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運氣好罷了,但好像好運氣總是站在我這一邊,壞運氣就好像烏雲一般,總籠罩了你,不過無論是好運氣還是壞運氣,都是希望朝廷海晏河清罷了,辛苦了我,也辛苦了李兄。”崔啟良一麵說,一麵拍一拍李仲宣的肩膀。


    不許久,朝堂會議結束了,崔啟良到了後殿,大概一刻鍾的時間不到,成將軍得到了號令,讓帶著李仲宣到後殿去,成將軍押解了李仲宣到後殿,皇上麵容很不好看。


    此刻,李仲宣單單看了看皇上的麵色,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陰謀……更大的陰謀在靠近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仲宣不卑不亢行了個禮。


    皇上起身,認真的端詳了一下李仲宣,那眼神讓李仲宣陌生極了,許久後皇上迴到了須彌座上,居高臨下道:“想要逃離,給抓迴來了?”


    “是!”


    “還挾持了沈喬安?”皇上怒氣衝天。


    “是!”


    “你要還不解釋,朕可要將你一刀兩斷了!密謀造反是一項罪過!植黨營私是一項罪過!那陽奉陰違又是一項罪過,陷害忠良還是一項罪過,挾持皇親外加你一項罪過!如今數罪俱懲,隻怕你吃罪不起!”


    皇上的手指輕輕的叩擊了一下桌麵,聲音很有節奏。


    李仲宣抬頭,看了看手指。又是看了看皇上,“有的事是身不由己,但仲宣要是果真謀局,早已將您的位置得到了,臣下這多年來都在您身旁,為您盡心竭力做事情,要果真這樣愚蠢,多年之前不堪重用!皇上任人唯賢,還請認真思索思索吧。”


    “你頂撞朕!?”皇上起身,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呢,皇上冷笑,“李仲宣,朕要你心服口服,朕這多年來給你魚目混珠了,這多年你鞍前馬後的確為朕做了不少的事情,但你的陰謀卻將一切都抹殺掉了!”


    皇上說到這裏,吩咐道:“殿前武士,將陳懷逸給帶進來。”


    不片刻,陳懷逸來了,李仲宣真個是丈二和尚一般,看向畏畏縮縮的陳懷逸,那陳懷逸最近也著實吃了苦頭,此刻麵如菜色,目光淒涼。


    “皇……皇上。”陳懷逸叩頭,卻看都不敢看李仲宣,李仲宣的心頭一凜,暗暗覺得情況不妙。


    “仲宣,你也到了,聽聽吧,給朕個合理的解釋。”皇上大馬金刀坐在須彌座上,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看李仲宣。


    李仲宣看向旁邊的陳懷逸,他是更不明白這陳懷逸是幾個意思了,仲宣盯著陳懷逸看了許久許久,那銳利的眼神好像能看透陳懷逸的心。


    陳懷逸頹喪極了,他完全不敢和李仲宣的眼瞳對望,“我……這……事情還要從我郊遊的那天說起,那天天色向晚了,我去射獵……到京郊去後,李仲宣的兵就將我們給哦包圍了起來……”


    李仲宣深深的吸口氣,垂眸看著麵前地麵上鋪設的團花地毯,那織金地毯上是各種美麗的花卉圖景,看來如此美不勝收,卻環環緊扣,好像怎麽都解不開的孔明鎖一樣。


    狩獵?半夜三更去狩獵?抓狐狸嗎?


    陳懷逸向來是個文弱書生,怎麽就突發奇想去狩獵了呢?李仲宣冷笑,明明是個拙劣的借口,但皇上呢,對這口供卻信以為真。


    李仲宣想不到,曾幾何時他還將陳懷逸看作朋友呢,此刻,那陳懷逸居然推翻了之前的一切一切,重新坑害自己。


    這期間,是什麽刀子陳懷逸發生了轉變呢?李仲宣始終在思考,但饒是絞盡腦汁,卻完全求索不到一個讓李仲宣滿意的答案。


    “臣下忽而聽到馬蹄聲,急忙就迴頭,因看到李仲宣來了,李仲宣將臣下給俘虜了去,還將臣下的侍衛一一都殺了。”陳懷逸啊陳懷逸,你怎麽就成了一個小人呢?


    “李仲宣,此刻你還有什麽要說的?”皇上居高臨下,看向李仲宣,李仲宣道:“一切都天衣無縫,讓臣下啞口無言。”


    “繼續說。”皇上也不著急處決李仲宣,他一板一眼的問,陳懷逸連連點頭:“李仲宣帶著我逃離,唯恐爹爹的軍隊會發覺,因此一路上東躲西藏,後來我們到了一農戶家裏,李仲宣開始威逼利誘我,要我將那事情給說出來。”


    “那事情是什麽事情?”皇上為止動容,眼神裏產生了一抹感興趣的光,陳懷逸不敢怠慢,“那事情是弟弟的事情,舍弟變壞了,帶走了爹爹的隊伍,要和皇上您對著幹,後來就下落不明了。”


    “朕讓李仲宣挑翻了陳東野很多個據點,但最後,陳東野畢竟還是消失了,去了哪裏,卻不得而知。”皇上慢條斯理道:“朕將這事情最終委派給了李仲宣。”


    “是,是!吾皇英明,但吾皇卻不知這李仲宣是個包藏禍心的偽君子,他囧互殺了我,想要從我口中將舍弟的行動給掌握了,試想想,我怎麽可能知道呢?”那陳懷逸說到這裏,居然哭了起來。


    “皇上,臣下從來對您都是忠心耿耿的啊,您可以去調查,臣下從來都是光風霽月一個人。”陳懷逸慚愧的叩頭,皇上聽到這裏,不甚了了,“就你,想要造反?差的可不是一點點的火候。”


    “李仲宣!”轉眸看向李仲宣,皇上的胸口起伏了一下,看來心情並不好,“現如今,告訴朕,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微臣懇求皇上給微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這事情,微臣解釋不明白說不清楚,就供認不諱了吧,但微臣不忍看到江山社稷岌岌可危,皇上要是可以給微臣一個機會,微臣會戴罪立功,將那陳東野拿下的。”


    李仲宣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那陳懷逸呢,將頭埋的很低很低,一副小孩子做錯了事情等待人裁決的神態,兩人都忽略掉了陳懷逸。


    皇上起身,輕輕撫摸下巴,懷疑的看向李仲宣,“現如今,很多證據都表明,那幕後十有八九是你,朕此刻放了你,隻怕就放虎歸山了。”皇上銳利的黑瞳盯著李仲宣,“自古來都是防虎容易縱虎難,但是朕……”


    皇上靠近了李仲宣,“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紮根現如今是用人之際,這些事情原是交給穆宸軒少將軍就可以的,但他現如今因你已經徹底毀了,朕隻能與虎謀皮,要你去做這些事情。”


    “將來會證明,皇上今日的決定是最為英明的。”李仲宣沒有過多的解釋,聽到這裏,皇上似乎陷入了沉默了,片刻後,他道:“朕也不是全然放過你,要你為所欲為,你三天就要到朕這裏來一次,報道一下最新進展。”


    “那是理所應當。”李仲宣點頭。


    “朕會找人監視你,你最好莫要陽奉陰違,但朕也答應你,監視你的人不會傷害你,甚至在你有需要的時間還會幫助你,現下你去吧。”皇上揮了揮手,李仲宣想不到,事情還能峰迴路轉。


    是的,皇上已經在懷疑自己了。


    但皇上在這極端的懷疑裏,畢竟還有一點點的信任,李仲宣沒有起身,“臣下還……還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吧,隻要在合理的範疇之內,朕都準允你。”皇上微微閉上了眼睛握住了旁邊的碧螺春,輕啜了一口,李仲宣看了看旁邊的陳懷逸,陳懷逸渾身瑟瑟。


    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現下,他是必死無疑了。


    “臣下有個不情之請,在事情沒能個徹底的調查清楚之前,臣下還請您莫要貶謫稱陳懷逸公子,讓他暫且留在中京。”這實在是太意外了,剛剛陳懷逸言之鑿鑿的陷害了他,皇上還以為此刻李仲宣一定會懇求自己將陳懷逸一刀兩斷的。


    其實,在皇上的眼睛裏,陳懷逸原本就是個可有可無之人,他能殺了郡王,也就能否殺了陳懷逸,不過時間的早晚罷了。


    他不可能留陳懷逸活口的,這人雖然懦弱,但保不齊那一天就會忽而強大起來,就如同頂開牆壁的草種子一般,更應該小心的是微不足道的力量,這是他登龍後,早就明白了的道理。


    但陳懷逸在李仲宣這裏就不同了,第一,他想要就陳懷逸做誘餌來釣魚,釣大魚!那陳東野和陳懷逸關係不怎麽好,但畢竟是表兄弟,在此危難關頭,兩人沒有不齊心協力的。


    這第二……李仲宣更想要搞清楚,好好的陳懷逸為何會陷害自己,那案件在之前已蓋棺論定了,但此刻呢?陳懷逸出爾反爾推翻了之前的一切,一針見血的指證了自己。


    這事情,必然不是陳懷逸在突發奇想,他背後的陰謀策劃者究竟是何人呢?他更想要搞明白這個。


    “朕原本要將他貶謫到寧古塔去,給披甲人做奴隸,這一輩子都不能踏足中原一步,但此刻,既然有你懇求,朕就準允了你。”皇上是聰明人,李仲宣剛剛浮想聯翩的問題,他很快也一一都想到了。


    “吾皇萬歲。”李仲宣用力叩頭。


    陳懷逸想不到,自己剛剛陷害了李仲宣,但此刻卻能得到李仲宣的懇求,他比剛剛還慚愧了,簡直連看都不敢去看李仲宣。


    李仲宣起身,“微臣還要辦案子,就先走一步了。”


    “你出入皇城,需要提前報備,否則格殺勿論。”


    “微臣知道。”


    從乾坤殿退下來,陳懷逸走的很慢很慢,他在想,不如將事情坦白給李仲宣算了,征得李仲宣的原諒,但有的話在咽喉滑動了許久,卻始終也不能衝口而出,他不知究竟說什麽好。


    “你不用道歉,我知你被逼無奈,此刻也莫要將那人的名字告訴我,你後麵有人準備放冷箭,你隻要一開口,保證有人現在就射穿你的咽喉。”李仲宣迴身,看向陳懷逸,長懷疑慚愧極了。


    “放鬆點兒。”李仲宣拍了拍陳懷逸的肩膀。


    “那人……”陳懷逸驚疑不定的看看後麵,真可謂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那人就在我們身旁,他答應了我,隻要我構陷了你就能保證我的安全,但顯然他在欺騙我,仲宣,我是個懦弱之人,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偽君子,我陷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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