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李仲宣皺眉看向鄭邱寒,鄭邱寒歎息一聲,“你我做好朋友不好嗎?非要一見麵就這樣,你這樣讓喬安很下不來台。”


    “閉嘴!”李仲宣閉上了眼睛。


    鄭邱寒看到這裏,拉著旁邊的洛懷逸,調侃道:“那麽習武之人是不是總喜歡采天地靈氣,取日月精華呢?”


    洛懷逸急忙開溜,鄭邱寒殺豬一般的叫聲頓時傳遍了郡主府,嚇得沈喬安還以為出了什麽意外,到後院去看,僅僅是一股罡風削掉了鄭邱寒的一縷發絲罷了。


    但卻也足夠危險。


    “師父,您老人家不要怕動不動就這樣嘛,我們以和為貴。”沈喬安將鄭邱寒的墨發撿起來看了看。


    “喬安,退後點兒!”他可是警告過她的,沈喬安唯恐這一次削掉的不是鄭邱寒的發絲而是鄭邱寒的腦袋了,不覺恐懼。


    急忙閃避了一下。


    李仲宣看看天色向晚,準備離開了,自然了,離開之前也將剛剛警告過鄭邱寒的話一一都重申給了沈喬安,喬安聽過後,連連皺眉。


    為何師父老人家不允許她靠近那樣多的人呢?


    到第二日,沈喬安他們準備離開,一大清早就準備出發,上一次他們是坐船,這一次卻選擇了陸路。


    上一次他們帶的人不多,這一次他們帶的人更少,沈喬安在約定的地點等,但無名始終沒有出現。


    鄭邱寒笑道:“你那師父隻怕是不會來了,你那師娘不允許呢。要不然我們就先走吧,反正你師父也是神出鬼沒。”


    “師父沒有師娘!”沈喬安皺眉。


    “喬安,我們的確不能等了,現在走到下午才能到十八裏鋪,跟著就要出關了,要是我嗎在這裏浪費時間等人,到十八裏鋪後可就錯過住宿的客棧了,在外麵露宿通常都很危險。”


    沈喬安也不決定等了,上車離開,她的馬車盡管舒適,但和鄭邱寒的比較起來,差別就大了。


    因此,當鄭邱寒邀請沈喬安和洛懷逸到自己的馬車裏來“坐一坐”後,兩人欣然前往,他們都被這馬車獨具匠心的設計給俘虜了,三個人在這馬車裏一邊走一邊聊。


    鄭邱寒是個好導遊,還很會演說,將江南各種名勝古跡都描述了一遍,聽的沈喬安心曠神怡,聽的洛懷逸也心向往之。


    到下午,天快黑之前,他們的馬車進入了十八裏鋪。


    三個人吃了東西後,天色逐漸的黑了下來,沈喬安準備睡覺呢,鄭邱寒卻從外麵進來了,手中握著個琉璃燈罩的風燈。


    “要不要到外麵秉燭夜遊去?”沈喬安覺得好玩,新奇的一笑,披了一件披風就到外麵去。


    現在是六月,兩人剛剛出門去,喬安就感覺汗流浹背,扔掉那披風吧喬安舍不得,披著吧,太熱了。


    “你幫我拿著。”沈喬安一麵說,一麵將披風給了鄭邱寒。


    鄭邱寒一手握著披風一手握著喬安的手,兩人慢吞吞往前走,沈喬安鮮少夜半三更和男人在外麵走,盡管和鄭邱寒認識已經快一年了,但兩人單獨夜半三更出來,卻還是鮮少。


    這麽一來,沈喬安恐懼了。


    “到哪裏去?”喬安胡似乎看到了碼頭,還依稀仿佛聽到了前唿後擁的潮水聲,那聲音轟鳴好似萬馬奔騰,對這大自然的奇觀,人類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對江南人來說,那是從小就司空見慣的風景,江南人一看,頓覺震撼,但對中京的你來說,除了恐懼沒有其他,眼前又是一片黑,喬安唯恐跌跤,伸手用力的攥住了鄭邱寒的手。


    兩人穿行在黑夜裏,到港口後,鄭邱寒將燈放在旁邊,指了指眼前的江水。


    “好看嗎?”


    “不、不好看。”真正的恐懼來了,又是在黑暗中,沈喬安的幻覺是:一隻巨大的豬婆龍搖頭擺尾從江河裏出來了,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們吞了下去。


    喬安一想到這,恐懼比剛剛還要加深。


    其實,鄭邱寒之所以帶著喬安出來,是有自己的目的,沈喬安哪裏知道鄭邱寒的心思啊?


    “你看我後麵,就不害怕了。”他的後麵是一顆巨大的鳳凰花樹,雖然也在夜色裏,但鳳凰花的花卉看起來依舊紅的如火如荼。


    沈喬安嗅到了淡淡的清香味,“好香啊,這花木。”


    “可不是。”鄭邱寒笑了,又道:“你要還是怕,索性就閉上眼睛,其實你閉上眼睛聽到的潮聲是很溫柔的。”


    喬安被蠱惑了,果真就閉上了眼睛,此刻的鄭邱寒也閉上了眼睛,他輕輕的尋找喬安的嘴唇,但沈喬安當即覺得不對勁,急忙慌張起身。


    “我們迴去吧,外麵不安全。”逃離才是上上之策,她現下不能接受任何一個男人,拒絕鄭邱寒就要和拒絕穆宸軒一般的徹底。


    其實,或者師父老人家說的也對,他們在一起能有什麽結果呢?


    一個是中京的公主,一個是落難的質子,姿態不同,履曆不同。


    他是沒有未來的人,就好像一艘孤舟一般,給丟在了海平麵上,他是給命運作弄過的人,而自己呢,靠近了他給他的未必是好的。


    或者,她不該讓他意亂情迷。


    鄭邱寒悻悻然起身,偷吻的計劃宣告失敗,而沈喬安逐漸有了戒備心理,唯恐鄭邱寒等會兒會故技重施,一把將地上的燈抱著,朝著來路去了。


    “鄭邱寒,來追我啊。”喬安嬉笑著,這一刻,她放鬆極了,徜徉在了一片美麗的蒹葭裏,鄭邱寒也追趕了過來,鄭邱寒跑的可真快,好像具有夜視能力一般。


    沈喬安一邊顧盼,一邊往前走,冷不丁的跌倒了,這一跌倒,草叢裏各種小昆蟲都飛了起來,等沈喬安起身,看到很多的螢火蟲,那樣星星點點美麗極了。


    沈喬安看到這裏,呆愣愣的指了指天空。


    “好看啊。”又道:“陳懷逸在就好了,這可真是美麗極了。”


    兩人仰首看天,螢火蟲賣力的從草叢中飛出來,撲閃了翅膀,看起來美麗極了,光豔豔的。


    沈喬安簡直要迷醉了。


    一群一群的螢火蟲在溫熱的夏風裏朝著遠處去了,等螢火蟲全部都去了,喬安才迴頭意味深長道:“你說螢火蟲都去哪裏了呢?”


    “不知道。”


    兩人往迴走,沈喬安將燈給了鄭邱寒,忖度了許久,還是將那在喉嚨上滑動了許久的一句話說了出來——“你以後不要那樣了,我不同意。”


    “什麽樣?”鄭邱寒裝傻起來,讓人不可思議。


    “就,”沈喬安將兩個大拇指麵對麵豎起來,做了一個互相點頭的動作,“這卿卿我我的事情,我不做。”沈喬安的拒絕是直接的。


    但鄭邱寒有的是時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將來我要是強大起來了呢?”在風裏,這句話聽起來好像鋸子一般,讓喬安的心隱隱作痛。


    其實,不接受鄭邱寒不僅僅是因為身份的懸殊,還有很多的因素,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李仲宣。


    是的,那曾經用心去愛過的人,即便現如今變得麵目全非,但愛依舊還在。


    “我不需要你強大,就這樣很好。”


    “不在乎,漠視?”鄭邱寒冷笑。


    “不!你不要強大起來了,不了解你的人都以為你蠢笨,但我知道,你智計無雙聰明絕。


    鄭邱寒跟在沈喬安背後,揮揮手,趕走了眼前瑩瑩爍爍的螢火蟲,“為何不能接受我?”


    “不要問了。”喬安不想要迴答這問題了,鄭邱寒隻好黯然神傷的點頭。


    兩人從那蒹葭裏出來,喬安失神,判斷了一下後,一腳邁出卻踩空了了,小腿痛楚不已,鄭邱寒急忙將燈盞放在地上,“我背著你你會跟疼,攙扶你你也寸步難行,我抱著你,怎麽樣?”


    “你不要胡思亂想!”沈喬安提醒一句。


    “我也是正人君子。”鄭邱寒抱著喬安,但剛剛起身,遠處卻有人施展了絕跡草上飛,劈裏啪啦就騰空過來了,那人落在了鄭邱寒的旁邊。


    雖然是在黑暗中,但那人看起來神情卻很不滿,“怎麽了?”


    “啊,師父!?”喬安一喜,一瘸一拐靠近了李仲宣,“徒兒今日乖乖的等您呢,誰知道您一直都沒有來,徒兒就先走了,現下我們出門來看火焰蟲,就、就崴腳了。”


    “為什麽不小心點兒?”一麵說,一麵自然而然的將燈籠提起來給了喬安,喬安的食指勾住了燈籠,無名卻一把將喬安給抱住了。


    “皇子自己迴去吧,我們先走了。”李仲宣好像在警告一般,鄭邱寒皺眉,眼睜睜看著兩人消失在了自己麵前。


    “為什麽不小心呢?”在他的懷抱裏,聽他的責備,喬安有點怵頭,心虛道:“夜半三更的,我我沒有看清楚。”


    “夜半三更的得虧眼前不是懸崖!夜半三更得虧他沒有將你怎麽樣!夜半三更的以後不要出來了!”師父的保護欲太強了。


    喬安歎口氣。


    “怎麽不說話?”


    “我不敢說話,我一張口就是強詞奪理,您老人家一張口就是義正詞嚴,反正我答應你,以後夜半三更的就不出門了。”沈喬安做了一個用膏藥貼嘴巴的動作。


    他看到這裏,淡淡的笑了,“你怕我?”


    “怕極了。”


    送沈喬安迴去,李仲宣低頭認真的看了看,看起來也沒有怎麽樣,但卻腫了。


    李仲宣用剪刀剪開了沈喬安的鞋子,喬安難為情的將腳縮迴來,但願李仲宣不要看了,但李仲宣卻一把將沈喬安的腳握著。


    “現在知道難為情了?”李仲宣的語聲冷冷的,“現在需要熱敷。”一把還將沈喬安的襪子給脫掉了,丟在了門口。


    沈喬安立即伸手保護自己的腳丫。


    “隻有夫君才能看女孩子的腳,你……師父你不能看,你出去吧!”喬安下了逐客令,“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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