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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第一百五十章武昌城下1、2


    隨州一戰,不但使得譚誌豪聲名乍起,成為天下哄傳的天下第一“名”將,隨州軍主將汪德昌,同樣因為這一戰,晉級至天下級的名將行列。


    同大陳朝其他的將軍比較起來,作為譚誌豪生死與共的兄弟,汪德昌無疑是幸運的,單憑譚誌豪能夠在崇武皇帝麵前肆無忌憚的將隨州戰況當成評書來說,便足以令汪德昌這個名字與忠勇無畏、帶兵有方這八個字一同深深印入天子的腦海。


    在皇帝心中掛上了號,又得到前線統帥鎮國公譚天的賞識,汪德昌能夠得到這一次統帥五萬大軍,自隨州南下直逼武昌的獨當一麵的機會,也就不足為奇了。


    汪德昌明白,這一次進軍武昌,他的任務是以威懾為主,是要將屯守武昌的十餘萬叛軍最精銳的部隊拖住,使之不能西進增援荊州方向,因此采用了虛張聲勢與故布疑陣的策略,多置營灶,做出了十萬大軍的排場;又分出幾隻千人隊,在武昌府四野忽隱忽現的出沒無蹤。


    如果武昌的鄂王趙吉能夠痛下決心,盡起城內大軍,或能擊潰汪德昌所部,扭轉當前的不利戰局,然而由於戰局對於鄂王勢力愈見不利,武昌城中人心惶惶,加之大將都遣在外麵領軍,鄂王的手邊再無一個放心使用的將領,麵對在隨州一戰中與那個瘋子譚誌豪一塊大放異彩的汪德昌,整個武昌府中竟然無人敢戰。


    趙吉在臣下一片穩守待援地建言聲中。終於錯過了最佳的可能也是最後的一個扭轉戰機的機會。


    曾經豪情萬丈的趙吉,曾經自信從容的趙吉,經曆了連場大敗之後,早已失去了起兵時的信心。


    然而武昌上下苦等而來地,沒有一個好消息,卻是一個又一個令人崩潰的壞消息。


    首先傳來地是陳天河所部折戟嶽州的戰報,二十三萬大軍全軍盡沒。大將陳天河戰死沙場,六天後又傳來長沙不戰而降。二十萬南征大軍後路盡絕,被南北兩路朝廷大軍壓迫至衡山腳下,若沒有奇跡發生,覆沒隻是時間的問題。


    就在武昌城中所有人都絕望了的時刻,最重大的一個打擊又再降臨,荊州慘敗,鄂王帳下頭號大將張朝祥戰死。十五萬大軍非死即降。


    至此時,所有人都已經有了大勢已去末日臨頭的覺悟,武昌城被一片絕望的情緒籠罩其中。


    “兄弟,別來無恙?”


    “末將等見過侯爺。”


    得到了麾下探馬稟報說無敵侯譚誌豪將到地消息,汪德昌早早的便帶著麾下一眾將官與一千勁騎遠出十裏迎接,遠遠的見到騎乘在神駿無匹的黑風背上,仍是一身布衣勁裝,毫無丁點官架子模樣的譚誌豪。立刻飛騎迎了上去。


    譚誌豪見到這些曾經在隨州生死與共的戰友心情也是大快,暢笑著在馬上抱拳道:“各位大哥兄弟別來無恙,看樣子大家夥都高升了,哈哈……”


    汪德昌一把拉住譚誌豪的手臂道:“兄弟現在好大的威風,為兄地在隨州都聽說了你在遼東搞出來的動靜。”


    大胡子於猛笑道:“侯爺就是侯爺,想出來的那些招數便是旁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官督馬賊,我的乖乖,真難為侯爺是如何叫朝中那些個老家夥閉嘴的。”


    譚誌豪意氣風發的大吹牛皮道:“這有何難,就在金鑾寶殿之上,少爺我找了一個叫囂地最熱鬧的混蛋,照著那個三品老東西的麵門就是一拳,你們是不知道啊,當時金鑾寶殿裏麵那叫一個安靜,好像墳場一樣,哈哈……”


    眾將聽得直吐舌頭。若是旁人說出這話他們絕不相信。但是換了眼前這位膽大包天的侯爺卻又另當別論,這位爺若是急紅了眼。打皇帝一拳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汪德昌早將譚誌豪當做了自己的親弟弟,望著譚誌豪得意洋洋的模樣,蹙了蹙眉規勸道:“兄弟雖然深得陛下寵信,但官場險惡不可輕忽,兄弟以後再不要如此莽撞行事了。”


    譚誌豪自然知道汪德昌對他的關心,想了想後正色道:“大哥放心,小弟做下的事情,心裏都是有數的。”


    許是他平日裏裝傻充愣扮混蛋扮得太像了,汪德昌哪裏相信他此時的真心話,搖頭道:“你在朝堂上如此胡鬧,還說心裏有數,可叫為兄地如何放心得下?”


    譚誌豪不好再說什麽,總不能說自己平日裏地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渾勁都是裝出來地吧,隻得唯唯諾諾的點頭受教。


    譚誌豪為兩邊大略介紹一番,眾將聽說侯爺的師父師娘與兩位心上人就在這裏,當即恭敬見禮,而李振宇等對於這些忠貞為國的將領也甚是尊敬,一番客套過後,在一千勁騎的簇擁之下,一行風光無比的迴到了大營之中。


    皇宮,文軒閣。


    “陛下,鎮國公譚天送來千裏加急密奏。”太監總管王長喜恭敬的捧著一份密奏,急步走近前來。


    “拿來給朕看。”埋首在小山一般奏折中的崇武皇帝抬起頭來,微微蹙了蹙眉,能讓鎮國公使用千裏加急密奏的,定是天大的大事,卻不曉得是好事還是壞事。


    隨即年輕的天子釋然了,前方戰局一帆風順,又有鎮國公親自坐鎮,還能有什麽反複不成?伸手接過桑皮信封,拆開朱錫火封,抽出內裝的密奏,展開一看,掃過兩行後已然忍不住一拍龍案道:“妙!妙!妙!鎮國公不愧是我大陳的第一能臣名將!”


    “啟奏吾主萬歲,韃虜此次寇邊犯我大陳。耗時半載耗費至巨,所獲者寥寥,韃虜汗庭權威掃地,臣料今冬草原必生變數,望陛下早作準備,針砭對象,拉攏分化。誘使韃虜各部內亂,此計若成。則我大陳可得十載工夫休養生息。韃虜亂大陳寧,敵我之勢此消彼長,隻需五載,我大陳軍力便可形成絕對優勢,到那時臣譚天願親領大軍揮戈草原,為大陳開疆拓土,永定北疆。成就陛下不世之功業。”


    又再通讀一遍密奏,崇武皇帝當機立斷地喊道:“傳朕旨意,擺駕禦書房,宣宰相吳國恩與內閣大學士王洪昭、趙紫邢即刻進宮。”


    三位大陳首屈一指的重臣匆匆入宮,在禦書房看了鎮國公的密奏,連聲道妙,南方戰事大局已定,若再能解決北疆邊患。大陳便真的可以好生養息一陣了,這一年來的戰亂,大家都是心驚肉跳的度過來的,誰不願在太平盛世裏太太平平地當官發財。


    為了慎重起見,君臣四人整整商議了兩日時間,才終於製訂出一份詳細的策略。並將之定名為燎原。


    隨著燎原計劃地秘密啟動,大陳開始了向草原滲透的腳步。


    武昌城外,隨州軍大營。


    秋陽下,譚誌豪靠坐在一張粗製濫造的鬆木躺椅上,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整整五天的無所事事,即使他這個生性一貫懶散的小子也覺得無聊到了極點。


    方自練完劍的欣欣與月華親如姐妹般地手牽著手行了過來,月華自從得了幹娘所傳的飛鳳劍法後如獲至寶,每日皆拉著欣欣一塊鑽研苦練。


    走至近前,欣欣噘著小嘴一臉不樂的拉扯著譚誌豪的手臂道:“師兄。這裏好無聊。師兄陪欣兒與月華姐姐出去遊山玩水吧。”


    譚誌豪正覺得無聊,聽了欣欣的提議心中一動。尋一個山清水秀的地界,與兩個心愛的佳人恩恩愛愛卿卿我我,那是何等的逍遙何等地自在,豈不遠勝在這裏無聊的曬太陽抓虱子,當即坐起身來道:“這主意不錯,咱們走。”


    能與心上人一塊出外遊玩,月華小心思裏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三人高高興興的便往外走,剛走到一半就見汪德昌帶著幾個親兵快步走了上來,譚誌豪心道:“壞了。”


    果不其然,汪德昌迎麵攔下三人道:“賢弟,譚公爺統十萬大軍已在沙湖紮營,我們一塊過去參見。”


    “唔……”譚誌豪有些鬱悶,自己這位戰神老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玩興大熾的時候來了,這不是棒打鴛鴦嗎?不過這事也由不得他推辭,隻得無奈的應了。


    譚誌豪將自己要到沙湖參見父親的事稟報了師父與師娘,李振宇與齊天鳳立時表示要隨同前往,想要見識一下天下第一名帥,至於範同老怪則有些無可無不可,卻被好熱鬧地欣欣丫頭強拉了出來。


    誰都沒有料到,這一路相處下來,範同竟然非常的喜歡欣欣這個膽敢叫他庸醫的丫頭,欣欣也覺得與這個古怪卻沒一點架子的老頭很是投緣,這一老一小倒是成了忘年之交,範同對欣欣甚至比對譚誌豪還要好,大把的靈丹妙藥好像不要錢似的往欣欣的兜裏裝,叫譚誌豪又是嫉妒又是歡喜,欣欣的靈丹妙藥,豈不就是他的?


    一行人帶著九個丫環、三十親衛與財神勢力的四十餘個高手護衛,在一千勁騎地護衛之下,飛騎趕至沙湖。


    離得老遠,已然碰到了四隊偵騎,譚誌豪好奇地問一個斥候什長道:“這位老哥,我爹到底派了多少斥侯在外麵?”


    那斥侯什長顯然沒料到大名鼎鼎的無敵侯少公爺竟然平易近人到如此境地,極度緊張之下結結巴巴地說了半天才說明白。


    “什麽?五千斥侯?”譚誌豪被答案嚇了一跳,就算行兵打仗不露破綻,老爹也沒必要搞得這麽誇張吧?


    汪德昌嗬嗬笑著解答道:“兄弟有所不知,譚公爺用兵向來如此,軍中輕騎,平時分作斥侯,用時合為騎旅。正是一舉兩得之利。”


    譚誌豪點頭,他也算帶過兵的,自然知道汪德昌說地雖然簡單,其中的門道卻大極了,若沒有對於麾下軍伍如臂使指的掌控自如,便可能會在戰鬥的關鍵時刻出現致命紕漏。


    一行終於來到沙湖大營,遠遠的隻見營門處一眾迎候的人影。


    “大哥!”吳悠然的大嗓門即使隔了兩百餘丈。依然清晰可聞其中地興奮與狂喜。


    龍在野一身黑衣如墨,沉默冷酷依舊。靜靜的吳悠然地身邊,不過一雙冰冷的眸子裏,同樣閃爍著一絲激動地波動。


    譚誌豪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龍在野身旁那個年輕男子的臉上,這張臉對於他而言無比熟悉,每次對鏡自覽時,都會在銅鏡之中看到這副麵孔。


    “譚亦心!”


    飛騎至近前,譚誌豪飛身下馬。吳悠然與龍在野已然迎了上來,三兄弟六隻堅定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一切情義盡在不言之中。


    譚亦心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道:“你就是咱家的老大?”不同於譚誌豪慣常那種懶散地笑意,他的笑輕浮中卻有一絲叫人說不出的獨特味道,別有一股奇異的魅力。


    譚誌豪也笑了,嘴角帶著自己標誌性的懶散笑容道:“如果你不是老大。自然就是我了。”


    這就是二十餘年從未謀麵的譚氏孿生兄弟見麵後的第一次對話。


    譚亦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發覺自己這位聞名已久地哥哥或許比傳聞中的更加有趣,而譚誌豪的雙眸中則閃過一絲異彩,他發覺自己這個逃家的兄弟不簡單,非常的不簡單。


    “咦?好像師兄變成了兩個一樣,好玩好玩!”欣欣笑嘻嘻的在一旁道。


    譚亦心地目光一亮。道:“這位是……”


    譚誌豪毫不客氣的宣示主權道:“你兩位嫂子中的一個。”


    譚亦心雙目含笑的望了哥哥一眼,對欣欣道:“小弟亦心,見過嫂嫂。”


    頭一次聽說有人叫自己嫂嫂,欣欣不但沒有絲毫羞澀表現,反而興奮的衝著譚誌豪道:“師兄你聽到了嗎?嘻嘻……有人管欣兒叫嫂嫂了,嘻嘻……”


    “這個嫂嫂還真是與眾不同啊……”譚亦心心中暗自好笑道。


    譚誌豪猛地醒起還未給幾個兄弟介紹自己的師父與師娘,當即拉著三個兄弟來到師父等人的馬前,鄭重其事的介紹了起來。


    譚亦心與龍在野、吳悠然這三個小子在天山異客與天鳳幫幫主的麵前,都老實恭敬得緊,譚亦心的笑與吳悠然地大嘴巴全被肅然地神情替代。隻有龍在野冷漠依舊。但是動作間也表現出了足夠的尊敬。


    介紹到百草邪醫範同範老怪地大名時,吳悠然與龍在野早已見過還算罷了。譚亦心卻著著實實的愣住了,心中更加的揣摩不出自己這個初次見麵的大哥深淺幾何了,竟能將百草邪醫這等號稱全江湖最可怕的老邪魔拉在身邊,且看樣子還交情不淺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身戎裝的譚天在一眾秦兵的護衛下,自營中行了出來,原來是月華懂事,悄悄派小金到裏麵通稟,師父師娘與嶽父嶽母,李振宇與齊天鳳這兩個身分無論哪一個,都需譚天這個為人父的親自出迎。


    事先隻以為是長子前來的譚天聽到小金的稟報,立刻放下手邊的軍務,急步迎了出來。


    “失禮失禮,不知李大俠與夫人大駕光臨,譚天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鎮國公,卻沒有絲毫官架子,甚至說出話來,倒還有幾分江湖氣,倒令李振宇與齊天鳳甚是驚訝。


    李振宇客氣的抱拳道:“譚公爺軍務繁忙,倒是李某與內子打擾了。”


    譚天迴了一禮,目光突然掃到了範同範老怪,急忙對李振宇點頭告便,走過去端端正正的抱拳對著老怪行了一禮道:“前輩救命之恩,譚天無以為報,請前輩受譚天一禮,日後但凡前輩有所差遣,譚天定盡力而為。”


    範同頗有些理所當然的受了譚天一禮,淡笑道:“譚公爺就不必客氣了。我老怪也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譚誌豪在一旁不忿道:“爹您可謝錯人了,這老怪物救您地神丹,根本就是孩兒的。”


    譚天自然不會理會譚誌豪的嘟囔,隆而又重的將李振宇夫婦與範同引入大營。


    武昌,當鎮國公統帥十萬大軍壓境的消息傳入王府,整個鄂王小朝廷完全陷入到了一種末日臨頭時的倉惶之中。


    “怎麽辦?”


    每個人都在惶然地問,卻沒有一個人知道該怎麽辦。


    趙吉靜靜的坐在王座上。他是整座廳堂中唯一一個保持著冷靜地人,短短一月時間。原本烏黑的頭發已然斑白,麵上也已經失去了往日地神采,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許多,冷寂的近乎沒有絲毫人氣的目光,帶著一絲看穿一切的嘲諷,默默的望著下麵那些恐懼的已然完全失態的一眾臣子。


    這場天下之爭他輸了,輸掉了一切。皇圖霸業夢醒地那一刻,他忽然覺得渾身都輕鬆了,之前的殫精竭慮與身上千鈞壓力,奇異的消散一空。


    “這一切……該結束了……”


    沙湖大營中一片人馬喧騰,武昌原本就是天下有數的堅城之一,加之鄂王趙吉二十載的苦心經營,與十萬叛軍精銳的駐守,每一個人都知道要想攻克武昌。定有一場血戰。


    就在全軍上下磨兵礪馬,做著各種血戰前的準備工作時,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自武昌城中飛馳而來地一騎快馬,帶來了鄂王趙吉的一封書信,書信之中趙吉將一切罪責盡都攬在自己身上,言明若鎮國公譚天應允給參與叛亂的一眾臣子一條活路。他本人任憑處置,如若不允他將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麵對著這薄薄一紙卻重於千鈞的書信,譚天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猶豫之中。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終結叛亂的最佳機會,鄂王雖然已被逼進絕境,麾下卻仍有五十萬大軍,占據著武昌、九江、南昌等二十餘座大小城池,若是一個一個攻下來,縱使能勝,又要有多少座城池毀於戰火。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更需要多少本應抵禦外侮地忠勇士卒戰死在這毫無意義的內戰之中?


    隻要答應了鄂王的要求,這些可以預計的巨大損失便能消於無形。對於譚天而言,這實在是一個幾乎無法拒絕的提議。


    然而要赦免叛逆大罪,卻必須要天子的聖旨,譚天縱使是平叛大軍的統帥,也沒有這個權力。


    譚天所麵臨的最大問題就在這裏,時間不等人,從武昌至京城,即使是千裏加急的快馬,一來一迴也要十餘天工夫,戰場形勢千變萬化,一旦等待聖旨的時日中出現了什麽巨大地變數,豈非平白失去了眼前這個能令大陳地社稷減少無數創傷的好機會。


    怎麽辦?


    一向在戰場上殺伐決斷地鎮國公,此時卻陷入到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一時拿不定主意的譚天經過半個時辰的苦思無策後,立刻召集起各營主將十一人,連同自己的兩個兒子,共商此事,無論如何,他也要在一日之內,做出抉擇。


    “今日所議之事,攸關數十萬將士與數百萬百姓之生死,望眾將思之慎之,為本帥出謀劃策,想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所以大家暢所欲言,本帥斷不會因言入罪。”


    譚天話音一落,一個年約四十生相剛猛的大將已然出列道:“公爺,此為鄂王以拖待變之術,根本不必理會,依末將看來,大軍應該立刻攻城,憑公爺與兩位少公爺之威,還有十五萬虎狼大軍,武昌不日可破。”


    憑譚誌豪現如今的天大威名,大營將士心中的崇敬就不必說了,譚亦心憑借著荊州一戰中在戰場上的卓越表現,同樣贏得了平叛大軍上下一致的推崇與信服。


    譚亦心雖然性子跳脫古怪,有些離經叛道,卻畢竟是從小受教,對於統兵打仗,遠比譚誌豪這個半路出家還是臨時抱佛腳的哥哥強了百倍,這一次荊州之戰。他單獨統帥一軍,在戰場上往來縱橫,從荊門戰場至荊州戰場,短短兩月時間攻克城池三座堅壘九座,攻城拔寨真有如摧枯拉朽一般,軍威之盛一時無兩。


    軍中將士盡言,譚公爺後繼有人。兩位公子都是天下少有地大將之才,譚天雖然表麵上沒有絲毫表示。私心裏卻著實有幾分得意。


    “公爺,彭將軍說得極是,若要答允此信上的條件,便必須萬歲的特赦,此去京城往來一趟都需半月以上,叛王此乃有意拖延,爭取從容布置的時間。公爺萬萬不可答允。”


    “彭將軍與範將軍所言差矣,反王趙吉雖是叛逆,卻也向有愛民如子的賢名,當前各線戰場全麵陷入絕境,而公爺統帥大軍兵臨城下,以趙吉以往的行事風格而言,這封書信未必是假的。”


    說這話地是個年約三十七八的將軍,此人身形消瘦。麵容枯黃,外表一副文弱模樣,看上去像個癆病鬼遠多過征戰沙場地將軍,譚誌豪初見他時還有些詫異,父親手下怎會有這樣的人,待汪德昌說起這人的來曆與戰績。才知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這麽一個病病殃殃的人,竟然是邊軍之中赫赫有名的悍將病屠夫趙春秋。


    “好你個癆病鬼,竟然替反王說起好話來了,你就不怕傳將開來,治你一個通敵的罪名。”


    帥帳之中越來越熱鬧,眾將明顯分作兩派,衝動好戰派認為這是反王的拖延之術,不可相信,直接打他娘地就是了。而冷靜慎重派則以為這封書信所言的真實性不必存疑。要考慮的是應與不應。


    兩派越說越是激動,尤其是衝動好戰派這幫粗獷戰將。說道理不是另一派的對手,隻能靠嗓門與劇烈的肢體動作來彌補差距,搞得好似要打一場似的。


    眼見帳內眾將越來越不像話,身為主帥的譚天終於發言了,未見他如何作勢,隻是平平淡淡的一句:“有道理說道理。”便令那幫子瞪著眼睛揮舞著手臂咆哮地悍將全老實了。


    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譚誌豪暗自好笑,當初剛迴到家裏時,他還在納悶那個沾火就著的老頑固父親怎麽可能是那個令天下人敬仰的無敵統帥,現在他終於懂了,眼前這個不怒自威令眾將懾服的統帥,在家裏也不過同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麵對著不聽話地兒子,同樣滿腔恨鐵不成鋼的鬱悶與惱火。


    譚誌豪瞄了一眼對麵的譚亦心,發覺他的嘴角也掛了一絲同樣玩味的笑意,顯然兩兄弟想到了一塊,或許孿生兄弟之間真的有所謂的心靈感應,譚亦心似感覺到了什麽,幾乎同時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的一瞬,竟然生出了心神相通的奇異感覺,仿佛能夠明白對方心中地想法,不覺間兩個長相幾乎完全相同地人,嘴角的笑意更加地深了。


    帥帳之中雖然安靜了許多,但是兩派將領皆無法說服對方,軍議陷入到了僵局之中,譚天揚起手,眾將立刻停止了爭論,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盡都望向自己最崇敬的主帥。


    譚天目光掃了掃自己的兩個兒子,緩緩道:“正兒、心兒,你們怎麽看?”


    兩兄弟對視一眼,譚誌豪這個做大哥的無奈,撇著嘴道:“瞧不出這個反王趙吉倒是個光棍人物,他既願投降,不妨答應他就是了,能省下無數刀兵之禍,何樂而不為?”


    最了解譚誌豪的汪德昌不在,其他將領哪裏曉得他的性格,聽著無敵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發言,眾將皆有些傻眼,瞧他說的這個輕巧勁兒,不知道的隻怕會以為在說吃飯睡覺的家常瑣事。


    譚天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他已有些了解自己這個長子扮豬吃老虎的本事,知道長子漫不經心的一番話,很可能藏著非同一般的潛意,當下不置可否的望向了二子亦心。


    比起譚誌豪的漫不經心與吊兒郎當,譚亦心明顯要規矩了許多,端端正正的抱拳行禮道:“迴稟父親,孩兒以為大哥說得有理,趙吉願降,正是趁早結束平叛的最佳機會,不妨答應他的條件。”


    “兩位少公爺,你們怎麽也相信反王這個拖延之計?”


    “兩位少公爺,沒有陛下的聖旨,誰敢答應赦免叛逆這等驚天動地的條件,問題是往來京城一趟,最少也要半月以上,這段時間萬一出了什麽意外,隻怕我們不但浪費了眼前這個提前結束叛亂的機會,更要承擔貽誤戰機的重大責任。”


    原本對立的兩派將領,此時倒是齊心得很,一塊叫了起來。


    兩兄弟卻沒理會帳內眾將的呱噪,彼此惺惺相惜的對視一笑,雖然自幼分開了二十餘載,但是骨血中的那一抹無形無跡卻確實存在的心靈感應令兩人沒有絲毫生疏的感覺,尤其三日相處下來,脾氣相投性格相近的哥倆,甚至遠比平常那些自幼一同長大的親兄弟更加默契。


    “這兩個小子……”望著兩個相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兒子,譚天心裏不知是喜是惱,微微揚聲道:“看來你們心中已有定策,那就說出來,叫大家夥一塊參詳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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