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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人先將房門關好,迴身後躬身就是一禮,一臉無害的笑容道:“聖宮黑白二使,見過瘋俠李……對了,現在要叫譚大哥。在下不才乃是風流倜儻文采絕世的白使吳悠然,自號笑月劍士。這位是悠然的夥伴黑使,人稱冷麵修羅龍在野。”


    譚誌豪一愣,這個叫吳悠然的家夥倒是個自來熟,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的臉上也掛上一個燦爛笑容,起身還了一禮道:“原來是吳兄弟和龍兄弟,這位龍兄弟李某已經見過了,不知二位兄弟今夜前來有何指教?”


    龍在野不愧冷麵修羅的綽號,冷冷的不理不采睬,隻是直勾勾的盯著譚誌豪。而那自稱笑月劍士的吳悠然沒有答話先吟了首詩:“江湖歲月催人老,衣衫未錦怎還鄉。猶未或忘詩劍吟,我是男兒當自強!”


    譚誌豪啼笑皆非的望著吳悠然,心道:“這人莫不是有病?”


    吳悠然得意的一笑道:“怎麽樣?譚大哥,小弟沒有吹牛誇口,當得起文采絕世吧?”


    譚誌豪連敷衍都懶得去做,直接到:“二位兄弟如此深夜來見我譚誌豪,究為何事?”


    吳悠然嘻嘻一笑道:“悠然與小龍此來,主要是為報恩。”


    “報恩?”譚誌豪有些莫名其妙,望了麵無表情象個泥塑般的龍在野一眼,搖首道:“報恩就算了,反正譚某當時隻是興之所至,並非有意施恩。”


    龍在野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話很簡單隻有幾個字,但卻斬釘截鐵讓人不會有絲毫誤會:“救命之恩,勢必要報。”


    譚誌豪有點頭痛,他雖對魔宮沒什麽惡感,但也知道現如今的江湖,若與魔宮走得近了,將成為江湖公敵,到時寸步難行,豈不嗚唿哀哉?不禁搔了搔頭,敷衍道:“不知二位打算如何報恩?”


    吳悠然麵上現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不緊不慢道:“其實也很簡單,我們知道譚大哥此來京城無非為了財神擇婿這件事,咱們兄弟合計了一下,決定將所有參加的競爭者一舉殺光,這樣一來,史仙子自是非譚大哥不嫁了。”


    “什麽?”譚誌豪一蹦老高,兩眼瞪得溜圓,氣道:“你們這哪裏是要報恩,分明是陷害!”


    龍在野冷淡依舊道:“悠然在胡說八道,這是白骨教雲九山派來暗殺你的殺手名單,我們已經替你解決了。”說著遞過一張寫滿人名的紙來。


    譚誌豪接過粗略一看,上麵竟有十多個名字,都已用紅筆勾掉,朱筆勾絕,大概這就是解決的意思。


    這時他才有些相信對方真的是來報恩的,腦中一閃念,將那頁紙收入袖中,一抱拳道:“多謝兩位兄弟的心意,譚誌豪心領了。”


    吳悠然哈哈一笑道:“些許小事,譚大哥不必介懷,我們長老大人對譚大哥你的瘋俠之名傾慕已久,差我們請你有空前去一會。”


    譚誌豪沉思片刻,對於這個詭異難測的通天魔宮,不能與之為友,但也沒必要與之為敵,當下敷衍道:“目下實在抽不出時間來,等擇婿大會塵埃落定後,再看情況。”


    吳悠然似是早就猜到他會如此答複,毫不在意,反而曖昧的湊上前去道:“譚大哥真的不用兄弟幫你幹掉幾個競爭者?”


    譚誌豪趕忙搖手道:“不用不用,這種事還是公平競爭好一點。”


    吳悠然笑道:“既如此,我們兄弟就先告辭了,咱們大會後見,希望譚大哥輕鬆勝出,抱得仙子歸。”說著拉開房門,溜了出去。


    龍在野本隨在他身後,臨到門口突然迴身道:“自己小心,恐還會有人對你不利。此次擇婿大會將考核三項,分別為文試、武試、家世,譚兄早做準備,在野告辭。”


    這大概是龍在野頭一次說這麽多話,說完臉上竟有一絲不自在的神情,不等譚誌豪開口道謝,轉身幾個提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譚誌豪的雙眉緊蹙,通天魔宮的厲害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連月華都沒問出一點眉目來的擇婿大會,反而是魔宮的人探出了些許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譚誌豪便到月華與欣欣的客房之中找二女商議,講罷昨晚與黑白二使打交道的過程,又將那張記滿人名的紙取出教給月華。


    月華接過名單,剛看到第一個名字就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暗鬼周宏竟然被他們殺了?陰陽雙煞也……還有妖劍陳宮……”


    欣欣奇道:“月華姐姐,這些人很有名嗎?”


    月華將名單遞迴給譚誌豪,輕舒口氣道:“公子,如果這份名單是真的,那麽魔宮這個恩可報的不小。”


    又對欣欣道:“欣兒妹妹你有所不知,這份名單共十三個名字,這裏麵有四個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殺手,其中陰陽雙煞這對鬼夫妻可是在殺手排行榜中名列第五的殺手中的殺手,暗鬼周宏排名第十三,而妖劍陳宮則排在第二十二名。名單中其餘九人也都是江湖上有名有號的,大多都是白骨教中的高手。看來雲九山對公子是恨入骨髓了,不但派出教內精英,還雇了這麽多頂尖殺手前來。如果讓這些人施展開手腳的話,公子恐怕兇多吉少。”


    譚誌豪的牙縫裏?出一聲充滿殺氣的冷哼,他還沒拿白骨教開刀,白骨教倒先對他動起手了,養父的舊恨與自己的新仇,他是注定要與白骨教勢不兩立了。


    月華秀眉始終緊蹙在一起,對於擺在明處的白骨教,她並未太過在意,反而是忽然冒出來的通天魔宮,叫她深感不安。


    越想越覺擔心,月華忽然站起身來道:“公子,無論白骨教還是通天魔宮,都不可輕視,月華要出去安排一番。”


    譚誌豪點頭應允,又著重叮囑道:“月華別忘了搞清楚擇婿大會的三項比試到底是怎麽迴事。”


    月華鳳目含煞的應了一聲,帶著財神三婢行了出去,欣欣愛玩愛鬧,不想在鎮國公府閑呆,便也領著六鳳隨著月華一同離去。


    有神通廣大的月華去張羅一切,譚誌豪心中去了一塊大石,在小東的提醒下,來到主院中去給父母請安。


    皇宮大內一片慌亂景象。


    陳文帝趙凡一場大病,臥床二十餘日,病情不但未見好轉,近幾日來反而開始發起高燒來,一時間整座後宮,人心惶惶。


    “參見太子殿下。”


    一眾麵色惶急的太醫,匍匐在太子趙麟的腳前。


    趙麟那雙與他年紀絕然不符的深沉眼眸中閃過一絲焦急,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沉穩道:“父皇的高燒可曾退了?”


    太醫們沒有一人膽敢應答,一個個盡都趴在地上,身體抖得仿佛篩糠一般。


    眸中射出兩道怒色,隨即徐徐斂去,趙麟麵色低沉的行入寢宮,正看到一個宮女端著一隻盛滿藥湯的精致玉碗,當下接了過來,徑自端到病榻旁。


    二十餘日未曾正經進食,隻依靠湯水吊命,本就身形瘦削陳文帝,此時已然瘦得皮包骨頭一般,曾經神光威嚴迫人,令人無法正視的一雙眸子,此時卻已沒有絲毫神采,望著自己最得意的一個兒子,骨銷形瘦的臉上勉強撤出一絲笑意,聲若遊絲道:“皇兒來了。”


    趙麟嘴角微顫,輕聲道:“父皇……該喝藥了。”


    趙凡的笑容登時化作了苦笑,緩緩道:“這藥吃與不吃,已無大礙,朕昨晚夢到了朕的父皇與兩位兄長,想來是大限已到了。”


    趙麟麵色慘變,跪於塌前,惶急道:“父皇……父皇乃是真命天子,萬壽無疆……”


    趙凡無神的雙目中閃過一道看透天地的深邃目光,徐徐道:“便是真命天子,照樣逃不脫生死輪迴,皇兒不必多說,大陳百年基業,萬裏江山,今後便要托付給皇兒你了,望皇兒勵精圖治,認真治理天下,不要令為父的失望。”


    “兒臣……兒臣遵命……”趙麟的聲音中,不可自控的多了一絲顫抖。


    一名管事太監匆匆行入道:“啟稟陛下,鎮國公在外候傳。”


    聽到譚天的名字,趙凡的精神明顯為之一振,聲音中似乎也多了一些力氣道:“傳,叫他立刻進來。”


    譚天龍行虎步,雖然行的極快,舉止神態卻予人穩如泰山的感覺,行到近前跪道:“臣譚天,參見吾皇陛下,參見太子殿下。”


    趙凡麵上帶著一絲溫和笑意道:“大頭過來,坐到朕的身邊來。”


    聽到陳文帝口中說出自己小時的外號,譚天眸中一陣無法自抑的波動,聲音微顫道:“陛下……臣……”


    “今日咱們兩個隻論朋友,這些君君臣臣的俗禮,便算了吧。來,坐近些來。”


    若真說起來,兩人相交四十餘載,由於譚天始終不肯入朝為官,陳文帝與他倒也確實像朋友多過似君臣,平日裏陳文帝處理完無數國事,好容易有點閑暇時間,大多倒是將譚天傳入宮中,或論事下棋,或聊天吃酒。


    譚天沒再堅持,向太子趙麟告聲罪,斜身坐在了龍塌邊上。


    趙凡望著譚天堅毅肅然的臉膛,淡淡一笑道:“常言道得一知己難,做皇帝的要想得一知己便更難了。但是朕卻可自豪的對天下人說,你譚天便是朕的知己。”


    譚天雙目微紅,聲音顫抖著艱難道:“陛下……”


    趙凡費力的擺擺手道:“大頭你四十餘年不肯入朝做官,你心中的想法朕都知道,無非是怕功高鎮主,所以朕雖然特別希望你能來輔佐朕的中興大業,卻始終沒有勉強,因為朕……亦舍不得你這個知己。”


    “陛下……”鐵人動情,潸然淚下。


    太子趙麟怔怔的望著緊緊握在一起的四隻手,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絲羨慕與悵然。


    都說帝王無私事,然而帝王也是人,一樣有人的感情,一樣希望能有一個知心的好友可以暢談無忌,排憂解難。


    可是古往今來的無數帝王,又有幾人能夠得一知己?


    他自幼時起,便時常聽到陳文帝給他講與鎮國公相交相知的故事,那份羨慕與向往早在心中根深蒂固,不覺萌生了也尋一知己的念頭,本來譚亦心算得上他的知心兄弟,奈何那小子脾氣倔的象頭驢,竟然因為那個可笑的理由,便離家出走,真真可氣可恨。


    趙凡急喘了兩口氣,終於按下洶湧激動的情緒,鄭重無比道:“朕從未勉強過你,今日卻要破例,一定要大頭你應朕一事。”


    譚天鄭重的點點頭,顫聲道:“陛下請說,臣誓死,絕不辜負陛下所托。”


    陳文帝趙凡無神的眸中閃過一絲欣慰,徐徐道:“朕之一生,刻工勤勉,從不敢有一絲失疏懈怠,為的便是中興我大陳已然搖搖欲墜之基業。然朕自幼時起,便夢想效法太祖,使我大陳之天威,遠揚天下,重現當年大唐萬邦來朝之盛世,可惜事到如今,已然時不我待,大頭你要應我,輔佐我兒,踏平草原上的汗庭金帳,徹底將困擾中原各朝各代千餘載的北虜之患,徹底根除。”


    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趙凡的精神困頓異常,然那雙無神的眸子,卻閃爍著從未有過的興奮與狂熱,緊緊的盯視著譚天的臉上。


    譚天沒有絲毫猶豫,重重的點首道:“陛下放心,臣肝腦塗地,亦當完成陛下之托。”


    得到了譚天的答複,趙凡幹枯暗淡的臉上泛起一絲輕鬆的笑意,低聲道:“朕累了,大頭你迴府吧。給朕做好準備,兵部尚書這副重擔,可要靠你挑起來了。”


    “大哥好好安歇,譚天告退。”臨別之時,譚天終於丟開了君臣之禮,當著太子的麵前,說出了以往隻有在他與陳文帝獨處時才會說出的親切稱唿。


    趙凡含笑,雙目中都是欣慰之色,吃力的擺手,叫譚天不必再行俗禮。


    待譚天行出宮外,趙凡才徐徐對趙麟道:“皇兒記住,譚天忠誠武勇,又淡泊名利,可以放心任用,未來皇兒主政,國家兵事,交予他處置朕便能放心了。”


    “兒臣明白。”趙凡恭敬答道。


    趙凡終於將心中的事情交待完畢,緩緩閉上雙目,揮手示意趙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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