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饋迴來的訊息不外乎是朝廷做了壟斷,這讓喬安奇怪極了。


    “朝廷好好的為何不讓我們買那樣多的糧食了,真是奇怪了。”


    “喬安放心好了,”窗口外的陳懷逸安慰道:“洛兄明日找人到城外去買呢既然糧食這邊有了限令,我們酒水也限令一下就好,再說了‘東邊不亮西邊亮’畢竟你這裏也有生意。”


    “也是。”


    喬安輕輕撫摸著晶石睡著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心理作用還是那晶石具有神秘的魔力,反正喬安握著那晶石就能唿唿大睡。


    三五天後,沈喬安央告陳懷逸莫要在外麵遭罪了,陳懷逸也到屋子裏睡安穩覺去了,但糧食的事情的確成了重中之重的大問題。


    酒水供應不及,有人已開始罵娘,沈喬安隻能讓小夥計去買,你買十斤,我去買十斤,但很快人家商鋪的人就懷疑起來,接下來就慘淡經營了。


    誰也想不到紅紅火火的酒店,生意會做成這模樣。


    好在情報點還財源滾滾,喬安將銀子全部拿出來給了陳懷逸,陳懷逸支配起來,勉勉強強每天還能弄到一些糧食。


    那限令的確是朝廷下的,據說今上這樣下令原是因為一杯酒。


    那是立夏的一天,傍晚長公主到了皇城裏,長公主和前兵部尚書郭嵩陽兩人到龍庭去,覲見了皇上後,郭嵩陽將洞壺春拿出來,給皇上吃。


    皇上其實已吃過這等美酒了,但依舊讚不絕口。


    郭大人向來沉默寡言,接下來他發言的機會少,聆聽的是時機多,長公主和皇上聊,聊著聊著也不知道怎麽就聊到了小郡主身上。


    “當日,我是看好崔啟良的,偏郡主糊塗,非要皇上您指婚,現如今,李仲宣時常爛醉如泥,真是提起來就心煩。”長公主淚光閃閃,旁邊郭大人看到這裏,急忙抱著長公主的肩膀要安慰。


    “當日也是你慫恿皇兄,現如今讓寧兒過上這樣的生活,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你算呢!”


    長公主一生氣,皇上也氣壞了。


    這多年來,因當初的一己私利先帝將長公主指婚給了兵部尚書,多年來都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而郭景寧,又是他那樣疼愛的小侄女,一聽到李仲宣那樣對郭景寧,頓時他的連就拉下來了。


    “朕定要打斷他的狗腿。”


    又道:“不成,朕打斷了他的狗腿!他就成了殘廢人,那寧兒後半生豈非比現在還艱苦了?!”


    兩人聊了會兒,忽而就聊到了這洞壺春上,因這酒水幾乎毀了李仲宣,皇上是親眼所見的,現下就下了限令。


    朝廷一句話,誰還敢和朝廷對著幹不成?


    但即便是下了限令,李仲宣也照舊買醉,不過比之前好多了,經過那那一次死裏逃生後,李仲宣吃酒不過點到為止,但今晚卻不知道為何吃著吃著就醉眼朦朧了。


    “郡主,成了,成了。”


    旁邊的丫頭看到李仲宣這模樣,撫掌大笑,“我就說將那東西摻在酒水裏他吃了很快就醉了,現如今郡馬爺是您的了,郡主,奴婢找人進來攙扶郡馬爺去休息。”


    不許久,外麵來了一群人,將李仲宣攙扶到了屋子。


    郭景寧笑嘻嘻的靠近了李仲宣。


    李仲宣剛剛吃的酒裏加了一定劑量的蒙汗藥,還加入了一定劑量的和合散。


    這兩樣都是前幾日那小丫頭預備下的。


    郭景寧和李仲宣在一起已一年上下了,這一年裏,李仲宣從來沒有和郭景寧有過親密接觸,她盼望肌膚相親已許久了。


    此刻,在蒙汗藥和媚藥的兩重作用之下,李仲宣終於昏昏欲睡,要任憑她擺布了。


    仲宣醉醺醺的,看向郭景寧,卻再一次將郭景寧看成了喬安。


    “喬安,你……你迴來了?”


    “仲宣哥哥,是我,我是喬安。”郭景寧耐著性子去表演,今晚她的目的很簡單,生米煮成熟飯就好,其餘的細節她都配合,但當郭景寧脫掉獵獵作響的外衣後,李仲宣頓時感覺不對。


    沈喬安不會這樣主動,更不會這樣急功近利。


    這讓李仲宣忽而警醒,他迅猛的一把握住了郭景寧的手。


    “你做什麽?”他的眼神嚴厲極了,簡直是在告誡他莫要亂來了,郭景寧一怔,“夫君大人,我們是夫妻,你說我今晚做什麽?”


    “出去!”李仲宣起身,“我可沒有喝醉。”


    “夫君大人,您莫要將我拒之門外了,我們已成親一年了,這一年裏,你……你從來沒有……”


    郭景寧還要說呢,李仲宣卻逐漸開始運氣,他畢竟是習武之人,片刻後眼前的世界就清明了不少。


    “夫君!休息吧。”郭景寧上前去將李仲宣的主馬靴脫掉了。


    但哪裏知道那馬靴裏麵全部都是酒水,郭景寧一驚,“夫君大人,這……是什麽一迴事啊?”


    “腳心逼酒罷了!”


    原來用了腳心逼酒的本領,郭景寧委屈極了,眼看煮熟的鴨子就飛,賴在這裏不走,“李仲宣,有的事情……你……你不能讓我等太久。”


    但李仲宣卻無動於衷,“今晚,你不走我就走。”


    郭景寧死活不走。


    李仲宣無計可施,轉過身去了,他還不很清醒,到池塘旁邊坐著看月亮去了。


    “夫君大人……”


    催命鬼又一次來了。


    但聲音逐漸靠近,又漸行漸遠了,李仲宣等郭景寧的聲音逐漸的消失了,這才從躲避的太湖石後麵出來,坐在一塊光溜溜的石頭上,看著湖麵。


    畢竟是醉眼迷離之人,看著看著似乎就看到池塘裏出現了喬安的笑臉。


    “喬安?”他踉蹌了一下,趴在了池塘旁邊,但伸手那麽一觸,平靜的湖麵就碎裂的鏡子一般了,沈喬安不不複存在了。


    “喬安,喬安,喬安啊。”


    李仲宣瘋狂的鑽入了水中,瘋狂的吼叫起來,這麽驚天動地一鬧騰,侍衛和仆人都驚動了,看到李仲宣在池塘六發酒瘋,人人都將目光逐漸移到了郭景寧麵上。


    郭景寧此刻就站在蜂腰橋上看著這一幕,她的手用力的握著闌幹,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都暴凸了出來。


    要是沈喬安死了就好了!


    “郡主,郡主……”怒極攻心,她再也不能在這裏繼續看著了,轉過身就走,幾個侍女追在小郡主後麵,郭景寧迴到了屋子裏,抱頭痛哭,哭過了後,半夜三更整頓了東西就迴去了。


    長公主看郭景寧半夜三更迴來,一雙眼睛卻哭得腫脹了起來,猶如爛桃子一般,不免生氣,拉扯了郭大人起來。


    “現下你看看寧兒成怎麽樣子了,你就不能去將他教訓一頓嗎?”


    “寧兒,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郭大人是很在意自己小女兒的,看到郭景寧這模樣,他的心也碎了。


    他和長公主關係原本就緊張,多年來長公主都看不起他,認為自己下嫁給了個赳赳武夫是平生最倒黴的事情。


    他也努力了很多年,原本以為通過自己的努力,總可以提升成一品的欽差大臣,孰料,皇上對他有戒備之心,自從成親到現如今已二十年了,皇上非但沒有提升過他一次,還將他降級了。


    而現如今,他連教訓李仲宣的可能都沒有了,反而一句話說不好會“以下犯上。”


    此刻,長公主傷心過度,對郭嵩陽指指點點。


    “你莫要無理取鬧,女兒是你的女兒難道就不是我女兒嗎?我比你還心疼呢。”郭嵩陽情知在這裏不好說太多,拉了寧兒到旁邊的屋子。


    “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公主和你謀算殺了那沈喬安呢,那一些淩源閣的人卻都是你從刑部大牢放出去的,對嗎?”


    “爹爹,這……哪裏有這等事情?”郭景寧急忙否認,“女兒就是有雄心豹子膽也……也不敢的……”但此刻郭嵩陽卻一步一步的靠近了郭景寧。


    郭景寧從來對爹爹的印象都停留在老實憨厚這一麵上,幾曾見過爹爹如此這樣過?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霹靂一般盯著她,讓她不寒而栗。


    “這事情我要不知道,刑部大牢是你那樣容易進去的?那些人是你那樣容易差遣的?”一句話說到這裏,郭景寧一張臉煞白。


    “抱歉爹爹,我……我給您添麻煩了。”郭景寧淚水漣漣。


    “寧兒,你娘親疼你,難道爹爹就不疼你嗎?”郭大人抱著郭景寧,“那淩源閣的人,現如今都給滅了口,沈喬安的消息呢,你到底也沒有查到,對嗎?”


    “聽說那賤女人到了中京……”郭景寧咬牙切齒,“爹爹,我……我不能一輩子都生活在沈喬安的陰影裏啊。”


    “爹爹明白!”郭大人道:“我女兒,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任何人都不能!”


    “爹爹……”郭景寧哭的比剛剛還肝腸寸斷。


    “接下來的事情,”郭嵩陽握住了郭景寧的手,“你莫要插手了,免得泥足深陷,讓父親來吧。”郭景寧一下子跪在了郭嵩陽的麵前。


    至於兩人究竟密談了什麽,長公主卻不知,郭嵩陽叮嚀過郭景寧,莫要走漏風聲,甚至於連娘親都不要告訴,因此,郭景寧神奇的轉變了態度,從爹爹屋子出來後,神情就白等歡快了起來。


    “可好多了?”長公主歎息,“娘親看到你這樣,這顆心……”她輕輕指了指心口,其餘的話不需要說,盡在不言中。


    “娘親放心好了,寧兒會至尊至強,不會再傷悲了,誰欺負寧兒,寧兒就雙倍奉還……”又道:“不對不對!十倍一百倍!”


    長公主看到郭景寧那孩子氣的模樣,擦拭了眼角的熒光,“你爹爹要是稍微有點兒出息就好了,也不至讓你給人欺負。”


    屏風後,郭大人攥住了拳頭。那一句話的每個字都變成了鋒利的匕首,刺在了他的心髒上。


    自始至終,他沒有再一次出現在她們母女麵前。


    第二日,忙碌了這幾天的洛致遠終於不再愁眉苦臉了,下午將好消息告訴了喬安。


    沈喬安和陳懷逸因釀酒原料的事兩人都食不下咽,此刻,喬安焦急了,“你還要賣關子呢,說吧說吧,可究竟怎麽一迴事呢,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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