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到這裏,卻不奉勸一句,她知道,最近這一段時間,尤其是季巧慧出嫁之前,她們作弄沈喬安實在是太厲害了,饒是她還看不過去呢,此刻,是該將一切事情都拿出來聊一聊了。


    “爹爹,我……我就是想要和二姐姐開玩笑罷了,其實就是玩鬧一會子,”季巧慧準備開脫自己,但老爺聽到這裏,卻怒道:“這也是開玩笑的事情嗎?你莫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是一點點都沒有看到,喬安幾次三番都在容忍你,但你呢,你怙惡不悛,真是讓我失望極了。”


    “爹爹,您……”季清柳想要爭辯兩句,但卻冷笑一聲,話題峰迴路轉,“她不過是個外人罷了,我……我季清柳才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為了一個外人,您現如今這樣貶損我,這樣折磨我,您不覺得您殘忍嗎?殘酷嗎?”


    “外人?”老爺聽到這裏,氣煞,幾乎沒有當場就背過氣兒去,“喬安怎麽就是外人了,真是豈有此理啊,還不快將馬鞭準備過來,我今日勢必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了。”


    旁邊的人將馬鞭已準備了過來,老爺因早上的事情耿耿於懷,一馬鞭就抽打了下去,卻想不到,抽打在了二夫人身上。


    顧氏看向老爺,涕淚交流。“老爺,您怎麽能這樣呢?畢竟柳兒是您的親生骨肉啊,老爺,您是要弄死我們的了,橫豎是個死,不如……”顧氏上前一步,好像鬥雞一般,“不如您將我也一並收拾了罷了。”


    顧氏一麵說,一麵將自己的脖頸子伸出去,似乎要老爺一刀斬斷的模樣,季桓看到這裏,氣的幾乎沒有昏厥過去,沈喬安不想老爺因為這事情氣壞了,看到老爺這模樣,喬安上前去,輕輕握住了老爺的手。


    “爹爹,小懲大誡就好了,以和為貴,畢竟二姐姐也是平安的嫁過去了,爹爹莫要氣壞了自己個兒就不好了。”老爺乍然聽到沈喬安那幾個“爹爹”,隻聽的心旌搖曳,“喬安,你……你很好很好,隻可惜這裏一點兒都不好……爹爹多麽想要送你離開,但你孤苦伶仃又是能去哪裏呢?”


    “爹爹,喬安還沒有報答您的養育之恩呢,喬安將來是能離開的,但在離開之前,每一天您都是喬安的爹爹,喬安希望看到爹爹笑逐顏開,和之前一樣。”是啊,之前的季桓,是個笑口常開的豁達人。


    但現如今呢,季桓已經失去了笑容。


    “喬安,哎……”季桓緩慢的起身,就如同重病之人起死迴生了一般,他的目光陰冷的盯著眼前人——“禁足一個月,這一個月裏,你哪裏都不能去,好生的思考。”


    顯然,季清柳還要說什麽,但畢竟還是忍耐住了,她咬著自己的菱唇,淒涼的淚水順著麵頰滾落了下來,旁邊的顧氏傷感極了,卻也無計可施,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做了錯事情。


    畢竟,那錯事情是自己一時糊塗,鬼迷心竅出的主意,她本以為,這樣一來就能順順利利的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德才兼備的狀元郎李誕了,等嫁出去後,誰還能說什麽呢?


    李誕是不會休妻的,也並不敢,更不可能退婚,女兒也算是謀求了個正兒八經的前程,她那樣處心積慮的安排,但到頭來卻換來這麽個雞飛蛋打的結局,真是讓他難過極了了。


    此刻,禁足一個月,已經算是輕的了。


    “柳兒,莫要忘記這一點,將來你一定要報複迴去,莫要忘記一點點的恥辱,記住了嗎?”夫人提醒她,她連連點頭。


    禁足後,府上果真就安定了下來。


    這一段日子,沈喬安在安心的等,等李仲宣過來求婚,但一天過去了,沒有動靜,兩天過去了,不見波瀾,第三天,也就是約定的最後一天,沈喬安還是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一直到了第三天的中午,沈喬安在吃午膳呢,外麵的嬤嬤卻來了,告訴沈喬安有人進來求婚,喬安哪裏有不開心的,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連飯菜都來不及吃,狂奔到了前廳。


    和季桓聊天的,卻哪裏是李仲宣,還是顧琮生,季桓看向顧琮生,歎息道:“女兒的事情,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自然是多多考慮但話說迴來,現如今,她看上誰才是誰,你以後莫要來了,我和你爹爹是好朋友,也不好過分說你,這道理,希望你明白。”


    季桓一麵說,一麵飲茶,對麵的顧琮生道:“繩鋸木斷,水滴石穿,她不答應我不是喜歡我,隻是沒有看到我的誠意罷了,現如今,我誠意已經到了,難不成,她還是不為所動嗎?”


    正聊到這裏,沈喬安自動出現了,靠近了季桓和顧琮生,“爹爹,顧少爺,爹爹說的很是,顧少爺,你以後莫要來了,你這樣讓爹爹左右為難,喬安橫豎是不會看上你的,你莫要在喬安的身上浪費時間了,卻好不好呢?”


    “喬安,我卻覺得這不是在浪費。”顧琮生起身,就要靠近沈喬安,沈喬安急忙轉過身,老爺一把將顧琮生拉迴來——“賢侄,喝茶,喝茶,喝茶啊。”


    但顧琮生哪裏還有喝茶的心思呢?


    沈喬安迴到自己的屋子,心情煩悶極了,握著針線活卻一點都不能去做,旁邊的玉鶯看到這裏,道:“小姐,敢是那顧少爺又來了?”


    “是,玉鶯,我拒絕了很多次,但那顧少爺卻幾次三番過來,讓我很是氣惱。”沈喬安鎖著的眉毛已經可以看出來,心情非常複雜,非常不好。


    “小姐,當做他不存在就好了,您也就不氣惱了。”玉鶯笑了,沈喬安卻笑不出口。


    這一天在等待裏過去了,夜幕降臨,沈喬安也的確知道,李仲宣是沒有來的可能了,這才去休息,但一晚上又輾轉反側睡的一點都不好。


    到了第二天,沈喬安從學堂下來,半路上卻遇到了皇上身旁伺候的公公,說是要召見沈喬安到帝京去,喬安跟著那公公去了。


    在中京,皇上見到沈喬安後,笑道:“你給他的建議朕已經聽了,朕以為,那是很好的,其實,昨日裏朕已經差遣李仲宣去了,這一路上,朕希望你們之間也能合作愉快。”


    “皇上已經差遣仲宣哥哥去了嗎?”


    昨天,三皇子過來找她,聊的就是最近一些事情,齊王要造反,陳東野要造反坊間一片亂七八糟,他希望得到個解決問題最根本的辦法。


    沈喬安提出的建議是,可以讓他多在外麵走訪走訪,多處理一些疑難雜症,久而久之的,遇到問題也就可以沉著冷靜的對待了,這二來,事情一旦敲定了下來處理的好,三皇子也就有口皆碑。


    皇上聽到三皇子的建議,覺得這小孩兒成熟了不少,連連點頭。


    “這事情,交給其餘人,朕如何就放心的下呢?因此,朕將這事情交給了你,你在這一路上多多的照料照料他,那卻是好的。”沈喬安聽到這裏,想要拒絕都不能。


    “朕相信你。”皇上拍一拍沈喬安的肩膀,“隻因為,你是豫王的女兒,你身上流淌的和朕一般,都是皇族的血。”


    沈喬安還能怎麽樣呢?


    這消息傳到了府上,夫人蹙眉,一整天都悶悶不樂。她是想不到的,沈喬安怎麽搞的,就得到了皇上的器重,帝京裏各種明爭暗鬥是非常多的,隻要是卷入了,想要全身而退的就不可能了。


    這也就是老爺季桓多年來始終保持一種淡泊明誌超然物外甚至於中庸的整個緣故了,但沈喬安呢,對那即將到來的危險,習焉不察。


    “娘親放心好了,有的事情喬安必須去做,將來娘親就會明白。”夫人早已經察覺沈喬安有什麽秘密,但卻想也想不到,沈喬安會是豫王的女兒。


    既然有個“來日方長”夫人不免多多叮嚀沈喬安一路上多多小心。他甚至於想要差遣季淮舟跟著沈喬安,但想了想,還是杜絕他們之間往來的關係是好的。


    沈喬安啟程,並沒有帶領很多人,她還是這模樣,倒是三皇子,換做了常服,雖然衣裳很普通,但愣是讓小皇子給穿出一種典雅的風度。


    沈喬安看到這,笑著捏一捏三皇子的臉,“這一次在外麵,你自己要有獨立思考的能領,我呢隻是在旁邊輔弼你。”


    “喬安姐姐放心好了,我自然是會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三皇子說完,神秘兮兮的湊近了喬安,“在我們後麵,還有一萬人呢,我們走,他們也在走,不過稍微錯後點兒罷了。”


    沈喬安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走的,就是李仲宣走的路,不一天,在城外兩人就遇到了李仲宣,李仲宣致歉,為沒能給沈喬安求婚的事情,倒是喬安,不以為然。


    夜幕降臨了,兩人坐在外麵不情願迴來,客棧外,枯藤老樹昏鴉,倒也寫意的很,天邊有雲卷雲舒,沈喬安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兩人看天邊卷舒不定的流雲,沈喬安覺得,人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和自己傾慕的意中人在一起,什麽都可以不去想。


    “迴去吧,冷起來了呢。”沈喬安一笑,朝著客棧努努嘴,“畢竟,他一個人也不好。”


    李仲宣點點頭,親吻了一下喬安的額顱,兩人手牽手迴到了客棧,李仲宣就住在沈喬安的隔壁,此行微服私訪,三皇子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籠統來說,可以總結為以下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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