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安,你就不要猶疑了,造反不造反的事情還是其次,現在主要的是李仲宣啊,你可要救一救我們的郡馬爺。”那侍女淚水漣漣跪在了地上。


    沈喬安虛與委蛇,送那侍女去了。


    等那侍女失落的離開後,洛懷逸伸手,要求看看書信,經洛懷逸鑒定,這的確看起來好像是在危難關頭草草鞋就的一封信。


    “從來郭大人都將郭景寧看作掌上明珠的,怎麽可能有人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死手?”沈喬安銳利的眼神盯著那張紙。


    “也不盡然,就這張紙上的內容不像是提前預謀好的,我們還是通訊給成將軍,很有可能他會遇到危險。”


    對紙張上的情報,姑且叫情報吧,沈喬安料出汗了二分之一,因此,她分別匿名飛鴿傳書給李仲宣,實名寫信成將軍,讓他們各自小心。


    李仲宣那邊一封信很快就發了過來,四個字——“平安勿念”,至於成將軍這邊,信出去的晚一點,收到沒有收到就不好說了。


    但鄭邱寒聯合郭嵩陽準備大閨蜜攻城略地,這消息沈喬安不敢去相信,一旦決斷錯誤,倒是會弄得中京雞犬不寧,所以,沈喬安和洛懷逸的意思還是靜觀其變。


    倒是洛懷逸,他有點氣憤小皇帝的所作所為,對皇帝頗有微辭。


    “那成將軍多年來兢兢業業,也算是勞苦功高!其實,即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這帝京多年的安保工作不都是著落在成將軍頭上?但你看看這都是什麽結果!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皇上那是權宜之計,相信我。”小皇帝雖然年紀小,但未必就是昏君,關於成將軍的事情,突然是突然了點兒,到皇帝還有其餘的計劃。


    鄭邱寒還繼續到他們這裏,也來的比之前還頻繁了,洛懷逸比對過兩人的聲音與那側臉,逐漸發覺,這兩人的確如出一轍。


    但喬安有言在先,所以兩人竭力與鄭邱寒周旋。


    到沈喬安從監牢裏出來的第二天,吃了兩貼藥後,他的高燒逐漸變做了低燒,急忙抓著那丫頭了解情況,那丫頭將沈喬安的反應等告訴了她,她一聽當即火冒三丈,催促那丫頭繼續過去說服沈喬安。


    來的次數多了,沈喬安逐漸發覺,這郭景寧哪裏有什麽憂國憂民之心,她的一顆心早已尾隨了李仲宣去了,沈喬安讓洛懷逸偷偷去郭府打聽,果真就聽到郭景寧怒氣衝天的責罵那丫頭辦事不利。


    聽到這裏,再一次丫頭過來,沈喬安直接道:“你告訴郭景寧,想要救助李仲宣就要聽我調度,要是她同意,其餘的交給我。”


    郭景寧知道沈喬安有運籌帷幄之能,雖不知道究竟沈喬安會安排自己做什麽,但現下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沈喬安給郭景寧兩個切實可行的任務,這第一,取悅郭嵩陽,讓郭大人對她放鬆戒備。


    於是乎,郭景寧答應了郭嵩陽為自己安排的一切,含著淚點頭,“好吧,等李仲宣迴來我和他和離就好了。”


    沈喬安安排給郭景寧第二個任務是徹底讓郭大人信任她,並且交給她做一點文書方麵的事情,那郭大人向來是愛女心切的,又是覺得既然已決定相信她,不妨就給她點兒小事情做。


    郭景寧被看的緊,隻有每天吃飯的時候可以從袖子裏將部分情報送給那小丫頭,一來二去的主仆二人和沈喬安他們就搭上了線,沈喬安每天諷刺郭景寧送過來的情報。


    這些情報上記錄的東西不是很全麵,而郭景寧又沒有沈喬安之能,搜刮過來的情報基本上都是和李仲宣有關係的,中京的大事情她壓根就忽略掉了。


    為這,郭景寧嚴厲的批評了那小丫頭,讓那丫頭傳遞自己的意思,郭景寧接下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是情報一股腦兒都送過來。


    沈喬安和洛懷逸訝然,原來一天之內,淩源閣內部的情報竟然這樣多,有他們信徒升遷的東西,有鋪麵上的流水記錄,有朝廷裏各種事情,一切都到她的手中,喬安看過後卻擔心起來。


    “不能這樣來,這樣送情報很快就被發覺了,找對我們絕對有用的,同時讓她注意安全。”


    沈喬安知道郭景寧是大大咧咧的人,唯恐這事情給老謀深算的郭嵩陽看透了,多次提醒那小丫頭。


    那丫頭之前也是一天一次過來送情報,但沈喬安約定三天見麵一次,每一次書麵上的東西必須經過精準的核實,並且需要言簡意賅,鍛煉郭景寧的時候來了。


    郭景寧為救李仲宣,也並不敢虛與委蛇,按照沈喬安的規定和約定,將一切喬安需要的都送過來。


    搭線後,她們互通有無,合作的也還可以。


    這天,沈喬安收到了李仲宣的來信,將內容看了後,喬安立即寫信給小皇帝,讓小皇帝宣召李仲宣迴宮。


    李仲宣被動聯絡,還以為沈喬安的來信是皇上身旁的親信寫的,遂認真迴複。


    其實,他也著急趕快迴去。郭景寧的情報畢竟也有有用的一些,根據這些情報,李仲宣知道成將軍去幽穀縣的事情,也知道很有可能鄭邱寒和郭嵩陽會聯合起來。


    現在,他需要快速處理西川的事情。


    那捉拿杜偉正的事情交給了杜邊,杜邊做事情也的確是厲害,不過三天,在縣城一個客棧裏就將杜偉正給抓了出來。


    李仲宣看到杜偉正給擒獲,要求杜偉正將這多年來貪汙的錢財都拿出來,但杜偉正苦著一張臉,“那些錢財都給淩源閣拿走了,每一次朝廷撥款,他們都門兒清,錢財一下來就有人拿走了。”


    “名單寫出來!快!”李仲宣將一支筆丟在杜偉正麵前,杜偉正原本是個膽小如鼠之人,唯恐李仲宣會大刑伺候,也並不敢不寫。


    但為了苟活,卻開始和李仲宣講條件。


    杜邊的意思,隻要是他的訴求,他們都滿足。李仲宣同意了杜邊的建議,但事情進行到第二天,李仲宣卻發覺這名單有問題,此刻才知道原來這家夥在和自己打太極。


    今日,李仲宣當著西川百姓之麵,讓人押解了杜偉正到菜市場,“杜偉正這狗官,多年來欺壓良民貪汙朝廷賑災糧款,證據確鑿,現處決於菜市口,懲前毖後以儆效尤!”


    李仲宣向來是憫柔之人,但這一次,他下了最殘忍的命令,讓人將此人給五馬分屍,憤怒的老百姓竟連身體都不放過,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西川的事情已得到了全麵的解決,殺了貪官汙吏,任免杜偉正後,李仲宣下令選拔德才兼備的候選人。


    老百姓出了這一口惡氣後,李仲宣火速迴信中京。


    他將自己遇刺,乃至在這裏所見所聞所思所想都呈報給了皇上,小皇帝看了後,當即決定召李仲宣迴來。


    李仲宣走訪這一段時間,集合了老百姓與當地的官兵,竟將蜀道給打通了,這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壯舉,算是大功一件。


    至於成將軍這邊,沈喬安卻陷入了愁苦裏,直接讓皇上下令宣召那成將軍迴來,顯是不可能。


    她隻能稍微等一等。


    而成將軍剛剛出了芙蓉關,暗殺就如影隨形到了,成將軍此刻得到沈喬安的書信,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隻要打仗,隻要有你仗打,就開心,麵對突擊與暗算,成將軍連絲毫的膽怯都沒有。


    雖然他的人不是很多,但戰鬥力卻不容小覷,阻擊戰大獲全勝,然而沒有得到皇帝的宣召,他也不知究竟皇帝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能等沈喬安。


    而沈喬安也在等,她就成將軍和李仲宣的事情寫信給了小皇帝,小皇帝還準備引蛇出洞,暫且按捺了下來。


    然而這一等三天就過去了,已到了約定時間,那小丫頭竟然再也沒到他們府上來,這讓沈喬安感覺詫異。


    “洛兄,看你的了,究竟他們府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走這一趟。”沈喬安將這困難重重的事情交給了洛懷逸,平日裏洛懷逸都是大晚上的飛簷走壁去竊取情報,這還是第一次大白天做這等危險的勾當。


    但洛懷逸到郭府後卻發覺一臉馬車從郭府出來了,其實馬車也沒有什麽好稀罕的,但洛懷逸卻看到了馬車外他們的線人哭哭啼啼的一張臉。


    看到這裏他隱隱約約感覺不好,他尾隨那馬車一直走,過含光門後,那小丫頭去買幹糧了,就在這個間隙,洛懷逸見了那丫頭。


    原來,郭景寧做事不小心,抄送情報的事情給郭大人發現了,郭大人唯恐他們搭線後壞了他那了不起的公幹,急忙將郭景寧送到老家大啟去了。


    大啟是南國的邊境國,乃是郭嵩陽的老家,那侍女並不敢在這裏浪費太多的事情,說完後急忙忙離開了。


    昨日下午,是他們約定會麵的時間,但臨近中午,郭景寧整理情報的時候,不小心給郭嵩陽發現了,郭嵩陽一把將郭景寧手中的紙張撕的粉碎。


    “真是膽大包天!你竟然能做這樣吃裏爬外的事情,為父有眼無珠看錯了你!明日起,就到大啟去,等中京的事情結束再迴來!”


    洛懷逸迴到郡主府,將這一係列的事情都說了,沈喬安聽到這裏,自是心急如焚。


    “看起來,他是果真要行動了。”喬安蹙眉,“長公主呢,沒有隨行嗎?”


    “長公主在孕璜寺呢,沒有人將這消息匯報給她,她這一齋戒需要一個禮拜呢。”洛懷逸將這事情早已經打聽過了,喬安拍案而起,“穩婆寫信,將這事情告訴長公主,你送信去。”


    沈喬安寫好了書信後,給了洛懷逸,唯恐長公主不會相信他們,將之前郭景寧為他們收集的情報也附帶在了信裏。


    “茲事體大,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不需要露麵,這封信想辦法放在她的桌上就好。”根據沈喬安和洛懷逸的調查,長公主對鄭邱寒和郭嵩陽的事情還蒙在鼓中呢。


    “放心好了,這窗戶紙我來捅破。”得到了命令後,洛懷逸並不敢耽誤,馬不停蹄準備離開。


    “你我各自為戰,現在隻怕引蛇出洞已太危險了,我需到中京和皇帝好好商量商量對策,我們就此別過了。”沈喬安起身,準備離開。


    “喬安,注意安全。”千言萬語他都忍住了。


    沈喬安點點頭,毅然決定到帝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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