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色田徑場上的少年有序地站成一排,邁著步子向前跑。


    休息時,宋寒接過原本放在融玉衍手上的汽水,地擰開,遞給了身旁的那人:「你喝不喝?」


    融玉衍搖搖頭,將書包裏麵的保溫杯拿出來,說:「我有水。」


    好吧。


    天邊的粉雲在月亮到來之際前漸漸消逝。


    訓練結束後,兩人共同出了校門。宋寒自然地接過融玉衍的書包,背在肩上,皎潔的月光下隻有他們。宋寒帶著融玉衍來到了一條夜市:「你要吃什麽,你男朋友請客。」


    融玉衍每次聽到宋寒叫他「男朋友」或者稱自己為「你男朋友」時,耳朵不免紅得發紫,宋寒似乎抓住了他的這一點,每一次都專門挑人多的地方叫著,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他的男朋友。當然,宋寒總是會覺得:融玉衍害羞的樣子還挺可愛。


    而對於融玉衍來說,他總是會認為自己的男朋友在耍流氓。


    *


    很快,一周又在兩人的聊天中度過。


    月考的成績早已公布在榮譽榜上,融玉衍在準備去查看時,心中存著一絲不確定性。


    「怎麽心裏這麽慌?不會真的沒考好吧?」融玉衍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又在原地做了兩個深唿吸後,走到張貼著的名單前查看。


    融玉衍一眼望過去,發現最頂端的第一名是自己的照片,不免鬆口氣:「還好,不然真的要在全校師生麵前說自己是gay了。」


    錢奕羽走過來,踹了融玉衍一腳,說:「媽的,算你走運。」


    「你給老子站在那裏!」宋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怎麽,看到我家小朋友考第一就惱羞成怒了?而且別給老子忘記了:在全校師生麵前給我們道歉。」


    宋寒的話語強有力,把本來笑得張狂的錢奕羽給震懾到了。


    「好……我他媽怎麽就遇到你們這樣子的人,真你媽該死。」


    「別張口閉口他媽,怎麽,嘴巴不幹淨就去刷牙。」宋寒說完,就帶著一旁的融玉衍轉頭迴班。


    在轉身的同時,宋寒似乎也瞟到了一眼榮譽榜單的末端,發現上麵的人很眼熟,就悄悄地多看了幾眼,最後才發現:這就是他。


    「我居然考了前一百?」宋寒低聲和身邊的融玉衍分享著快樂,融玉衍見狀,說:「那看來我給你的秘籍還是有點用處的嘛。」


    「嗯,謝謝男朋友。」宋寒用真切的口吻說道。


    下午的考試分析會中,錢奕羽在融玉衍作為優秀學生發言後,在台上領獎時向兩人道歉:「在最後,我想向兩位同學道歉:我不該在他人麵前詆毀你們,更不應該說你們的任何一件事情怎麽樣,我要在之後努力改正自己的這些不良習慣,還請大家監督!」


    在台下的融玉衍嘴角微微翹起,在宋寒看來卻顯得有些傻氣。


    迴到班裏,溫荷秀在講台上宣布了一個好消息:「我們從明天周三到周五三天一直都舉行運動會,這也就意味著三天沒有晚自習,三天不用上課。另外,你們先別歡唿,要報名的同學立刻來報,我馬上就交給學校了!」


    坐在融玉衍前麵的宋寒轉過頭來問他,說:「男朋友,你報不報?」


    作為常年處於體育墊底的融玉衍說:「這……還是算了吧,我體育很差。」


    「那你就等著明天看你男朋友的帥氣英姿吧!」宋寒在融玉衍麵前臭屁了兩句,就走到溫荷秀的跟前,準備報名。


    溫荷秀身邊圍著一群男生,還有零星的幾位女生,都喊著自己要報的項目。


    或許,高中裏的男生對於這些事情十分看重,青春期荷爾蒙的躁動讓他們迫切地想展示自己。


    *


    田徑場上,融玉衍撐著一把宋寒的太陽傘,從書包裏麵掏出了一瓶飲料,就這麽看著操場。


    宋寒報了一百、兩百、八百、一千五百米的比賽,可謂是全部報滿。


    在初賽的宋寒絲毫不費一點力氣,十分輕鬆地獲得了決賽名額。


    融玉衍在中午的時候點了一個外賣,看著手機上「已送達」的字眼,便起身走到校門口,準備去取一下外賣。


    融玉衍在門衛室找到了自己的外賣,與保安道了謝之後,就拿著這份外賣找到了宋寒。


    宋寒一直在找融玉衍,直到看到了他提著一個黃色的袋子走來,就急忙跑下觀眾席,朝著他飛奔過去,說:「你買了什麽呀?」


    融玉衍無奈:「你跑下來幹什麽?」


    「我想看看你去哪了。」宋寒的迴答顯得十分單純,絲毫看不出別的意思。


    融玉衍沒迴答,隻是將手中的袋子給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快吃吧,不然下午沒力氣。」


    除此之外,宋寒還在袋子裏看到了一瓶學校從沒有買過的葡萄糖能量飲料,以及幾塊巧克力。


    「謝謝男朋友。」宋寒帶著融玉衍坐迴主席台。


    兩人原本的位置被其他同學給占,隻能找到唯一的空地——於淩旁邊。


    剛坐下沒多久,於淩就看著一旁吃得正香的兩人,說:「嘖嘖,有對象就是不一樣,比個賽還有人投餵。哎,再看看我,多麽可憐。」


    恰巧路禹正經過於淩旁邊,正好聽到了於淩說的話,便給融玉衍一個眼神,好像在示意他說點什麽。


    作為知情路禹對於於淩是一個什麽樣子的感情的融玉衍來說,他當然得幫這個忙,於是:「路禹,你坐我旁邊唄,別走來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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