孩們完全不相信男人有“好東西。”


    那紅姐好像最近也沒有什麽大的活動了,她每一次從外麵迴來,總要拿出來很多的裝飾品給女孩,女孩們按部就班過去領用自己的一份兒,哥哥披金戴銀打扮的貴氣十足。


    倒是沈喬安,為女孩們可悲,即便是她們裝扮的多麽美不勝收但又能給誰看呢?到處都是熟麵孔。


    “這個給你的。”這一次,紅姐還沒有忘記給喬安一個金簪子,喬安握著那金簪子看了看。


    她莞爾一笑,指了指自己頭好啊,不要你們的戰利品,這可是人命換過來的,我用了後,寢食難安。”


    “看不起人了不是?我們的錢卻未必就都是殺人換來的,要養活這麽一大群人,我們在帝京也有自己的生意,不然你以為我們如何和主顧聯絡,外麵如何給我們通風報信。”


    沈喬安聽到這裏,暗暗的佩服紅姐,紅姐也是太有頭腦了,在這陣地裏,她不過在運籌帷幄。


    “那要不是戰利品,我就收下了。”喬安攬鏡自照,看了看後噗哧一聲笑了。


    “別說,你這麽一大半,還比我們都好看。”紅姐打量了一下喬安。


    喬安將銅鏡丟開,“明明你這麽有能耐,做什麽不好,非要作奸犯科呢?”


    “我殺人為了錢,這幾年更需要錢,再說了我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在紅姐陰測測的低咒裏,讓喬安明白,李仲宣也是“該死的人”了。


    “你可以做別的事情嘛,你要是情願,你放了我,我找李仲宣給你們說情去,我們一起做生意多好啊。”喬安很會說服人,因此反駁之前,還會先讚同她們的觀點。


    “現在你們的確是很好,不愁吃不愁穿,但將來呢?你們也不能如此鼠目寸光嘛,將來你們年邁了,青春年華都隨風而逝了,誰贍養你們呢?你們何去何從呢?”


    “你們到頭來都要不得善終的,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哈。”紅姐冷笑,“我想要說服你加入我們呢,沒能將你吸納,倒是你這家夥伶牙俐齒的準備說服我了,老娘活的如此自在,稀罕加入你們?”


    “那算了。”喬安知道,想要說服紅姐這老頑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此準備每天循循漸進的攻破。


    對紅姐,喬安也很崇拜,她有統籌兼顧之能,有號令群雄之心。在之前,喬安總以為她是一個冷冰冰的人,但現在沈喬安逐漸發覺,紅姐也有熱情洋溢的一麵。


    她僅僅是為情所困罷了,當年的事就如心髒上的傷口,時時刻刻讓她銘記,要將一切的男人都拒之門外。


    喬安有點同情她,他對男人的看法太狹隘了,而因為那一個男人傷害了她,她竟膚淺的認為天下烏鴉一般黑,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模一樣。


    李仲宣從中京侍衛的飛鴿傳書得知鶴樓的總部在中京,此刻他準備迴去,成將軍義無反顧跟在他的背後,倒是杜邊和受傷了的奉遇兩人苦苦勸諫李仲宣不要輕舉妄動。


    但就在他們爭執的難解難分的時候,事情得到了解決,朝廷竟下了聖旨,宣召李仲宣和成將軍迴京。


    李仲宣急忙做了準備,帶著其餘人到帝京去,到帝京後,成將軍去了行轅,李仲宣一人興衝衝進入乾坤殿。


    宣召李仲宣迴京的事情,是趙後的意思,小皇帝也納悶,向來和李仲宣關係不睦的趙後為何會宣召李仲宣迴來?


    難不成朝廷裏有什麽事情必須要李仲宣迴來解決嗎?


    小皇帝坐在金鑾殿,看到李仲宣進來,喜笑顏開。


    “仲宣,你迴來了?真好,真好啊。”他起身,激動的就要靠近李仲宣。


    但就在此刻,金鑾殿後卻閃出來一個蒙麵的男子,那男子兇神惡煞,手中握著一把鋼刀,朝著小皇帝就劈砍了過去。


    此刻,不要說小皇帝傻眼了,連李仲宣也怔住了,他距離小皇帝有點遠,隻能抓起手邊的瓷瓶丟出去。


    那瓷瓶給那人一刀打的粉碎,一片鋒利的瓷片劃破了小皇帝的麵頰,今上大叫一聲“仲宣救我”,瑟縮在了桌子下麵。


    那人一招白虹貫日,斬斷了桌子腿。


    小皇帝尖叫了一聲,胳膊受傷了,鮮血汩汩流淌。李仲宣急忙追趕過去,和此人決鬥,那人武功似乎遠遠不如李仲宣,沒有連個會和,手中的鋼刀就要落在了地上。


    李仲宣撿起來鋼刀追了過去。


    寒冬臘月的,那人跑到太液池旁邊,竟出溜一聲好像魚兒一般沒入了水中,跟著水麵波瀾不驚,那人徹底消失了。


    跟著,李仲宣也想要跳下去,但就在此刻一群龍禁尉沒頭沒腦的衝了過來,他們呈掎角之勢靠近了李仲宣。


    “諸位來的正好,快散開,那人進入了太液池。”李仲宣指了指池塘。


    但眾人無動於衷,李仲宣還在納悶呢,遠處,有一個公公用公鴨嗓高唱了一聲“太後娘娘駕到”,眾人迴身,烏泱泱跪在了地上迎駕。


    李仲宣迴頭,看到趙後在一行人的簇擁之下,緩緩地靠近了他,趙後打扮的珠光寶氣,富貴逼人,雖然距離比較遠,但那十足的皇家氣派讓李仲宣已厭煩。


    等趙後逐漸靠近李仲宣,讓李仲宣更厭煩的事情發生了,趙後旁邊的刑部尚書趙正冷冷的瞥了一眼李仲宣,傲慢的抬起來自己的下巴。


    “這不是李大人,愛卿別來無恙。”趙後笑的好像寒冬裏綻放的早梅一般,美豔絕倫。


    “娘娘還是一如既往雍容華貴。”李仲宣違心的讚美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趙後笑了,微微伸手,趙正將自己的手背給了趙後,趙後旁若無人將手輕輕落在他的手背上,這一刻的她,竟笑的好像豆蔻年華的少女一般。


    “哈哈哈,你聽聽,快聽聽,李大人竟也有讚美哀家的時候,朝廷裏,人們還總說哀家和李大人不睦,真個是胡說八道了。”趙後妖媚的笑著。


    李仲宣對那笑容惡心極了,暗暗的攥著拳頭。


    “李仲宣!”趙後的笑聲戛然而止,幽冷的瞳眸打量著李仲宣,那眼神就好像毒箭一般,恨不能將李仲宣射穿。


    “哀家聽信諸位的話,需按照你到中京是為你好,你這樣一個棟梁之才總在外麵漂泊,人人還以為是哀家在算計你!哀家真是糊塗了,怎麽就召你迴京了,你竟偷襲了皇兒!”


    李仲宣聽到這裏,凜然道:“娘娘說胡話呢,微臣剛剛到中京就來看吾皇,一路上惦念吾皇與娘娘,真個是寢食難安,何來偷襲一說。”


    “還要狡辯呢人!”太後娘娘指了指李仲宣手中的鋼刀,李仲宣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那鋼刀上還有血痕呢。


    他急忙將鋼刀丟在腳下。


    “那是刺客的刀,我追趕他,他落下了。”李仲宣解釋,但這樣的話,不要說去說服太後娘娘了,旁邊的一群龍禁尉麵麵相覷,他們都不相信李仲宣的話。


    “李仲宣,哀家看錯了你。”


    “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拿下嗎?”刑部尚書皺眉,怒不可遏的吩咐。


    眾人立即包抄過去,李仲宣心道:此刻隻要給拿下必死無疑,不如反抗反抗,留待日後慢慢解釋。


    太後娘娘卻冷冷一笑。


    “李仲宣弑君,還意圖潛逃,二罪俱罰,羽林郎何在!給哀家拿下!”聽太後娘娘的意思,僅僅是“拿下”,而不是“就地正法”,李仲宣微微放心。


    畢竟,他也是朝廷裏不可多得的賢臣,隻怕想要定計謀自己,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為李仲宣擰著眉毛,沒有反抗。


    看到李仲宣束手就擒,趙後嘴角有了一抹奇詭的笑。


    “趙大人,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大人可仔細點兒!這李仲宣啊,和一般人不同,他有三頭六臂,一般的銅牆鐵壁是不能將他怎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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