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一驚。


    自先皇創下這太平盛世,便下令不可奢靡浪費,頒了一係列律法,其中便有一條是禁止再造如意。到了這時,如意便已是珍稀難得,其中玉如意更是少見。


    沈喬安這一出手就是一柄玉如意,也難怪眾人吃驚了。


    顧琮生壓下驚訝,提筆就要記冊,突然一道女聲傳來。


    “表哥,莫寫!”


    來人正是季清柳,她提著裙擺腳步匆匆的走進來。望向沈喬安時,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鄙夷之色,“她帶的玉如意是假的!”


    此話一出,又如石子丟進了水潭裏,掀起波瀾


    “表妹,你怎可胡言亂語汙蔑沈妹妹?”顧琮生皺眉。


    季清柳見他替沈喬安說話,心頭不由得吃醋,對沈喬安的語氣更加不善,“我沒有汙蔑她,剛才我聽到一個婆子說,昨日見到沈妹妹身邊的丫鬟玉燕去碧簪館旁邊的清珠坊裏買東西,一時好奇,後來進去問了問,她買的就是一柄玉如意。”


    碧簪館裏的首飾都是上品,而清珠坊裏卻是些不入流的次品贗品。


    沈喬安抿唇不語。


    魚兒果然上鉤了。


    季清珠的話成功的將人們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沈喬安身上,望向她的眼光中頓時複雜起來,甚至有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


    遭人如此議論,沈喬安倒還穩住得住,神色巋然不動,但是玉鶯就忍不住了,道,“四姑娘,你怎麽能平白無故的就往沈娘子身上潑髒水呢!”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四姑娘和沈娘子現在同在長寧侯府屋簷下,現在卻在靖順侯府鬧起別扭來,還當眾拆台,不是惹人笑話麽?


    到底是四姑娘太年輕了。


    季清柳哪兒會想這麽多,眼下,隻要能讓沈喬安出醜便成了。


    她伸手指著沈喬安,趾高氣揚,“我潑髒水?你不如問問她,她有沒有讓玉燕去清珠坊買過玉如意?”


    玉鶯臉色氣得青紫,她是奴,哪裏有資格去過問主子的事?而且,她對姑娘忠心耿耿,哪怕小姐去買了贗品,她也是要想辦法替她隱瞞的。


    “玉鶯。”沈喬安叫了她一句,“站我身後去,好生端著你手中的禮。”


    玉鶯迴頭,見沈喬安麵上波瀾不驚,眼眼中卻波詭雲譎,便知自己剛才失了分寸,羞愧地退下,和玉燕並排一起。


    玉燕悄悄地安撫她道,“你別擔心,娘子自有辦法。”


    玉鶯將想問她的話咽下喉嚨,重重的點點頭。


    主仆三人的舉止落在季清柳眼中,儼然成了心虛退縮。


    她輕蔑的瞥了沈喬安一眼,卻假惺惺地問道,“沈妹妹,被我拆穿了,是不是很難受啊?”


    “但是沒有辦法啊,靖順侯府今日這麽大的排場,可不能讓你給攪壞了,再說了,我們長寧侯府的臉麵可禁不住你這麽丟的。”


    演戲?誰不會演戲啊?


    沈喬安心頭冷笑,本來這個戲就是為她準備的。


    當下,沈喬安上前幾步,坦坦蕩蕩的見了禮,“喬安見過四姐姐。”


    這一舉動落在眾人眼裏,又是一個談資。瞧瞧,這沈娘子被這麽羞辱,還如此識大體,顧大局。


    見禮過後,沈喬安的笑意就冷住了,咄咄逼問,“敢問四姐姐,是哪個婆子看見我的丫鬟去買假玉如意的?她又怎知我禮盒中裝的便是那柄假的玉如意?是她親眼所見?還是她親手替我裝的?四姐姐可否叫她來與我對質?”


    沈喬安氣勢迫人,季清柳麵上頓時就掛不住了,仍然逞強道,“你不用管這些,反正我知道你禮盒裏麵的東西是假的!”


    “你知道?”沈喬安唇角勾起一抹冷嘲,“難不成是四姐姐親眼所見?”


    季清柳啞口無言,其實是那個婆子親眼所見,但是總不能說是她買通了沈喬安院子裏的婆子,所以那個婆子才來告訴她的吧?


    這種事傳出去,對女兒家的名聲可不好聽。


    “你無需管我如何知曉的,但問你,你是不是派了丫鬟去買了贗品?”


    “是,我承認我讓人去買了東西,可並承認這份禮盒裏麵就是贗品。”沈喬安抿唇,眉眼笑得格外舒暢,冷意卻也不減,“倒是四姐姐你如此汙蔑我,是何居心?”


    聽到此話,季清柳頓覺勝券在握,臉色顯出幾分得意,“你不用再解釋了,你這贗品根本就入不了靖順侯府的眼,與其拿出來丟人現眼,倒不如拿迴去自己把玩。”


    二人如此一番爭論,周圍早是議論紛紛,顧琮生更是不知道如何落筆,頓覺頭疼。


    “發生了何事,如此熱鬧?”一道女聲從廳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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