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不要在我們府上聽差了,我安排你到別的地方去,我現在就找喬安去商量。”鄭邱意感覺到魏羽居心不良,索性準備先下手為強,將這魏羽趕走算了。


    而魏羽經常往來喬安這邊,時常也挑撥離間,說鄭邱意不尊重喬安,在後麵搬弄是非貶損喬安的話,一開始喬安竟然還相信了。


    但久而久之的,魏羽每次說這些話都不見沈喬安有什麽大動幹戈的端倪,就比之前還來的頻繁了。


    沈喬安是多麽聰明的女孩,如此上智不移,哪裏是魏羽三言兩語能動搖的。


    而很快的,帶領魏羽的那個嬤嬤也來了,說魏羽私下裏不檢點,有勾引丞相之嫌,沈喬安將這一切都記在心頭,但卻沒有立即發落這魏羽。


    最近,沈喬安密切的注意了魏羽,發覺她經常靠近李仲宣,或送李仲宣一些吃的,火做鞋子等給李仲宣。


    李仲宣之前安排魏羽到這裏聽差,原是給沈喬安和鄭邱意跑腿,孰料人家魏姑娘到沈喬安這邊的次數寥寥無幾,更不要說鄭邱意了。


    魏羽甚至有點不將鄭邱意放在眼裏的模樣。


    鄭邱意氣咻咻的,“我看她不簡單,最近總是勾引大人,她是想要做仲宣哥哥的枕邊人呢。”


    其實,這些話不需要鄭邱意說,連沈喬安自己都感覺到了。


    “等等吧,等相爺迴來,我和他商量商量。”


    其實,女子都是比較敏感的,別看沈喬安在相府鮮少和李仲宣聊天,但她畢竟是深愛著李仲宣的。因此聽那嬤嬤說這丫頭單獨給李仲宣跳舞後,她的心裏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這分明是想要我和你鷸蚌相爭呢,到時候人家就坐收漁利了,沈喬安,你也不要上當啊,我對你好不好你是知道的。你看看,我喜歡的東西都舍得給你,我對我皇兄還沒有這樣好呢。”


    沈喬安自然是知道,點點頭安撫了鄭邱意兩句。


    她覺得,這女孩從出現開始身上就帶著很多的迷局,而那一次輕輕撫摸了這女孩的手,更證明這女孩在胡言亂語。


    喬安此刻想到了鄉下人那粗糙的的手,又是想到了這女孩那嫋娜的舞步。


    本來準備今晚就找李仲宣好好聊一聊關於魏羽的事情,但喬安左等右等都不見李仲宣迴來,而李仲宣今晚迴來後已經是後半夜了,怕打擾到了喬安,就沒有到沈喬安這邊來。


    第二天李仲宣要上朝,五更天就匆忙起來了,這些小事情怎麽能一大清早就和他商量呢,因此沈喬安按捺了性子又是等了一天。


    當晚李仲宣迴來,沈喬安過去找李仲宣,卻看到魏羽在翩翩起舞,觀眾竟隻有李仲宣一人,喬安黯然,顯然這個時候說這事情是不合時宜了。


    再一次退下。


    鄭邱意也知道沈喬安為難,索性將魏羽調離了崗位,讓魏羽跟夥夫到後山砍伐毛竹去了。


    今日府上不見了鄭邱意果真就沉寂了不少,下午鄭邱意帶了自己的小玩具過來和喬安聊天,喬安握著那小玩具看,鄭邱意道:“你不要發落她,我也知道你為難,我讓她到後山去砍伐毛竹去了。”


    “她是農村來的,做這些事情辛苦是辛苦了點兒,其實也還恰如其分。”沈喬安道。


    沈喬安也覺得這個魏羽有點討嫌,但今晚李仲宣迴來沒能見到魏羽,急忙找人去問,一打聽才知道魏羽去後山砍伐毛竹去了。


    他雖然對魏羽完全沒感覺,但卻覺得鄭邱意過分了點兒,不免叫了鄭邱意過來申斥了兩句。


    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魏羽又出現在了後院,從昨日的事情發生後,下人們似乎也發覺這個魏羽不同凡響。


    眾人看待她的眼光也不同了。


    鄭邱意知道魏羽迴來了,想要送魏羽離開,找喬安商量,沈喬安鄭邱意這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歎口氣。


    “讓她在這裏就好,我看相爺也對她沒有感覺,你不要總和她過不去了,免得相爺生氣後又要拿你做筏子。”


    沈喬安早已經感覺這魏羽不一般了,其實,她已經在暗暗的觀察這個女孩了,鄭邱意卻不知道沈喬安這是兵法裏的“阿按兵不動。”


    “我就是生氣啊,我真的要氣壞了。”鄭邱意歎口氣。


    “好了,好了,看看這是什麽?”


    沈喬安將一張紙給了鄭邱意鄭邱意看了後,訝然道:“這是什麽啊?”


    “我就知道你最近氣衝鬥牛,這個是給你抄寫的《莫生氣》,快拿走迴去認真看看,裏麵的道理搞明白了人生就如同鳳凰涅槃一般。”


    那的確是喬安費心抄寫的《莫生氣》,每個字都寫的精妙絕倫。


    “哦,也好,我聽你的。”鄭邱意再一次笑了,帶走了那一張《莫生氣》。


    “小姐,要不要找洛兄幫幫忙?”旁邊的玉鶯靠近沈喬安。


    沈喬安最近讓玉鶯多多注意魏羽的一舉一動,但玉鶯已在認真觀察了,卻發覺這女子除了喜歡勾引丞相,再也沒有其餘不對勁的地方,因此,想要找洛懷逸幫忙。


    “且等等,不要打草驚蛇。”


    沈喬安有點疲累了,打了個嗬欠。這府上的事情雖然不怎麽多,但卻很雜,畢竟是一品的丞相府,各種事情亂七八糟都需要喬安來過目,雖然有嬤嬤等幫忙,但喬安一天也累的焦頭爛額。


    玉鶯點點頭,關門去了。


    但就在此刻,一聲尖銳的悲鳴劃破了這安靜的夜,玉鶯指了指對麵的屋子。


    “糟糕,是二夫人那邊!”


    玉鶯比喬安跑的快,人沒有到呢,就看到二夫人屋子裏衝出一個丫頭,那丫頭是慣常伺候鄭邱意的。


    “快說,快說!發生了什麽事情?”


    玉鶯一把將那丫頭拉著。


    此刻,喬安也趕到。


    “大夫人,我們夫人剛剛睡覺呢,被子裏跳出一條通體無黑的毒蛇,一口咬在了我們夫人的脖子上,夫人就昏厥了過去!裏頭有丫頭看著,奴婢急忙出來找您。”


    “不要著急,你去找醫官,快!丞相迴來後急忙讓丞相也過來!”關鍵時刻人人都手忙腳亂,但唯獨沈喬安不著急。


    “小姐,不能到裏頭去啊,有危險。”


    “沒事的,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沈喬安靠近屋子,染發膏玉鶯拿了一個掃把作為武器。


    “玉燕,將府上的侍衛找過來,抓蛇。”


    片刻後,沈喬安進入了屋子,屋子裏,一侍女抱著鄭邱意在垂淚,看到沈喬安來了,那侍女輕輕放下鄭邱意,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喬安麵前。


    “起來,快起來!”


    沈喬安道:“人怎麽樣了?蛇呢,看到了嗎?到哪裏去了?”沈喬安問。


    “蛇在桌子下麵去了,隻有一條,現在可怎麽辦呢?”


    “背著你們的夫人快到我那邊去,這邊交給侍衛。”


    少頃鄭邱意到了屋子裏,醫官也來了,玉燕帶著一群侍衛進入了二夫人的屋子,翻翻找找了許久,將一條黑咕隆咚的蛇給抓住,因怕這蛇會咬人,侍衛們打死了蛇。


    將那條蛇丟在喬安麵前。


    “你先看看這是什麽毒蛇,我聽說毒蛇的毒液不同,各種解藥也完全不同。”沈喬安看向那醫官。


    那醫官已給鄭邱意吃了解毒丸,雖然不至於徹底拔除毒液,但暫時可以保證生命安全。


    喬安看到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盯著那條蛇,自己也靠近了死蛇,其實,沈喬安也是比較怕毒蛇的,畢竟她是女孩,但為了搞清楚狀況,她硬著頭皮靠近了毒蛇。


    那毒蛇和鄭邱意的丫頭描述的一模一樣,通體無黑。


    醫官看了看,起身駭異道:“夫人,這是烙鐵頭啊。”


    “什麽頭?”喬安懵懂,看向眼前醫官,沒拿醫官道:“這烙鐵頭隻有後山的紫竹林裏才有,幸虧將這烙鐵頭給打死了,它的一滴毒液就能毒死一頭大象呢。”


    沈喬安心有餘悸。


    “快配解藥去,耽誤不得。”但此刻問題來了,那醫官歎口氣,“這烙鐵頭的毒和其餘蛇毒都不同,解毒的草藥也不同,我們還要到後山去找呢,這夜深人靜的。”


    那人的意思喬安明白了,轉而問道:“究竟你那解藥能管多久?”


    “三五天內,二夫人不會有什麽問題,但過了五天要還是不能找到解藥,問題就大了。”喬安點點頭。


    “你隨我過來,將那解藥是什麽模樣,生在哪裏顏色大小都畫出來我明日一大清早就差人到後山去找。”喬安帶著醫官到屋子去。


    那醫官正要動筆呢,沈喬安卻看到魏羽靠近了醫官。


    喬安起初也沒有懷疑到魏羽身上,畢竟魏羽經常到她們屋子來,想要下手隨便用什麽毒藥丟在熏香爐裏,或者茶杯裏她們倆都會伸不直鬼不覺的給算計。


    但剛剛,喬安似乎在魏羽的麵上看到了笑痕,而此刻那丫頭竟然拿要靠近醫官,讓喬安產生了懷疑。


    “魏姑娘,不要打擾醫官!”喬安命令一句,魏羽悻悻然退後,離開了。


    片刻後,李仲宣也迴來了,李仲宣看到鄭邱意這昏厥的模樣,心情糟糕透了。


    雖然鄭邱意不是自己屬意的對象,但鄭邱意畢竟是南國的公主,這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可以說是無形中點燃了兩國的戰火。


    想到這裏,他連夜帶著人握著火把到後山去找那植物去了,但那草藥卻很稀少,饒是穿行了半夜,竟一無所獲。


    沈喬安這邊急忙讓玉鶯快馬一鞭去找爹爹,豫王殿下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讓人去太醫院尋訪。


    第二日,沒有喜訊,而鄭邱意的情況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糟糕,看到這裏,喬安可不敢耽誤了,午前找了成將軍和洛懷逸過來。


    洛懷逸是江湖人,和成將軍商量了一下,將真力灌輸到了她的手掌心,為其逼毒,雖然沒有什麽立竿見影的效果,但不大一會兒,鄭邱意竟然醒過來了。


    “姐姐,一定是那小丫頭在暗害我,姐姐,好好的調查調查!要為我報仇啊!”鄭邱意義憤填膺的說完,再一次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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