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呢?到飯點不見了?”喬安迴頭東張西望,過了片刻,李仲宣出現了。


    三個人吃了東西,洛懷逸對李仲宣讚不絕口,李仲宣對洛懷逸損不絕口。因為洛懷逸做的飯菜實在是太難以下咽了。


    等洛懷逸去了,李仲宣將理論那一套說了出來,“練劍不要用蠻力,又不是狼牙棒!練劍需要的是巧勁,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你要時時刻刻想到對手下一招是什麽,還要時時刻刻都保全自己。”


    這些道理,大概洛懷逸自己知道,但卻不會想到教給自己的徒兒。


    “今日也多虧了你,我剛剛和洛懷逸打了十二招呢。”喬安笑。


    “還好。”李仲宣伸手將喬安的手拉過來。


    沈喬安一怔,有點狐疑,“做什麽?”


    “知道你受傷了,上藥給你。”一行說,一行將藥灑下來,沈喬安皺眉,“為何不痛不癢呢?”


    “裏麵加了曼陀羅的花粉。”


    “要是陳懷逸知道我這樣厲害,一定也很開心。”沈喬安笑。


    “他會知道的。”李仲宣的語聲有點冷。


    “那麽你說!”喬安看向李仲宣,“要是我現如今和李仲宣打鬥呢,能過幾招呢,他畢竟是淩源閣的閣主呢。”


    李仲宣聽到這裏,心如刀絞,暗忖,沈喬安啊沈喬安,你哪一隻眼睛主了,但口上卻道:“一招半式都過不去,他很厲害。”


    沈喬安點點頭,眼神癡迷,“之前的之前,他的確很厲害,但喬安毀容後,再一次到帝京來,他就徹徹底底的變了一個人,那是個麵目可憎的李仲宣,之前那個李仲宣已一去不複返了。”


    李仲宣心潮澎湃,濁氣上湧。


    李仲宣盯著喬安,他知道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根深蒂固了,就如同一堵牆一般,橫亙在兩人之間,想要將那牆推倒,需要很長的時間。


    李仲宣抱著喬安,送喬安到屋子去休息了,他終於可以親吻一下她了,而李仲宣離開之前,竟似乎聽到了沈喬安在嘟囔他的名字。


    他急忙上前,但湊近後,卻聽到了後半段——“我要殺了你這狗賊!”


    “李仲宣,我要殺了你這狗賊!”


    究竟是什麽切膚之痛啊,讓一個小姑娘做夢都想要將自己碎屍萬段!李仲宣歎口氣,為喬安將被子蓋好了。


    第二日,鄭邱寒來看沈喬安,知道沈喬安昨日練劍,急忙找洛懷逸去理論,洛懷逸道:“喬安已是無名的關門弟子了,你有什麽找他師父去說。”


    “好啊,才一天不見就成了關門弟子,這無名沒安好心啊。”鄭邱寒蹙眉。


    一大清早喬安起來,隻感覺昨夜休息的很好,笑眯眯的給兩人打招唿,鄭邱寒急忙靠近喬安。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舞槍弄棒了,那不好,我們都在你身旁哪一個不會保護你,非要你自己學的武功?”鄭邱寒一把抓住了沈喬安的手,喬安一笑,“什麽見好就收,凡事不做就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


    “你這性格將來總要栽跟頭。”鄭邱寒發怒,握著喬安的手發覺喬安的手竟然受傷了,“聽我話,不要練劍了,看看你都成什麽模樣了?”


    就在兩人難解難分的時候,李仲宣出現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兩人膠著在一起的手。


    “放開她!”警告的聲音。


    鄭邱寒昨日就分析到無名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今日看到無名的眼神,不覺冷笑,挑釁道:“為何要放開,你果真以為你是她的師父嗎?”


    “自然是!快放手!”李仲宣皺眉,不悅的加重了語聲,鄭邱寒還要堅持,但沈喬安呢,卻掙紮了一下。


    而後,喬安轉身握住了長劍,二話不說朝著李仲宣刺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兩人這近距離,想要躲避可難上加難了。


    看到喬安忽而發難,鄭邱寒和洛懷逸都一怔,為李仲宣捏了一把冷汗,彼時劍光匹練一般的刺向了李仲宣的心口,正如同李仲宣是沈喬安不共戴天的仇人!


    “喬安!”洛懷逸提醒了一聲,但沈喬安跨步上前,已來不及收迴。


    當此刻,李仲宣卻輕靈一閃避,堪堪躲避了過去。眾人看到這裏,無不目瞪口呆。


    他們都知李仲宣武藝超群,出神入化但卻不知已經這麽厲害了,李仲宣呢,非但沒有責備喬安拿自己做筏子,反而是淡淡一笑,讚揚道:“好樣的,比昨日還要精進不少。”


    李仲宣看看洛懷逸和鄭邱寒,洛懷逸道:“你也果真是厲害,喬安並非武學奇才,真不知道究竟你用什麽辦法,愣是將她給鍛煉了出來。”


    “那怎麽能傳授給你呢?”李仲宣笑——“趕明兒你到外麵開起武館,一邊賣藝,一邊賣酒,我不是虧大發了?”


    鄭邱寒和洛懷逸倆人聊起來,李仲宣丟給沈喬安一個眼神,兩人到後院去了。


    “還練不練呢?”李仲宣話間,將地上的長劍撿起來,站在沈喬安對麵。


    沈喬安做事情一般是不做就不做,做勢必要精益求精,連連點頭——“那自然是要練,我可偷襲你了,小心點兒師父!”


    李仲宣和喬安一來一往,沈喬安今日果真比昨日進步了不少,李仲宣看到這裏,很是欣慰。


    “你學起來倒是快的很,現如今已掌握了法門,卻需要學習套路了。”李仲宣道。


    沈喬安跟著李仲宣學習,但很明顯今日這套路有點曖昧,李仲宣的各種動作都好生奇怪,但沈喬安不過以為這僅僅是招數罷了。


    她在全心全意的記,但他呢,每每看向喬安,心頭隱隱作痛。


    “我是你師父嗎?”李仲宣起身,握著長劍,藏在中庭。


    風吹拂了他的發絲,發絲好像旗幟一般獵獵展開,沈喬安起身,站在李仲宣背後,“是啊,沒有你我怎麽可能會武功呢?”


    “那就好,古人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可信奉這個?”李仲宣迴頭,將水晶交給了喬安。


    其實,穆宸軒的心,李仲宣作為一個同性,已都忖度到了。她看喬安脖子上掛著一個晶石,就滿以為沈喬安對閃閃發光的石頭愛不釋手。


    此刻聽無名這樣說,自然是心情很好,“師父這是正式收徒了嗎?”


    “是。”李仲宣迴身點頭。


    “那麽,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沈喬安拜了拜,李仲宣伸手,將沈喬安攙扶起來,“自古來師父的話和父親的話都一樣,對嗎?”


    “是,一模一樣。”沈喬安哪裏知道李仲宣在挖坑啊。


    “很好。”李仲宣閉上眼睛,“入我門下,我保證將十八般武藝都傳授給你。”李仲宣是的確準備將自己學會的一切都傾囊。


    喬安也想通了這一節,因此願意吃苦耐勞。


    “做我的弟子,要心無旁騖,至少在練武的時候,必須一心一意。這第二,和穆宸軒保持距離。”沈喬安聽到這裏,微微一怔。


    “師父,您、您這條件好生奇怪啊。”喬安是聽說過江湖人對弟子有什麽君子協定啊,什麽約法三章的,但讓自己遠離自己的表哥這還是讓喬安奇怪。


    “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為師看他對你似乎有意思,你們都是待嫁年齡,倒不是師父覺得殘廢了你不能嫁給他,而是師父以為,你既然不喜歡他,就不要發展這種藕斷絲連的關係,放手讓他找自己的真愛去,你意下如何?”


    其實,沈喬安早已經在思考自己和穆宸軒的關係了。


    之前穆宸軒追求自己,那是不知道他們有兄妹關係這一層,現如今,這窗戶紙已經捅破了,按理說,他應該適可而止。


    但他呢,卻還想要親上加親呢。


    “你、”沈喬安咬著丹唇,微微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聲音有點兒嬌怯——“你如何知道弟子就……就不喜歡他呢?”


    “察言觀色罷了。”李仲宣道。


    但聽到沈喬安否定了自己對穆宸軒的情感後,李仲宣竟莫名的歡喜,遠原來,沈喬安對穆宸軒果真是一片冰心啊。


    沈喬安點點頭,就她自己來說,也唯恐耽誤了李仲宣的青春年華。


    “師父,一個師父是不能幹涉徒兒私生活的。”沈喬安看向李仲宣,李仲宣有點不知所措,吼了一句——“我是為你好,快去!迴來後還有第二條要答應為師的呢!”


    兩人還在聊呢,喬安從後院出來了,她的心忐忑極了,拒絕穆宸軒,之前的確已發生過一次。


    但那之前,穆宸軒是自己的一個朋友,和“哥哥”的身份無關,而此刻的穆宸軒呢,是個殘廢人。


    喬安傷害一個那樣對自己好的人,於心何忍呢?但基於兩點,沈喬安必須去拒絕穆宸軒。


    這第一,師命難違、這第二,他們的情感斬不斷理還亂,她需要快刀斬亂麻將事情嚴肅對待,嚴肅處理!


    “哥哥,以後不要送這些東西給我了,我再也不會要了。”穆宸軒聽到這裏,恍如墜入了一個深淵裏。


    明明,早上送東西過來她還歡歡喜喜的,但到後院去了片刻,再一次見麵沈喬安的麵色當即就變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無名和你說了什麽?”穆宸軒靠近沈喬安。


    “這和無名有什麽關係呢,哥哥,您不要執迷不悔了,喬安對您原本沒有那樣的念頭。”


    沈喬安解釋。


    穆宸軒聽到這裏,卻歎口氣,“你讓我感覺太陌生了。”


    喬安解決了穆宸軒的難題後,到後院去,李仲宣還在,問:“送走了嗎?”


    “送走了。”喬安看向穆宸軒,“師父還有什麽事情要弟子服其勞的呢?”


    “以後也不要和鄭邱寒太親密。”沈喬安一怔,之前疏遠穆宸軒的問題,她還能理解,此刻又是要疏遠鄭邱寒了,那就讓喬安奇怪了。


    “我!”沈喬安有點氣惱,“我不要和你練武功了,你這要求太奇怪了,我不學了。”


    喬安轉身就走。


    “動心了?”李仲宣咄咄逼人,“對他?之前還說自己隻喜歡陳懷逸,現如今就移情別戀了?”


    李仲宣想要通過刺激沈喬安來獲得一些答案,一些他尋找了許久但沒有結論的答案。


    樂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映薔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映薔薇並收藏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