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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第一百三十二章史上最強之誘敵深入1、2


    “恭賀宮主神功大成!”


    一陣恭敬響亮的聲音將失神的譚誌豪喚醒,他這才省起自己是在營地的中央,轉頭四顧,巨大的營地裏一片空寂,隻有身後以王峰為首的一眾親衛整整齊齊的跪了一地。


    他沒空搭理身後的親衛,先是著急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隻見破爛的衣褲下,他的身體已然恢複如常,渾身上下仿佛充斥著使不完的精力,與以往每一次酒醉發狂後死狗一般需要在床上修養數日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默默運功自查,酒神血脈中的酒神真氣精純渾厚至叫他自己都難以置信,若說他以前的真氣流像一道潺潺小溪,那麽此時在他的酒神血脈中流淌的酒神真氣已然變成了一條寬闊的河流。


    默默的體會著經脈中前所未有的澎湃真氣,許久之後譚誌豪才終於醒過神來,相信自己誤打誤撞之下,真的在短短的一次行功之後忽然功力大進,總算沒有白白忍受那種撕裂經脈的無邊痛苦。


    至於現在他的酒神心法到底達到了什麽境界,他的心中卻沒一點譜,畢竟他這一次在酒醉發狂的狀態下強行運起酒神心法收攏暴走的酒神真氣,可是曆代譚氏祖宗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更不要說做得到做不到了。


    譚誌豪並不曉得自己這一次行功所蘊含的風險到底有多大,舉凡修練內功最怕的就是岔氣。輕則內息沉滯胸悶氣堵,重則便是走火入魔,類似在譚誌豪這種全身真氣暴走亂竄,且暴走真氣更是超出本身真氣容量幾達五倍還多地情況,根本就是世所罕有,平常武人聞所未聞。


    在這種極端情況下運氣行功,隻要心神意誌有一絲鬆動。譚誌豪的下場便隻有暴體而亡這唯一一種結局。


    不了解自己實則是在鬼門關中轉了一圈的譚誌豪終於迴過神來,發現親衛們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當即隨意的擺手道:“還跪著幹什麽?都起來,我這一次入定了多久?那些被我震昏的鬧事的家夥怎樣了?”


    王峰恭敬的答道:“宮主,您這一次入定整整兩日,那些被您震昏地人盡都醒過來了,一個個都像大病了一場,找來郎中看過了,沒什麽大礙。好好的睡了一覺後,大部分人已經恢複,不過看來這些家夥被您嚇得不輕,現在一個個老實地好像小羊羔一般。”


    “兩日?”譚誌豪摸了摸自己空癟的肚皮,眉頭微蹙道:“蒙古人那邊可有了什麽新的情況?”


    王峰道:“宮主放心,蒙古人顯然是聽到了我們故意泄出去的消息,現在一萬兩千餘人馬集結在昊兒海一帶,看來是想等咱們出去。”


    譚誌豪臉上泛起了一個得意的壞笑。剛待說什麽,忽的耳中聽聞營門外隱約的腳步聲,腦海之中同時現出了馬如龍與陳光路偉岸昂揚地身影,心中微喜,功力大進之後,耳力也大漲了不少?當即率領一眾親衛迎向營門。


    到了營門處。果然與馬如龍、陳光路二人迎麵碰上,馬如龍暢笑道:“臭小子你終於醒過來了,難怪人都叫你瘋子,哥哥算是見識了,連手腳都不用動,光憑大嗓門就能震昏五千多條彪悍的馬賊,哥哥服了,原來兄弟在隨州時的以一敵萬真不是吹牛。”


    “五千多?”譚誌豪納悶道:“這營地裏不是隻有兩千多人嗎?”


    馬如龍苦笑一下道:“這個營地確實是隻有兩千多人,不過其他營地離此不遠,也都受了波及。你小子這練得到底是什麽功夫?竟然能夠變成一個妖怪一樣的巨人?”


    譚誌豪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所問非所答道:“馬哥現在知道兄弟有多冤了吧?明明自己打下來的真實戰績,偏偏就是沒人肯信。最後弄出一個天下第一牛皮將軍的名號……嘿!這天下還有比我更冤的嗎?”酒神血脈解釋起來太麻煩,說出來更會被人當成妖怪了,索性混過去算了。


    馬如龍也未在意,大笑道:“也難怪沒人信,實在是兄弟幹出地事太過誇張離譜,若不是哥哥這一次親身經曆,便是王峰他們這些親臨其境的人告訴哥哥,哥哥也不敢相信。”


    陳光路此時看著譚誌豪的目光中已然明顯比以往多出了一份敬重,行為語氣間也隨之客氣了許多,雙手抱拳行禮道:“侯爺,軍情緊急,我們是不是該發動了?若是再拖延下去,隻怕會生變數。”很明顯他是被譚誌豪這一次離譜誇張的表現鎮住了。


    在譚誌豪發出震天大吼的時候,陳光路就在不遠的另外一座營地裏,隔著數百丈地距離,仍被震得耳鼓刺痛,心神狂跳,條件反射的抽出自己的佩刀,微有些踉蹌的衝出營帳,才聽出那震人心魄的吼聲來自東首的營地。


    至吼聲停止,這片建在大倉府北一片丘陵地帶的營區已然是一片狼藉,被震昏的五千餘人不算,即使沒有昏迷,也大多受了影響,頭暈眼花四肢無力,若是現在敵襲,這些人能發揮出六成戰力已算不錯了。


    如馬如龍所說,即使陳光路是親眼所見,仍然有身在夢中一般的不敢置信,不動手腳兵器,光是用吼聲便能震昏五千多兇悍的馬賊,這還算人嗎?


    英雄永遠隻尊敬比自己強地人,陳光路這個高傲地人徹底服氣了,甚至生出了這位頭腦與功夫同樣邪門到不可思議的少公爺比他最尊敬地鎮國公還要厲害的想法。


    譚誌豪眉頭微蹙,打趣道:“怎麽才幾天沒見的工夫,陳大哥突然變得客氣了。若從我爹那裏論起,陳大哥也應該算是我地師兄了,咱們哥們沒那麽多客氣的。”說著話摸了摸肚皮,又道:“先別說那麽多了,餓了兩天,若是再不濟一濟這五髒廟,怕是要造反了。走!先陪我吃他一頓去。”說著不由分說。一手拉起一個,吵吵著說什麽也要大吃一頓。


    馬如龍與陳光路無奈。隻好隨他。


    昊兒海。


    一個蒙古斥候百夫長大汗淋漓滿身征塵的跪在帥帳外高聲稟報道:“報!南陳無敵侯譚誌豪聚集了近五萬人馬,已於昨日未時許出了朝日關,現正向著我軍方向開來。”


    “終於來了!”在昊兒海屯紮了四天,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多倫興奮的拍著巴掌道。


    烏魯格目等三人雖然沒有多倫這麽張揚外放,但是嘴角傲然的笑意與眉目間那股濃若有形的昂揚戰意,卻足以說明他們內心對於這一戰是何等地信心十足。


    南陳的軍隊除去神武營之外,餘者根本便沒在他們地眼中。更何況還是五萬臨時拚湊起來的烏合之眾,莫說是四人統帶的大元最精銳的鐵騎勁旅,便是留守在各部落中的第三流軍隊也敢言必勝。


    這一戰他們唯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抓到那個該死的盜馬賊,這家夥騎地是天馬黑風,他要是想跑的話,縱有千軍萬馬也未必能夠抓到。


    訓練有素蒙古軍隊迅速動員起來,從整軍的命令發出。到大軍完成戰備開拔,前後用了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一支鬥誌昂揚的蒙古騎兵策馬踏著整齊的行進隊列,迎向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


    當兩支有意決戰的大軍在草原上迎頭相遇時,正是日正當午地時分,萬裏無雲的藍天上一顆火紅的烈陽散發著無窮的光輝與熱量。


    一望無垠的大草原提供了最良好的視野。敵對雙方可以清楚地看到五裏外地敵軍陣形,一方人數雖少卻隊列整齊、陣法森嚴,高昂的士氣仿如肉眼能見的熊熊火焰。


    而另一方則剛好相反,沒有中軍前陣,更無所謂左右兩翼,黑壓壓的數萬人馬雜亂無章的站了好大一片,雖然人數遠多於對方,但是士氣卻低落的令人吃驚,馬上的騎士大多都蔫頭耷腦的沒一點精神可言。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我們麵前的敵人簡直就是對烏合之眾這個詞最好的解釋。哈哈……”多倫騎在自己地愛駒巴爾思(意:老虎)地背上。哈哈大笑道。


    在他身後的一眾蒙古騎士登時發出震天哄笑,在他們地眼中。對麵的敵人與其說是敵人,倒更像是一群等待著他們宰割的牛羊。


    淒厲幽遠的號角聲響徹天際,蒙古大軍動了,最精銳的金帳鐵衛在汗庭禁衛第一高手烏魯格目的率領下突前,蒙哥利在左,窩太刺在右,多倫的兩千六百餘本部精騎作為後陣,一萬兩千餘鐵騎同時發動,轟雷般的馬蹄聲與刺耳的喊殺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卷天蓋地的錢塘狂潮,夾帶著一股仿佛能夠衝垮一切的無邊殺氣,洶湧著席卷而來。


    “殺!”


    眼見著鋪天蓋地的蒙古鐵騎潮湧而來,譚誌豪也是毫不含糊,氣貫丹田,爆發出穿透上萬鐵騎狂奔來的轟鳴聲的一聲大喝,隨即雲月寶刀高高舉起,雙腳一夾馬鐙,催著黑風當先衝殺而出。


    那威風!那氣勢!


    完全是一副蓋世英雄的氣概款型!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意料中的萬馬奔騰的雄偉場麵沒有出現,近五萬人馬中跟在譚誌豪身後衝殺出來的不過四百餘騎,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隻聽得人堆裏忽然蹦出一嗓子……


    “跑啊!再不跑大家都要沒命……”


    “轟!”


    炸窩了……


    狼奔犬突,五萬多人的超級規模的炸窩!


    “逃命啊……”


    “要命的韃子衝過來了……”


    “快跑啊……”


    無數的人喊馬嘶中,這一大群譚誌豪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馬賊狼狽到極點地四散奔逃。


    再次需要強調的是。馬賊或許在兩軍對壘決戰時不是行家,但是論到逃跑,卻絕對擁有著任何一支正規軍隊所沒有的最專業的訓練以及經驗。


    換了當世任何一支軍隊,無論是大元最精銳的金帳鐵衛又或大陳最精銳的神武營,也決不可能象這些馬賊一般把逃跑演繹成了一種完美。


    最起碼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夠在這種五萬人馬規模的突然崩潰時,逃得如此地行雲流水。


    沒有組織,更不可能有人指揮。完全自發的集團性潰逃,竟然給不遠處正在衝鋒地蒙古騎兵們一種協調而又流暢的奇異感覺。


    擺足了英雄排場的譚誌豪傻了眼。雲月寶刀還在向前方指著,腦袋卻扭到了身後,他的脖子以一種令人驚歎的角度扭到了頸骨所能忍受的極限卻還尤不自知。


    旁邊的馬如龍一把拉住黑風地韁繩,在已然徹底傻掉的譚誌豪耳旁大喊了一聲:“兄弟,快走!”


    譚誌豪這才迴過神來,也不充英雄了,一撥馬韁。掉頭就跑。


    這變故太突然了,突然的令所有正在衝鋒的蒙古鐵騎全都傻了眼……


    縱使麵對的敵人是天兵天將隻怕都不會比現在這種情形更令他們驚訝的了,縱使是身經百戰的蒙古勇士,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還沒接戰便一哄而散的蹩腳敵人。


    一陣哄笑在狂馳不停地蒙古鐵騎中爆發,取代了原本滔天的殺氣,不少一生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勇士甚至因為笑得太過劇烈而差點摔下馬背。


    本以為對上五萬馬賊,怎麽也要費一點手腳力氣的多倫,哪想到結果竟是如此的兒戲。肚皮都快要笑破了,這麽滑稽又蹩腳到極點的敵人他莫說見了,連聽都沒聽說過,直把他逗得哈哈大笑個不停。


    這種情況顯然是任何人事先都意料不到地,烏魯格目等四人不約而同的放過了那些不相幹的馬賊,隻派出了兩千餘人在那些潰逃的馬賊身後掩殺。主力的一萬大軍則是死死的盯住了前麵那個騎著天馬黑風的傻瓜瘋子。


    南陳無敵侯譚誌豪一個人的腦袋,遠比那些尋常馬賊一萬顆腦袋還要有價值得多。


    天隨人願,也不知前麵那個瘋子是被追急了不辯方向還是怎的,他逃跑的方向竟然不是遼東地大陳邊關,而是逃向了漠東草原地深處。


    這一發現令多倫與烏魯格目等四人狂喜,一萬鐵騎瞬間分成三個股,烏魯格目與多倫率領六千鐵騎銜尾狂追,窩太刺與蒙哥利則各帶兩千騎兵,分向左右包抄。


    所有人皆下定了決心,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決不能叫這個愚蠢到極點的瘋子盜馬賊逃脫!


    眼見著被蒙古大軍掉在了尾巴上。被追趕地人有如喪家之犬,拚命的催打著自己的坐騎。恨不能跨下馬兒能夠再多生出兩條腿來。


    被六千鐵騎緊綴著落荒而逃的四百餘馬賊,一追一逃,轉瞬間已過二十餘裏,蒙古馬的長程優勢漸漸浮現出來,雙方將近一裏半的距離越來越近。


    四百丈……


    三百丈……


    前方敵人倉惶的背影已然清晰可辨,似乎已經手到擒來……


    就在這時,前方墜尾的一個馬賊忽然返身射了一箭,長箭以肉眼難察的極速,瞬息掠過兩百丈距離,“哧”的一聲箭嘯方才傳入耳中,已然“噗”的一聲,準確無比的直貫入一名衝在最前麵的蒙古騎兵的胸膛,中箭的騎兵發出一聲慘叫,雄壯的身軀失去控製的跌落馬下,瞬間被他身後的滾滾鐵蹄淹沒。


    “魔箭馬如龍!”


    蒙古鐵騎中有人不自禁的發出了驚唿。


    “好厲害的神弓,好厲害的箭術!”烏魯格目雙目中暴射出兩道懾人的精芒,狠狠的盯著馬如龍,眼神中充滿了較量的渴望,左手不自覺地狠狠攥緊了自己的愛弓裂雲。


    魔箭馬如龍無疑是草原上每一名蒙古神射手做夢都想射殺的頭號對手。


    “咻!”


    又是一箭……


    兩百丈距離,穿日神弓射出地勁箭比聲音還要快得多。當箭嘯方才入耳,又一個金帳鐵衛中箭落馬,完全沒有一點抵擋又或避讓的機會。


    太可怕了,麵對這種擋無可擋的精準利箭,所有的蒙古騎兵隻能竭盡全力的將自己的身體伏在坐騎的背上全力催馬追趕。


    然而即使這樣也不能減輕魔箭馬如龍哪怕一丁點地殺傷力,當所有的蒙古騎兵俯身馬背時,馬如龍將自己地靶子變作了狂奔中的馬匹。每一箭必有一匹駿馬帶著它的主人悲嘶倒地,隨即被無數鐵蹄組成的滾滾洪流所淹沒。


    但是馬如龍再厲害。終歸隻有一個人,麵對著身後一萬追兵,他所能帶來的傷害實在是微乎其微,反而更加的激起了所有彪悍的蒙古騎兵地怒火與鬥誌,本來因為方才那出鬧劇般的大潰逃而輕鬆下來的蒙古大軍重新煥發出一股淩厲到極點的殺氣。


    追兵與逃賊間的距離更加的近了,就在即將接近一百三十丈的蒙古騎弓射程時,前方狼狽奔逃的四百餘騎馬賊似乎是情急拚命了。竟然同時返身張弓射箭。


    四百餘隻箭矢仿佛一小片黑雲,騰空之後倏然滑落,一陣咻咻地刺耳尖嘯中,死亡的氣息瞬間降臨。


    “噗嗤……噗嗤……”


    不絕於耳的箭簇入體的聲音中,一朵朵鮮豔的血花在綻放,偶爾傳來的一聲聲摔落馬下地騎士與倒地的駿馬所能發出的最後的慘叫,迅速被淹沒在一片雷鳴般的馬蹄聲中,在無數鐵蹄無情的踐踏下。變成一地麵目全非的血肉。


    曼古歹戰法是每一個蒙古勇士的驕傲與自豪,他們的先祖曾經依靠這種戰術縱橫天下,戰勝了十倍甚至是二十倍於己的強大敵人。


    然而今天,他們終於嚐到了自己最得意地戰法地滋味,前方的四百餘馬賊竟然個個都是射術高手,雖然還無法達到魔箭馬如龍這等箭無虛發地恐怖級別。卻也相當不凡,他們的返身齊射,絕不是一般的沒有目標的覆蓋射擊,而是極為精準的點射,每一次齊射,都會給追擊中的蒙古鐵騎帶來不少於二百人的傷亡。


    至此時,再沒有人膽敢小看前麵的敵人了,毫不遜色於蒙古騎弓的強弓,以及精湛無比的騎術與箭術,便是號稱整個大草原上最精銳的金帳鐵衛也不過如此。


    追與逃間相差的近十五丈的射程差距。使得大元帝國的精銳騎士們麵對著前方射來的死亡箭雨。除了拚命催馬追趕外,卻沒有絲毫辦法。如果不能進入自己的射程,縱使是再厲害的神箭手,也隻能目眥欲裂的瞪著敵人的背影。


    越來越多的傷亡不但沒有令蒙古鐵騎畏縮,反而更加的激起了悍勇無畏的蒙古勇士們的戰意,遇強愈強,這種永不服輸的彪悍是蒼茫浩渺的大草原送給蒙古人的最好的禮物。


    譚誌豪很鬱悶,眉心處緊緊地蹙成了一個疙瘩,即使此時距離他的計劃成功已然非常的接近了,他卻依然沒有丁點即將獲得勝利的喜悅。


    “哈!爽……老子可是好久沒有殺得這麽痛快了!”


    馬如龍一邊歡快的大叫著,一邊不住將死亡的箭羽射向下一個目標,在馬如龍的帶領下,從近五萬個馬賊中挑選出的最精擅騎射之術的四百三十七名高手大開利市,一支支利箭已然奪走幾近千人的生命。


    譚誌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看著同行的夥伴戰友瘋狂而又無比痛快的殺戮著背後的敵人,自己卻因為奇臭無比的箭術而隻能作壁上觀,還有什麽事情可以比這件事更加的令他鬱悶?


    “兄弟,來壺箭!”


    馬如龍的兩壺箭很快射空了,習慣性的一邊隨手將空箭壺拋在地上,一邊朝著譚誌豪這個運輸大隊長伸出了手。


    譚誌豪的臉色又差了一分,沒好氣地自黑風背上背負的四支箭壺中解下一支遞給了馬如龍,同時在心中發下了一個堅定的誓願,無論如何他也要將箭術練好!


    “哈哈……兄弟。想不到你這個堂堂的無敵侯還真有幾分做戲子地天分,看你當時在兩軍陣前作出的那副鳥樣,便是哥哥早已知道內情,仍被你唬住了。”


    射出了不知道多少箭,拉弓的右臂已然酸痛難當,命中率明顯開始下降,馬如龍終於坐正了身子。在身後十多倍於己的強敵追趕下,居然還有閑心調侃起了譚誌豪。談笑風生的麵上哪裏有絲毫的緊張與膽怯。


    譚誌豪正一肚子不爽,自然不會給馬如龍好臉色看,帶著一股子酸溜溜的滋味道:“雕蟲小技罷了,哪能跟馬哥地神射之術比。”


    馬如龍卻顯然心情大快,暢笑道:“兄弟別笑話哥哥了,射箭隻不過雕蟲小技,可沒法跟兄弟隨便轉一轉腦筋就能想出的那些個叫人頭皮發麻地邪門主意相比。哥哥這一輩子沒服過什麽人,對於兄弟可是服氣到底了,無論邪門的頭腦還是你那個妖怪一般的變身功夫,哥哥就是騎著你的黑風也追不上。”頓了頓又由衷地搖頭苦笑道:“策劃五萬人大潰逃這麽離譜的誘敵法門,真虧了兄弟你敢想敢幹,這麽大的手筆,哥哥聽著都覺得糝得慌!”


    一邊說著,馬如龍不自禁的又迴想起了當日地情景。別說是他這個馬賊了,就連陳光路這個統帥大陳最精銳勁旅的名將,聽了譚誌豪的誘敵計劃,也被當場嚇了一跳,從來都是冷靜若水的陳大將軍,眼睛瞪得快能比得上銅鈴了。隻不過馬如龍也沒比陳光路好到哪去,根本就沒空去看陳光路的笑話。


    “不行!戰場容不得半點差池錯誤,少公爺怎能如此兒戲?”生性耿直的陳光路毫沒有給譚誌豪留下麵子,迴過神來後立刻一臉肅穆堅決地反對道。


    譚誌豪卻仿佛早就料到了陳光路的反對,不緊不慢道:“陳大哥教我,何謂兒戲?”


    陳光路炯炯有神的堅定目光直視著譚誌豪地眼睛道:“侯爺,數萬人馬是一個何等樣的規模你可知道,莫說是數萬,便是數千人馬發生潰逃,結果都是災難性的。自相踐踏便足以死傷大半。到那時被韃子趁虛而入,結局隻能是全軍覆沒。請恕末將無禮,侯爺你這是在胡鬧,拿自己與別人的性命胡鬧!”


    陳光路的話奇重無比,如此不留情麵以下斥上,換了旁的人隻怕當場便要發作,譚誌豪卻仍是一臉滿不在乎地神情笑道:“陳大哥不用如此著急,坐下來慢慢說。”


    馬如龍也在一旁勸道:“陳將軍,馬如龍不會帶兵打仗,卻知道誌豪老弟絕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他既然想出這個主意,必然有他的道理,更何況這小子想出來的點子,又有哪一個不是叫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歪門邪道?陳將軍不妨聽聽他的道理再作定論。”


    馬如龍的話令陳光路似有所悟,自己麵前的這位無敵侯雖然行事一貫荒誕離奇,卻絕對是個叫人不敢輕視的人物,終於坐了下來,定定的望著譚誌豪,等待著他地解釋。


    譚誌豪抿了一口香茶清了清喉嚨,按照他一向地習慣做足了姿勢,這才不緊不慢道:“陳大哥,我沒帶過兵,所以確實不曉得數萬人的大軍若是發生了潰逃會是怎樣一番情景,或許如你所說,結果將是災難性地,但是這個災難難道就是不可避免的嗎?”


    陳光路的腦筋明顯有些轉不過來,訥訥的反問道:“怎麽避免?即便是神武營也不可能擺脫潰逃時的混亂。”頓了頓忽然意識到自己話中的語病,大陳第一軍統領的自尊令他不自覺得趕忙又補了一句:“哦……我隻是打了個比方,神武營隻有戰死的英雄,沒有逃跑的懦夫。”


    譚誌豪好笑的看著陳光路一眼,道:“陳大哥的意思我懂,可是顯然我的意思陳大哥卻沒能領會,正是因為神武營從不逃跑,所以一旦發生潰逃……”


    剛說到這裏就接受到陳光路眼中的怒氣,他趕忙補了一句:“我也隻是打個比方,陳大哥可別介意。”想了想還是換了一個婉轉的說法道:“神武營號稱天下第一強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最擅長的便是進攻。但是陳大哥可曾想過,神武營為何可以如此的犀利,如此的無堅不摧?”


    陳光路雖然麵色不動,目光卻透著無比的自信與自豪道:“苦練方能成強軍,神武營的強大,完全是士卒們平日裏所流下的每一滴血汗練出來的。”


    譚誌豪一拍大腿道:“對呀!神武營每天練的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所謂業精於勤而疏於惰,從來不練逃跑的神武營,怎麽可能跟幾乎天天練習逃跑的馬賊比逃跑之術,神武營不能毫無損失的潰逃,未必馬賊也不能,這就叫術業有專攻。再說即使馬賊不能,練也要把他們練得能了!”


    最後一句話中夾帶的一股子狠勁,令旁邊的大馬賊馬如龍都有汗毛倒立的感覺。


    “練……練逃跑……”


    別說陳光路,這迴連馬如龍都徹底的無語了,這二位叱吒草原的英雄豪傑,此時卻隻有傻愣愣的望著譚誌豪,眼神之中一片呆滯。


    譚誌豪可不管那麽多,他向來的風格就是隻管出主意,至於具體負責的諸項繁瑣事宜,一概扔給專業人士,所以想當然的,教授訓練數萬馬賊潰逃之術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在了陳光路與馬如龍的頭上。


    馬如龍也就罷了,要堂堂大陳第一強軍神武營的左指揮使陳光路去教授一班馬賊逃跑的技巧?


    真虧這小子想得出來還敢幹得出來。


    陳光路鬱悶極了,一肚子火氣盡都撒在了那幫倒黴的馬賊身上,跟著馬如龍好好的操練起了叫他落至如此慘境的馬賊們。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麵對著近乎殘酷的潰逃訓練,馬賊們竟然沒有一點抵觸的心理,一個個練習時表現出的天份與堅韌,令他這個率領大陳第一鐵軍的人皆有些動容。


    “果然是逃跑的天才與專家……”望著經過短短的數日訓練,就已經基本掌握了大軍潰逃技巧的將近三萬餘馬賊,陳光路哭笑不得的道:“難道這就是少公爺所說的術業有專攻?”頓了頓忽然輕輕的罵了一句:“他娘的術業有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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