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宣聽到這裏,歎口氣——“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暮啊。”又道:“你呢,將來也會這樣愛一個男子?”


    “我?”沈喬安笑了,“我不會。”


    他臉上明顯有了失落的神色,而沈喬安呢,已經不想要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呢,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看風景,遊山玩水,僅此而已。”他道,沈喬安聽到這裏,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呆瓜,笨瓜,大傻瓜嗎?小女見過男人遊山玩水帶著佳麗的,卻沒有見過哪一個人遊山玩水帶著兩個累贅。”


    “他們可不是累贅。”聽到這裏,李仲宣解釋道:“他們是保鏢。”


    沈喬安一笑,“也是,他們為你保駕護航,但是你來這裏一定還有其餘的秘密,你不說我也不會問,最近一個月,我在幽穀縣,你遇到什麽事情,有困難可以找我,算是我略盡地主之誼了。”


    李仲宣駭笑,“我從來不會尋求女孩的幫助。”


    “不過隨便一說。”沈喬安道。


    兩人胡亂的聊了會兒,眼看夜幕降臨,一切都黑黢黢的。沈喬安辭別了他,去找玉鶯,玉鶯看向沈喬安,眼神特別的一言難盡,特別的意味深長。


    “怎麽?”沈喬安摸一摸粉頰,“臉上有髒東西嗎?”一邊說,一邊撫摸。


    “小姐,您說,這是不是冥冥中的緣分呢,要奴婢說啊,這李公子樣貌好,人品好,才學好,凡百的好啊。”沈喬安認真的聽著,含著一縷淡淡的笑。


    “所以,”沈喬安的笑在放大,“你看上李公子了,你要果真有這念頭,我去和他說,給你們牽線搭橋。”


    玉鶯聽到這裏,大搖其頭,“我的小姐,奴婢什麽人啊,看上人家沈公子,奴婢的意思,您和沈公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


    沈喬安不說話,平靜的笑著。


    兩人轉過了個彎兒,沈喬安似乎發現了什麽,定定的看著,發現了沈喬安失神,玉鶯道:“小姐,您不會又是看到了他吧,還說沒緣分呢?”


    “玉鶯,莫亂說。”沈喬安收攝心神,朝著客棧去了。


    到了第二日,沈喬安從縣城迴來,卻看到,一切都煥然一新了,她想不到,他們這一群人這麽快,來福帶著沈喬安各處去看,到後麵的一個池塘旁邊,沈喬安走的熱辣辣的,隻覺汗水滾豆子一般。


    “在這裏休息休息,累壞了。”沈喬安一邊說,一邊斜靠在美人靠上,伸手當做扇子一般的扇風,已經夏天了,今年夏天卻格外的熱,熾烈的陽光,讓沈喬安提不起精神。


    家老說道:“這池叫做摩珂池,這個八角亭,有個機關,姑娘要是感覺熱,老奴卻給姑娘降暑。”話間,老夫摁了一下旁邊一個按鈕,隻聽到吧嗒一聲,有哦爆豆一般的水珠從天而降。


    就好像外麵忽而下雨了一般。


    沈喬安看到這裏,將衣袖挽起來,從水幕裏探出去,吃吃的笑了,“這是誰發明的?”原來,有水車將水抽.送到了頭頂,跟著,散發了下來,就好像落雨了一般。


    而水車是源源不斷的在運轉,因此,簾幕也織造的密不透風,風吹過來,的確沁人心脾。


    “當年,夫人和老爺就在這裏談天說地。”家老傷感的摁壓了一下眼角,沈喬安看向自己麵前的圓桌,卻良久不知道說什麽好。


    爹爹和娘親,曾幾何時也在這裏聊過將來嗎?


    這幾天,沈喬安經過整理,將荒廢了的田地給整理了出來,招了一些佃戶,在那天地裏繁衍生息,倒也是熱鬧。屋子已經修補好了,庭院裏也幹幹淨淨,至於縣城裏的鋪麵,生意也如常在進行。


    幽穀縣,雖然是窮鄉僻壤,但這裏的镔鐵棉花以及紡織和香料,馳名帝京,帝京人,有親自過來采買的,甚至於連朝廷裏,娘娘用的螺子黛等,都是從這裏出去的。


    她這個聲音很快就做成了,距離日進鬥金還差很遠,但維持開支卻已經很不錯了,沈喬安坐下,好生算了一筆賬,這一筆賬算過後,對家老說道:“我已經將計劃告訴你了,按照我這個流程來,不過半年,又是和之前一般的鼎盛了。”


    “小姐,您居然如此聰明,和夫人一樣啊。”家老感傷極了,看到沈喬安,就如同看到了沈夫人。


    沈喬安卻道:“慧極必傷,娘親要是早知道這道理,卻好了,也不會那麽早就…”說到這裏,沈喬安捂住了嘴巴。


    “是,是。”家老歎口氣,“十幾年了,夫人總在等,老奴不知道這一輩子還能不能見到老爺了。”


    “老爺究竟是負心漢還是真君子呢,就你看人的目光來判斷,你告訴我。”沈喬安問,原以為,已經十幾年老爺都缺席了,從家老口中,那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了。


    但讓沈喬安意料之外的是——家老居然說道:“老爺是百裏挑一的大好人,他做事情,從來都是說說一不二的,至於老爺忽而離開這裏,是一定有什麽事情讓老爺不得不離開了,至於老爺沒有迴來,這……就不好說了。”


    沈喬安聽到這裏,平靜的猜測,“爹爹可能兇多吉少了?”


    “這……”來福實在是不想要談論這個,黯然神傷,沈喬安看到來福這模樣,不禁歎口氣,正要說什麽呢,旁邊一隻狗子過來了,那狗子是個細腿狗,沈喬安輕輕撫摸了一下狗子。


    “小姐,老奴還有其餘的事情去忙,就告退了。”來福道。


    沈喬安休息去了,心情卻未必好。有那麽多的謎團,但卻沒有那麽多的線索,忽而,她似乎想起來什麽,疾步朝著來福去了。


    “福叔,我還有個事情,你幫我查一個人……”她和來福聊起來,來福點點頭,去安排了。


    又是過了兩天,沈喬安到縣城裏,先是看了生意,發覺一切已經步入正軌了,倒也開心。此刻,他卻主動去找李仲宣了。


    李仲宣想不到沈喬安會來,笑的眉飛色舞。


    “好幾天不見,我還在惦念你,最近在忙什麽呢。”他一笑,看向沈喬安,沈喬安道:“我是沒事忙,你卻是真正忙的厲害,說說吧,什麽進展了?”


    “你……”李仲宣不可思議挑眉,眼神變的嚴肅了不少,起身壓低了聲音,“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啊。”其實,她一知半解,知道他是朝廷委派來的,但委派她做什麽任務,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此刻,他忽而壓低了聲音,一把扼住了她的手,“你調查我?”


    “沒有。”


    “果真沒有?”李仲宣這才放下了心,“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到包廂去。”沈喬安跟著李仲宣到了包廂裏,沈喬安看了看李仲宣,發現他的情緒似乎很激動,“究竟怎麽樣了啊?”問。


    李仲宣看看外麵,這才道:“齊王果真要造反。”


    “什麽?”盡管沈喬安兩世為人後,已經體驗到了死亡的超拔,也體驗到了重生的幸運,將更多的事情都看淡了看輕了,但此刻,那秘密衝口而出後,她還是略微吃驚。


    “齊王和中順郡王府聯合起來,要顛覆朝政。”


    雖然朝廷裏的事情,和她這升鬥小民沒有關係,但沈喬安還是微微訝然,“你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這個?”看到沈喬安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才明白,原來,沈喬安對一切都不知道,還是他自己說禿嚕了嘴,才將秘密泄漏了。


    李仲宣歎口氣,“我不想告訴你,是為了你的安全,你莫要以為,我疏遠你。”


    “安全?安全什麽?”沈喬安一笑,“你果真以為你就安全嗎?我前幾日和你聚會,就發現不對勁了,你身邊那叫沙平威的將軍,是幽穀縣人,而齊王也是幽穀縣人,我用這個……”


    沈喬安從衣袖裏拿出來一包粉末狀的東西,交給了李仲宣,“找人弄在了他的身上,這香料叫萬裏香,城中產量低,一般人也不會用,但用了後,狗就能找到。”


    “因此,我查到,他經常往返於齊王府,隻怕你已經不安全了。”李仲宣想不到,她來這裏,竟然是為了轉告自己這個。


    “果真?”他訝異的揚眉,在他最近的接觸裏,倒是感覺這沙平威是個好人,但眼前的女孩呢,眼神裏卻連一絲絲的幽默都沒有。


    “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想他們九塊下手了,你好自為之吧。”沈喬安提醒過後,起身離開了。


    但剛剛下樓,沈喬安發現,在這裏等自己的玉鶯就不見了。


    “小姐,小姐,救命啊。”沈喬安先是聽到了玉鶯求救的聲音,急忙追趕過去,才剛剛過了街角,就發現了幾個兇神惡煞的男子,沈喬安暗道不好,但吼叫已經不能,“你們做什麽呢,放開玉鶯,有什麽衝我來。”


    “哈!”那握著鬼頭刀的男子,靠近了沈喬安,“你厲害的很啊,爺們的事情,你也敢插手嗎?”沈喬安歎口氣,“你們是齊王的人?”


    “到底要你死個明白,我們的確是齊王的人,你現如今可知道通風報信的厲害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猖獗的笑著,一腳踢在了玉鶯的小腹上,玉鶯撕心裂肺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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