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一群人說要到中京去告狀,太後娘娘向來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此刻要是讓那一群人狀告成功,他們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沈喬安安撫了那些人,這才止住了他們的行動。


    但過了不過三天,有人又來了,和上一次一樣,先是擊鼓鳴冤,跟著哭鬧要李仲宣為民做主,其狀告的對象依舊是奉遇。


    李仲宣立即展開調查,但發覺奉遇最近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因此以證據不足駁迴原告,那人哭哭啼啼,“青天大老爺,老爺啊!您不能這樣就駁迴苦主的冤情啊,這個奉遇的確是大魔頭啊,老爺!您不能這樣啊。”


    那人愁眉苦臉的離開,但轉過身的一刹那,卻一頭撞在了門板上,饒是杜邊眼疾手快去救助了,但那人依舊頭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眾人手忙腳亂急忙治療,好不容易才將那人從鬼門關給拉迴來。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就如有什麽人在後麵暗暗的操控一般,沒兩天就有人來狀告奉遇,沈喬安隻能讓奉遇暫且退下。


    這麽一來,問題又來了,竟有人果真到中京告狀去了,中書省下了批文,上麵赫然寫著李仲宣用人不明外加藏匿殺人犯,喬安看到這裏,知道事情又是鬧起來了。


    “我們總以為到這窮鄉僻壤就能躲避鋒芒,哪裏知道,麻煩好像總喜歡我們。”喬安歎口氣,在油燈之下將文件給李仲宣看。


    “監察禦史很快就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向來,她都是很有主意的但現在卻不能拿主意。


    李仲宣握著喬安的手,“但願那監察禦史能平平安安到來,平平安安迴去。”


    “夫君,他要是平平安安到來,我們就不能平安了啊。”


    “喬安!”李仲宣擰著眉毛,“事已至此,不要做傻事!我不允許你動監察禦史一根手指頭。”


    喬安的確對那監察禦史動了殺心。


    但李仲宣也有李仲宣的安排,等那監察禦史到來,李仲宣掉著一張苦瓜臉,奉遇連夜逃走的事情告訴了監察禦史,並且還主動承認錯誤,希望皇帝降罪。


    沈喬安倒是想到李仲宣會玩兒這一招,忍俊不禁的看著李仲宣表演,那監察禦史得到了太後娘娘的號令原本是要好好給李仲宣個下馬威的。


    孰料他到這裏後,李仲宣從十裏長亭就迎接了他,接下來帶著他吃遍了鳳州的各種美食,晚上還安排了一個二八佳人來伺候,第二日還送了五根蔥條金過來。


    那監察禦史原本就是見錢眼開之人,一來看李仲宣對自己這麽好,二來李仲宣給他給足了麵子,所以當李仲宣倒苦水說什麽“那奉遇連夜逃走殺了我兩個公差”的時候,監察禦史信以為真,竟還跟著李仲宣扼腕歎息。


    喬安看到這裏,笑的合不攏嘴。


    那監察禦史一連逗留了三天,每一天都好酒好菜伺候著,李仲宣主動要求降罪,而現在的李仲宣已經是七品芝麻官了,最小的官員,還能怎麽降罪?


    那人倒是和李仲宣打成一片了,等監察禦史告辭離開,整個人和李仲宣已成了“難兄難弟”。


    兩人還約定要在中京喝酒。


    監察禦史去了後,喬安找到到了奉遇,“知道你不開心,不要說你了,連大人和我都不開心,你還不知道你們李大人的脾性?他從來心高氣傲,什麽時候這樣諂媚過人,但你千萬不要慚愧,你不過是他們用來對付大人的由頭罷了。”


    “奉遇真是恨不得將這狗賊給殺了。”


    奉遇咬牙。


    喬安不過嫣然一笑,“天下狗賊多了去了,殺?你能殺光嗎?再說了,想開點哪兒吧,殺他們髒了你的手。最近你就不要拋頭露麵了,我還等著看好戲呢,朝廷過幾天就要下海捕文書了,專門抓你。”


    “夫人!”奉遇跪在喬安麵前,“都是奉遇對不起您和李大人,給您添麻煩了,現在奉遇就自首去吧。”


    “安安心心的聽話,風頭很快就過去了,我正用銀子再打點呢,你可不要傻乎乎的了,你自首去以為風波就結束了嗎?才不會!”


    喬安和李仲宣安排奉遇在後院做事情,奉遇依舊劈柴挑水。


    監察禦史很快將消息帶迴去,太後娘娘勃然大怒,“那樣一俄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氣煞哀家!哀家要定罪!”


    “娘娘!”那監察禦史為難的豎起來小拇指比劃了一下,“他現在就是個七品芝麻官,您怎麽治罪呢?撤職嗎?隻怕鳳州的老百姓也不同意,他鳳州是實打實做出來好事了,又是修橋鋪路又是打井蓋房子,人人都很佩服他。”


    “哎,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太後娘娘氣惱的皺眉,無力的揮揮手。


    “此刻哀家腦子暓亂,這裏沒你事了,你退下吧。”


    那監察禦史得了喬安的銀子,剛剛到中京屁股還沒有坐穩當呢,又是得了瞧你一封信,那封信簡直是催命符。


    喬安威脅那監察禦史,不將這事情平下來,就要將貪汙受賄的事情抖露出來,那監察禦史做夢都想不到喬安著小妮子竟如此聰明,此刻倒是千方百計給李仲宣開始說情。


    到第二日,太後娘娘廷議,她的意思是,宣李仲宣迴來好好調查調查那事情,畢竟任用一個殺人犯做侍衛還藏匿殺人兇手,此事不能一筆勾銷。


    朝臣都是和太後娘娘一個鼻孔出氣的,因此小皇帝聖裁,小皇帝也萬萬想不到李仲宣會攤上這麽個大事,他氣白了一張臉,拍案怒道:“朕也不需要你們言三語四,更不需要你們教授朕該怎麽做,朕要微服私訪去!”


    “皇上,您一言九鼎怎麽能說這等糊塗話,還請天子收迴成命。”珠簾翠幕後,太後娘娘的聲音飄蕩了出來。


    小皇帝聞聲,冷笑道:“正義益軍,覆水難收。”又道:“兵部尚書,勞你找成將軍進來見朕,朕此行需要成將軍加持。”


    “皇上!”太後娘娘愕然,“還請您三思後行啊,您是天子,您是國之根本啊,怎麽能興之所至想要到哪裏就到哪裏去呢?”


    “朕這天子也做的窩囊,朕看!朕要再不到鳳州去看看,隻怕他這個年都過不下去了。”皇上向來都是傀儡一般的存在,鮮少盛氣淩人,但今時今日,他徹底的爆發了。


    因他的口吻不怎麽好,朝臣也不敢怠慢,片刻後,那兵部尚書果真將成將軍給帶到了乾坤殿。


    成將軍一定小皇帝要微服私訪去,大笑道:“那是最好沒有了,皇帝也要看看我朝究竟是櫛風沐雨還是淒風苦雨啊,末將這就去準備。”


    但成將軍卻不走,唯恐這一群大臣會欺負小皇帝,小皇帝從須彌座上起身,靠近了成將軍。


    太後娘娘無奈,氣急敗壞從珠簾翠幕中出來,怒喝道:“皇兒且留步,這就走嗎?”


    “走啊,朕一言九鼎,你們一個二個不是說朕的話就是命令嗎?朕現在就命令你們任何人不得反駁朕,否則!”小皇帝冷漠的盯著太後娘娘,威脅道:“殺無赦!”


    看到小皇帝這眼神,太後娘娘痛心疾首,她當即要求自己也和小皇帝隨行,但小皇帝堅決不同意。


    沒奈何,隻能眼睜睜看著小皇帝微服私訪去了,太後娘娘氣的一病不起。


    至於成將軍,他在這一路上對李仲宣美言了不少,張口閉口都在說李仲宣的好。


    “其實,哪裏還需要你逢人說項啊?你不需要如此錦心繡口,朕也知道他是難得的奇才,朕這一行就是為給李仲宣撐腰嘛。”


    成將軍發覺,這小皇帝一點都不愚蠢,甚至於還特別聰明,看到小皇帝這模樣,他不覺笑了。


    “你這鎧甲重不重啊,成將軍?”小皇帝竟摸一摸成將軍的鎧甲,笑嘻嘻的問,很是孩子氣。


    而有時候,小皇帝又很是老氣橫秋。


    在路三天,成將軍和小皇帝也成了好朋友,而小皇帝竟也發現成將軍不是莽夫,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看似粗心大意實際上心細如塵之人。


    成將軍這一路上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說一遍“李仲宣是好人”。


    三天後,成將軍護送了車架進城,這微服私訪的消息好像悶雷一般讓人措手不及,李仲宣想都沒有想過小皇帝會忽而到鳳州來。


    “這不是瞎胡鬧嘛,你走了後,朝廷看怎麽辦呢?”


    “瞧瞧你說的,”小皇帝撇唇,意態很是無所謂,“好像朕在朝廷,朝廷就是朕的,朕的話就是金科玉律一般,朝廷什麽情況!?旁人不知道難不成你李大人也不知道了嗎?”


    “幼弟,又是胡鬧了,成將軍,你怎麽也跟著瞎胡鬧,我現在就送你們迴去。”喬安起身就要安排車架。


    “喂,喬安姐姐,我才不要迴去呢,我過來是給你們出主意的。”小皇帝眨巴了一下明媚的大眼睛,喬安看向這小子,看著看著,心驀地就柔軟了。


    她從小孤苦伶仃,時常幻想要是有個哥哥或者弟弟就好了,但老天爺真是會開玩笑,在她年屆二十左右,皇帝竟搖身一變成了她的弟弟,她是疼愛他多過懼怕他。


    而小皇帝,這多年來在後宮裏,生活的不盡如人意,既得不到先帝的愛,也得不到母妃的愛,現在看到喬安,憑空裏就生出一種依賴感。


    兩人算是一拍即合了。


    “我反正是過來給你們解決問題的,不同要總是趕走我嘛,好不好。”小皇帝懇求的看向喬安,跟著就放出殺手鐧,一把抱住了喬安。


    喬安看到這裏,隻能歎口氣。


    “好吧,你且說說,究竟有什麽好主意,最近幾天長姐都心煩意亂。”


    “這個簡單,現在就告訴諸位,我到鳳州來了,明日的事情你們都不需要操心,我給你們洗白就好。”小皇帝說到這裏,眾人都心頭一凜。


    “不是!”成將軍變了臉色,遲疑道:“說好的微服私訪,這怎麽暗訪就變成明的了呢?”成將軍大惑不解,困惑的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噗嗤一笑,“朕是天子,朕變卦了唄。”


    李仲宣不知道究竟小皇帝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倒是喬安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不過是想要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普天下人,你們都擦亮眼睛看看,雖然李仲宣被貶謫了,但朕和他是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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