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醫生提醒我了。我沒混一起吃過。」蕭景軒很多時候都是很熱愛生命的,上次真的是意外,他腦子亂得一團糟,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就像分裂成了兩半一樣。


    唐一滿意地「嗯」了一下。


    蕭景軒有億丟丟的失落,那個醉後很粘人、廢話也多的小唐一不見了。


    他本來還期待著唐一和他撒嬌呢。


    結果跑過來硬生生挨訓了半天,滿腦子的精蟲也都被唐一用消毒水沖洗得幹幹淨淨。


    多虧他現在年輕,精力旺盛。


    再過個幾年,他們兩怕是隻能談點柏拉圖式的戀愛,清心寡欲的。


    蕭景軒得管好自己不要出軌才好。


    他想起了蕭彥。


    他們那圈的人,都說,他長得像蕭彥,作派氣質也像。


    家人們。


    我從小到大,和蕭彥一頓飯都沒吃過,對他的印象甚至隻有平麵的畫像那麽簡單。


    果然,有些東西就是會遺傳的。


    然後,和他熟了些的人,又會改口,說他像張若勻,性格像。


    但是我不覺得,我和那女人有什麽相似之處,她能幹的事情,我還真拉不下臉來幹。


    蕭景軒被搞得自我懷疑了一陣子,後來他才品出些味道來,人家都說些場麵話,拋開私生活不談,兩人都是在祈臨商圈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蕭景軒這號人沾了些光。


    他們並不懂這個其中更深更複雜的東西,就是挑著漂亮的東西隨口誇誇罷了。


    「我要是出軌了,你準備怎麽治我?」蕭景軒撞了一下唐一的肩,湊到他耳邊問道。


    唐一堅決不和蕭景軒在公共場合親熱,不知道他是在糾結社會公序良俗的問題,還是擔心關係敗露,必要的時候才會和他牽牽手。倒是擁抱和摸頭的舉動會多些。


    唐一的眼神馬上就殺了過來,蕭景軒心裏咯噔一下。


    這個人,不管蕭景軒怎麽追著餵醋,眼神都不帶分他點,倒是蕭景軒三天兩頭就要醋罈子翻了鬧一下。沒想到對「出軌」這個詞卻又些敏感。


    祈臨那片地方,姻親血緣向來亂作一團。梁晴躍和杜澤愣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對唐一親生父母沒有眉目。倒也不是,想急著把唐一送走。唐一是個美人胚子,其母定然也是個傾國傾城的可人,其父也應該是一副好相貌,是那種不至於流落到民間的皮相,腦袋瓜子也機靈得很,再不濟也要和顯貴人家沾點邊。


    擔心唐一以後娶妻生子,碰上了有血緣關係的人家。


    偏偏,他父母確實是有些背景,找不到絲毫蹤跡,躲得幹淨,那時候的管理也沒那麽嚴格,怎麽都查不到。


    但是唐一都成年了,沒有什麽情情愛愛這方麵的意向,甚至在家裏對他們也是有些冷冷的。兩口子估摸著,也許是上天垂憐,不忍看他在吃些情事上的苦頭,斷了他這方麵的念想。看著他那副冷冰冰、獨立自主的模樣,一個人又可以過得有滋有味的,調出祈臨後也就沒再追究。


    他們不迴去,唐一也不大會迴去那片地方待著。跑得遠了,就算後麵情竇突開,也沒多大風險。


    就連他們的親兒子亂了這麽些年也沒定下,兩口子更是對唐一這方麵的事情不急不躁。


    好事多磨。


    船到橋頭自然直。


    然後他們就在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接到了遠在中國的唐一的電話。


    「你為什麽要出軌?」唐一不答反問,臉上的神色也冷了幾個度,周身都冒著一股涼颼颼的冷氣兒,像個位數攝氏度的深海。


    噎得蕭景軒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唐一連問。


    額。


    對。


    他哪兒敢不滿意。


    唐一什麽都順著他、縱著他,他要什麽給什麽。他把唐一折騰暈了再把人弄醒然後繼續,唐一也沒和他惱,按著他心情來,最多不疼不癢地抱怨幾句。


    聘禮也大大方方地下了。


    他還有什麽不滿意。


    你一點兒都不主動,我怕我管不住自己。


    可是,唐一都迴去找他了,還要他怎麽主動?他憑什麽管不住自己,老去要求別人。


    我覺得你還不夠喜歡我。


    唐一的喜歡隻有那麽多,全給他了。他還有什麽不滿意?


    難道隻在他生命的一段時間裏,一心一意地愛著一個人都做不到嗎?


    這種垃圾不配談愛情。


    過不下去可以好聚好散。


    為什麽要做這些糟踐的人事?


    天底下,隻有這種感情,在排他性上配享有絕對的話語權。


    「我錯了。這個情況沒有如果。我能管好自己。」蕭景軒豎起手指馬上對天發誓。


    唐一才不理他,走快了幾步,把蕭景軒甩後麵。


    蕭景軒知道自己的破嘴又壞事了。


    「誒誒誒,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小祖宗。我就是嘴癢,你給我幾耳光讓我跪一晚都行。別不理我。」蕭景軒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揪著唐一的衣袖,壓著腦袋在他耳邊捏著聲音念叨。


    唐一沒理他。


    「你看看我。」蕭景軒要瘋了。


    唐一加快了步子。


    「誒呀!你看我一下,好不好?」蕭景軒張這麽大第一次知道急哭了是個什麽滋味。這種心情他一直覺很矯情,著急就想辦法啊,掉小珍珠有用,要警察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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