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怎麽樣的搔首弄姿。但是李仲宣呢,完全是不為所動。


    甚至於,他的眼神裏有一種憎惡的光,好在郭景寧知道文火煮紅豆的意思,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李仲宣立即而徹底的去接觸另外一個人,那是不現實的。因此,她決定從今天開始每天都過來軟磨硬泡一段時間,但願李仲宣能早早的好起來。


    李仲宣沒能好呢,重病纏身的三皇子吃了沈喬安舍命帶迴來的解藥後,他倒是身輕體健了,好了起來。


    三皇子來看李仲宣,看的的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之前的李仲宣是那樣的英是英姿颯爽,但現如今的李仲宣呢,已經成了另外的一番景象,他簡直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他簡直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他的因英俊瀟灑呢?他的風流倜儻呢?已經“雨打風吹去了”嗎?


    他盯著眼前人看,痛苦的淚水都潸然,“仲宣哥哥,您快好起來吧,您帶著我還要做更多的事情呢,現如今您成了這模樣,喬安姐姐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不情願看到您成了這模樣啊。”


    三皇子帶著哭腔。


    “喬安喬安。”李仲宣忽而閃電一般的起身,如同彌留之際的病人忽而就起死迴生了一般,他渾身似乎再一次充盈了無與倫比的力量,好像一座小山一般,“對,對!喬安,喬安在哪裏呢,沈喬安在哪裏呢?”


    “我們去找沈喬安。”李仲宣起身,一把拉住了三皇子的手,小皇子卻哭了,“仲宣哥哥,喬安姐姐已經……你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你會毀滅了你自己的。”


    “是,是,是啊。”李仲宣忽而清醒了過來,“是的,我的喬安,我的喬安啊!”這一刻的李仲宣簡直瘋狂了一般,握著拳頭用力的砸碎了旁邊的瓷罐,瓷罐裏的酒液和瓷片飛濺的到處都是。


    他的麵頰給劃傷了,但卻連一點點的疼痛感都沒有。


    “仲宣哥哥……”三皇子看到這裏,不禁起身,訝異極了。現在的李仲宣已經徹底的毀滅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將李仲宣給救助了,他是泥足深陷了。


    三皇子迴頭,卻看到郭景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過來了,對郭景寧,他是嫌惡的。


    但畢竟郭景寧還是自己的姐姐,他隻能對著郭景寧福一福。大覺郭景寧麵上那沒心沒肺的笑,三皇子嗬責道:“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笑得出口呢?”


    “不笑嗎?”郭景寧一本正經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但現如今眼看我就要和仲宣哥哥修成正果了,那是特別不容易的,因此我想要笑。”


    “你在幸災樂禍。”他自然是知道了她為何會笑。


    “幸災樂禍?”郭景寧不深究他話裏那意味深長的意思,“你說什麽就什麽咯,反正我要和仲宣哥哥永久性的在一起了,我們之間啊,再也沒有第三者插足了,真好啊。”第三者?要是沒有記錯,她郭景寧才是地地道道的第三者呢。


    “你好自為之吧,他雖然沒有了喬安姐姐但也絕對不會愛上你的。”小皇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人。郭景寧您凝眉,鬼魅的冷笑,“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卻和你沒有絲毫的關係。”


    小皇子頓時感覺郭景寧語言乏味麵目可憎,也不和郭景寧過多的交流什麽話題了,離開了。


    從庭院出來,小皇子去找李曉玥了,李曉玥還在垂淚呢,看到哥哥因為沈喬安成了這模樣,她原是身體就孱弱的很,想一想沈喬安,又是想一想哥哥,象的一多,淚水就滾珠一般的滑落了下來。


    “曉玥姐,現如今,您是頂梁柱了您怎麽能這樣哭呢?”三皇子雖然私下裏沒有少為李仲宣和沈喬安落淚,但推己及人,他年歲雖然小,但也知道過分的悲傷對人連一點點的好處都沒有。


    “曉玥姐,莫要哭了,現如今我們需要讓仲宣哥哥快好起來。”


    “好起來?”李曉玥歎口氣,“那如何可能呢?現如今,哥哥滿心滿眼都是她,不會好起來的。”說完又是嚎啕大哭,看到李曉玥這模樣,小皇子凝神靜思了片刻,“曉玥姐,未必情況就這樣糟糕,我們再想一想。”


    最近,來看李仲宣的人很多,郭景豪和顧琮生都來了,最誇張還是顧琮生,人來就來吧,還在披麻戴孝。


    “你怎麽能這樣不堅強呢?”看到李仲宣丟在池塘裏的酒壇子,看到李仲宣這一蹶不振的模樣,顧琮生歎口氣,“你看看我,我還有熱孝在身呢,我都沒有你這樣啊,你莫要傷感了,你這是引逗我也落淚。”


    “喬安我的妻子喲,你怎麽死的這麽慘呢?”看到顧琮生這如喪考妣的模樣,李仲宣起身,將顧琮生的外衣脫掉了,自己披在了身上,繼續吃酒。


    “我的夫人喲,我的妻子喲,真是天妒英才啊,天可憐見,我們百年後在九泉之下還是會見麵的,嗚嗚嗚嗚,嗚嗚嗚。”顧琮生對哭喪似乎很有心得體會,哭著哭著就真情湧動了。


    但哭了會兒,卻讓李仲宣給趕走了。


    至於穆宸軒等人都來看過了,他們都覺得,李仲宣一時半會不會好起來了。大概過了五六天,李仲宣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決定和沈喬安冥婚。


    此事,頓時鬧的沸反盈天,府上夫人和老爺是持反對的,他們倆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仲宣啊,那活著的人一旦做了冥婚後,等同於已經有了一個新娘子,將來你想要找一個真正的新娘子就不容易了啊。”


    言下之意是,人們都避諱這個,因此讓李仲宣三思後行,但李仲宣呢,顯然已經做好來決定,他對老爹誠懇的請求,“仲宣這一輩子隻看上了一個女子,那就是沈喬安,仲宣也曾為喬安準備了江山錦繡,十裏紅妝,隻可惜喬安再也不能做李仲宣我的花嫁新娘了,現如今,我……我隻能如此。”


    “將來?”李仲宣緩緩地站起身來,他此刻才感覺到,連日來他都泡在酒缸裏,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他的小腿在打擺子,站穩了後,李仲宣一聲沉默的冷笑,“將來,我還能有怎麽將來呢?她才是我的將來啊。”


    老爺夫人知道拗不過李仲宣的意思,在李仲宣將最後一個酒壇子丟在了蓮花內後,倆人都決定,為李仲宣熱熱鬧鬧的操辦這事情。


    此事,還需經過季桓的同意,畢竟目前沒說來,季桓還是沈喬安的爹爹呢,雖然有名無實。


    季桓聽了這事情,對他真君子的行為激賞不已,當下決定配合,於是,在今年中秋節的前一天,李仲宣和沈喬安結婚了。沈喬安本人是沒有出場的,代表了沈喬安的是沈喬安的丫頭,那丫頭抱著一隻活蹦亂跳的紅公雞,和李仲宣拜堂成親了。


    洞房花燭夜,他輕輕的撫摸她的紅色嫁衣,淚水泉湧一般。


    從那天開始後,李仲宣逐漸的恢複了過來,但對酒水,他還是沒有什麽抵抗,他現如今是逢酒必喝,喝酒就要喝個醉醺醺。今日李曉玥從東家將哥哥找迴來,明日,李曉玥又是將哥哥從西家找迴來。


    這個八月過的提心吊膽,她是怕極了,怕有那麽一天,哥哥會再也醒不過來。


    朝廷自然也還安排了一些事情給李仲宣,但李仲宣人已經成了這模樣,不要說辦事情了,連事情也弄不清楚了。


    沒有了沈喬安,李仲宣再也沒有了幹勁兒。


    皇上禦賜了一匹馬,本想要他逐漸的好起來,但李仲宣呢,從馬兒的一邊上去又是從馬兒的另一邊滾落了下來,看到李仲宣這模樣,皇上悲痛不已,“沈喬安是國殤,你莫要悲傷了,李仲宣,朕要求你立即給朕好起來。”


    但李仲宣沒有“立即”好起來,甚至於,連“好起來”都沒有。


    國殤的沈喬安,青史留名,那沈喬安葬身火海的那一天也成了中京一個雷打不動的紀念日。


    這一日,小皇子來找李仲宣了,將一封信給了李仲宣,“我也不想要交給你的,但看到你成了這模樣,我卻不能不給你,色是沈喬安活著的時候留給你的一封信,你自己看看吧。”


    小皇子一麵說,一麵將一封信放在了他的麵前,那信封看起來沉甸甸的,很有重量感。


    “哥哥。”李曉玥在李仲宣將信封打開之前,勸阻一句,“您打開了後,無論看到什麽都希望您能平靜下來,我們希望您按照她的意思去生活,莫要渾渾噩噩了,你這兩個月來,讓我失落的很。”


    “其實,”李曉玥又道:“我昨天晚上夢到了她,她說……”李曉玥故意頓住了話題,李仲宣起身,倉皇道:“你快說!快說,快說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告訴了你什麽?”


    “她說,希望你從今天開始,以後的每一天都是開心的,都是快樂的。”那自然是誅心之論了,她是夢到過沈喬安,但夢境裏的沈喬安看起來別提多麽嚇人了。


    她夢到的都是沈喬安被烈火焚燒的那一幕。


    此刻,李仲宣慢吞吞將那封信打開看了,那封信的確是沈喬安的手筆,一切都無懈可擊,但卻是沈喬安在三個月之前寫的零零碎碎,什麽內容都有,看的李仲宣痛徹心扉。


    內容籠統說來,不過幾個字也就表達清楚了,努力的生存下去。


    李曉玥憂心忡忡的到了前麵的屋子,屋子裏,季巧慧含笑將毛筆丟開,屋子裏,小皇子起身衝著她笑了笑,“曉玥姐,坐下說,可究竟怎麽樣了呢?”


    “不知道,我是怕極了,怕哥哥一下子識破了這信是我們偽造的,可怎麽樣呢?”


    “放心好了,我模仿的能力是非常高超的,惟妙惟肖的筆跡,加上模仿的是沈喬安的口吻,並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也是。”小皇子笑中帶淚,“現下,但願仲宣哥哥關心則亂,將這事情也就都看作過往了。”


    眾人憂心忡忡。


    到了第二天,李仲宣恢複了之前的龍精虎猛,他打扮了一下自己,乍一看,怎麽會蒼老這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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