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安將最後一張撿起來,卻發現季淮舟呆若木雞,盯著沈喬安。


    喬安歎口氣,將一遝握著,壓在了旁邊的桌角,顯得那樣醒目。


    “大哥哥,這是送給喬安的禮物嗎?”沈喬安問,季淮舟才從怔忡的情緒裏超拔出來,靠近了沈喬安,“我送禮物,你都要嗎?”沈喬安故而知道,接下來的話題會很敏感,索性點頭——“喬安大婚之日,哥哥送這些禮物,喬安不但要,還感激不盡呢?”


    言外之意是,我對你無感,將來的另一半也沒有可能是你。不是哥哥不好,連沈喬安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自己對他連絲毫的愛情都沒有,怦然心動?不!沈喬安的情感全然都給了李仲宣。


    “你這幾天去了哪裏,我……都不知道。”他搔搔頭皮,踧踖不安的模樣,喬安卻一笑,“都在外麵,也去了皇城。”


    “那都是我沒有去過的,你注意……安全。”季淮舟有點大舌頭,沈喬安將那事情告訴了季淮舟,季淮舟聽了,暗暗為喬安捏一把冷汗,不用說,他也會全力以赴去幫助沈喬安。


    喬安聽到這裏,卻也開心,“那就真的太好了,此刻,文武我們也都有了。”


    沈喬安不在這裏過多的逗留,心頭卻好像給人紮了一根刺兒,老天啊,季淮舟是那樣愛著自己,要是一個人對一個人沒有濃鬱的愛,怎麽可能將另一個人的每一麵都描繪的淋漓盡致呢?


    喬安迴到屋子裏,卻就此事胡思亂想起來,到下午的辰光,季巧慧來了,嫁人後的季巧慧比之前還要端莊不少,連驚喜的走路聲都是不疾不徐的,進入喬安的屋子,看到沈喬安在發呆,一笑,在喬安麵前揮揮手。


    沈喬安如夢初醒,看到眼前的寧馨兒是季巧慧,立即握住了季巧慧的手,“二姐姐從何處來?”


    “自然是從家裏來咯,小呆瓜,想什麽呢?”季巧慧柔柔一笑,拿過沈喬安手中的刺繡看,“上一次來,你就做到這裏,這一次來,你還是做到這裏,我看你是心猿意馬了。”一行說,一行握住了刺繡飛針走線。


    時不時的將針尖在發絲裏順一順,沈喬安看到這裏,微微一笑,“二姐姐,我是有事情求你呢,我答應了朝廷要和陳東野比賽,我要你現如今就趕製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可能夠嗎?”


    季巧慧含笑,睨視了下沈喬安,“什麽東西,還驚世駭俗呢?”


    “如同璿璣圖一般,一拿出來讓人震驚,可以永永無窮作為談資的,可以研究的,可以讓人一看就過目不忘的。”沈喬安連連道,季巧慧聽到這裏,噗哧一聲笑了,將刺繡了多一半的團扇塞給了喬安。


    “好喬安,你以為我是王勃呢,十五歲就能寫《滕王閣序》嗎?”


    “不如找李誕,我們家的狀元郎也是舉世無雙的呢。”一提到李誕,季巧慧的眼睛都歡喜成了月牙,喬安解釋了一下他們準備廢棄了科舉製的事情,聽的季巧慧一怔一怔的。


    聽過了後,不可思議的指了指沈喬安,“你的主意嗎?這不是瞎胡鬧是什麽呢?我們怎麽可能會獲勝嘛?我看,他們這一次隨便找幾個人出來都比我們強大的,對了,你找的隊友是誰呢?


    “文的,一個你……”沈喬安算計,掰手指頭,“一個三皇子,一個李曉玥。”


    “嗯。”明顯的很,剛剛還浮現在季巧慧麵上的笑容,此刻已蕩然無存了,她不相信,憑借他們這幾個小嘍囉就能旋乾轉坤,據她所知,李曉玥身體不很好,此刻人還病歪歪的呢。


    至於三皇子,其年歲之笑,又不是老於世故的,就那文這一方麵隻怕是要甘拜下風了,朝廷裏有文的人多了去了,隨便找幾個過來都比他們厲害啊。


    “喬安,你可是認真的?”季巧慧惶恐,握住了沈喬安的手,喬安感覺到季巧慧那顫抖的手掌,冷冰冰的,反觀一下季巧慧的臉,巧慧麵上退卻了血色,看起來很虛弱。


    “那自然是真的了,不過二姐放心好了,我們要是失敗了,皇上也不會責罰我們的,就是玩一玩。”其實,她不過是為了安慰二姐姐,以便於讓季巧慧輕輕鬆鬆就進入備戰狀態。


    季巧慧對朝廷裏的事情,原是不很明晰,此刻聽到這裏,不過淡淡一哂。


    “這就好了,我可就不怕了,但我也會全力以赴,為你的理想。”季巧慧認真攥著喬安的手,沈喬安點點頭,“那些事情,多說無益,二姐姐就當做是和喬安去玩一玩罷了。”


    季巧慧點點頭,問道:“那武人呢,喬安你也有了待定人選咯?”沈喬安聽到這裏,掰手指頭,和剛剛一樣算計起來——“武人自然是李仲宣和成將軍了,還有大哥哥。”


    “哎呦,武侯和李少爺也罷了,哥哥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麽好去丟人現眼嗎?”季巧慧起身,在屋子裏踱來踱去,考慮了許久後,綻了一抹笑,“找穆宸軒少將軍來,再不然就找顧琮生。”


    “我已考慮過了,穆宸軒呢,雖然也不是科舉製誕生的,但是他太完美無憾了,即便是勝利了,也會給詬病,倒是我們勝之不武了,至於顧少爺,他日日都過來提親,連老爺都怕了,我自然是更怕啊,倒是不沾染的好。”


    一想到顧琮生日日過來提親的荒唐事,季巧慧笑不可抑,拉著喬安之手,調侃道:“不如,喬安你就嫁給了顧少爺,顧少爺定會疼你。”


    “那呆頭鵝,還是算了吧。”連沈喬安自己都笑了。


    隔天,乃是沈喬安和李仲宣最後準備的一天,這一天,他們的隊伍已全部都整合了起來。


    考校的標準是文治和武功,所謂“文治”,就沈喬安想,詩詞歌賦是少不了的,那落在了季巧慧身上,季巧慧這多年來埋頭苦讀,又是嫁給了李誕,兩人沒有成親之前就頻繁書信往來,二姐姐正是因為李誕文采風流才下嫁給了李誕。


    現下,二姐姐已經結婚兩個月,這兩個月如膠似漆的生活裏,更是得到了李誕的授業解惑,那熏陶不可同日而語。


    另一個文方麵的是小皇子,小皇子詩詞歌賦雖然一點都不成,但他的腦子轉動的如許之快。


    還有一個就是李曉玥了,李曉玥雖然病歪歪的,但其聰明不亞於哥哥李仲宣,這一次找李曉玥出山,其實沈喬安也還有其餘的目的,她是希望哥哥季淮舟能和李曉玥摩擦出花火,這樣一來,也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武功方麵,最厲害的是成將軍,別看成將軍是個大老粗,但其武功的確在中京乃一流,下來兩人分別才是李仲宣和季淮舟。


    季淮舟雖然也是習武之人,但說起來,他習武的真正目的不外乎強身健體罷了,沒有很厲害,但沈喬安和李仲宣還有他們的安排。


    第三天,約定的日子,皇上罷朝,連文武百官都到了鬥獸場,沈喬安安排自己的一群人坐在了旁邊的樹蔭之下,老遠一眺望,看到陳東野帶著他的一群人也到了,那群人看起來好像比他們厲害不少。


    “老天!”看到那一群人靠近,季巧慧拉了一下喬安衣袖,聲音就好像從地縫裏傳出來似的——“喬安,他們可真是厲害啊,那分明是壓倒性的優勢啊,我們可怎麽樣呢?”


    “二姐姐放心就好我們一定會勝利的。”沈喬安安撫一下季巧慧。


    陳東野和郡王已經到了,他們那一群人看到沈喬安帶過來的隊友,不禁頓住了腳步,郡王大跌眼鏡,對著沈喬安這邊指指點點,似乎和自己的兒子在交流什麽。


    沈喬安出列,索性過去介紹。


    “這一些都是喬安平日裏密不可分的朋友,郡王看看,左邊是……右邊是……”沈喬安客觀的如實的介紹完畢,驀地,就看到郡王眼神裏流露出的不屑與同情,他是在憐憫沈喬安。


    於是,介紹了一下自己的隊友,他的身後,清一色都是這幾年的文狀元與武狀元,那文狀元看起來文質彬彬,大概一張口也咬文嚼字。


    至於那武狀元,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站在陽光之下,那古銅色的肌膚上,蜿蜒好像山巒一般的肌肉,看起來堅固的好像花崗岩一般,一群赳赳武夫,看的季淮舟肝兒顫。


    李曉玥看到這裏,湊近旁邊的季淮舟,“淮舟哥哥,我們實力懸殊如此明顯,何以能勝利呢?”不要說李曉玥了,此刻連小皇子都感覺他們是不能勝利的,他懷疑的看向遠處的沈喬安。


    喬安呢,卻還在談笑風生,好像真的會勝利一般,那勝券在握的模樣,儼然是沒有將對方看在眼裏了。


    此際,郡王朝著李仲宣拱拳,李仲宣起身一笑,還禮。兩人這一來一往之間,季淮舟發現,這兩人的目光都在估量對。


    李曉玥咳嗽一聲,“淮舟哥哥,人家和你說話呢?”季淮舟這才迴頭,盯著病美人一眼,“這,不好說呢我們切拭目以待。”


    季淮舟的眼神全然都在沈喬安身上,但此刻,驀地一迴頭,乍然發覺李曉玥的側麵臉頰粉嘟嘟的,病態的蒼白裏帶著點兒桃紅,看到這裏,他居然有片刻的失神,給季淮舟這麽一看,李曉玥心如鹿撞。


    過不許久,文武百官和皇上也來了,之所以將角逐安排在鬥獸場,其主要的目的是因為,這個地方視角好,可居高臨下,不會委屈了在場的每一位觀眾。


    此刻,文武百官陸陸續續過來,成將軍伴隨著人流也到了,看到沈喬安和李仲宣帶來了一大群素人,氣煞了成將軍——“我這一輩子都是不服輸的性格啊,沈喬安,你今日莫要給我抹黑啊。”


    “將軍稍安勿躁就好,今日將軍盡全力就好,將軍可是我們的中流砥柱,其餘人是用來迷惑軍心的呢。”沈喬安道,那成將軍聽到這裏,才將醋缽兒大小的拳頭勉強鬆開了。


    “那就好,那就好。”看到成將軍一臉輕鬆的模樣,沈喬安指了指對麵,“那幾個武狀元,你看都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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