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言重了,做的都是國計民生的事情,有意義的事情,臣下不覺得有什麽辛苦的。”


    “朕要你做女官。”


    “女……女官?”這職位,是沈喬安從來就沒有聽過的,皇上驟然迴眸,眼神裏燃燒了一片星星之火,“朕提前冊了你,必要的時候,你自然會用得到。”一行說,一行讓旁邊的公公將空白聖旨拿了過來,然後奮筆疾書,寫好了。


    “這聖旨,放在你府上。”沈喬安感激不盡,本以為話題就要結束,但皇上呢,卻又道:“你覺得李仲宣怎麽樣?”


    “仲宣哥哥嗎?很……很好啊。”喬安摸不著頭腦,朝著李仲宣的方向看了看,皇上聽到這裏,淡淡一笑——“朕將來為你們指婚,但現在,卻不能便宜了這小子,且拭目以待吧。”


    “皇叔……”


    “退下吧。”


    第二日,他們的計劃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很快的,這計劃遭遇了遺老遺少的反對,一群人在郡王府上開始召開緊急會議,這一大群人,都是郡王的左膀右臂,平日裏也沒有什麽了不起,都在各行其是,但一旦郡王這裏遇到了危險,他們就自發性的蝟集了起來。


    一旦郡王這裏有危機,相當於他們的頭頂也懸掛了一串警鈴,昨日的建議,皇上已經采納了,並且在今日早上的朝堂會議裏略微提及了一下,眾人一想到他們的財路很有可能因為沈喬安和李仲宣的搗亂給斷了,對他們自然是恨不能碎屍萬段。


    “王爺,您就要眼睜睜看著他們瞎胡鬧嗎?”一人起身,焦急的看向郡王。


    李郡王知道這事情後,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意外,但也知道,一石掀起千層浪,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罷了,他們將早晚與自己正麵對抗。


    他從陳東野口中已知,陳懷逸泄漏了一些要命的東西給了沈喬安,此刻,對大兒子陳懷逸,他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他禁足了陳懷逸陳懷逸也樂得在屋子裏寫東西,看書。


    至於陳東野,也在參加這個緊急會議。


    “諸位莫要著急,事情也不會這樣快就讓他們陰謀得逞,我們也該靜觀其變。”


    但不過僅僅一天罷了,事情就發酵起來,鴻臚寺那邊的文件已經下來,科舉製作為參考來擢用人才,但普天之下,有誌之士已經可以毛遂自薦,可以說,科舉製已形同虛設的了。


    這文件剛剛從鴻臚寺傳出來,沒有頒布下去呢,郡王已聞風而動。


    “莫要著急,本王要和皇上更進一步討論討論,那科舉製千百年都存在,怎麽能說廢棄就廢棄呢?”郡王攔阻住了鴻臚寺的官員,那鴻臚寺官員隻能硬著頭皮等。


    一行人到了乾坤殿外,屋子裏,皇上卻早已料到會是如此,含笑問旁邊的太監——“可都來了?”


    “皇上料事如神——”那太監掀開簾子偷偷摸摸看了看外麵。“果然是郡王先坐不住了,帶著一群人來了。”


    “好得很,宣召李仲宣和沈喬安。”那太監從儀門出去,急匆匆宣召去了。


    彼時,沈喬安剛剛迴到府上,和季桓等聊天呢,今日,季巧慧也迴來了,狀元郎李誕也迴來了,一家人其樂融融,他們隻知道沈喬安在皇上身旁做事情,但具體在做什麽,沒有人主動問。


    喬安呢,聊家長裏短就是不聊自己在做什麽,人們都不敢得寸進尺的暗示。


    沈喬安發現,嫁人後的季巧慧,比之前似乎還賢惠了,動作也輕柔了不少,真正蛻變成了賢妻良母,而李誕呢,顧盼之間總喜歡看一眼季巧慧,他們的婚姻未必是世界上最稱心如意的婚姻,但卻一定是最幸福的了。


    季巧慧道謝,為之前喬安幫助了他們的事情,沈喬安不過一笑了之,巧慧給沈喬安準備了禮物,沈喬安笑納了禮物,開心的很。


    幾個人還在聊呢,朝廷又來人了,沈喬安不得不離開,大夫人看到沈喬安去了,急忙走過來,叮嚀了不少的話,沈喬安記住了夫人的碎碎念,道一句“放心”人揚長而去了。


    “喬安比之前還知書識禮了,真希望喬安就是我的親妹妹。”看到沈喬安去了,季巧慧唏噓一聲。


    “娘親從來將喬安都視如己出的。”夫人笑著道,但卻看到了旁邊的季淮舟,季淮舟喜歡沈喬安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時常都示好,喬安迴來了,儼然成為了眾人的中心。


    他想要靠近都沒有可能,此刻正準備找機會和沈喬安說話呢,喬安卻去了,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偏巧這一幕讓夫人看到了,夫人傷感的歎口氣,“巧慧,娘要你給你哥哥物色嫂夫人這事情,你可怠慢的很了,抓緊時間吧。”


    “我知道,但哥哥……”季巧慧歎口氣,“似乎已下定決心要和某人在一起,我心匪石,不可轉也,還需要娘親多坐一坐思想工作呢。”


    “娘知道了。”夫人慘淡一笑,握住季巧慧的手,“你好,娘也好。”


    沈喬安兀自不知道什麽事情呢,人已經給馬車帶到了紫華城,上肩輿後,送喬安到乾坤殿,等沈喬安到,卻看到李仲宣也到了。


    並且,李仲宣和小皇子的對麵,是郡王爺和兩個兒子,陳懷逸看向沈喬安,很明顯想要給喬安打招唿,但旁邊的郡王卻輕蔑的冷哼了一聲,他怯生生後退。


    沈喬安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居然這樣懼怕爹爹,不禁好奇,至於陳東野卻跨步靠近了沈喬安,“沈姑娘,山不轉水轉,水不轉路轉呢,想不到,在這裏能與姑娘邂逅相逢。”


    “你想要說什麽,開口就好了,莫要陰陽怪氣的。”沈喬安拍打一下衣袖上看都看不到的塵埃,對陳東野,她是厭煩的很了,多少次死裏逃生,那罪魁禍首不都是陳東野。


    “那天,姑娘在櫃台之下也躲避的辛苦呢,隻可惜,東野也是迴去後才想明白。”


    “你原本就蠢笨。”沈喬安睨視麵前人。


    “和姑娘比起來,我是蠢笨的厲害了,姑娘,何不就調教調教我呢,讓我也和李仲宣一般的聰明。”陳東野字字句句聽起來都很正常,但認真一聽,卻都完全不正常。


    不理睬陳東野的挖苦,沈喬安一笑,“我們今日還是贏定了。”


    “莫要言之過早了,提前蓋棺論定未必是好事情。”陳東野說完後,撇唇一笑,靠近了爹爹。


    沈喬安跟著陳東野過去,拉扯了一下陳懷逸。


    “你過來。”陳懷逸跟著沈喬安走,兩人與眾人拉開了點兒距離,盯著陳懷逸,喬安略微看了看,“你挺胸抬頭,莫要怕,既然決定了做一個好人,你就是好人,莫要和他們同流合汙,明白了嗎?”這一刻,沈喬安覺得自己儼然是陳懷逸的長輩。


    “喬安,手下留情啊。”陳懷逸懇求一句,沈喬安點點頭——“你爹爹故而壞,但不過覬覦皇位罷了,人命官司不很多,我們會酌情的,好了,你去吧,莫怕。”盡管,很喬安已經很多次的提醒陳懷逸莫怕了,但陳懷逸呢,卻還是畏畏縮縮,膽怯的厲害。


    喬安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


    皇上召見他們,郡王急忙參拜,皇上居高臨下,掃視了一下兩邊的方陣,發覺今日郡王帶過來的幫手也不少,倒是李仲宣他們的隊友,除了個女孩沈喬安就是小孩小皇子。


    很明顯,懸殊太大了。


    “皇上,那科舉製不可輕易就廢除了啊,至於毛遂自薦的事情,您要果真如此,帝京可來多少烏合之眾呢?皇上,還請您三思後行啊。”郡王一麵說,一麵跪在皇上麵前,頻頻用眼神暗示後麵那一群人。


    那一群人跪在了地上,“皇上,臣等複議,臣等複議啊。”


    “朕知道了。”皇上點頭,擰著眉毛,“但這多年來,朕也的確觀察了,真正從科舉製裏誕生出來的人,原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本領,而興風作浪的卻都是旁人,朕卻以為,李仲宣他們的建議,應該采納,那滄海遺珠的事情,朕不想見到。”


    “皇上求賢若渴,誠然是好事情,但如此一來,多少不勞而獲之人都想要高踞龍門,可不是將風氣給弄壞了嗎?”郡王道。


    “你言過其實了。”皇上掃視了一下郡王,“朕發覺,一蟹不如一蟹,每一年科舉製裏頭誕生出來的人都沒有什麽真才實學,朕讓李仲宣和沈喬安去調查,卻發現,有人居然在賣官鬻爵,還是明碼標價的,郡王看,這等事情稀奇古怪嗎?”


    “這事情的確稀奇古怪。”他還要說什麽,皇上卻冷怒,“朕要是沒有記錯,這選拔人才的事情,全權都是你在負責的,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亂子,你卻給朕個說法吧。


    “是,是。”郡王點點頭,還要說什麽呢,旁邊的陳東野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家父年事已高,這兩年來,那些事情大都是臣下來負責的,臣下甘願代替家父來受罰。”


    眾人想也想不到,陳東野會忽而下跪。


    看到陳東野下跪,旁邊的郡王也拉扯一下袍袖,“皇上,是微臣罪該萬死啊,微臣連這點兒事情都處理不好,微臣罪該萬死啊,還請皇上下令,處決微臣。”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陳懷逸也按耐不住了,同樣跪在了皇上麵前。


    小皇子看的目瞪口呆,大概想都想不到,事情會如此峰迴路轉,而此刻,更讓小皇子目瞪口呆的還在後麵呢。


    那郡王背後跪著的幾個人都噗通噗通跪下了,“皇上,這事情是老臣疏忽了,郡王如此信任老臣,老臣卻沒能把控好下屬,是老臣的過錯,現如今,老臣心甘情願接受一切結果。”


    “都是卑職的錯,卑職沒能細細的盤查啊,是卑職的錯。”


    眾人一哄而上。


    李仲宣看向小歡子,嗤笑一聲,“見到了嗎?王爺在玩兒法不責眾,這樣一來,皇上沒有辦法懲處他們。”


    “我知道了,真是老狐狸。”


    小皇子看到這一幕,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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